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1章 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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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狼军卫卫正堂。
    程典与刘监见到上官陆失魂落魄的模样，非常吃惊，“江头，难道是北门有变还是？”程典急忙问道。
    上官陆看着关切的程典与刘监二人，自己笑了笑道，“让二位担心了，无事。”说着便来到其位坐好。
    “程典、刘监，其余三门情况如何？”
    “西门与南门无事，因为坑洞的缘故，鞑子游骑折损坑洞探明范围后，主力一直停留在十里坑洞范围之外，我想只要鞑子没能弄清楚坑洞底细之前，是不敢再次进攻西、南二门。”刘监很是开心的说着两门的情况。
    “江头，东门情形也是如此，还是你的先知卓见，提前坑洞天陷，让那鞑子无所适从，如此一来，恐明日鞑子全力进犯北门，该如何是好？”程典说着便将手里的两本军册递给刘监与上官陆二人，“这是今日的军报，士卒折损及军械消耗数目。”
    程典是很清楚这军报之上的内容，上官陆与刘监拿到典房的军报之后，一字一行仔细查看。
    “哎，今日仅仅只是北门一战，我军卫折损士卒将近百人，死亡现已有二十三人，重伤在身生死不明还有十一人，其他倒还好说，只是轻伤，救治以后休养一些时日还可再战。箭支损耗五千余支，百变旗提供的军械耗损也将近一成，如此下去，就算是军卫也无以为继，只要军械消耗一空，面对今年鞑子的打垛，血狼将无以为继，面对凶猛强悍的鞑子，血狼又该如何应对，总不能让弟兄们赤手相搏吧。”程典在二人看完之后，手里举起军报，忧心忡忡的说着。
    上官陆听着程典的说法，很清楚程典所说确是实情，依仗军寨据寨而守，最是消耗军械器具，充足的军械器具，尽量避免军寨士卒伤亡折损，乃是三位属官首要思量的事情。
    “程典，今日三旗协同应敌作战还是有所生疏，明日估计会好一点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现在军卫匠坊那边要全力铸造箭支，期望可以应付得来。”
    “江头，话虽如此，箭支锻造，箭杆还好说，箭羽以及箭镞军卫内存量并不多，之前备战已经用去甚多，现在军库之中二者中箭羽还好说，我们军粮多是猎打君山鸟兽，但是箭镞就不好说了，就算是劣等的下炼金箭镞也不多了。”
    “箭镞不多，现在军卫木料存储很多，那就尽量多削制木弩箭，只装尾羽，不上箭镞，箭镞全部用来打造软硬弓箭支，甚至软弓箭支也是如此。”程典说了军卫内材料存储册目情况，刘监便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刘监，如此一来，弩机弩箭射程大大缩短，估计也就是三丈之内，现下东、西、南三门尚且无虑，只是鞑子明日进犯军寨必全力以赴直杀北门，照今日只是千人队的攻打折损来算，就算三旗协作更好，伤损有所下降，可我军卫还能支撑几日呢？鞑子打垛为时月余，直到第一场雪。况且现在其他三门攻击无望，我担心鞑子明日便会全力攻打我北门啊。”程典对于战事的进展并不乐观。
    “程典、刘监，我打算将东、西、南三门的山岳、长林、飞羽三旗的士卒再度抽调一半，全部放在北门，就算是明日鞑子四支千人队全力攻打，我军卫也暂可守住。五羊关与左司皆无消息，不知军关战事如何，就算是我血狼防守固若金汤，一旦军关战事失利，我血狼是独木难支啊。”上官陆对血狼军卫能否守住，其实并不担心，但对于今年鞑子打垛的诡异，心里去始终惦念无妨放下。
