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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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盗换而来的“观音净瓷”，放入酒水、等其他各类药物之后，并没有先前十六件青瓷瓶隐藏的类似图案或文字，一帮人想尽一切办法，也是一无所获。遣人对霓雪儿旁敲侧击的试探，以及明察暗访，也不见有任何的破绽。
　　有必要对十六件精巧绝伦的青瓷瓶中隐藏着的清岩寺，再作一些描绘（曾在被屏蔽的第二卷第二十六章《与佛同行》等章节中有过不小篇幅的描述）：
　　曾经辉煌一时的清岩寺主建筑群，坐落在栝苍山脉邻近仙霞岭山脉的一条斜冲进入浒沉盆地的名叫岩塔山的小山脉尾稍之上的一个坐北朝南的山谷之中，这个山谷的外形轮廓极象一个大铜钟，悬挂在山梁上。在风水学中称之为“倒挂金钟”，开合可得天时地利，坐镇乃为帝王之相；可是一旦颠覆之，适得其反，却大有龙困泥潭、人杰萎靡之难；一开一合、一荣一枯，尽显方圆几百里的人气命脉、兴衰与否，变幻莫测，不可强行度之。
　　曾有描述如下：
　　“原有魏晋时代的建筑风格，承前启后，即保留了秦汉时期古朴雄厚的建筑基调、又开拓了隋唐时期瑰丽多彩的浪漫风格；同时，清岩寺古建筑中的许多寺塔、圣坛、殿檐等建筑明显掺有异域风情，带有哥特式建筑、清真寺建筑特有的风貌，例如被称为古建筑中的魔术师“圆顶穹弧”的应用、有序矗立饱经沧桑的高大的花岗岩石柱群、穹顶门廊处层叠雕塑彩绘油漆、古朴圣洁平易近人、明显凡人化了的神仙圣祖、佛陀罗汉，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因为年久失修、幽暗隐晦中仍然含蓄着一种自然洁净、平和温馨的气息；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就像如今古希腊米洛斯断臂女神维纳斯大理石雕像、就像拉斐尔在文艺复兴的教堂上彩绘圣母天使的图像、就像意大利米兰大教堂壁垒上技艺纷繁、壮观雄厚的铜质浮雕.......不再一一言喻。”
　　“昨晚深夜时分，主殿和灯楼日夜燃烧的烛火，照映着宏音法师师徒多年以来，依势栽培、修剪的各种平常花木、珍稀树种，在火光中摇曳婀娜、树影婆娑在俩人相会的殿堂窗格上；大殿门口，烛火通明、摇幡颂经、为亡灵超渡后，盘膝入坐在石柱上参禅的法师；天空中零零星星掉落而下洁白的雪籽，山门场地上俩尊半神半鬼的亡灵；以及这对情人幽会的旧殿身后，后山上的一方道坛边缘，山坡之上一株名贵的活化石：“伯乐树”，树上结满一串串鲜红色的花籽，超季节的悬挂着，没有一丝凋零的违和的感觉，几颗雪籽零星掉落，点缀在、结冻在这鲜红成串的花籽上，刹是好看......”
