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 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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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顾鼐曾经说过，当初叶吟霜在血狱打了整整五个大轮次：
　　第一次一轮游、第二次六连胜、第三次十二连胜、第四次十五连胜以及最终那次创纪录的十七连胜。
　　尽管对于后续的故事他确实好奇，但宁渊也明白如果真这么看下去，那就是真的沉迷其中。自己看叶吟霜的日记，是为了调整心态，为接下来的第一战制定一个目标。一旦沉迷，那这和叶吟霜当初念经，以及后来去逛青楼，走了歪路有啥区别？
　　所以思量再三，宁渊还是决定暂时克制住内心的好奇。
　　老李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欣慰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这本册子要不就让我替公子保管？”
　　“嗯……也好！”宁渊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下定决心，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道行，如果这日记就在手边，那指不定突然心血来潮就会去翻。即便强行克制，那势必也会造成分心，得不偿失。所以将其交给老李头保管的确不失为上上之选。
　　见老李头笑呵呵将日记本收好，宁渊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顾大人他们看过这日记么？”
　　“看过，九位黑袍执事都看过。”
　　“都……都看过？”宁渊瞪大了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想想顾鼐、尹超当初看这东西时的表情。尹超估计永远是那副冰块脸，但顾鼐……估计会笑抽吧？
　　“我倒是挺佩服叶大人的魄力，”宁渊感慨道，“如果换了是我，估计还真没勇气把这东西给人看，尤其当自己已经是一个传奇之后。”
　　“我觉得，这就是为何叶大人能成为传奇的缘故。”老李头若有所思道。
　　“对啊！”听了这话，宁渊的眼前一亮，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正因为叶吟霜具备了这份直面自己过去的勇气，最终让他成就传奇。
　　“不过……我咋没听顾大人提过这些事呢？”
　　尽管顾鼐不是话痨，但也算是一个颇为健谈之人。然而这一路送自己前来无间岛，为自己讲了那么多事情，其中也不乏包括叶吟霜，然而日记里的东西他却是只字未提。
　　“这个么，估计是顾大人魄力不够吧！”老李头笑了笑，“毕竟那可是他顶头上司曾经的糗事，自然不敢随便和你说。可这日记是他留在这里的，也被他允许给后来者观看，所以我拿给你看没啥问题，但你看我不也没和你说过这里头的故事么？”
　　“嘿，你个人精！”宁渊心里一句老槽差点脱口而出，又闲聊了几句后，老李头起身告辞。
　　“要不我也写个日记？”等屋子里复又恢复宁静，宁渊突发奇想。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别写着写着突然上了瘾，那与自己的本意可就南辕北辙了。当然即便不写，计划还是要定一下的！
　　感受了一下肩头的伤势，不得不说老李头的药的确很神，就这么会儿工夫几乎已经没有了痛楚，所以明天肯定能够痊愈。而根据叶吟霜日记所记，他当初给自己定的第一战计划，是在定级战之后的第十五天。这个时间既能积累足够的士气，也不至于发生再而衰三而竭的情况。
　　“既如此，那我也把第一战定在十五天之后！”注意既然打定，宁渊便开始专心致志复判起这些天所看到的，以及自己亲身经历的战斗来。
　　…………
　　同一时间，皓月仙宗执法堂三堂的书房里，传来阵阵纸页翻动的哗哗声。
　　叶吟霜斜靠在座椅上，正捧着一卷古书在那里专心地阅读着。在他的身旁尹超垂首侍立，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以及那双睁了也和没睁一样的眯缝眼。
　　这时，就看叶吟霜合上书本，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旋即温和道：“说起来，顾鼐也该回来了吧？”
　　尹超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叶吟霜早就习惯了他的风格，也不过多计较。反正看书的时候尹超伺候可比顾鼐伺候要清净。
　　正这时尹超耳廓微动，旋即沉声道：“来了。”
　　叶吟霜点点头，片刻后就看顾鼐风风火火走进书房，与两人见了个礼，然后道：“大人，宁渊那小子不负所望，已经通过了定级战，现在他正在养伤，为第一场正式战做准备。这个，是那天他战斗的影像，不单单是他，还有那位风头正劲的慕莹澈。”
　　说着，顾鼐便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枚玉符，此物乃是一件特制的法器，能够依照持有者的意愿纪录所见的影像。
　　叶吟霜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以神念一扫便微微点头，顾鼐旋即又把他交给尹超，片刻后尹超也已将影像信息全部读取。
　　“大人，你觉得这小子有希望么？”顾鼐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叶吟霜反问。
　　“应变能力很强，战斗天赋也很不错，不得不说，大人的眼光真够毒辣！”顾鼐由衷赞叹，一旁的尹超也微微颔首，同意这位同僚的说法。
　　自打叶吟霜自立门户建立三堂后，“得益”于他那苛刻的选材条件，三堂一直人手紧缺。
　　在一堂和二堂那边，每个执事的手下都有一批行走，专门负责跑腿打杂。执事，都得是有要紧事才会抛头露面。
　　结果到了他们三堂这边……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也是为何此前宁渊先后两次与顾鼐、尹超打照面的缘故，手下实在缺人，或者说缺可堪大用之人。
　　为此九大黑袍执事没少和叶吟霜抱怨，让他把要求放宽松一些，你挑个行走没必要也非得打过血狱吧？多点行走处理杂事咱们这些执事也能多干点正事。
　　而私底下，顾鼐他们这些年也一直都在留意宗门的仙苗，有合适的也会不吝暗中栽培。
　　然而叶吟霜却始终坚持他那宁缺毋滥的原则，要进三堂，先下血狱，不下血狱，即便是九大黑袍执事亲自推荐，也不管用。所以那些暗中培养的人干其他事情，诸如打探个消息之类没问题，但干隶属三堂的公事那就不行了。
　　而这宁渊，此前从来就没有入过九大黑袍执事的法眼，即便是他受伤之前。
　　的确，这小子足够勤奋，悟性天赋也足可排进同届前十。然而宗门里如他这样的人才实在太多，比他优秀的也不在少数。可不知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最终竟然会被叶吟霜看中。
　　尽管对于自家堂主的眼光十分有信心，但这一次他们也不禁心生怀疑，觉得他是否真的看走了眼？
　　可现在，当顾鼐感受到宁渊身上的神异秘密之后，终于明白自家堂主的目光是有多犀利。
　　“的确，天赋是挺好，只不过以他眼下的实力，想要走到最后仍旧不太可能，”叶吟霜说着看了一眼顾鼐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好好跟在他身边，执法堂这边的事情你就暂时不用过问了。”
　　“是！”顾鼐抱拳拱手。
　　“怎么？还有什么想问的？”叶吟霜看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
　　“有，”顾鼐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大人，宁渊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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