    “江头，何止是军关与左司，战事一开，军卫就连节下三军所的军情战报都收不到了，鞑子游骑日夜斥走在军寨十里之外，信鹰难过啊。”程典更是说了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程典，不行啊，军关与左司战况军情闭塞也就罢了，节下三军所万万不能啊。”上官陆听到节下三所的鹰信被断，便有些着急。
    “江头，没有办法啊，今年太奇怪，鞑子游骑中有了神射手，专伺射杀我军寨信鹰，军卫已经有六支信鹰被杀，倘若明日依旧没有信鹰来往，我便要安排典房传令冒险冲出军卫前往军所。”程典身为军卫士典，焉能不知军卫与节下失去联系的重要性。
    “牙士何在。”上官陆听到程典说起军卫与节下三所失去联络，心里突然一凉，慌忙叫牙士进来。
    “在”站立在卫正堂下的牙士进入堂内。
    “速遣牙卒前往军寨四门，任何前来军卫之人，无论如何不可开启寨门，全部用吊篮吊上来，但有不从，立杀之。”上官陆迅速说了自己的决定，牙士快速退下，片刻间牙卒领命前往军寨四门。
    “江头，为何这般小心。”程典对于上官陆这般下令很是不解。
    “程典，既然三军卫与我军所无法联系，想必是鞑子刻意为之，鞑子看似蛮野之人，但对战我五羊边军始终还是高傲的，若没有其他想法，又怎么如此行径呢？我之前在血狼军所之时，当时的所正邪头告诉我，鞑子各部信奉兽神，崇尚武力，信仰的高傲，让他们对不屑于使用任何的计谋，永远只相信胯下的战马，手中的弯刀，一旦这种人弯下腰身，使用谋略，那必所求甚大，。”上官陆对程典与刘监解释道。
    “程哥，江头言之有理，鞑子今年打垛很是反常，想必所谋甚大所求甚多啊，我军卫必须知道军关及左司军情战况，不然仅凭我一卫之力，难！”刘监对于今年鞑子打垛形势如同程典一般，很不乐观。
    “程典、刘监，再等三日，三日之后，典房必须派遣死士，冲破寨外鞑子的围困，前去了解各军寨战事进展，不然没了鹰信，我们便如聋子瞎子一般，一旦事有突变，我军卫不知其讯息，恐大难临头。”
    “江头，那就三日之后，我典房这几日便再次放飞信鹰，时刻盯看。”程典无奈的说着。
    “恩，程典你典房要时刻注意，现在我想东门、西门、南门几日之内，鞑子应该是无能为力，我就盯在北门，这军械督造，兵马粮草调拨就全依仗你了”上官陆说完又对士监刘兴奎说，“刘监，那三门就暂由你来回奔波盯着了，战事一开还要谨防屑小啊。”上官陆对刘监说的话是意味深长。
    “江头，放心吧，军卫之内情形如何，你我二人又如何不知呢。”刘监更是说的含糊。
    军机要务便让三位属官在卫正堂商议完毕，待程典与刘监走后，上官陆挥手屏退堂上牙士。
    “姜叔，子夜时分，你乘龙马独自出寨，前往血狼军所，鞑子今年打垛太诡异了，我心里一直甚是恐慌，但就算是攻打军卫的鞑子前来，这恐慌依旧丝毫不减。典房信鹰始终无法飞出，军所信鹰也无法飞至军卫，我已经等不得了，就算是典房士卒冒死冲出，但毕竟实力低微，作用有限，我只能求助你了。”上官陆表情非常凝重，看着身边的姜愧轻声说道。
    “主子，一旦我离开，你身边无人这······”姜愧看着上官陆很是担心的说着，对于上官陆为何如此着急派自己出去，并不关心。
    “姜叔，我乃血狼军卫属官，堂堂的血狼军卫卫正，安全就无需担忧了，别忘了，我还是流者巅峰武者，旦有机缘便是绝顶武者，区区鞑子能奈我何。”上官陆和姜愧开着玩笑，让其放心。
