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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6章

深城首富凌依然易瑾离 顾家小竹 8786 Aug 6, 2021 2:43: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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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是甜滋滋的味道。
  其实陆封寒不大喜甜,这是他第一次吃糖人。
  陆封寒就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嗯,挺甜的。”
  昭昭收回糖人,却见嫦娥奔月样式的糖人脑袋没了,正好被陆封寒给咬下去了!
  “王爷……”昭昭愣愣地看着陆封寒。
  陆封寒此时才注意到,这嫦娥的脑袋没了,他当时也没仔细看,就咬了一口,谁能想到竟然咬的这么正好。
  昭昭的目光转回到糖人上,方才还精美无比的糖人现在就成这样了,早知道她就不给陆封寒尝了。
  陆封寒微咳了下嗓子:“不就是个糖人吗,下次重新给你做一个就好了,不只嫦娥奔月的,还有玉兔捣药的,成不成?”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那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等会儿吗?”
  “嗯,等到下次庙会的时候。”
  昭昭:“……”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实在是外头的东西不安全,虽然这糖人是他央了老板重新做的,可到底不如府里的干净,吃一个便够了,吃多了就不好了,陆封寒想。
  陆封寒安慰昭昭:“下次一起给你做两个,嫦娥奔月和玉兔捣药的。”
  反正玉兔的糖人样子小,多吃一个应当没什么问题。
  昭昭点了头:“那好,王爷你可不能忘了,”她说着又抿起糖人来。
  原本这糖人太过精美,昭昭还舍不得吃,现在脑袋没了,反而可以尽情吃了。
  昭昭站在路边吃糖人,陆封寒站在昭昭身侧,然后又抬手帮昭昭把她斗篷上的连帽戴好,免得冻到昭昭:“要不去马车上吃吧,马车上暖和。”
  昭昭其实还有点儿没逛够,不过她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而且确实是有些冷了,她点点头。
  陆封寒和昭昭往马车处走,马车虽然离得不远,可庙会上都是人,走了将近半刻钟的功夫才到。
  路上,陆封寒看着昭昭:“明天下午我没什么事,正好接你回府。”
  昭昭抿了口糖人:“好,那妾身在裴府等着你,”她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也是巧了,他们刚到马车的时候裴砚也回来了。
  这次裴砚看到陆封寒一点儿都没惊讶,有了上次的事,现在他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还是要礼节性地问候一下,裴砚向陆封寒见礼:“不知王爷来此是?”
  “本王过来就是想告诉昭昭明天接她回府。”
  裴砚眉眼一滞:“昭昭确实该回去了。”
  昭昭上了马车:“哥哥,咱们回府吧,”她看了眼陆封寒,“王爷,您也先回去吧。”
  陆封寒:“好。”
  这次他知道昭昭明天就要回来,走的倒是干脆利落。
  裴砚和昭昭一起回了府,回去后莺儿和青叶就开始收拾东西,她们怕收拾不完会耽搁了回程的时间。
  虽说是明天下午回去,但她们主子最近有些渴睡,起的很晚,一番折腾后就抽不出时间做别的了,正好今儿晚上收拾完。
  昭昭和裴砚在外间坐着。
  裴砚看着一旁的烛火出神,昭昭也顺着望了过去:“哥哥你看什么呢,是不是这蜡烛不亮了,”她说着走过去用银簪把烛火挑亮。
  因着在屋里,昭昭只穿了一家夹袄,边上镶了兔毛,越发显得昭昭容色动人。
  裴砚别过脸去:“没什么。”
  “是不是方才小厮叫你出去是有什么紧要的事,现在都办完了吗?”
