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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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出了个声名渐起的侦探。安妮在打工的时候偶然听客人聊起这件事，原本不放在心上，毕竟贫民窟能有什么真的好本事的人呢？
虽然这么想着，也只随意地听了几耳朵，但随着这位侦探被提及的次数增加，她还是逐渐专心了起来。
当时大厅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着，昏暗闷热的环境和吵耳的音乐让这个盛夏的夜晚变的让人头晕脑胀起来，她熟练地蹲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偷懒顺便听各个客人的沙发脚——她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其实照理说她这种青春靓丽看起来就家境不错的女生不会出现在这种小酒吧里，但她父母离婚后她母亲被她父亲捅了好几刀，母亲生命垂危，但报警后警局对她敷衍了事，快一个月了每次打电话都是一样的敷衍。反正没钱上大学，家里存款也告急，别无他法，她白天在医院照料，晚上则出来找那个人渣的踪迹。
至于为什么来这种有点劣质的小酒吧——她父母是在这般小的酒吧遇见的，结婚后她的父亲仍喜欢来这里寻找艳遇，离婚后也是。所以她经常来这里蹲守，听点消息，顺便赚点小钱。
“……老杰克那个家伙，躲的这么严实，不到两天就被他揪出来，被他的债主摁在地上打！”
客人们这样笑着，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前几天被打得半残的老杰克和他过往的“光辉事迹”。
安妮静静的听着。
她在这里蹲了几个星期了，也知道老杰克，那是一只拥有无数躲藏点的老鼠，喜欢赌博而且手脚不干净，偷过许多人东西，还四处借钱，债主找上门来之前就躲起来，风头过去了又出来，很难有人找到，找到了也难以留在手里，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但总的来说，是个会躲又狡猾的不好找也不好抓的小人物。
连他都被找出来了，而且有这么多客人提起，说不定有点靠谱呢？试试吧。安妮蹲在已经转换话题的客人们的沙发后面想着。
于是在某个黄昏，她顺着无数客人无意间给出的点滴提示在教堂找上了这个越来越出名的侦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听起来很不光明侧的人会在教堂，但是能找到人就是好的——这么想着的安妮走了进去。
一头灿烂的金发，穿着白色为底有金色纹路点缀的风衣在教堂的窗脚和一个黑发女人一起笑得开怀，阳光透过彩色窗在他的脚边打出五颜六色的色块，却好像盈在他眼角眉梢上，闪耀得打紧。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他像是校园里会受欢迎的那类人，阳光、帅气，完全看不出来是那般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物。
她上前去，想要和这位早已经察觉到动静而朝这边看过来的青年，或者说青少年交谈。
至于为什么不觉得是那个女人……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
安妮朝他说：“你好……”
“交给我吧！”坐在长椅上的侦探听完委托后笑着说。
她注意到这位侦探有意避开了所有阳光照射的部分，但又不愿意坐到更黑暗甚至最黑暗的角落，就挨着阳光坐下，手臂搭在椅背上舒展开，仿佛把阳光揽在了怀里。
犹豫许久，被那个阳光开朗的笑容蛊惑的她终究还是不知不觉间问出口了：“……您没有在上学吗？”看着是高中生的年纪。
金发青年：“并没有哦。”紧接着他微笑着开始赶人：“请放心交给我吧，请两天后再来这里，您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安妮惊觉自己唐突，告辞离开了。
——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还能察觉微弱暖意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移动，最后将一直躲避的它金发青年半边身子笼罩其中，又不甘地消散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管这种闲事。”自始自终就没晒到太阳的黑发女人笑着对他说。
其实准确来说，她的头发并不是黑色，而是蓝到发黑的深蓝，在阳光下头发也毫不反光，那些闪耀的色彩仿佛被她发丝中缓缓流动着的纹路吞吃掉了，所以看起来是深沉的黑色。但实际上细看能发现那是深得近乎让人眩晕的蓝色。
