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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针对

罗福 叶凡 9439 Aug 6, 2021 6:32: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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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旧影69
  “说起来这事也有些怪。..a”刘永福端着杯子,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举报信出现的很突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时间送来的。但因为信举报的是你,我想你是院长,这医院的人可能心里有顾虑,不能实名举报也算是情有可原。这些疑问在我心里压了压,也没多想。可更叫我疑惑的是,我把医院里所有的人员包括病人和职工的字迹进行了对,没有一个是符合举报信的字迹的。这也是说。直接举报人很可能并不是医院里的人。我想着,他即便不是医院里的人,但这人在医院里一定有熟识的人。我其实更倾向于医院的医护人员和职工的家属,这种事托给外人毕竟也不合适。在我想要把这些家属排查一遍的时候,我又收到了第二封信,信封里只有一个名字,叫韩春沐。再没有其他的信息。不过,这字迹却跟第一封如出一辙。那么这意思十分明显了,肯定是说要想知道具体情况,找这个韩春沐。可这哪找韩春沐去?大海捞针嘛。可没等我们找人,人家自己门了,他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员,只是一个小商人。不是往秦北运货,反而是把秦北的大枣小米往出运的商人,他卸货的时候被倒下来的装着麻袋的货物给砸伤了脚,这才到医院来看诊了。”
  可看诊的病人多了,怎么偏偏被你们给撞了。
  林雨桐越发的觉得蹊跷:“是谁将这个韩春沐带到你跟前的?”
  刘永福尴尬了一瞬,“这也是我如今想起来觉得后悔的地方,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当时我去厕所,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韩春沐,我这一激灵,赶紧扭头,可是人来人往的,我都没看清是谁叫的这一声,而且也没发现有人有怪的举动。我已经是人家已经进了门诊部,马追了进去找护士查一查看诊的信息,有没有一个叫韩春沐的,还真给找见了。他正在走廊里排队呢。我静静的等着,等他从门诊里出来,这才将他叫到办公室说话。”
  “那也不对。”林雨桐皱眉:“这人进来了没出去,门卫的记录该有这个信息啊。如今门卫那边说没有这一类人,这怎么解释。难道他进来没登记?”这么想着,翻看警卫送来的昨天的登记记录,却在面做找到了出去的记录,“面显示,他在医院呆了一小时十五分钟之后离开了。”
  刘永福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这个事……我可以解释。当时我将他叫到办公室,询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但是这人是装傻充愣,说他是一个本分的商人,根本不认识你。这不是瞎说八道吗?他要是不认识你,人家能好端端的写他的名字。看他这么推搡,我以为他是你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小心的看了一眼林雨桐,然后掩饰般的将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水。藲夿尛裞網
  “你以为他是我的同党?”林雨桐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自己是有罪的这一点往下推论,得到这个结果并不怪,“然后呢?”她脸不见异色,言语平静,不见半点恼怒之色。
  刘永福心里一松:“没错,我当时是那么想的。见他非常顽固,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审讯出结果的。于是我自己带了口罩,换了对方的衣服,从办公室出去,在门口的时候登记了一下,出了医院去附近的公共厕所里将长袍脱下来。我里面穿着汗衫,又将裤腿卷起来,衣服一下子不一样了。出了厕所,等着医院运水的车,十几分钟一辆毛驴车,我跟着运水车进去了,大家都是熟人,也没人觉得怪。警卫室的以为我找运水的职工了解情况,运水的也没主意警卫室有没有记了我的名字。这么的,钻了一个空子。当然了,我也不是怕什么,是不想打草惊蛇。”想到自己原本不想惊了的蛇如今坐在对面,他还是多了几分尴尬,又喝了一口水才道:“记录的事是这么一回事。我回来以后,又继续审讯了那个韩春沐,一审审讯了半天,但对方也没有松口。他越是表现的沉稳,越是不焦躁,我越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于是,拍板决定将人留在办公室一宿,明天再问。当时下班了,我们要是加班熬夜,大家会知道我们在忙什么,而且站在你家的二层窑洞门口,能看见我们办公室的窗户。我怕引起你的警觉,决定装作没事一样,按时下班。将人给锁在里面。”
  林雨桐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那是个大活人,不是个物件,你叫他老实呆着,他呆着。你怎么没想着人家叫两声弄出个什么动静来?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们竟然理所当然的忽视了。把这么一个人仍在办公室,连行踪都帮着隐藏了。办公室的那种门,能锁住人吗?还不是凭人家想进进,想出出。今儿早出事了,不想着说明情况,还在自己查自己内部的问题。差点弄出一场关于钥匙的冤假错案来。这不说了,即便真怀疑这个人有问题,他也不是咱们内部的人员,你们凭什么将人家羁押了起来,要不是你们不按照章程办事,这事从头到尾不会发生。”
  “是是是!”刘永福连连点头,“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这封信可能从一开始是诱饵,目的还是通过我们给他们提供见面的机会。”
  那倒未必。
  林雨桐摇头:“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只是想不动声色的见面,一个在医院工作,一个在医院瞧病,两人有的是机会说话。而且半点都不引人怀疑。做什么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联系呢。”
  是啊!