  “是件小事,我只是在想,这几天过的倒快,”裴砚说。
  昭昭坐回来,她叹了口气:“可不是快的很,五六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还觉得是昨天刚到这儿的呢。”
  昭昭有些舍不得在裴府的生活。
  自打来了这儿,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也没有薛月等一干子人,还可以每天跟着裴砚出去玩儿,真是她想象中的神仙日子。
  “真不想走,不过我到底是要回去的,”昭昭说。
  半晌没声音,裴砚点点头:“也是,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昭昭侧过脸:“哥哥,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
  “好,”虽然裴砚知道这机会难寻。
  裴砚站起身:“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睡下吧。”
  昭昭送裴砚出门:“明天见。”
  又过了些时间,莺儿和青叶才收拾的差不多,然后服侍着昭昭洗沐安置。
  第二天下午,陆封寒准时地来接昭昭回去,天冷地滑,陆封寒扶着昭昭上了马车,然后走到裴砚身边:“这段时间劳烦裴大人照顾昭昭了。”
  “昭昭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裴砚这话有些噎人,不过陆封寒也知道裴砚是真的为昭昭好,就没计较,“那我们就先走了。”
  同裴砚道别后,陆封寒和昭昭乘了马车往晋王府走。
  裴砚站在门房处,马车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他都没动弹,一旁的小厮心里直嘀咕,他们大人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正在这时天上落雪了,雪花落在裴砚的肩上、发上。
  小厮小心上前:“大人,您也回去吧,等会儿被雪打湿了衣裳该着凉了。”
  裴砚点头,然后往里走。
  只是要到正屋了,他却忽然转了个方向,然后去了昭昭住的院子,推开房门,里面只有嬷嬷在。
  嬷嬷见裴砚进来连忙行礼:“大人,您来了,奴婢正收拾屋子呢。”
  青叶办事很有章程,在走前就同莺儿把屋子里里外外地给收拾好了,不过嬷嬷本着规矩还是过来又仔细洒扫一番。
  裴砚:“你继续收拾吧,我自己过去看看。”
  嬷嬷点了头,然后去外间洒扫起来。
  裴砚进了內间,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就像是昭昭没来过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他还记得那天昭昭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两个软枕笑的样子,这么快……就不见了。
  裴砚坐在榻上,然后发现枕边有只耳坠,他拿起来放到手心里,他记得这是昭昭的耳坠,他想等会儿叫人送到晋王府上去好了。
  可裴砚没有动弹,他握住手心里的耳坠回了书房,把耳坠放在锦匣里收好。
  这算是昭昭难得留下的痕迹了。
  …
  马车一路往晋王府走,昭昭和陆封寒直接回了听云院。
  也算是阔别了好几天,昭昭回来后发现她还有点儿想听云院了,莺儿帮她解开斗篷,昭昭就顺势躺到榻上,嗯,床榻好舒服。
  陆封寒见昭昭这模样勾唇笑了下,然后坐到榻边儿上。
  一旁的莺儿和青叶见状连忙退了下去,顺带把门给关严实。
  陆封寒俯下身看着昭昭:“晚上想吃什么,小厨房这几天新研制了不少菜,”自然,都是他吩咐厨娘们研制的。
  昭昭一听这个就有精神了,她最近确实是喜欢吃东西:“我想吃的有好多,”她掰着指头数起来。
  昭昭也知道她这次能回去那么多天都是因着陆封寒,她就问陆封寒:“王爷,您想吃什么,都说出来好让小厨房去做。”
  陆封寒看着昭昭嫣红的唇瓣,眸子暗了起来:“我想吃……”你。
  他说着就吻住昭昭的唇,一边手也不老实,把昭昭的夹袄给解开,很快就把昭昭的衣裳给剥了个光。
  屋子里烧的地龙很暖和,饶是这样也不冷。
  昭昭的脸上浮上红晕,她就知道陆封寒这厮不会做什么好事,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这个大色胚!
  这一下午都没消停,晚膳都迟了,陆封寒弄得昭昭都不好意思见人了,大白天的在屋里胡闹一下午,她怎么好意思见人。
  还是陆封寒哄着昭昭,昭昭才肯和陆封寒出去用膳。
  用过膳之后两个人坐在榻上聊天,无非是昭昭说她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玩了什么。
  陆封寒听的认真,他发现昭昭在说这个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看样子她在外头过的确实开心,也是,外面不比府里规矩大,还能出去玩儿。
  陆封寒想以后他也可以经常带昭昭出去走走。
  说了一席话就到晚上了,这回昭昭是坚决不肯让陆封寒再碰了,刚胡闹了一下午,晚上再来她明天估计都没有力气起床了。
  何况明儿是请安的日子,她得去正院,更不能迟了。
  陆封寒也体谅昭昭,左右人都回来了,也不急在一时。
  陆封寒抱着昭昭:“你有没有想好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再有几天他就过生日了,昭昭怎么也该准备给他的礼物了。
  昭昭愣了下:“什么礼物?”
  怎么忽然朝她要礼物了,难不成是因为她出去一趟没给他带礼物回来?