    “那好吧，只是我离开之后，主子身边牙士护卫万万不得离身，我来了以后卫堂牙士都亲自调教过，他们会奋力守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时刻小心为妙。”姜愧还是慎重的劝告上官陆。
    “姜叔，放心吧，我一定让卫堂牙士护卫时刻紧随左右。”上官陆见姜愧坚持，无奈之下只能应承下来。
    姜愧见上官陆并不以为然，再次重申，“主子，万万大意不得，军卫内并不安宁，鞑子打垛一旦不顺，谁也无法预知是否会用其他手段，你是一卫之首，你的安危关系着血狼几千弟兄的生死。”
    “姜叔，放心吧，我知道了，你走以后，我保证无论什么情况，牙士绝不离身。”上官陆见姜愧坚持，只能再度保证，只是心里却并不似之前那般无所谓。
    子时，血狼军卫南寨门。
    “姜叔，此去万万小心，这是百变旗锻炼的金滴甲，你穿挂上吧。”上官陆自身后牙士手中拿过甲胄，亲自给姜愧穿挂在身上。
    “主子，金滴甲锻造不易，百变旗也才十余副，这······”姜愧一直跟随在上官陆身边，对金滴甲的珍贵程度怎能不知。
    “姜叔，你身为绝顶武者，对鞑子的搏杀，我并不担心，只是鞑子箭术不凡，龙马自有鳞甲护身，你这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的了呢。”上官陆不由分说，不顾姜愧的反对，自行将金滴甲给姜愧披挂上。
    金滴甲乃是百变旗费劲诸多材料打造，锻造不易，百变旗也只有十余副，金滴甲乃是以鞑子毡子甲的内毡为里，上炼金锻造成水滴状，以兽筋融合金炼丝为线，将一个个金滴严密缝制在内毡之上，不仅大大提升甲胄防御，更减轻甲胄的重量，甲胄的裙摆稍有延长，穿挂上身之后，一直到人膝盖下方，头盔为水滴状，顶部高高耸起，内衬软皮毡子，护耳与护颈也巧妙与头盔连为一体。
    上官陆退后几步，仔细端详着穿挂在姜愧身上的金滴甲，非常满意，对于百变旗工匠的手艺也是佩服不已，毕竟金滴甲也只是自己提出的一个设想，真正将设想成为实物，锻造出来还是百变旗的能工巧匠。
    “姜叔，你走几步看看，是否合身啊。”上官陆对姜愧说道。
    姜愧依言，来回总动几步，还不是摆动双臂，抬起双腿，挥舞手中兵刃，仔细体验一番，“主子，这盔甲对身形移动并无任何影响，虽说相比鞑子的毡子甲略有所重，但比起我夏族的盔甲却轻便许多啊。”
    “是啊，百变旗工匠的手艺还真是非凡啊。”上官陆是越看越心喜，有了这金滴甲，距离自己的设想与期望也就越来越近了。只是看着姜愧总感觉少点什么，却又不知少了何处。
    “姜叔，这金滴甲尚未见世，也不知究竟如何，你就做这第一人吧，只是我左思右想，总觉得还少点，只是始终缺少的是何物。”
    “主子，这金滴甲就让我来测试验证吧，想必此去一路上少不得与鞑子厮杀，不过主子，我想我知道少的是什么了。”姜愧信心满满的说着，并抬起右腿用以提醒上官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待鞑子今年打垛结束，我再让百变旗打造金滴甲的战靴。”上官陆看向姜愧抬起的右腿瞬间便明白过来，确实是啊，这金滴甲什么都考虑明白了，就是没有考虑到脚下啊。
    上官陆交代牙士前去知会南门值守长，打开军寨南门。上官陆在牙士离去之后，将姜愧拉到一旁无人之处。
    “姜叔，此去血狼军所，不仅是查看血狼战事如何，如有可能，你还需到血滴、血甲也走一遭，询问了解军卫节下三军所真实战况，见到三军所所正，单独叮嘱他们，若军所战事危急，可放弃军所营寨，率众前来军卫。”上官陆环视左右，小声对姜愧说道。
    “主子，边军戍边军寨无军关都督府军令，放弃军寨那可是死罪啊。”姜愧听到上官陆最后的话，非常吃惊，慌忙劝诫道。
