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怎知太妃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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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结果出来了吗？”一大妈看到护士小姑娘小跑着进来一张单子，赶紧从走廊进来，紧张地问道。
　　按理说，这个年代的营养水平，50岁都没绝经，还能怀孕的女性，家庭条件非富即贵。大夫不敢怠慢，看了一眼报告单上的名字，抬头道：“仇菊仙同志，您的检查结果是阳性。”
　　“啥意思？啥是杨姓？它只可能姓易！”她以为医院能检查出孩子姓什么，有心发作，但又寻思，万一老易本来不姓易呢？就要脑补出一场大戏。
　　大夫赶紧解释：“阳性的意思，就是说您的尿液成功让青蛙产生了排卵反应。您呀，已经正式确定要做妈妈了。”
　　虽然在上午的时候，大夫已经号过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百分百的石锤砸下来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还是像海啸一般，拍打在一大妈的身上，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大夫见状，赶紧扶住她，引导她坐下。
　　见她已经平复，就嘱咐她：“仇菊仙同志，您这么大岁数还能怀孕，我先得恭喜您的身体保护得真好。您在家里面肯定不怎么出力干活，吃喝营养什么的都从来不缺，我诊过这么些年的孕妇，数您的岁数最高。”
　　一大妈确实对身体保护得很好。她的前半生，除了小时候逃荒吃过一些苦头，进城以后，不论是在风尘里，还是嫁给易中海以后，确实从来没干过重活。
　　不但没干过重活，吃喝不愁，甚至易中海的高收入，大部分都被用去给她求医问药了。
　　几十年来，试过无数的名医、巫婆、神汉，吃过无数的偏方、仪式和气功。不孕的病根虽然没有祛除，但除了腹部病灶之外，其它方面的健康调理得比普通的同龄妇女要强不少。
　　“不过像您这么大岁数，如果要生产的话，那可算是超高龄的产妇了，到时候将非常的凶险。我还是建议您把孩子打掉吧，以您这岁数，肯定是不缺孩子的，没必要为了这个可有可无的胎儿冒这么大风险。”
　　“不行！不能打掉！大夫，我跟你说，这是我怀的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打掉，我一定要生下来。几十年了，天天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呢。”
　　“五十多岁的第一胎！那我就更加不建议您生下来了。我们医院的妇产科，最害怕的就是给人接生头一胎。凡是生孩子时大人没了的，九成以上都是头一胎。只要头一胎生下来，后面再生的时候，问题就不大了。
　　您这本来就是超高龄，再叠加上头一胎。万一有个万一，图啥？”
　　“我就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出了医院，一大妈不再被建筑天花板压抑着，瞬间有放飞自我的感觉，欢快地就想扭着小脚跑回去。刚颠了两下，突然想到腹中还有个小孩子，顿时谨慎起来，改为慢慢往回踱。
　　兴奋过后，一大妈意识到这虽然是个大喜事，但也不宜过早宣扬。忍住去轧钢厂直接告诉老易的冲动，哼着年轻时学的小曲儿，回家收拾屋子，洗漱一新，换上漂亮的衣裳，坐等老易回家，当面告诉他好消息，给他一个惊喜。
　　王小来并不知道，他穿越第一天给一大妈动的手术终于见效了。
　　他正在车间办应对政审人员的盘问呢。
　　李学武领了四个公安来到机钳车间，介绍道：
　　“小来，公安的几位同志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请你好好配合。”
　　等李学武出了房间，关上门。其中一人伸手指了一下紧挨着自己的男子，开口道：
　　“王小来同志。我们俩是二机部政审科的。”又指了一下和他们分开坐的另外两人，“这两位是冶金部政保处的。”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对你参加586工程进行审查。对你的询问内容里，有一部分正好和兄弟单位的调查有重叠的部分，于是就一起过来了。咱们就先从重叠的这部分开始吧？等这部分问完，咱们再单独进行政审。”
　　冶金部政保处的两名公安赞同地点点头。
　　“王小来同志。我们在对你进行背景审查的时候，有人反映，说你在两个月前得过一场破伤风。有没有这回事？”