  陆封寒蹭了蹭昭昭的发心:“又在装傻,”他猜昭昭是想给他个惊喜,这才不告诉他。
  “好了,那我不问了,睡觉吧,”等到生辰那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昭昭彻底被陆封寒给弄懵了,这是说什么呢,不过她也确实累了,先是坐了许久马车,回来又和陆封寒胡闹了一下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昭昭艰难地起来。
  昭昭坐到奁台前直打哈欠,眼睛里都泛出了泪花,幸好今儿早上她起来了,不会误了请安。
  青叶在一旁笑:“等开了春就好了,到时候就不乏了。”
  昭昭点点头,等收拾好后去了正院。
  …
  正屋。
  薛月坐在上首,昭昭等人向薛月请安见礼,然后分别坐下。
  薛月看着昭昭:“昭昭妹妹是昨儿回来的吧,在娘家待得可好?”
  “回王妃,妾身在娘家一切都好,劳王妃记挂了,”昭昭道。
  薛月点头:“那就好,咱们女人好不容易能回一趟娘家,自然是要尽兴的。”
  韩侧妃在昭昭对面坐着,她的面色有些不好,寻常人回娘家三两天便尽够了,偏昭昭在裴家待了六七天,王爷可真是宠她。
  薛月喝了口茶润嗓子:“今天除了请安还有个正事要说,再有几天就是王爷的生辰了,依着每年的规矩,都会在母妃的长宁宫里设宴。”
  “这次是家宴,只母妃与咱们府上的人,可以轻松自在些,不过也不能出错,诸位姐妹进宫后不要忘了礼数就成。”
  昭昭瞪大了眼睛,陆封寒要过生辰了!
  怪不得陆封寒昨天晚上问她礼物的事,原来是因着这个啊。
  等说完了话,众人各自散去,昭昭回了听云院,然后坐在榻上,喃喃道:“我给王爷准备个什么礼物好呢?”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昭昭跟在陆封寒身边还不到一年,没赶上陆封寒上次生辰,自然不知道他要过生辰的事,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她就要好好准备礼物。
  旁的不说,陆封寒最近待她确实不错,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当然要回报陆封寒。
  昭昭问青叶:“青叶,往年王妃和韩侧妃她们给王爷准备了什么礼物?”
  青叶在一旁给昭昭倒了碗茶:“王妃她们也才嫁进来一年多,只给王爷贺过一次生辰,奴婢隐约记得王妃当时给王爷准备了一块玉佩,韩侧妃给了王爷一套笔墨。”
  昭昭:“……”
  她能说她想到的也是这样类似的东西吗?
  陆封寒这人平时都冷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但送给男子玉佩和笔墨总是可以的,玉佩可以挂在腰上,笔墨更是可以用得到。
  只是这两样东西去年就被送了,她今年自然不好再送。
  昭昭想,她得好好想想该送陆封寒些什么。
  可是直等到晚上都没想出来,陆封寒回来就见昭昭在走神儿,他握住昭昭的手:“想什么呢?”
  昭昭回握住陆封寒的手:“没想什么。”
  又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安置的时间了,陆封寒洗沐完后换上了中衣,昭昭在一旁由着青叶绞头发,她看着不远处的陆封寒。
  他穿的还是上次她给他买的半价的中衣,虽然他那次又让她用他的钱给他买了件中衣,但之后还是没扔了那件中衣,反而继续穿。
  昭昭隐约发现好像自打她给陆封寒买了这两件中衣后,他就经常换着穿这两件,没怎么穿旁的。
  昭昭忽然轻嘶了一声,她想到了!
  这可把青叶给吓了个够呛,急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绞头发用的力气大了?”
