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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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一些稀世珍宝。
    哪怕程公公不是殿下身边的人，看到这些珍宝，江盟主也该卖程公公一个面子。
    毕竟江湖独立于朝廷，这算是求江盟主办事，该有的准备，自然一样都不能少。
    “证明咱家的身份，当然是靠这些宝贝证明了。”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拿起其中一只七彩琉璃玉壶，玉壶盖是被精心雕刻的微雕。
    光是这材料以及这手艺，就很难得。
    “这是皇家御赐的微雕大师，亲自按殿下的旨意雕刻的，这等精致的玉壶，怕是只有皇家才有。”程公公又笑眯眯的将玉壶放了回去。
    又拿起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虽然稀有，但也不是特别罕见之物，但像这等大小的，恐怕也是难得一寻的……”
    程公公将宝物一一拿出来，介绍一遍，充分显示了皇宫的财力。
    介绍完后，这才将两个大箱子盖上，抬到江盟主的面前。
    此时，已经有下人，按照江盟主的吩咐，抬来椅子，让程公公坐下。
    江盟主也客客气气的笑道：“不知程公公不远千里，来到府上，是有何事？”
    其实此刻，江盟主已经基本确认了程公公的身份。
    莫说这天底下还有人胆敢冒充殿下身边的人，就冲这两大箱子里的宝贝，也只能是皇家才能拿的出手的。
    这一次，顾牧为了找到张半仙，可是下了大手笔。
    毕竟，这整个南国都是顾牧的，顾牧不收分毫将青霉素和杂交水稻分给百姓，就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强更好。
    如果顾牧在乎银钱，完全可以通过系统那些应有尽有的宝物赚钱。
    所以，比起除掉张半仙这个隐患，拿出去的这两大箱子宝物，顾牧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咱家想找一个人。”程公公没有言明，而是用手指头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下“张半仙”三个字。
    他写的位置极其刁钻。
    只有和他相对坐在桌子旁的江盟主能看到。
    确认江盟主看清后，程公公用手掌迅速将这三个字抹去。
    毕竟，都说张半仙有神通之力，程公公没有真正和张半仙打过交道，但江湖传言都将张半仙传得神乎其神，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江盟主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程公公写的三个字，并没有在嘴上说出来。
    然后蓦地抬起眼睛，死死的看着程公公。
    “他……从不测王朝走势。”江盟主以为程公公找张半仙，是为了朝廷的事，用暗哑的声音说。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也有皇家的人，来见过我父亲，也是为了找他。”
    “那时候，我父亲替他们引荐了那个人，但哪怕他们将刀抵在那个人的脖子上，那个人也只有一句话。”
    “就是他从不测王朝走势。”
    江盟主用茶盖敲着茶杯，有些惋惜的看了那两大宝物一眼。
    “所以如果是为了测王朝走势的话，我不能替你引荐。”
    程公公是何人，他并没有在江盟主拒绝后，迅速提出自己的目的，说明不是为了测王朝走势，急于让江盟主带他找到张半仙。
    而是从江盟主的那一番话里，迅速抓到了他的漏洞。
    “如果仅仅只是将那个人带到我面前，这两大箱子的宝物归你，也不肯？”程公公用一种格外和蔼可亲的表情看着江盟主。
    按理说，这两箱子的宝物，重要的不在之前，而是在于稀有。
    这等罕见之物，足以配得上江盟主，让他拿出来显摆也格外有面子。
    不可能，因为张半仙测不出来，就那么厚道的，连让他们见到张半仙，就能赚取这两大箱子宝物的事也不干。
    江盟主瞳孔猛地一缩。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从宫中出来的老人。对，如果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测王朝兴衰，那么我是不可能让你们见到张半仙的。”
    “既然如此，那江盟主小时候，应该不只只见到他们拿刀威胁张半仙吧？”
    如果只是威胁的话……
    江盟主不可能这一次拒绝的这么果断。
    之前，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
    看着江盟主不说话，程公公笑了笑：“让咱家猜猜……张半仙始终不肯透露出王朝的走势，甚至动用酷刑后，也不肯。所以他在那些人眼里失去了价值。”
    “他们合理怀疑张半仙根本就不能够测王朝走势，但是……避免万一张半仙其实会测，但不肯透露出来。”
    “所以干脆把张半仙杀了。毕竟一个对自己没用，但又有能力，可能成为别人利刃的人，只有彻底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程公公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看到江盟主面具背后的眼神，有惊讶，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解脱。
    程公公知道，他猜对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猜，是基于他对宫里人行事风格的了解……以及，猜错了也没什么……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对面的表情，就算猜错了，他也能判断，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那如果张半仙当时候就死了，那现在的张半仙又是谁呢？”程公公略带困惑的问道：“难道他真的神通广大到，能死而复生？”
    良久，
    江盟主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十几年，我爹爹一直不让我说。”
    “但今天，不是我说出来的，而是你自己猜到的。”
    “所以，我就补充一下你的猜测，让你知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盟主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一天，他还小，躲在屏风后面。
    他知道他爹爹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但什么也没有说。
    于是，小小的江盟主躲在屏风后面，看到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原本只是正常的交谈，后来张半仙被人带到。
    再后来，发生争执。
    张半仙被动用酷刑。
    那些人，早就有所准备而来。
    无论是下药还是刑具，都不能让张半仙开口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张半仙只有一句话：“我从不测王朝走势。”
    他说的是从不测，而是不会测。
    所以，那些人把他杀了，割了头颅。
    小小的江盟主已经会武功了，因为好奇，他一路跟随着这些人。
    这些人也都知道跟着他们的，是江家的小少爷，未来江湖盟主的继任者，所以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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