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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异象线索求推荐票

我的判官生涯从翻牌说起 蒙面鲨手 3174 Aug 6, 2021 1:44:34 AM

  几道铁门锁住了外边的天日,阴冷潮湿的监牢内,厚厚一层堆草上,阿斗苍白的面颊无神地凝视铁窗外。
  等到提灯的监守转锁开了牢门,李淮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衣裳破开,皮肉血淤,看样貌是遭受一番毒刑,面上魂不守舍,瘫在草堆上奄奄无气。
  李淮摆摆手,监守明白地退去。
  “我说了多少次,我什么都不知道,看你们还能关我几日。”
  阿斗不抬眼皮也知道又有人来了,他惨白的嘴轻微翕动,心有不甘。
  没吃上几顿牢房,还挨了不少鞭打。
  无妄之灾,晦气。
  “知不知道,一试便知。”
  李淮笑了两声,直接将食心丸强喂了下去,阿斗立马呛地咳嗽,眼神惊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你这么难熬,这是入眠药,让你安心睡一觉。”李淮耸耸肩,露出无辜的大眼睛。
  丹入喉,食心虫在胃里破壳爬出,阿斗起初觉得咽喉处作痒,正欲抠抓作呕,忽地大脑一震,直接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李淮伸手谈了鼻息,还在。
  等半炷香后阿斗的耳鼻处冒出黄雾,李淮一挑眉,试探性地走近,就感觉神识摇摇,好似能脱离身体一般。
  略一沉思放开神识,果真眼前的景象变换,阿斗十日的记忆便似走马灯一样浮现出来。
  十日之中的前七日正是案发前的七日,被食心虫完整的剥离出来,且若这种招数对身体没有任何损伤的话,那完全可以代替搜魂、刑问等等了。
  不过蛊虫之法,多多少少还是不被正规修仙流派接受的。
  等不及慢慢观察,李淮心中一动,想着是否能够快进,一念至此果真画面中的时间也随之流动,最高可至数百倍。
  从街坊的碎语可以得知阿斗平日喜酒好赌,妻女早就离他而去,与人少有交集。
  这段时间内他常以讨钱或者耍泼等下三滥的手段弄到些钱财,偶尔遭到捕役驱赶,才会做些苦力活。
  曾去过赌坊四次,其中三次都输了钱,作为赌坊内的老常客也并非气运太差,只是常常出手不知收手,兴致起来便是覆水难收,而唯一赢钱正巧是出了事的那日。
  醉酒的阿斗面红脖子粗,上了台子便大声嚷嚷,手中却掏不出多少铜钱,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不多时便无人笑的出来了,这厮像是鞋板沾狗屎,祖坟着青烟,鸿运砸到了脑门上,停都停不下来。
  直到阿斗开始扬言背后有人,又有人开始起哄‘出老千’,少不了一番骂叫,结果打手还没来着,就有人昏厥了。
  碰巧门前路过一大夫,伸手一探,竟是当场暴毙。
  紧接着所有输过阿斗钱的人,无都身体不适、意识混乱,赌坊也关了门,由县衙接手严查,奈何捕快们寻不到线索,此案就此接给判官府了。
  李淮看了一遍阿斗的做事,并无异常,再思忖片刻,决定从所有和阿斗有过关联的人看起。
  有门前赶他走的老掌柜、赢他钱的赌客、不敢靠近他的孩童...李淮自每日的清晨看起,直到是日暮苍山,阿斗回了县口老屋睡觉,终究寻不到一点毛病。
  李淮皱皱眉,从走马灯中清醒来,能看到黄雾淡了几许,显然黄雾的效用在渐渐消退。
  不对,李淮忽然发现他陷入了一个盲区,他现在所观察的接触者,捕快们应当也调查过,至于赌坊的器具更是不可能有问题。
  “难道那些输钱的赌客碰巧遭遇不幸...”
  “不...会不会有盲区,有什么最容易被忽视的,甚至犯人都忽视掉的。”
  李淮心中有些急躁,此时看着倒地不醒的阿斗,又忽地发现他像是同走马灯中那醉倒的样子一般,沉于梦中。
  “我居然忘了这儿!”李淮明眸亮起一拍脑袋,再次走近吸入黄雾。
  这一次他并没有继续看着阿斗日日重复的行为,而是直接跳跃到了每天的夜半三更入梦时。
  大项国有宵禁,夜间没有目击者,自然也不知道犯人的动向,所以这是最后找到线索的希望,也是唯一犯人同捕快都难以注意到的地方。
  第一日正常,第二日正常...直到第五日,子夜时,床榻上的阿斗忽然咬紧牙关,面容流露出痛苦,身体开始出现抽搐。
  “难道是梦见了什么?”