  昭昭摇摇头:“不是,你继续绞吧。”
  昭昭是想到给陆封寒准备什么礼物了,她想给陆封寒准备一件中衣,这次不出去买,她想自己缝一件给陆封寒。
  前世姨娘还没过世的时候教了她许多东西,女红就是其中一样,虽然她不怎么擅长,但做件中衣还是可以的。ωww.五⑧①б0.℃ōΜ
  第二天,等陆封寒上朝以后,昭昭叫来了绣娘,又叫绣娘准备了布匹。
  陆封寒是个顶金贵的人,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衣料也要柔软舒适的,等挑好了衣料就是选丝线,这之后昭昭又让嬷嬷教了她怎么缝制中衣。
  原本昭昭心里就有数,绣娘又教了她一遍也就差不多了,昭昭就让绣娘走了。
  陆封寒的身高尺寸都是有的,昭昭怕一次做不好,直接让绣娘裁了两块布,一切工作都准备好后,昭昭才开始动手。
  只是昭昭许久不动手了,技艺很是生疏,何况她原本也不大会女红,直接把袖子给接错了。
  昭昭愣愣地看着做毁的中衣,让绣娘裁两块布哪够啊,她扶了扶额:“青叶,你去针线房,让绣娘再给我裁两块布过来。”
  这回袖子不会接错了,只是做出来歪七扭八的,线头也多得很,这中衣哪能给人穿啊。
  好在中衣算是好缝制,要是缝制外裳的话,昭昭估计她得用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缝好。
  这一天就算是白费了,好在离陆封寒生辰还有几天的时间,够昭昭做出中衣来。
  直到陆封寒生辰前一天,昭昭总算是做出了一件满意的中衣来。
  因为明天要去宫里赴宴,得晚上才能回府,昭昭打算今晚上就把礼物给陆封寒。
  到了晚上,陆封寒照常来了听云院,等洗沐完后,昭昭才把礼物拿出来:“王爷,您试试这件中衣,这就是妾身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陆封寒没想到昭昭给他准备的竟然是一件中衣,他拿过中衣试穿:“是在哪里店铺买的?”
  陆封寒很开心,嘴角都翘起来了,他想应该是因为那半价中衣的事,昭昭才想起来给他准备这礼物的。
  “嗯,料子不错,穿着也舒服,就是线头有些多,”他点评道。
  昭昭的脸一下就红了,是羞红的:“线头是有点儿多,不过妾身的手艺就这样,要不然王爷脱下来吧,等妾身给您再做件更好的。”
  陆封寒愣了:“这是你亲手做的?”
  昭昭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早知道她不送陆封寒中衣好了,送点儿别的什么也好啊。
  正在这时候昭昭的身子一下就凌空了,原来是陆封寒抱起了她,昭昭吓得抱住陆封寒不敢松手,“王爷,快把我放下来,”她急的连妾身都忘了说了。
  陆封寒这才想起来他怕是吓到昭昭了,他把昭昭放下,“这礼物还不错。”
  岂止是还不错,是非常好,这可是昭昭亲手给他做的。
  陆封寒一直很高兴,以至于晚上行房的时候都格外激烈。
  这次他换了个姿势,从背后进入,昭昭被陆封寒弄得直嘶气:“王爷,你慢点儿……再轻点儿……”
  这样子似乎格外深,昭昭都有些受不住了。
  陆封寒正是得趣儿的时候,就敷衍昭昭:“好,”可是动作却依然不停,还变本加厉。
  到最后昭昭的腿都软了,她心道以后可是再不能这样了。
  第二天昭昭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实在是昨晚上闹得太厉害了,她的腿现在还有些软,尤其肚子好像也有些不舒服。
  这感觉倒挺奇怪,也不像她平时来月事时的绞痛,像是闷闷的疼。
  陆封寒发现昭昭的脸色有些白:“可是不舒服吗?”
  昭昭摇头:“妾身没事,”眼见着就要入宫了,她也不可能待在府里,还不如不说出来,反倒让陆封寒担心。
  何况就一天时间,要是实在不舒服等晚上叫蒋大夫过来就行。
  陆封寒看着昭昭:“要是有不舒服就说出来。”
  “好,”昭昭道。
  这之后一行人去了宫里,然后直接到了长宁殿。
  …
  长宁殿。
  因着是陆封寒的生辰,长宁殿上下焕然一新,显然是德妃吩咐着宫女太监做的。
  德妃很开心,面上也都是喜色:“都给封寒准备好生辰礼物了吗?”她问薛月等人。
  薛月含笑:“母妃放心,昨儿晚上姐妹们便给王爷送过去了。”
  “那就好,你们日后要多为封寒着想才是,”德妃道。
  虽然说是德妃为陆封寒开设的生辰宴,可皇上也过来了,毕竟陆封寒是他宠爱的皇子,现在皇上正在外面同陆封寒宴饮。
  而里面坐的正是德妃和薛月等人。
  德妃一旁的侍膳丫鬟给德妃夹了一筷子菜,德妃也道:“都坐下吧,这儿又没有外人,”今年谁都没叫,连陆封寒的那些皇子兄弟们也没过来。
  场间只有德妃和薛月坐着,韩侧妃和昭昭则是分别站在两侧。
  她们俩毕竟是侧妃,不好意开席就坐下来,好歹得站一会儿才能坐下,这样也算是全了礼数。
  韩侧妃柔声道:“谢过母妃的好意,只是虽然没外人,可我们也要做足礼数才是,”昭昭也跟着点了点头。
  德妃笑道:“都是好孩子,对了,近日府上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薛月就捡着回了几件事。
  韩侧妃眨了下眼睛,接着道:“确实是有,这不是裴侧妃好不容易才寻回哥哥,前些日子便回娘家去住了六七天,裴侧妃回来还给妾身们带了些礼物呢。”
  她这话表面上是说昭昭回娘家后她们带了礼物,可其实重点在回娘家待了六七天上面。
  德妃闻言果然皱了眉头:“哦,是吗?”
