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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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峥说的话，那些喽啰当然会相信，听说自己的老大马王爷已经死了，并且尸骨无存，整个白马山上的那些喽啰悲痛万分。于是聚义大厅的里里外外，哭声一片。看着这些人们口中心狠手辣的土匪们竟然如此的重情重义，钟峥也不禁为之动容。
    不过最让钟峥感到纳闷的是，那个自称是顾长宽的二当家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这些喽啰们，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钟峥已经无法分辨到底眼前这个，和当初带着自己出了白马城的那个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顾常宽。
    如果眼前的这个是真的，那么当初带着自己出城的那个到底是谁？而如果眼前的这个是假的，他来白马山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过既然暂时分不清真假，索性将计就计，先让眼前这个人当了二当家，坐上那把虎皮椅。而实际上，白马山的这些喽啰，眼下最认可的仍旧是钟峥。
    那些喽罗们哭了一阵子，便张罗着在后山，给马王爷盖了一座衣冠冢，在聚义厅里找了一些马王爷平时穿用之物，在后山挖了一个大的墓穴埋葬了起来。砍了一棵松树做成墓碑，上面写上马王爷的名字。
    那些喽啰们纷纷烧香祭拜，一直折腾到傍晚。钟峥决定今天晚上留在白马山，仔细的琢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他拉着一个年长的头目，顺着山间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来到之前自己在白马山上住的那个山洞。这个山洞平时没人住，尤其是在陈艳春和钟峥走了之后便更加的安静了。走进山洞之后，钟峥朝外张望了一阵，见附近并没有别人。于是便问他马王爷和故长宽之间当年是否有什么故事？。
    其实这个喽啰并没有见过顾常宽，他上山当土匪的时候，故长宽已经不在了。不过他还是听说过这名号的。据说顾常宽原本是白马城里的一个穷小子，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有一次，马王爷乔装改扮，趁着三更半夜的时候进了白马城，在茶馆里听了一会书，又找个饭馆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跳进了一家大户的院子里，把手里的盒子炮顶在那家户主的头上，抢了一些钱。惊动了城里的保安队，一些保安队员便抱着火枪追赶。马王爷喝多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慌不择路的躲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这间房子便正是那个顾成宽住的。房子已经坍塌了一半，四外漏风，马王爷躲进去之后，见到了只有十来岁的顾常宽。
    可看到马王爷长的凶神恶煞的模样，顾常宽不慌不忙，并不害怕，低头从灶坑里拿出刚刚烧熟的苞米，就来到了院门口，蹲在石头上啃苞米。那些保安队员眼看着马王爷，跑到附近的一家宅院里，不过看着那个小顾长宽坐在门口啃苞米，一副悠闲的样子，就觉得土匪一定不在他的家里，也便没有搜查。就这样保住了马王爷一条命。
    后来马王爷看着这个小家伙无依无靠的可怜，便把他带上了白马山。收了他做干儿子，就这样，他在马白马山上一直呆了十年。马王也给了他白马山第二把金交椅坐，想着自己百年之后，把这个位置传给他。
    可没想到的是，在顾长宽二十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病的十分严重，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马王爷去省城以及白马城劫来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后来，据说来了一个神秘的中年人，他主动上了白马山，说是能治好顾常宽的病，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有任何人围观，于是马王爷，便把洞门封住，里面只留下顾长宽和这个中年人。也就一袋烟的功夫，那个中年人就出来了，顾常宽在晚上的时候就醒了。
    没等马王爷表示感谢，那个中年人就消失不见了，醒了之后的顾常宽也和之前有了不同，经常偷偷摸摸的跑进白马城去，趁着天黑钻进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被窝。
    马王爷见了十分的生气，训斥他说，若是想娶一房媳妇，马王爷可以亲自帮他张罗，但绝不能干这样缺德的事情。两个人因此经常吵架，直到有一天吵得凶，马王爷打了他一巴掌，顾常宽一气之下离开白马山出走了。马王爷带着人找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发现它的踪影，结果第三天头上，省城的官兵就摸上了山来。
    马王爷十分的惊讶，白马山上山路崎岖，易守难攻，无论是省城的官兵，还是白马城的保安队员，没人带领的话是完全找不到路，杀不上山来的。
