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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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集羌人，算是袁谭来扶风之前，就已经定下的战略部署。
    之所以现在才提上日程，倒不是担心羌人军律散漫，刺头极多，容易不听军令，带坏风气之类。
    霸王破天戟在手，再嚣张的刺头，在袁谭面前，也要乖乖被镇压下去。
    拖到现在，纯粹是因为……袁谭忘了还有这帮子援军可以用来着。
    毕竟，在袁绍，乃至眼下袁谭身边的黄忠、庞德眼中，袁谭麾下三万本部，哪怕兵精粮足，军备无比精良。
    对上刘张联军，兵力还是有些不足。
    可在袁谭看来，这三万本部人马，就刘张联军所谓的精锐，还真不够看的。
    至多，也就是等到守城时，可能会有些不足而已。
    但眼下情况却有不一样了。
    李恢的离间计好归好，有李恢引路，路线问题不用担心。
    加上冷苞杨怀送过来的那些益州军。
    伪装成刘璋麾下也不是问题。
    只是，降兵虽然可用，但这等近似于奇袭的策略，要是全用成降兵，那就是笑话了。
    按照李恢的路线，这一次派出去伪装的人马，不用太多，一万算是一个极限。
    毕竟他们是准备从小路入汉中，人马太多，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加大被发现的概率。
    届时万一被张鲁封门，包了饺子，那袁谭可就头疼了。
    一万奇袭军队，降兵带一千，差不多就足够糊弄过去了。
    但剩下的九千人马，却是一个大问题。
    不是袁谭麾下挑不出足够奇袭的九千精锐。
    而是他麾下的人马，军纪被训练的有些过分了。
    以至于，这个时代，基本上每路诸侯麾下兵卒都会的烧杀抢掠，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们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发现，实在是让袁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当然，硬要让他们做出一副烧杀抢掠的姿态也不是不行。
    但那演技浮夸的吧······
    袁谭对此表示不想再看第二遍。
    倒不是说，袁谭麾下的本部兵马，真就是一个个成为了传说中的岳家军。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夺粮的地步。
    而是因为，袁谭给本部人马的待遇实在是太优厚了。
    一个身家百文，每个月就指望那点兵饷开开荤的士兵。
    让他有机会去烧杀抢掠，那绝对眼珠子都是绿油油堪比恶狼，地皮都给你刮干净喽。
    要是身价千文的话，有军纪约束，或许会收敛些，可要是没了军纪约束，将主下令放开去抢。
    那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身家要是涨到万钱？十万钱呢？百万钱呢？
    汉中再富庶，那富庶的也是张鲁这些诸侯们的，最多也就覆盖到那些文官武将，下层官吏已是极限了。
    那些苦哈哈的百姓们能有多少针线多少米？
    不是不想抢，是根本不屑于抢。
    有那个功夫，不如在校场上多跑两圈，争取下次少将军考核时，军中排名多进一两个位次。
    发下来的赏赐，都顶的过抢十几家百姓了。
    所以，无奈的袁谭，就只能将目光，放在了羌人身上。
    这年头的羌人，真可谓是穷凶极恶的代表。
    和同为草原异民族的匈奴、鲜卑比起来。
    羌人其实是有点惨的。
    早前雍凉并三州，被汉灵帝玩了一波放置play。
    基本上处于无政府状态。
    然后羌人和鲜卑两个小伙伴就抖起来了。
    可惜，没有抖几年，这三州的本土大豪们也都品过来味了。
    嘶，这天下，怎么看着都像是药丸的样子啊。
    于是乎，马腾韩遂这一批军阀纷纷起势。虽然名义上还插着大汉的旗帜。
    可实际上基本都是听调不听宣，有时候连调都不了。
    圈起门来过自家的小日子就是。
    本来嘛，汉灵帝不管雍并凉，就是因为这三个地方，赋税实在是收不上来。
    收不上来也就算了，还年年闹叛乱，剿匪又要花钱。
    完全就是收不抵支的不良资产。
    反正崽卖爷田不心疼，干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默认了这个局面。
    可汉灵帝不管这边了，羌人可就遭了血霉。
    既然已经将雍凉二州看成了自家的地盘。
    那两州的军阀们怎么可能还继续坐视羌人们在自己家里胡搞瞎搞？
    先是董卓，再是韩遂，然后是马腾。
    总之，除了最开始那几年，羌人算是尝到了甜头。
    之后基本上就是一直在挨打的局面。
    董卓靠着打羌人。练出了一只威震天下的西凉铁骑。
    韩遂马腾虽然没有练出这等恐怖的精骑，但凉州铁骑的实力，在天下诸侯的骑兵里。
    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再然后，就是马超出世了。
    天威神将军，这是马超在羌人中的称呼。
    足以见，马超在羌人中的威望，到底高到了何等地步。
    不过，眼下羌人部落的情况，似乎和袁谭马超的预估，有些不太一样。
    西羌国，虽然说是一个王国，但实际上和匈奴之类的草原异族并没有多少差异。
    所谓的王都，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些的王帐而已。
    “越吉，彻里吉到底是几个意思？”
    王帐附近，一个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营账内，马超不满的敲着面前的桌案，冲那名西羌将领吆喝道。
    从袁谭他们抵达西羌国开始算，差不多呆在这里已经三天了。
    但这三天里，除了面前这位西羌大将越吉，不要说西羌那位狼主彻里吉了。
    就连话语权不小的那位所谓西羌国相雅丹都没有见到。
    这让心高气傲的马超如何能忍？
    也就是他和越吉熟悉，不然早就掀桌子了。
    越吉看马超怒火冲冠的模样，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天将军，你也不要这么急，狼主这几日正在烦心一件事，等烦过了，自然会和天将军见面。
    袁谭眉头一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拦住正想问是什么烦心事的马超，冷声说道：
    “越吉将军，你们那个什么狼主，眼下，恐怕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而是觉得我兄弟的威名，眼下在西羌，镇不住了吧。”
    听到袁谭的话，这三日来，一直对哀谭态度怜淡的越吉，态度终于起了变化。
    只不过，这态度却不是好转。
    越吉斜了袁谭一眼，冷笑着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手掌，道：
    “不愧是折服了天将军的袁家少主，一言就说中了重点。”
    听到越吉的冷笑，若不是这三日一直被袁谭拦住，早就打出营帐，让这帮羌人知道，自己神威天将军的名号到底是如何得来的马超。
    当场就是拔剑而起，剑锋直逼越吉，厉声喝道：
    “越吉，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