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到底谁是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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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黑暗中，男人的神情晦暗不明。迷雾打了一个响指，仪式的封锁效果在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中解除。
　　侧身让开离开的道路，他沉默着等待这个人的回答。
　　再一次的抉择。迷雾低垂眼帘，他说谎了吗？没有。他只是刻意隐瞒了一部分情报。
　　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原本的计划就是借助他自身提供的算力支援，以百倍万倍的效率搜寻迷失在「容纳一切结合一切」这一虚空中的楪祈意识。
　　在携带的长箱中，他连同身体都准备好了。
　　只需意识入驻后，稍加调试就能使用的活化晶体人偶。
　　现在的情况不同，如若将眼前人带至玄鸦他们的世界，至少要保证他是可靠的。
　　——这是一次考验。
　　他并不讨厌那些如同圣人一般牺牲自己照亮他人的家伙，但用伤害爱着自己的人的方式来保护所谓的同类。
　　这种人，他不会认同。
　　唉！明明是来做好事，最后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坏人一样！回头想想，自己也有够郁闷的。
　　“你想要什么？”在他走神的时候，男人抛开盲杖抬头质问。
　　预料之中的回答。迷雾心中了然，不动声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摆出这样的局势不正是要我自愿交出一些东西吗？比如「虚空基因组」。”
　　迷雾打断道：“我要声明，纱织背后的那些控制者与我无关。”这种屎盆子就算是伪装他也不愿意接下。
　　对面的男人向着他偏了一下头，纵然是双眼无神，那丝转瞬即逝的诧异依旧没有逃过迷雾的双眼。
　　男人继续说：“我还没有眼瞎到那个程度！还是你那套穿界者的说法比较可靠。”
　　“——我要你的「虚空」。”迷雾双手抱在胸前，二次打断男人的话。
　　想要的答案他已经知道，而哪怕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自我厌倦感依然让他感到焦躁。
　　可能是时间感的不同，迷雾感觉这不到十分钟的对峙简直度秒如年。
　　找时间拿本《相对论》来看一下吧！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被他丢进了备忘录。
　　“果然是这个吗？尽管拿去吧！”听到这个答案，对方反而轻松了一些。
　　“那就——却之不恭！”前两个字刚从面前之人的嘴中吐出，剩下的话而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胸口传来空无感，痛觉未从神经末梢传来就被截断。男人艰难的低头，沾满血污与内脏碎片的手掌虚握不动。
　　上一个瞬间与下一个瞬间，时间好似被什么人偷走，骨血之花在自己眼下绽放开来。
　　这只手便是花蕊。
　　男人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抓向迷雾的手掌，更想要转头对他说些什么。
　　然而，迷雾只是冷漠的抽出手臂后退一步，任由他躺倒在仪式中央。
　　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更多的生命连同体力渐渐流失。
　　他明明已经失去了心脏和部分肺部器官，依旧有什么东西在维持着他微薄的意识。
　　在最后一刻，他在黑暗的尽头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本能促使他奔向那道轮廓。
　　奔跑、再奔跑、不停的奔跑！
　　直到触及不可触及的边界，他又跌入深海，向着明亮的水面破水而出。
　　樱满集睁开眼睛，心脏猛烈跳动大口大口的呼吸，连同手掌都在颤抖。
　　病床上，上身**的他坐起摸索着自己的胸口处，那里什么创口都没有。
　　旁边递过一杯水：“补充水分，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请说一下。”
　　樱满集接过水杯就是猛灌，结果却洒落了一半也给自己呛的咳嗽不止。
　　声音继续补充：“正常现象，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你们的运气不错，「都兰」的克隆术研究正好到了瓶颈期，有多余的素材调拨出来。”
　　樱满集环视周围。除去与医院病房无异的设施环境外，便是一只漂浮在空中的“水母”。
　　晶莹剔透中被点点白色光点点缀，足有半人高的水母，那杯水就是它用触手递过来的。
　　整体的质感就像是在流动的钻石。
　　它还会说话：“被惊掉下巴了吧，小子！‘幼虫系’的那帮支持者迟早会被淘汰，实用性才是未来……”紧接着就是一套有理有据的数据比对，话语间不乏有诱导他加入他所在的“触手系”。
　　感觉像是在拉选票。迷迷糊糊的大脑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在‘水母’唠唠叨叨的时，他渐渐回想起自己最后死前的记忆。那片血色与黑暗……
　　他猛地抓住‘水母’问：“这是哪？我怎么……”
　　这一下也弄醒了沉迷的‘钻石水母’，只是微微一顿，水母被他抓住的那一部分躯体化作液体从手掌中逃脱。
　　同时发声：“抱歉，这个是我的失误！”从痴迷的状态脱离后，它的状态似乎变得正常了许多。
　　从旁边的桌面上取下一张略显厚重的空白纸张，然而在他从‘水母’的触手中接过黑色的字迹便从纸面下翻转而出。
　　在充满机械感的组合中，无数他知道不知道的字体出现又消失，直到转译为他最熟悉的母语。
　　「见信如唔，展信舒颜.
　　我的朋友，请将上面两句话当做胡扯。因为我不太放心这东西的翻译效果，权当测试。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与穿胸之仇。毕竟偷渡的小朋友就要有偷渡的样子！我们不可能搞什么大场面，乌云蔽日天雷滚滚。
　　这——不是我的风格！我就是喜欢对那些传统技艺说不。
　　当然，不乏有测试你的原因在内。如果不解气的话，我推荐你去找一个叫都兰·玄鸦的家伙。
　　他喜欢穿黑色西装，内里是白衬衫，很好找。
　　——请把他当成我尽情的去捅个痛快！（最好用武器，这一点请与晶体虫们打好关系。虽然他们喜欢奇怪的cosplay，但他们是好虫子！
　　PS：尤其是有几个晶体虫喜欢cos武器，我建议你去找它们！
　　PS：「霜之哀伤」的图样我已经附在信尾。）
　　……
　　扯了这么多，我相信你已经冷静下来。
　　那么好消息：去迎接你所爱的人吧！
　　……
　　」
　　之后渐渐展现的字迹已经不能吸引他注意，他只是抬头急切的望向‘钻石水母’。
　　对方伸出钻石般闪耀的触手点向墙壁。在触手的顶端与好似普通的雪白墙壁接触时，一前一后两道波纹状的起伏荡漾开来。
　　前一道荡开了墙壁雾状晶体正体，后一道将另一处的景象转接了过来。
　　不，是接通了两处的终端。
　　但樱满集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影像中那个抱着婴孩的母亲才是他关注的目标。
　　“恭喜您，您的姐姐樱满真名和楪祈小姐母子平安！”
　　咔嚓~
　　嗯！？晶体虫‘钻石水母’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它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不会是建筑的某处晶体破损了吧？
　　想了想，它还是打算先转移病人。将注意力投向樱满集先生后，却觉得现在实在不是一个打扰对方的好时机！
　　尤其是那张脸上的表情。
　　嗯，有够复杂！截图上传一气呵成。‘水母’在精神网络的公共频道发言
　　【公共频道】
　　医师-砖石水母：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好像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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