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6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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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一击重棍狠狠地砸在了萨伏伊的头顶，可怜的卡特斯甚至还来不及痛嚎一声，便被强大的冲击力打翻在地。
这让她一时间想起了早些时候的炮击，但又和今早的某些痛苦经历有些不大一样。
她并没有立刻昏厥过去，而是全身无力地径直倒地，强烈的阵痛感再度袭来，但这一次，萨伏伊连失声痛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半眯着眼睛，趴在地上，任凭钝器产生的剧痛感灼烧着头皮。萨伏伊集中注意，想看清楚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朦胧迷离的目光，却只看得清小巷墙壁上的那行用白漆粉刷出来的标语。
“市民们，炮击开始时，街道这一侧的墙壁最危险！”
意识模糊的萨伏伊突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自己不应该独自一人在西圣骏斯克的黑夜中行走，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揣着退烧药。
她意识到，打从交易地点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可能已经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走私贩自导自演的算计，不过，现在了解到的这些情况已经不再重要。
她将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
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萨伏伊，只能任人摆布却束手无策。
“哐当——”萨伏伊又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一根青黑的铁棍被扔掷在了她的面前。
她知道，那便是伏击她的人所用到的武器工具。
无法动弹的萨伏伊轻轻地拨动手指，想伸手去拿那根掉落在地上的铁棍，但这一不起眼的细微动作很快就迎来了身后之人的又一轮拳打脚踢。
？？：“喝！”（乌萨斯男性的怒喝声）
“嘭——”
“啊——”萨伏伊只觉得自己的肚皮像是一面残次不全的鼓面，被男人的皮靴踹了个四面漏风。在痛觉的刺激之下，她想要拼尽全力地惨叫出来，但早已精疲力尽的她，甚至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了。自己和拳击手训练用的沙包并无差别，都只能趴倒在地，忍受着男人蛮横无理的暴行。
一脚，两脚……
每一次重击，都无一例外地施加在萨伏伊空无一物的胃部，而这种无以言喻的煎熬以及无力可使的无助，却使得萨伏伊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虚弱的呻吟，并在重力的驱使下将嘴里的唾液吐了个精光。
现在，除了一个劲儿地被动挨打以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哈！哈——”在连踹了萨伏伊不知道多少脚以后，披头蒙面的男人总算是停下了自己那粗鲁的动作，他双手撑住膝盖，不断地呼吸着生冷的空气，急促的喘息声则徘徊在西圣骏斯克的慢慢长夜之中。
“*乌萨斯脏话*！你这*乌萨斯脏话*的*子！”像是还没有发泄够自己的满腔怒火，袭击者疯狂咒骂着倒地不起的萨伏伊，甚至还对这手无寸铁的女人啐了两口唾沫。
？？？：“这……可怪不着我！谁叫你要一个人走夜路？”
半昏半醒的萨伏伊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耻骂，但她能够从男人的语调中确认到的一点是——袭击她的这个人，并不是今天下午卖她阿司匹林的走私贩子。或许……袭击她的，就是一个专门靠劫掠他人而生存的地痞流氓。
紧接着，萨伏伊能够预见，但又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男人用膝盖顶住萨伏伊的背部，不大干净的双手则在她鹑衣百结的棉衣里摸来摸去。
在外人看来，这种来回动作更像是一种对女性身体的侮辱，但躺倒在地的萨伏伊明白，袭击者的目标根本就不在此处——这些流落街头的人，根本没心思去想那方面的事情。
他要夺走的，是比自身贞洁更为宝贵的东西。
“不……”萨伏伊虚弱无力地哭泣着，祈求那男人不要夺走全家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竭尽全力地挪动双手，不顾一切地护住藏有食物和药片的衣服口袋，力图阻止男人在她衣兜间的四处摸索。
然而已经饿得虚脱了的萨伏伊，根本无力阻止同样饿得两眼发红的袭击者的野蛮行径。
“滋啦——”
卡特斯感觉得到，那双蛮横无情的糙手硬生生地撕开了装有药物和食品的衣兜，伴随着窸窣声响，几块儿坚硬的黑面包，直直掉落在肮脏的地板之上，而那白色的药瓶像是脱离了母亲怀抱的叛逆期男孩儿，仓皇地逃出萨伏伊的口袋，在并不平整的地板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
而坠落的药瓶则惊呆了正在对萨伏伊动手动脚的伏击者。
在西圣骏斯克，没有人会不知道走私医疗用品的下场会是什么。
“哈哈——好家伙。”方才还骂骂咧咧的袭击者突然眉开眼笑道，“果然……果然晚上还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里，喜怒无常的他又恋恋不忘地使劲踹了萨伏伊一脚。
“这……这怪不了我！是你的问题！”气急败坏却又喜出望外的乌萨斯男人依旧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他自取其辱地将过失甩给了普通路过的卡特斯，让自己的劫掠看上去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你是自愿和那些走私贩交易的，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交给恶魔！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我……罪有应得？”萨伏伊依旧不明所以，她泪眼婆娑，心急火燎，本来水灵的眼睛却目中无神地望着打家劫舍的男人，好似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眼巴巴地望着劫掠者捡起那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食物和药瓶。萨伏伊的肚子是如此的疼痛，痛到她甚至顾不上吐掉嘴巴里残留下来的泥土渣子，“罪有应得——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救救奥列格！”
男人毫无道理的自圆其说，使得萨伏伊几近崩溃。她甚至开始相信，正是因为自己向恶魔出卖了灵魂，上帝才会对她的悲惨遭遇熟视无睹，并在今晚降下惩罚，让已经失去双亲的她再度人财两空。
“可是主啊！我还有什么选择！他是我的亲弟弟啊！您就忍心让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吗？！”
“妈妈……妈妈……我到底……我到底该怎么办？谁又能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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