  刘永福眨了眨眼睛,“好像还真是这么一码事。”
  林雨桐心里不由的叹气,这水平还敢查别人,叫他经手的案子,只怕全都是冤假错案。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门被敲响了,林雨桐抬起头,高声应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廖凯。
  林雨桐前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指向刘永福:“还是叫刘组长把前因后果再说一遍吧。”说着话,她起身要避出去。
  廖凯忙道:“不用不用……”
  林雨桐却很坚决:“我一会儿回来,也该到查病房的时间了。”
  她得防着刘永福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对自己说的话。
  廖凯跟刘永福没怎么寒暄,开门见山,刘永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讲嘛。”廖凯心道怪道林雨桐要避开,看来这个刘永福确实是有些顾虑,他起身给对方倒水,“有什么讲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的一些隐瞒,可能会增加我们工作的负担。”
  刘永福又喝了一口水,头的汗下来了,“其实我怀疑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又有些特殊。”
  “你怀疑谁?”廖凯的神情一下子郑重起来,坐直了身子双眼盯着刘永福,似乎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在说实话。
  这叫刘永福一瞬间有了压力,“我怀疑的是林杏……”话一落下,他忙解释道:“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诬陷我,我才要报复他的。”
  “这话我信。”廖凯笑了笑,威压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说,有什么怀疑的根据。”
  刘永福心一下子回到肚子里,“其实我有怀疑过小组内部的人员,因为只有他们知道我的一些想法。我对林院长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是有一些不满情绪的。好几次都差点起了冲突。当然这只是工作的冲突。她的这种不配合呢,我不光是不满,我还觉得,她是不是想隐藏什么呢,是不是怕我们审查呢。于是,她越是不配合,我越是想好好的查一查。那天我们四个开了碰头会,我当时在会说,不要怕权威,我们要干预挑战权威。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收来的举报揭发材料里掺杂了一封信,是揭发林院长的。那天开会,我怕在办公室里会不合适,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叫人家听去只言片语,再传到林院长耳朵里,我们相互之间这关系岂不是得更恶化了。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将人直接叫到开荒的地里去,一边参加劳动,一边开会。我们在割红薯藤,那一片十几亩地,种的都是红薯,这种贴着地面长的作物,遮挡不住人。所以我们说话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人偷听到。可是是这么巧,我才说想要挑战权威,转天送来一封信。当时我直觉得兴奋,觉得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林院长肯定是有问题,她怕我们查。可是现在回过头一想,这么巧合的事情,本身很蹊跷。我们这四个人里,只怕是有内鬼的。可这内鬼是谁,我不敢想。在今儿早的时候,我心里还闪过这一丝疑虑。毕竟林杏是林院长的妹妹,虽说两人关系不睦,但也没有妹妹整治姐姐的道理,谁的心能狠成这样。但是林杏……这个给我印象极好的女同志,今儿是生生的给我了一堂别开生面的课。印象深刻啊!她这样的心性,愚蠢又奸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
  廖凯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重视,也会一一去查证的。现在,你能不能将你先后收到的两份检举信拿出来交给我们,也许面还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好的!我这去拿。”刘永福起身,抬腿要走。
  “等等,我叫人跟着你一起,省的再发生什么意外。”廖凯说着,先去开门,叫了两个战士跟着刘永福。等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转脸看向不远处已经等了半天的林雨桐,“进来说话吧。我这是鸠占鹊巢,倒叫你不能办公了。”
  林雨桐这才笑着走过去,“怎么样?我们这位刘组长给你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廖凯笑,对林雨桐组织是有结论的。她不管是在沪,还是在京城,都是在内部的同志领导下工作的。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为什么跟这些人接触,接触他们都做了些什么,都有详细的备案。每一个环节都是经得起查证的。所以,她这一问,没叫他觉得是打探消息,他像是回答正常工作问话一般的道:“他有怀疑的人。”
  “林杏。”林雨桐半点没有意外,直接报了这个名字。
  廖凯笑了笑:“你觉得是吗?”