  回去待了六七天,确实有些不像话了,德妃看着昭昭,前些日子她看昭昭还觉得昭昭是个懂进退的,这么两天就恃宠而骄了吗?
  昭昭连忙道:“是妾身一时有些忘形了,以后再不敢了。”
  德妃闻言看了下昭昭,“你的脸色怎么看着有些白,是不是不舒服?”
  她发现昭昭不只脸色有些白,身子还有些摇摇晃晃像是站不稳似的。
  韩侧妃在一旁假做担心道:“昭昭妹妹不会是站久了不舒服吧……”她又在明里暗里地说昭昭受不得苦,身为侧妃却连该站一会儿全了礼数都做不到。
  昭昭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应该还可以撑得住:“妾身没事,兴许是昨晚上没睡好。”
  可她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就一晃,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幸好一旁莺儿和青叶连忙接住了昭昭,好歹没让昭昭摔倒。
  韩侧妃目光闪烁,难道昭昭又在装病?
  薛月也狐疑不已。
  昭昭则是十分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说不出的难受,肚子疼,还有些晕,这样倒显得她格外柔弱似的。
  德妃这回也放不下心了,她看着一旁的宫女:“去请个御医过来。”
  昭昭抬眼,连忙道:“母妃,不用了,妾身就是一时不舒坦,不用上御医过来,妾身歇会儿应该就成了。”
  德妃让人扶着昭昭坐下:“还是等御医来看看吧,”她记得陆封寒说过昭昭是个体弱的,经常三病两灾的。
  御医很快就到了,御医过来的路上会经过外间,陆封寒自然也知道了,“父皇,儿臣进去看看,”然后便走了进去。
  陆封寒进来就发现御医在给昭昭诊脉,他面色一变:“怎么了?”然后快步上前。
  德妃就说了刚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叫了御医过来看看。”
  昭昭更加不好意思了,这会儿正开宴呢,却因为她闹出了这些幺蛾子,“王爷,妾身没什么事。”
  只不过她的话却没有说服力,因为昭昭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陆封寒拧了眉头,他想起今早上要过来的时候昭昭就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不过当时她说没事,想来是在硬撑着。
  这会儿也过了半晌功夫了,陆封寒问御医:“御医,昭昭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着御医。
  御医又诊了脉,然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恭喜王爷,裴侧妃这是有孕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陆封寒也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德妃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说的可是真的,没瞧错吧?”
  昭昭更是惊得连话都忘了说了,她看着御医。
  “千真万确,裴侧妃这是喜脉,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御医道。
  德妃的心落定了,她脸上都是喜色,就连眉梢都弯了起来,“来人,赏,”她和一旁的宫女道,封寒终于有孩子了!
  御医也笑道:“老臣谢娘娘赏赐。”
  屋子里霎时就热闹了起来,薛月和韩侧妃面色僵硬,别管她们心里怎么想的,现在却不得不向德妃道喜。
  反倒是昭昭和陆封寒这里安静的很,陆封寒蹲下身子看着昭昭。
  昭昭这个当事人还觉得她在做梦,她眨了下眼睛,神色迷茫,“我怎么可能会有王爷的孩子呢?”
  书里压根儿就没这回事,可现在突然告诉她,她有了陆封寒的孩子,昭昭觉得她真的在做梦,这根本不可能啊,这是怎么回事。
  陆封寒则太过惊喜,他被这个喜讯给砸晕了头,以至于现在才缓过神来。
  陆封寒一向很冷的脸上也挂了笑,昭昭有孩子了!
  然后他就听见了昭昭的那句话,陆封寒的笑僵在脸上。
  什么叫她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还会是谁的。
  陆封寒无奈地捏了下昭昭的手心,整日里说胡话。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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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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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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