  看到出现异象,李淮朝着入梦中的阿斗集中意识,画面骤变。
  金碧辉煌的厅堂内,红袍绣紫荆的男人背着手,他的面前阿斗跪服在地,身形颤抖。
  “不论高贵,与有荣焉。”
  红袍绣紫荆的男人转身将一个碗递上,阿斗抬手接过,碗上有“聚香盆”三字。
  梦中作祟?你还能再离谱一点?
  难怪要案件接替给判官府,搁平常捕快身上只怕打死了犯人都问不出来。
  李淮试着改变视角,朝着男人的脸目看去。
  只见一道剑眉冷厉,正欲再往下看去,红袍绣紫荆的头好巧一低,厅堂的灯火摇晃,外面似乎传开嘈杂的声音。
  忽然嘣的一声,走马灯破碎,李淮的意识回归现实,黄雾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显然食心丸的功效已经消耗殆尽了。
  铁窗外的天露出鱼肚白,阿斗翻了个身,打起呼噜来。
  过了些时候,监守压着他上路去,到了审殿内,县尉、知县齐聚一堂。
  李淮站在旁侧,不卑不亢。
  知县余润成端着茶水轻抿一口,眉头确是拧成一个川字。
  “今天的衙门还热闹着?”
  “昨夜又死了一个,连同先前逝者的亲朋,快吵了个天,我叫人堵着衙门口了。”
  余润成轻叹一声,朝着县尉何亦飞抱怨道。“如此重要的事怎交给一个试炼判官来办。”
  “没有证明妖邪插手,判官府几乎无人愿接。”何亦飞摊摊手道“看来只能当是巧事来看,但民意上我怕是有牵连。”
  衙门地位下降,只管民间琐事,常被判官府压了一头,毕竟民意更向着判官而去,这也是没办法。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
  “此案绝不是巧事。”
  此前沉默的李淮忽然出声,面露思索之情。
  “禀知县大人,昨日夜中我再审阿斗,有些新发现。”
  余润成惊咦一声,端着的茶水都溅出俩滴,连忙道。
  “你快说说。”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何亦飞也不说什么,一并听了起来。
  “俩位大人试想此前我们一直追查犯人本身与其接触者,可若是妖邪做事岂会这么简单,我认为查案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何亦飞有些不悦,追查接触者的事有他在办。
  “那你且说说错哪了?”
  “能追查的不过是通过接触者判断日出日落间犯人的所作所为,会不会问题出在犯人单独行动时。”
  何亦飞一颗心沉到谷底。
  “他一日都在街上游荡,有何秘密可言,你这说辞还不如道个意外,叫人憋屈!”
  “大人再想,犯人总有回屋就寝的时候吧。”
  “他除了睡觉能做什么?”
  “禀知县大人,他只能睡觉。”
  “更深夜静,他一个孤寡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做梦!”李淮咬着字作答。
  “你是说...妖邪入梦?”何亦飞忽然反应过来,口气不可思议。
  余润成一惊,手指着阿斗呵道。
  “你快说说,都曾梦到过什么?”
  阿斗从刚进门时就瘫倒在地,本想耍赖再混几天牢饭,届时告个冤屈拿点赔偿,好再去逍遥几天。
  结果旁听地一愣一愣,这家伙难道还真有点东西。
  也跟着开始回忆前几日的梦境。
  李淮心中忐忑,若是阿斗真就半点不记得,他只好再出言提醒。
  好在阿斗还慢慢回忆起来,内容也做不到细致,例如红袍人的面容和最后的嘈杂声就并没有记忆,但也能知道问题正是出在第五日的梦境。
  “你是说穿着红衣,上面还绣了紫荆花?”何亦飞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莫非是消失多年的邪教红衣绣春花?”
  余润成脸上的川字已经没了。“哈哈哈哈管他是谁,此案于我们而言算是破了。”
  “不错,若真是妖邪入梦还需上面的高手才能处置,至少你我二人不必为此担责了。”
  “二位大人英明。”李淮轻轻美言一句,适可而止的聪明能消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何亦飞同余润成对视一眼,干笑道。“我探案数年,还不如你一个后辈来的细致。”
  同天衙门张贴布告宣布案件进程,围在衙门口的人看到真是妖邪作祟,且还未抓捕归案的时候顿时散了一大半。
  日簿西山时有通知送来李淮屋内,宣布其记小功一件,晋铜牌判官,隶属判官府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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