  “说不清楚。”林雨桐实事求是的道,“其实我不觉得她又这样的胆子。她是个不纯粹的革命者,她是不是入党了,什么时候入党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她变化很大,我有时候觉得,她是个生存主义者,其实说起来,没有什么信仰。”虽然是受了白坤的一些影响,觉得革命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但革命并不是一个美妙的过程。这间伴随着痛苦和牺牲,这些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事实,打从她留在言安,林雨桐知道,她求的是个生存。在乱世好好的活下去。要是能活的更好,活的有尊严,那更好了。什么牺牲奉献,她不可能有。只要威胁到她,她永远都是将她自身的生存放在第一位的。你可以骂她、鄙视她、瞧不起她,但却不能因此断定这个人是个奸细,是特务。这是鲁莽的,也是不负责任的。
  林雨桐的话叫廖凯的神色郑重起来,“你说的,我们也会好好的考虑的。可要不是林杏,那么这剩下的三个人有一个有问题。你觉得是谁?”
  这可有些不好说了。
  林雨桐摇摇头:“你还真是问住我了。”她看向廖凯,“也别因为我的话将林杏给排除了。那只是我的感觉,还是要用事实说话的。”
  廖凯正要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他果断的将话咽下去,等着门外的人进来。进来的果然是刘永福,“信在这里呢。我怕信件被人……”他不好意思的看向林雨桐,“反正是藏的严实……”
  林雨桐像是没看见他的神色一般,只垂着眼睑静静的坐着。
  廖凯将信拆开看了,然后才皱眉看向林雨桐,“你看一看。这信我怎么感觉不是近期写的。”
  林雨桐将信接过来只扫了一眼蹭了下站了起来:“这字迹我认识。”
  廖凯惊疑不定,“谁?”按说不会用熟悉的人写信才对。
  林雨桐轻笑一声:“还真是够有恃无恐的。这封信写的时间肯定很长了,因为她本人并不在言安,而在金陵。”她又翻看了一遍,“这人你也应该有个耳闻,要是你看过我的档案,该知道一个人……”她说着,瞟了一眼刘永福。
  刘永福这才恍然:“你们聊,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叫我。”
  直到等他出去了,林雨桐才道:“田芳!还记得这个人吗?”
  廖凯随即恍然:“原来是她!”
  “嗯!”林雨桐失笑,“这个人是个非常感情用事的人。她找我,恐怕不是什么任务不任务,大部分原因是私仇。她是芳子的忠实追随者,但芳子却因我而……跟死了也差不多了。以前她不知道芳子已经出事了,还以为她安全的回倭国了。现在汪投敌了,她的身份不需要隐瞒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还有她的爱人,一个为了她差点死了的小伙子丁帆,也是因我们而死。这个仇有点大。可能真是叫她心心念念的都忘不了。还有那个被雷劈死的叫韩春沐,刚才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这信,我明白了。田芳现在的丈夫叫韩春林。”
  韩春林……韩春沐……听着跟哥俩似得。
  廖凯突然问林雨桐:“你觉得这封信透漏的内容……如说信写的你的学生是某高官的夫人这一点,是真的吗?”