　　可这眼下的清晨中，下着大雪的清岩古寺之前，围满了三流九教、各式人等，闹哄哄乱糟糟的一大片，确实大有亵渎佛门清净之罪。场面即将失控。
　　其中有精明之人叫道：“清岩寺主塔基身就在图纸的中后边腰上，数条密集画成的圆圈线。不是平日里传说的，建造在后山背上，或者岩塔山脉尽头的黑山岩之上‘依山而立，高耸入云，与不远处的凌霞飞瀑相辅相成’。”
　　有人接口惊言道：“这主塔地宫坐落的位置，看似太靠边，却深有含义，正处在撞响寺院‘铜钟’相应的点位之上。”
　　“正是正是，大音若稀，大有若无，金山银山，一撞即开，天地机密，诉予何人。”不知谁说了一句如此破落，却非常应景的话语。
　　越聚越多，足有两、三千人数的乡民，听了上述言语之后，顿时像炸开了窝一样地起哄了起来：“传言不假，见着有份，打开地宫，坐地平分称金银，人人有得，天下公平！”
　　虎妞等人竭力阻拦，可是人群如爆发的山洪，冲过了山门。一帮“女戒徒”中像虎妞这样腰圆膀粗、凶神恶刹的究竟不多，大数是孱弱的受戒之前只是被人数落、暗中欺压算计的弱势群体。如何阻挡的了。
　　虎妞退到主殿大门口。铁柱一声吆喝，用铁杖挑起一根根叠放着，用来修建寺院的木材，砸向众人。然后一跃而上，与虎妞一左一右，肩并肩地守在大殿门口。
　　处州团练使胡释，也带着一队官兵过来。殿前司副使见状，说：“我们去控制下场面，终究是座千年古寺，免得毁于一旦，教训教训这帮刁民乱徒。”
　　枢密院副使说：“也不单单是普通乡民，聚众闹事这般简单。就近府县的官兵，这些天都忙着防守各路反贼，一时难以调遣增援。真要打砸起来，两败俱伤。且看院中的高僧作何表态，以及暗伏的中外势力有何动静。”
　　殿前司副使应声说：“也好。关键是不要破坏了，主塔地宫或有的机枢。”
　　只见宏音法师气沉丹田，站在断柱上朗声口开，在乱哄哄一片的糟杂声中，听得格外分明，说道：“诸位乡亲，看在我宏音多年来的修为，敬佛行善，以为造福一方的功德上，请大家稍安勿燥，且莫胡乱捣毁破坏了这座千年古寺。”
　　宏音法师在附近一带还是非常有声望的，大部分的乡民安静了下来。
　　只听他接着说：“多年以来，我承蒙各位不弃，蜗居于此，实有隐情。现在请听我细细道来，我乃清岩寺第九代传人。清岩寺，又名六国寺。相传早在人之初时，此地就经常有奇异之象发生；离此处不远，上古氏族人建有五墩城池，城前为一大片沼泽湖泊（据考研，浒沉盆地最早为与大海相通的被群峰环绕的浅水湾，有点像现今舟山群岛中最靠近大陆的某些海湾；后来，在原始社会时期变幻为四面环山，中间长满各种水草野谷的巨大的淡水湖泊），城后是草木茂而不盛的裸露着一块块山体的岩塔群山，非常适合当时原始人类居住和生活。”
　　“传说当时，此地常有祥云塑光出没，偶有一神仙从木鸢飞牒中走出来，带着一队各式仙人，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上古氏人就设坛崇拜之，封此地为圣地、也是禁地。后来历经上下几千年，不断建筑修缮，寺院规模在魏晋南北朝时达到高峰。”
　　“接下来的隐情，非常可靠，有史实可依。在西晋初期，司马氏派遣邓艾、钟会俩员大将灭了蜀汉之后。西普一代名将羊祜死后二年，杜预按羊祜生前的军事部署一举灭了东吴。东吴名将陆逊之孙、陆抗之子陆机，与几员誓死效忠东吴孙氏政权的大将，一起护送孙权后人，一路征战，断敌于后，躲过追杀，逃避到此。多感于时下已降西晋的东吴君主孙皓，侥幸上位，而在位不久之后就沉溺酒色、专于杀戮，昏庸暴虐，因此搞得民心泱散，东吴百年基业，被西晋将士一攻就破。为此商议意想拥立前任吴国君主孙休、孙权之子吴景帝的幼子为新一任吴国君王(大儿子、二儿子已被孙皓弑杀）。”
　　“陆机三弟，陆晏时年十三、四岁，聪慧敏捷比起年少时候的陆机，更胜一筹。一路护随孙氏家族，来到此地。在这逃亡的路上与一位东吴老宫女，一见如故，时时帮衬这位年老的宫女。当时逃到此地时，老宫女经不起折腾，命在旦夕。临终前托付陆晏一物，并遗言说：我本是出生于此地附近乡间的民女，后来流落于吴国京城，承蒙乌伤人氏朱皇后的救助（吴景帝孙休之妻），得以幸存，留守吴宫，侍奉朱皇后，直到终老。朱皇后被谋杀之前，托我此物，为一青田玉枕。说先王之时，朱皇后偶然救助了一位跛足的沦为宫中打杂佬的老将士，把玉枕送给她，说白白花费、奉守了一生，也不能解出其中的奥秘。说朱皇后生性善良，是有缘之人，可以奉守此物。朱皇后偶尔一枕此玉小憩，却是异梦遍生，此中奇异难以描述清楚。”