那双仿佛倒影着海底深渊的眼睛，盯着摘掉微笑假面正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的金发青年，看着他发丝上的金色逐渐褪去，转变成她更为熟悉的黑。
“还变成金发，装成开朗浪荡的样子，芙丽丝看到该笑你了。”她娇俏地调侃，并不需要青年的回话，自顾自地继续：“前几天委托你的那个污水厂的老板的住址找到没有？”
知道几个违规排放污水的化工厂老板接连被杀死填了水泥柱后，那个老板赶紧躲到一个不知名角落去了，所以她去他家扑了空，直接就来找了这位善于找人的“侦探”。藲夿尛裞網
他逐渐回神：“……找到了。他在……”
一边说，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什么浪荡啊，才知道几个词就乱用。
她微笑着：“不错，不愧是你啊，我就知道相信你准没错。”话语中透着一种奇怪的熟稔，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
得到了地址后大海的女儿站起来掸掸没有灰尘的衣服，准备离开这片自安妮离开后逐渐被海的腥咸味放肆填满的教堂，却在大门处停留，半开的门外月光倾泻进来，落在她身上。
位于背光面的侧脸无法分辨，只能看见唇部开合：“可别这么没出息啊安柏——影妖一族就没出过你这种喜爱阳光的……”
她离开了，留下了没说完的话语。
但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人人都这么说的，他听多了。
安柏是个异类，是个怪物，从小就是。
他渐渐沉入了以往的回忆，又被一阵鼓掌声惊醒。
“哇～精彩！”金发的魔术师鼓着掌从月光中走出来，沐浴在圣洁的光晕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神不明：“……变异老鼠也会帮助人类吗？不和你的同伴蜷缩在角落里了？”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
注视着教堂床边摇摆着的树的阴影，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被火光点燃的夜晚。
当时他也是这般站在月光底下，用这种表情注视着他。
他叹了口气。
“你想打架吗，混血的狗崽子？”说完，没给金发蓝眼的魔术师继续开嘲讽的机会，黑发的影妖疲惫地融进阴影失去了踪影。
“啧。”艾维下意识坐在他刚坐的地方极其不爽地咂了咂嘴。
—
晴朗的天空上在城市严重的光污染影响下并看不到星星，但月光仍笼罩了这座看似普通其实雇佣了无数人保护的小房子。
房子里的空气越来越潮湿，鼻尖弥漫着腥味，工厂老板恍惚间以为被摁入了海里，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就是你，违规排放污水入河？”他仿佛听见一道声音响起，就像来索命的一样……
是错觉吗？
“你没有听错，就是我来取你性命了。”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人影哼笑了几声：“意识很不错，可惜水无处不在，你拦不住我。”
不欲多言，她向他抬起手，轻轻地将手慢慢握紧——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化工厂的老板，他的身体无力支撑他站立，他摔倒了，头向后仰，眼神呆滞，半张着嘴，脸涨的通红。
此时在天上观望的钢铁侠和他的智能管家震惊了。
“sir，他溺水了。”机甲内的智能管家说。
托尼斯塔克aka钢铁侠：“认真的吗？他甚至都没在水里！”
贾维斯不急不缓：“根据生理特征来说，他确实是溺水了。”
但眼看着化工厂老板就快无水溺亡，对这种情况怎么解决目前还毫无头绪的钢铁侠只能从天上迅速降落到地面向女人搭话：“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他快速地说：“这个男人的工厂排的污水并不算很超量，对河流的污染不大。”
她仍虚握着她的右手，只是又将它收回来轻轻搭在胸口：“我知道你——发明清洁能源的斯塔克工业的老板，你的小发明让污染减轻了许多。”
托尼察觉那个男人好像失去意识了，做惊叹状：“哇哦，原来我的名声这么大了——不过没错，它确实污染很小。”
她话锋一转：“即便如此，仍旧有污染。而且你所谓的小污染就算小，这些伤害可以被忽视，甚至被原谅被赞美吗？。”
托尼眨眨眼，尽管从外部看不出来：“它确实不那么完美，但我们可以继续改进——现在能放开那位可怜的先生了吗？他快死了。”
她歪了歪头：“好啊。”手一扬，化工厂老板就瘫倒在地上大口呼吸——多亏他们语速快，他得以逃过一劫，免于长眠在虚拟的海底。
女人：“作为代价——虽然我不会杀他，但他将以躺在床上的方式度过下半生。”
托尼不敢放松，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杀了好几个人却放过这一个，他不敢赌。于是他仍提高警惕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嘴上转移转移话题以免她突然改变主意：“谢谢你，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好像原本要走了，听见这句话又转过来，侧着身逆着月光看他：“我叫爱丽儿。”，尽管没人看得见，仍笑得天真甜美，她憧憬地说：“大海是我的母亲，虽然我现在不在她的怀抱中，但我对每一滴水都怀有敬意。”