  林雨桐嘶了一声:“你怀疑这信的内容也不完全是真的,那么你是想说这个田芳可能混到言安来了?”
  廖凯点点头:“本来是为了借刘永福的刀杀你,信的内容真假……田芳曾是韩春林的姨太太这是真的,有了这个前提,你是不是不会怀疑她成为韩春林夫人这件事。那么咱们是不是先入为主,认为这个写信的人压根不再言安呢。”
  如此一来,她才能更好的隐蔽起来。
  不得不说,廖凯的话很有道理。不管她的计划失败也好成功也好,自己算是警觉,但也不会想着她在言安什么地方藏混着呢。
  林雨桐敲着桌面:“也许你还真是抓到了事情的根本了。要真是这样,咱们不动声色的将她找出来,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廖凯笑了:“你有田芳的照片吗?哪怕是合影。”
  还真没有。
  林雨桐摇头,随即道:“我会素描,我可以画她的画像。”
  “太好了。”廖凯深吸一口气,“行!你先回去画像,我还跌带人再查一查。”
  林雨桐将信纸放下,回去的脚步有点沉重,这要是附近悄莫声息的藏个人,打一黑枪,那可真是后悔都晚了。自己和四爷没什么,可常胜在家里呢。你说不能叫孩子不出屋子吧。田芳是为了复仇而来的,所以她的顾忌少,目标很可能对准孩子。
  一到家,看见四爷带着孩子在书房,父子俩一个画图,一个写字,林雨桐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爷见她脸色不好,皱眉:“怎么了?棘手?”
  林雨桐一把抱住常胜,觉得手都在颤抖,低声将事情跟四爷说了一遍,“……只怕最近得叫孩子在屋里待着了。那个女人疯狂起来,真是什么事都敢干。关键是她的脑子不是那种精明的,这个傻干的人,咱们根本无从猜测她的逻辑。”
  四爷按着她的肩膀叫她坐在椅子:“别慌!想找个人也没那么难。你刚才说工作组间可能存在问题。但是你觉得杏子和刘永福可以排除,但是那天晚郭永固不在,李红有人证,这两人从根子说可能性更低。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还得从杏子和刘永福身下功夫。叫像你说的,杏子自私卑鄙,但是她的目的单纯,是活着,活的好,活的叫人看得起……”
  “你怀疑刘永福?”林雨桐愕然的睁大眼睛,“为什么会怀疑他呢?”
  四爷笑了笑:“你看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要是刘永福没有丢了钥匙,要是杏子没有自作聪明先玩了一把陷害,那么刘永福和杏子的可疑性是一样的。因为杏子的画蛇添足,叫刘永福成了受害的一方。人的潜意识里,先会把这个人排除在外。而紧随其后,他主动交代了,工作组有内奸,玩了一把贼喊捉贼的把戏。”
  可这都是猜测,完全没有依据。
  林雨桐的表情,四爷一眼读懂了,他摇头:“我再问你,那封信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事是谁发现的?”
  刘永福!
  “收了谁的信收了几封,这些都是李红林杏郭永固他们的工作。他们交去的时候,至少要数一数数目对不对才能交割。而且,医院内部的检举材料,谁会用信封?信封是要花钱的!谁舍得呢?如今是天天要写材料,汇报思想自我批评,都要往交的,那岂不是天天得买信封?你去问问,又几个是用了信封的。即便有,也绝对是少数人。一个带着信封的信,混在一堆信件,是十分抢眼的。这三个人得怎么眼瞎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交割出去……”
  没错!这是个极大的漏洞。
  护士们交材料的时候她见过,都是将纸折叠一次,然后递过去完了。而刘永福今天拿信过来的时候是带着信封的,信封是带着土的。想来他是藏在什么缝隙里,当然了,也有可能这信封是他为了保护信自己套去的,但是这信纸跟言安用的纸是不一样的。大家都用黄纸,那封信的纸却干净白亮,及时字迹旧了,但是也不影响信纸的透亮度。夹在一起也同样扎眼。
  四爷将常胜从她的怀里解救出来,“要是没猜错,刘永福大概没跟其他几人看过这封信。只是传达了信的内容。借口嘛,当然是牵扯甚大,怕打草惊蛇,怕有人毁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严丝合缝。
  林雨桐屁股抬了抬,半蹲着一口亲在四爷的下巴,“离了你我可怎么办?”