    经过了一番鏖战，最终这些土匪因为十分熟悉地势，而把那群官兵打得落荒而逃，但也死伤惨重。马王爷听一些喽啰说，在那些官兵之中，看见了顾长宽，不用问，官兵一定是他带上山来的。。
    马王爷感到十分的气氛，也更加的想不通。这个孩子自己带在身边已经十来年了，早已有了父子之情。尽管他并不愿意当土匪，但两个人也犯不上有如此的恩仇，顾长宽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带官兵来围剿马王爷。
    可就在马王夜一边琢磨着，一边追赶的时候，那个顾常宽竟然回手冲着马王爷打了一枪，正好身旁有一个长得肥胖的喽啰手疾眼快，一下子把马王爷撞倒在地，可那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个胖喽啰的屁股上。
    最终那群官兵跑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马王也曾多次派人乔装改扮潜入省城，打算找到顾长宽，当面问个明白，可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他的人，问那些当兵的也都不认识。
    于是此事便放在一旁，可在马王爷的心中，始终是个疙瘩。那个撞翻了马王爷救了他一命的喽啰，就是陈大牙。所以马王爷才提拔了陈大牙，当了白马山上的老三。这就是以往的经过。不过所有事情也都是听说，这个喽啰并没有亲眼见过，更不认识那个顾常宽了。
    听了他的讲述，钟峥这才明白，原来马王爷和顾长官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怪不得上次自己提起过长宽的时候，马王爷变颜变色，还因此对自己存了戒备。
    不过直觉告诉钟峥，眼前的这个绝对不是真正的顾常宽。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作出如此结论的，钟峥也说不清楚，一切都是直觉。
    但是他还是嘱咐这个喽啰，既然是顾常宽回来了，好歹也是白马山上的二当家，他和马王爷的恩怨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山上群龙无首。不如暂时就把这个自称顾长宽的人留在山上。
    可那个喽啰却十分的为难，毕竟山上还有一些年长的喽啰知道当年顾常宽叛变马王爷的事情，怕就怕他们心存芥蒂，容不下他。钟峥劝他们先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等慢慢的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再做个了断。
    这个喽啰当然相信钟峥的话，在他的心目之中钟峥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既然他这么说，便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这个山洞，去找那些在山上有些地位的头目，按照钟峥交待的执行下去了。
    安排完一切之后，天已经黑了，钟峥打算先在这个山洞里住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再下山去。几个喽啰前来喊他去吃晚饭，钟峥一丁点儿食欲没有，都摆手拒绝了。躺在那张床上，闭目养神。
    折腾了半天，真有些疲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无非是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鬼。又梦到了陈艳春和自己的老娘，梦里头，他们掉进了无尽的海洋之中，波涛翻滚，他们随之上下飘荡，可钟峥却无法把他们救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中突然听见了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走进了山洞。他并没有起身，而是用眼角的余光朝东门口看去，借着天上那一弯月亮暗淡的光，果然有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进了山洞。
    钟峥一惊，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人到底是谁？三更半夜的悄悄摸进来是要干啥？
    不过钟峥并没有动，假装睡着，就是想看看将要发生什么？。
    那个人慢慢的摸到钟峥的床旁边，低头看着钟峥。钟峥装睡一动不动，悄悄的眯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看去，虽然此刻的夜色暗淡，山洞里更加的昏暗，可钟峥还是看得清楚，这不是别人，正是顾长宽。
    钟峥心里一惊，三更半夜的他摸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过若想知道他的目的，便不应该惊动他，于是钟峥，继续装睡。
    顾长宽就这样低头看了半天，这才转过身，朝山洞外面走去。他刚走了几步，突然弯下了腰，四脚朝地，连蹦带跳的往外爬了去。这倒出乎钟峥的意料之外，看他的动作竟然不像是一个人，反而像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