　　“陆晏接受此玉枕之后，茶饭不思，苦苦钻研其中刻画着的：河图洛书、八卦之符象。一时困顿，枕玉而眠，梦见一仙人，指点了迷津。醒来依样推敲，却见嘣得一声，玉枕机关开裂，只见其中藏有一物，为玉玺。即三国志中记述的，在乱军中被孙坚偶然拾到的，十八路诸候人人争抢着想得到的，以春秋战国时期闻名天下的和氏璧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
　　“得此玉玺者得天下？”
　　“然而，其中夹有亲信于孙皓的旧臣，将此等机秘，泄露于孙皓，孙皓却以此讨好晋国。晋武帝司马炎听闻此事，便想御驾亲征，怎奈当时乃是偏远之地、水路难通，只好亲自坐镇会稽，派遣征吴主将杜预、王濬挑选精兵良将，兵分两路，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回传国玉玺，斩草除根，杀掉这一帮孙氏忠臣旧族。”
　　“切不可小瞧这一帮亡国旧臣。先不说以陆氏三兄弟为代表的新一代东吴士族能人。单单其间的文献宝物，也是不可忽略。例如其间，深得诸葛世家家传，以及族叔公诸葛亮的奇门遁甲、排兵布阵、天文星宿、律历经学等著作的诸葛谨后人，其中的人文和战术方面在当时都仍然有着非常具大的影响力；三国名将丁奉之弟丁封，仍旧健在，带领一帮近卫军，誓死重建东吴旧国。”
　　“等等，不能一一述说。当然尤其是这杖‘传国玉玺’的重现，更是一记惊天响雷，如同真龙现世一样。”
　　“很快，根本未等他们站稳脚跟。晋国大将杜预、王濬率领精兵良将杀了过来。此地附近血流成河，据说这座寺院时至今日隐含着的戾气幽晦，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留下的。”
　　“此中人们想办法逃生或者把随身带来的上述宝物，埋藏起来。陆晏眼见这山谷，靠近中后腰边上，有一侧卧着的女神雕像，女神头饰之下的石枕除去大小比例，形状跟老宫女送予的青田玉枕一模一样。有去过魏晋中原腹地的老臣说，这女神雕像，怎么看着都像关内，长安府上古女祸庙里的神像。”
　　“陆晏心有灵犀，行三叩九响的大礼之后，命人抬去女神像。却见女神雕像遮盖着的山岩上刻有跟玉枕一模一样的符象，依样画瓢、轻轻摆弄、仔细推敲。听见轰然一声，机关洞开，露出一暗藏着的洞府之门。光荫交织，飓风骤起，正拼杀得你死我活的攻守双方，眼睛迷糊，不能睹视，手中以及身上所有铁质兵器，瞬间被吸附而凭空消逝。”
　　“只见安放边上的女神像，突然起身，凭空升腾，盘膝坐禅于后山峭壁之上，说：上古原始族，臣民古朴，偶见此等时空之门，亦无大碍。现如今，汝等炎黄玄孙，好杀斗爱纷争。汝今之战，既不是原始先民为得温饱而战，也不是周公姜尚为苍生封神而战，也不是为了驱逐外敌而战，更不是为了谋求天下公平之律令而战。时空之玄门，从此锁死。此间平和者、有缘者，自可从晏仔，刚才推敲而开的洞府，穿凿而去，记得光阴无价，永生之门。专等来日欲念如火如荼、膨天胀地、业宇被损、被污、天体平衡失守时......”
　　“神像话毕，风停雾散，天青月白。那位已经死了好几天的老宫女，突然容光焕发，枕着几朵绯云，也随着神像升天消逝。陆晏及其玉枕玉玺、诸葛世家及其兵法天书、丁封及其近卫军、投靠东吴的魏国旧臣卢植家族的一位后人以及攻守双方的某些人物，就此凭空消逝。而刚刚被陆晏打开的号称‘穿凿时光’的洞府，也紧紧关闭，再也不留一丝印迹。”
　　“此事，被当作西晋开国第一要事，秘密记录于宫廷密册之中。并与后来，此处的封地、建制命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底下早有“民众”听得不耐烦了，叫道：“**师，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今天也不是请你做法事的。此地，也不是你一人的，号称建寺上千年，六国寺院，多少民脂民膏，封埋地下有何意义，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就当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一笔救急储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