  而此时,廖凯带人叫林杏将宿舍门打开:“我们是进去看看。”
  林杏的手紧了紧,摸出钥匙将门打开:“我一个人住,里面有点乱,你们别笑话。”
  其实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陈设简单,这大家都是如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眼能将里面东西看个彻底。廖凯不好动女同志的被褥,“你将被子拿起来抖一抖……”
  “那个……”林杏头的汗都下来了,“那个我的被子里有女人穿的小衣服,你们先出去,我收拾一下你们再看。”
  廖凯朝外喊了一声:“随便找个女同志来。”
  林杏死死的拽住衣服角,“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她喘着粗气,将被子打开,从里面掉出一个手电筒来。
  廖凯眼睛一眯:“这是你的?”
  “是!”林杏说完,抬眼飞快的看了一眼廖凯,“不是……不是……是我捡的。”
  “捡的?”廖凯轻笑一声,“从哪捡的?”
  林杏朝外指了指:“门口……在房间门口捡的。我今儿早天不亮的时候想厕所,一打开门,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捡起来一看才知道是手电筒。本来想等今儿早班以后找失主的,可是一早七事八事的,我把这事给忘了。你们一说检查,我害怕你们以为这是我偷的。我知道今儿早我对刘组长做的事不对,但我真不是小偷。是捡的没来得及归还。”说着,她哭起来,“我真不是想昧下东西。我家里不缺钱,我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不信你去问我姐姐去……”
  廖凯都替林雨桐头疼,怎么摊这么个妹子呢?他没有应答,只看向林杏的床下,床下放着一个鞋底半干的鞋子,这是昨晚换下的吧。又转身看了看她脚的鞋,基本是干的。那也是说她没撒谎,她并没有去外面捡手电筒。
  心里有了这样的判断,但这并不意味着由着林杏这么下去,他朝跟在后面的战士道:“先把这位林杏同志带回去。”
  “不要!”林杏的脸都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坐牢。我要见我大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廖凯皱眉:“你想叫大家都来看看你怎么被带走吗?别给你大姐丢人了,老老实实的而走,不过是配合调查,你紧张什么。”
  “配合调查吗?”林杏擦了一把脸的泪,“好!我知道了,我配合!我配合!我一定配合。”说着,整理衣服,然后大大方方的笑笑,“走吧,我能走了。不用收拾什么。”
  等人走了,廖凯才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心里一笑,被雷劈的手电筒怎么可能这么完好无损呢?很明显这是被人给嫁祸了。
  可这嫁祸的人是谁呢?
  他站在门口左右看看,正好看见刘永福手里拿着饭盒朝食堂去,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在他的鞋,鞋帮子乃至鞋面的一点都是湿皱的,他皱皱眉,走了过去,在刘永福的宿舍门口站了下来,他的窗台晾着一双鞋,是洗涮过后的,看那样子,应该是昨晚洗刷晾在外面的。他的手一下子攥紧了,昨天泥湿了的鞋在睡前已经洗涮干净晾在外面了,那他昨晚要是没出门没起夜,鞋是怎么湿的。看那留下的痕迹,也不像是白天刚留下的。秦北的地根本存不住水,下过雨天一晴,地面马没那么湿了。除非踩到水坑里。他回身看了医院的广场,很平坦,没什么水坑,他没出医院,能哪踩?
  这个结论还真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为老同志了!怎么出问题的会是他!
  而另一边林雨桐画画像画了一半,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停住笔,“可这也不对啊!”
  “怎么又不对了?”四爷看林雨桐,“想到了什么?”