　　在政审公安的追问下，王小来一五一十地把前身记忆中，自己如何手套破损，被易中海强令干活，划破手指之后没当回事，发病等死，最后奇迹般活过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身为钳工，不知道破伤风的凶险么？在发病以后还不去就医？”冶金部的公安插口问。
　　“破伤风还是我痊愈之后，跟人请教才知道这个病的。当时就想着，小时候摔倒磕碰什么的，伤口有比这个更大的，流血比这个多多了，都没事，这么点个小口子，过几天就长好了。谁能想到当时没事，后面却越来越严重。等我想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浑身打摆子，爬都爬不起来了。”
　　王小来作为易中海违章指挥见死不救的直接受害者，他的证词是最重要的。有了他毫不遮掩的陈述，冶金部政保处就能对易中海正式立案了。
　　五个人在冶金部的问询笔录上签了字，屋里就只剩下参与政审的三人了。
　　这次的问题开始变得轻松了很多，如果不是对面两人穿着警服，王小来甚至以为对方是打算为自己写传记的作者。
　　涉及小时候的事情，王小来循着继承自前身的记忆，一边努力回忆，一边回答，倒也没什么破绽。
　　直到最近的两个月……
　　“王小来同志。我们已经去过你读过的所有学校，问过老师们对你的评价。还翻过你高考时的卷子，成绩一般，尤其是你的国文（乙）卷，跟你自己手写的《机床维修手册》有着天壤之别。这两处文字，前后相隔才一年时间。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大的进步的？”
　　此时的高考，语文和作文是拆成两门，分别进行的。语文称为“国文（甲）”，作文称为“国文（乙）”。而国文（乙）的分量要比国文（甲）还要重不少。
　　受千年以来只考作文的科举考试影响，作文在国朝之初高考中的地位，是后世难以想象的。
　　言为心声，书以画心。在表达能力过关的情况下，作文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思想状态和价值取向的。这是此时考察筛选人才的重要方面。
　　后来学生们开始在规则的驯化下，千篇一律地假大空之后，作文在这方面的作用就丧失了，重要性也就越来越低。
　　文风可以随着阅历和心境变化，可是文字表达能力却绝非一年两年可以养成的。通过对学校老师的走访，政审人员知道王小来的高考作文就是他在校时候的真实水平。
　　而一年后的今天，王小来却写出了《机床维修手册》这样的不刊之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bug
　　王小来陷入了思考，到底该怎么圆过去呢？
　　与此同时，冶金部的两名政保公安来到了治安科羁押室的外间。
　　“王哥，从上午的情况看，这个叫易中海的老工人，面对问话，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受过反侦察训练的老油条。”
　　“是啊。这明显是在对抗咱们对他的调查。光这个态度，就够定他一个反GM了。”
　　“可是最终还是要他的认罪书，上面才好判啊。”
　　“哼，看他一把年纪了。不知道能禁得住我几下。”
　　政保部门一直战斗在反特斗争的第一线，工作作风向来彪悍。李学武在旁边陪着，听见他们正商量着给易中海动粗，忍不住发表意见。
　　“二位领导。这个易师傅目前并没有证据显示他有敌特分子的嫌疑，咱们还是别急着上激烈手段吧？”
　　按照正常情况，易中海违章指挥和见死不救的行为，撑死了就是个普通的犯罪，根本不会动用到政保公安。只是因为他伤害的对象是即将被吸纳进入596工程的王小来，而王小来在钳工方面的理论研究和技术造诣，已经被定义为国家的宝贵财富了，所以才让政保公安来调查易中海。
　　李学武是一个有追求的治安保卫干部，他的理想，就是要用铁证，让犯人心服口服地俯首认罪。对于这个年代普遍存在的刑讯逼供，他的态度是能不使用就绝不使用。
　　“不动手，你能让他开口？”
　　“不开口又怎样？难道咱们就不能零口供定他的罪？”
　　“什么叫‘零口供’定罪？”
　　接着，李学武把从王小来那里听来的，固定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据闭环，零口供定罪的思想跟他们学了一遍。
　　能干好政保工作的，没有一个是庸才，他们敏锐地从李学武的话里捕捉到了一种虽然麻烦，但是能万无一失的工作方法。
　　日常审案中，每次刑讯逼供，其实对于他们这种施暴人员，也是一种煎熬。他们随时都在忍受“对方是不是屈打成招”的内心谴责。虽然在工作中在已练就了铁石心肠，但他们知道，自己亲手办的案子里，肯定有人是冤枉的。
　　而这些冤案，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被翻过来？
　　对于办案人员，这可是实打实的风险。如果有办法规避的话，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