她的名字和童话中憧憬陆地的小美人鱼一样，托尼若有所悟。
托尼：“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杀那些违规排放污水的人了——说真的，你有尾巴吗？”
他做了个鱼游泳的手势：“会游，像鱼尾的那种。”
爱丽儿笑着说：“有哦——不过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托尼：“哇哦，我可从来不知道这个：小美人鱼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你当然不知道。你们只会往海里倒垃圾，从来不会在乎里面有什么，或者曾经有什么。”或许是因为不太适应英文，她刚开始磕磕巴巴的，语速很慢，不过越到后面越是流利，速度也逐渐加快。
托尼：“事实上我们对大海的探索已经比较完善了。”
她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甜蜜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绑在大陆边上，往你们的身体里倒垃圾！”似是已经想象到了那个她莫名有执念的美好未来，她高兴的笑出了声。
她的梦想和笑声回荡在稍显空荡的房间，衬得气氛有点惊悚。
她的笑声似乎有点其他的效果，贾维斯提示他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sir，空气湿度和盐分在快速上升。”
托尼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语气好奇：“你是海的女儿，那么你不是人？”
爱丽儿似乎有点生气于被问这个问题：“别拿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她用成年人的身体做出了一副小女生的娇态，诡异地呈现出一种灵魂和身体不匹配的状态。她尖锐的说：“我可不是人类！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兽人一样！”
兽人？这个世界可没有兽人这一说法，她疯了吗？但她的身体和心理年龄好像确实不符……
贾维斯默默记录着一场并不友好的对话，以供后来观察。
——
“就是这样。”坐在沙发上的托尼斯塔克朝视频抬了抬下巴，周围坐着齐聚一堂的复仇者们一齐观察事情全程。
托尼：“她后来还提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我曾经以为她是疯子，但她的逻辑能自洽，语言也只是幼稚，但很真实。”
鹰眼：“哇哦，难道他们来自异世界吗？”他开了个玩笑，但没有人笑。因为他们都隐隐意识到这恐怕是真的。
“她和上次的‘安柏’和‘艾维’是什么关系？”娜塔莎问。
贾维斯自觉地跳转播放，在夜视功能的拍摄中，能看到视频里的女人朝视频拍摄者的方向皱眉：“你像那个令人恶心的艾维一样虚伪，”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那群喊着【商量、和谐共处】的家伙们都一样虚伪恶心！”
能听到托尼问：“那安柏呢？他也恶心吗？”虽然他并不知道安柏是在哪一边，但这不是在套话了吗，马上就知道了。
爱丽儿略显高傲地说：“即使……”她顿了顿，没有说完又继续了：“但我们是同伴，我不会说他的坏话，也不会表达不满——只有你们人类喜欢做这种事。”
克林顿：“有一说一，这是歧视。”
托尼做出赞同的手势：“我赞同。”
娜塔莎：“回归正题男孩们。”
正襟危坐地史蒂夫说：“我想他们或许真的来自异世界。”
“证据呢？除了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可没有其他的迹象了，或许是精神病院集体出逃呢。或许打电话问问蝙蝠侠阿卡姆有没有少人是一个有效得知他们来历的方法。”托尼不太在意地回他。
“穿越世界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如果是真的，我倒想把他们借来研究研究。”
“蝙蝠侠不会让阿卡姆的人走出哥谭。以及，只是感觉。”史蒂夫说。
……感觉他们和我一样，还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只不过我在努力，而他们不屑于融入。
托尼耸耸肩：“来看下一个视频吧，说实话，这个视频要有意思得多了——它来自一个旧教堂的摄像头，或许它能给我们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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