    “姜叔，今年鞑子打垛太过异常了，我不得不早做打算，不然我担心五羊血狼四寨会寨破人亡尸骨无存。”上官陆也是第一次说起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主子，今年鞑子的打垛真的有你说的那般严峻吗？”姜愧对上官陆的说法有些震惊，甚至有些觉得上官陆是过度的担忧了。
    “姜叔，我这几天不断在翻阅宋头给我的文册，现如今的情形与当年曹郡府亡故那一年非常相似，鞑子对我夏族边关几千年的打垛，敌我双方都彼此都太过熟悉了，尽管鞑子已经在尽量避免出现端倪，但大军调动哪有那么简单啊，鞑子今年打垛比往年迟了整整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啊。”上官陆如实对姜愧说道。
    “主子，我知道了，那我去了。”姜愧听到上官陆的解释，心里也担心起来。
    “姜叔，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上官陆凝重的看着姜愧。
    “放心吧主子，好歹我也是绝顶武者，鞑子岂能留得住我。”姜愧豪言壮语，翻身上马，崔动马力冲出军寨西门。
    上官陆看着姜愧出了军寨西门，见缓缓关闭的寨门，喃喃自语，“姜叔，保重啊，卫所生死存亡全看你了。”
    送走了姜愧，上官陆一人独自端坐卫正堂，六名随身牙士护卫在周边，时刻警惕，戒备左右。
    夜更深了，天气也更凉了。上官陆这一坐便是一夜，直到寅时军卫更夫敲响军锣，上官陆才缓缓起身，来到卫正堂前，让自己静下心来，拉开架子，锤炼武势。
    锤炼完毕，牙士服侍上官陆更换军衣，穿挂上已经有些破烂的毡子甲，接过自己的五神双刃枪，便带领十名牙士前往军寨北门。
    “见过卫正大人。”见到上官陆来到寨墙，军寨值守长张秦唐转身见礼。
    “战事之际，无需多礼，鞑子有何异动，昨夜可有敌情。”上官陆示意张秦唐起身接连询问。
    “禀大人，斥候报来，鞑子已经在营帐集结，即刻便会发动进攻，昨夜并无敌情，只是火油燃尽，弟兄们下去清扫缴获时，还有一些鞑子敌兵装死藏身于死尸内。”
    “可有弟兄伤亡。”上官陆听到鞑子竟然装死藏身死尸之中便急切的问及军卫弟兄们的伤亡。
    “禀大人，鞑子不敢起身，依照大人吩咐山岳旗盾牌手在前，刀斧手紧随其后一个个割断脖颈，弟兄们并无伤亡。”张秦唐如实道来。
    “山岳、长林、飞羽三旗还有一军二伍士卒自其它三门前来北门，可曾到来，现在何处。”
    “禀大人，三旗士卒已经到来就在寨墙之下营地内，三位旗总已经在清点整备。”
    “牙士，去请五位旗总到寨墙之上。”上官陆转身对身后的牙士吩咐道。
    五名牙士转身离去，下了寨墙前去通知五位旗总。
    片刻之后，血狼军卫山岳、长林、飞羽、铁蹄、百变五位旗总全部来到军卫北寨墙之上。
    上官陆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五人，缓声说道，“今日与鞑子战事恐有突变，各旗兵马务必整备待战，待令行事。”
    “职下谨遵军令，旦有军令片刻不敢延误。”
    “百变旗调拨一军于铁蹄，长林与寨墙值守今日多备抛掷短矛，飞羽箭楼硬弓士卒多加防护，昨日鞑子攻寨，飞羽箭楼硬弓手伤亡折损过大。”上官陆吩咐叮嘱完毕之后便让几人离去，留下百变旗旗总于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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