第八百三十五章、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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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岚山、渡月峰之后，仙门其余长老座下的新入门弟子也都陆续归来。与最早归来的岚山与渡月峰弟子不同，他们即便回到了仙门也不敢放松歇息，全程神情紧绷，直至配合完掌事验收任务成果，确认“任务通过”之后，才纷纷松下一口气。这才开始往岚山与渡月峰弟子方向靠拢，熟络地聊起此次外出历练碰到的蹊跷事。
当聊起任务突然“杀出来”的妖物时，弟子们各个都装着一箩筐话要说——
“嗐……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句话？‘凡界的妖物太多了’！”
“自从管辖凡界的皇帝换了姓氏之后，这妖物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啊！”
“好像有传闻他的宠妃也是个妖？”
“不会吧？堂堂一个皇帝，坐拥天下美人，怎会跟妖扯上关系？”
“你这问题问得，就像是外人好奇我们这些修道的为什么会冒出心魔一样。修道者那么多，历代皇帝那么多，偶尔出现一两个例外不正常吗？”
“你这话好像在说现在凡界的帝皇偏爱妖族……”
“这还要说？”
夏文漪与朱幼旋全程虽保持沉默，可都听得很认真。
“游兄，你们的任务进展如何？”
对方话锋忽得一转，竟开始向铭溪好奇岚山来。
于霁侧头看了眼沉默地站在自己身边的铭溪，而后对夏文漪与朱幼旋道：“你们且待在这里，我有事先去掌门那处。若是大会散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自行回岚山。”
“是。”夏文漪等人立刻向于霁行礼。
见于霁抬步离去，陆既明扇子一收，也随之跟上。
铭溪皱眉望着与于霁趋步同行的“倪秩远”，目送他们离去后，他才转身对那名询问岚山任务的弟子道：“我们的任务进展得很顺利，就是途中绕了会路，先跟倪师伯去了趟荀府，而后才前往的任务点。”
夏文漪见铭溪隐去关于城门口与师尊相聚一事不提，感到有些疑惑。然而转念一想，他们也没这个义务将任务途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告知其他人，便索性闭口不言。
而同感疑惑的还有朱幼旋，不过她立场较为倾向偏袒岚山，见铭溪隐去师尊的事情不提，也只是疑惑片刻，并不觉得铭溪此言有何怪异，索性也不开口纠正。
“荀府？这个姓氏……还挺少见的。”
“倪师伯四处行医，忽然带你们前去荀府……莫不是因与任务顺路，而那又有早期与他有过约定的病患，故而才将你们也一同带去？”
听到旁峰弟子只关注铭溪话语里提及有关师尊的部分内容，就开始悄声议论师尊举止动机，渡月峰弟子沉默片刻后毅然也加入话题——
“师尊不可能无缘无故特意拖延岚山的任务时间，定是荀府那出现了什么比任务更加紧急的状况。”
还未等铭溪回答，渡月峰另一名弟子也立刻附和道：“这件事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是这样，不然于师伯与师尊刚才为何会忽然离去？”
“肯定是有急事要与掌门相商！”后知后觉话题走向开始不对劲的渡月峰弟子，此时也都纷纷加入进来。
旁峰弟子看了看渡月峰弟子，留意到渡月峰带队的大师兄——辛梓潼仍沉默站在原位，连个关注视线都未投及此处，他才鼓起勇气将无法控制的话题抛回给铭溪，“到底是因何事耽搁在荀府，岚山弟子当时都有跟着同去，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这宛如烫山芋的话题被他轻轻一抛，渡月峰一众弟子的视线立刻就转向了铭溪。
面对众弟子的探寻视线，铭溪脸露迷茫，“我没说被耽搁在荀府啊……”
“我们只是绕路去了趟荀府，陪同倪师伯见了一面当年医治过的病人，仅此而已。”夏文漪适时补充。
获得解释后，反倒更加觉得这里面深藏隐情的仙门弟子：“……”
“安静站好，要开始了。”一直沉默安静的辛梓潼忽然开口提醒众弟子，随后再看向站在自己侧边的铭溪，声音平静地询问道：“师尊曾得罪过你？”
“倪师伯一向待我不错，并未有过节。”铭溪目视前方，同样声音平静地回应辛梓潼。
“那你是在妒忌师尊与于师伯走得过近？”辛梓潼问完，久久未得到对方回应，再微侧头，只见“辛游”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怎么不回答了？”
“我……从未想过这些。”铭溪现在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大脑瞬间发蒙，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开始思考这件事才是正确选项。
他故意向众人透露关于荀府的事情，是想着今后万一他们今后被牵扯到这件事里，大家优先想到的人也不是师尊，而是渡月峰的“倪秩远”，从此减少师尊可能会遭遇的危险。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辛梓潼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也只好如实回答。
“你的言行，和你的外貌有些不一样。”见中央宣道仪式开始，辛梓潼即刻收回落在铭溪身上的视线，用灵术传音继续询问：“辛游，你的‘辛氏’出自哪里？”
铭溪沉默片刻后，同以灵术传音回道：“养父母所赐之名，不是家族传承。”
得到答案后的辛梓潼不再追问铭溪，他安静地观礼，直至结束，也未再与铭溪交流，转身就带着渡月峰一众弟子离去。
“师弟，我们也回去吧。”夏文漪见等不到于霁，便开口示意铭溪跟上她与朱幼旋，一同回去岚山。
“好。”铭溪颔首，举止乖巧地跟上两位“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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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在前往掌门殿的路上，快速回顾完了自己到达这个修仙世界后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发觉自己虽身为炮灰，却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不仅没有被体内的剧毒拖累，甚至连外出遇到变故……也都能化险为夷。
这实在是不符合一本小说里面的炮灰设定。
再加上怎么都回忆不起来的“本身”样貌以及生命仓、未来科技世界的物体形态……
于霁已经开始大胆猜测自己并不是穿“书”者……可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她又想到了意识内存在的系统。
如果她不是任务穿“书”者，那又为何会绑定系统？脑海内所自然存在的有关“未来”记忆，又属于谁？
而今能解答她疑惑的，也就只剩下修炼。只有彻底脱离这副躯壳的束缚，她才能更加清楚地认知这个世界。
辨别自己与系统之间的联系。
思及此，于霁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迈步踏入掌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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