  “要是这个人是刘永福,他们半夜在办公室里说话不完了,为什么跑出去之后,还发了信号呢?”林雨桐看四爷,“有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里谈呢?”
  四爷莫名其名的看林雨桐:“这肯定不是有话要说的。再说了,那发信号是叫人下来见面?这未免太蠢。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你们这个想法根本不成立。应该是这个韩春沐在医院里干了一件刘永福干不了的事。那三下信号,应该传递某种信息。如说,遇到麻烦了或者说这件事干到什么程度了,都有可能。而对方下来查看,应该是他的信号没发完,被劈死了。”
  也对!先找理由将人给留在医院,然后由这人完成刘永福干不了的事。干成了再给刘永福发信号通知这件事。要不是这一道雷,对方可能已经回到办公室了。第二天刘永福再将人给送出去,这人还能作为指正自己的证人使用。
  是这样吗?
  好像这才解释的通。
  可这人到底是在医院藏了什么呢?
  四爷点了点桌子,“你画你的,我去找廖凯。这医院从里到外都得好好的查一遍了。”
  谁知四爷刚进医院,见刘永福给押着往出走。医院里好些人都看着,廖凯站在广场央,跟郭永固和李红说话。
  “我们没看见那封检举信……”这是李红的声音。
  “那是重要物证,刘组长说这里是医院,是林院长的地盘,不安全,所以小心没大错……”郭永固深吸一口气,“也是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出问题的会是他……”
  廖凯安抚了几句,“先去工作吧。不要受干扰。”
  等两人走了,四爷才前,“这么快找到了?”
  廖凯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位老同志了……”
  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医院还得查,这个被劈死的不会无缘无故到医院来,总得有目的吧。既然目的不是见面,还要亲自去做的,究竟是什么呢?”
  廖凯点点头:“我这去找安院长,这医院内部有什么没有什么,没有他们这些医院的人更熟悉的了。还是内部的人员开始查看开始。”
  四爷赞赏的看了廖凯一眼,“要伤害大,还要体积小,易于携带。能是什么呢?好好查吧。肯定不是炸药什么的。”
  廖凯认可四爷的看法,急匆匆的朝院长办公室跑去。
  四爷回来的时候,林雨桐这幅素描基本已经成型了,听他转述了医院发生的事,也不由的为廖凯竖起大拇指,“很能干。”等听到四爷说的体积小易于携带伤害大的东西,她的眉头都开始跳了,一下子站起来,撒丫子往出跑。
  “想到什么了?”四爷问道。
  林雨桐脚步顿了一下,“我怕有人在绷带纱布这些东西做手脚,玩意放类似于某种传染性毒素怎么办?”
  四爷悚然而惊,“你小心点。”
  林雨桐一进医院,疯了一样喊着所有人停止一切治疗活动,要检查!
  众人被林雨桐这架势吓了一跳,按着她的指挥将所有的手术器械医疗用品都拿出来,林雨桐一一看过去,细细的查看分辨,头的汗都下来了,绷带纱布手术刀,都沾染了病毒。“今天早,都有哪些伤员是换了药的,快拿记录。”
  医院一下子忙碌了起来,林雨桐自己做了药丸,给所有的在医院的病患和接触过的医护人员用了之后,才算放心。但同时,损失也是惨重的,连手术刀都没有了。医院的工作差一点都停滞下来。
  林雨桐真是恨毒了这背后的人,她拿着田芳的画像拍在刘永福的面前:“看看!认识这个女人吗?你是个老同志了!根底清白,也是说,你是近期才变节的。是什么让你变节了?跟这个女人有关吗?你知道吗?因为你……差一点,差一点点,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伤员成了病毒的携带体。紧接着这携带人群会越来越大,死的人越来越多,你这么眼看着你的同志朋友这样丧命?”
  刘永福愕然的看向林雨桐:“你说他干的是投毒的事?”
  林雨桐点点头:“是传染源,投毒更可恶。”
  刘永福看看照片,照片的姑娘长相甜美,可是……他闭了闭眼睛:“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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