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人与龙之战

    “十一月17日，莫斯科时间下午23：00。
    人类纪1046年。
    拉塔托斯克愈发放纵，居然从南方的雨林与荒野中带来数量庞大的雌性主龙类爬行动物，进行大规模的巨人创造。
    在这个过程中，祂还试图召回拥有理智并回到依米尔为领袖恩布拉引领文明进程的道路添力的半神，但以失败告终。
    人类纪1047年，史上第一次巨人入侵事件发生在依米尔部落的北部群落，人类被掳走数千名女性，男性被扑杀上万。
    接下来十年，在领袖恩布拉的带领下，依米尔逐渐恢复元气并彻底废除拉塔托斯克这类人格化、实质性神明信仰，转而供奉抽象神明信仰。
    如太阳与烈焰、海洋与水。
    人类纪1050年，依米尔与拉塔托斯克单方面断绝朝贡关系。
    1051年，米德加尔特，龙与人的战争爆发。”
    由老羊写下这些后。
    何港长吁口气。
    他说：
    “这些年，拉塔托斯克依旧在艾尔肯与基利亚姆之间进行挑拨离间，尼德霍格和维德佛尔尼尔在离开之前都安排了复数位的执政王……只是这些王，好像并不像祂们的真王那般绝对理智、绝对强大。”
    “你在创造这个种族的基础的时候，似乎在赋予祂们绝对力量的同时，还给予了祂们对权利的无止境**。”
    老羊定论，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何港说：
    “如果是人类这样脆弱的种族有这样强大的**，自然是祸端，但拥有这**的是龙。”
    两位王的离去，对龙类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
    祂们开始展现自己的**。
    南北两个完全不同的群落展开战争的目的也并不仅仅是为了统治龙类。
    祂们要的，是整个世界。
    要去到富饶的米德加尔特中心，在接近天穹的山脉上建立起亘古永恒的神殿，手握代表权与力的杖，使世间一切生灵都作为奴隶。
    届时，新王的权威要从世界的中心向每一个大陆延伸，宽直且平整的大道要压着大陆桥横跨大洋，庞大而璀璨的车撵要载着王巡视世界。
    那才是真正权力的体现！
    也是每一个龙类的毕生追求！
    但能参与这角逐的，只能是强大且尊贵的初代种，即由尼德霍格与维德佛尔尼尔亲自利用散落在外的“源”所促进进化而成的个体。
    “源”，即是曾被赋予了何港创世神力量的蓝细菌的后代。
    它们或许已经进化为稀有的哺乳动物，或许进化为大漠中觅食的爬行动物，再或者是海星的无脊椎邻居。
    但这些生灵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最终都会进化成名为“龙”的生物。
    源的总量有限制，所以龙的数量也有限制。
    一者死，一者生。
    死的是个体，生的是本质。
    如恩布拉与尼约德，便是属于窃取了源的个体，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或者鲎人，而是属于龙族的一员。
    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是神的一员。
    卡姆洛特河沿岸，依米尔中部。
    这里已经被恩布拉打造成一座真正的堡垒，以面包树的枝干与河畔坚硬的巨石为基础，居然在还没有真正进入青铜时代的母系氏族时期，便创造出如此宏伟且具有独特狂野美感的巨城！
    整个城池如圆盘，围绕巨大的面包树修筑，树冠恰好完全掩住城池。
    这巨大树木的树干实际上是无数株面包树缠绕在一起。
    在这些缠绕筋节的中间，有一座由完整巨石雕琢的建筑。
    不算宏伟。
    但在这个时代也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我们同神宣战。”
    恩布拉高坐在巨大生物的头骨打磨的椅子上，那头骨硕大无比，一颗牙齿似乎就有一人大小。
    她已经两百七十岁。
    在这个人均六十岁不到、即使半神也不过百年寿命的时代简直称得上惊世骇俗。
    但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年龄。
    恩布拉的皮肤依旧白皙、美貌如二八少女。
    下方，有数十个身形站立。
    大多强壮高猛、目光灿若星辰。也有极少部分肢体畸变，但仍保有理智选择回归人类。
    这些都是半神，拥有轻而易举举起巨石的力量，是人类发展如此迅速的基石。
    拉塔托斯克进行基因交换的手段并非通常情况下的生物交配，毕竟祂身形如此巨大，少有生灵能够匹配。
    祂的方法灵感来源于人类的进食——龙
类的进食方式是吸收，通过腺体吸收也好、直接用嘴咬碎也罢，只要吸收了，那就是进食了。
    说白了，人类进贡的少女都会被强迫吞下某种药物——何港是这么理解的——然后就会发生妊娠反应，这就是怀了。
    但她们作为半神的温床、只是提供子宫的道具，大多数都会因为混血种的出生难产而死。
    这也是人类逐年开始抗拒拉塔托斯克的原因之一。
    只是巨人入侵事件彻底撕破了脸皮。
    没有人反驳恩布拉的话。
    事实上，下方的半神简直算得上战战兢兢。
    拉塔托斯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这没错，但对半神而言，恩布拉也是如此。
    在两百多年的寿命中，恩布拉的观念逐渐改变，她意识到人类是万物之灵，是生灵天生的领袖，然后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至上主义者。
    “遵您的教义，拉塔托斯克只是伪神，是来自北方艾尔肯的邪魔。”
    有半神双手合十，向恩布拉颔首。
    又有半神说：
    “我等并无异议。”
    若非时代的局限性放在这里，恩布拉可能会称王。
    事实上，她在依米尔的权威比后世的帝王还要更甚，没有任何人胆敢忤逆她。
    “精灵会帮助我们，艾尔肯也会有伪神下场，我们的对手不是拉塔托斯克，而是祂手下那些暴虐的巨人。”
    恩布拉明白人们在胆怯什么。
    但她的确已经同艾尔肯那边的某些龙类取得了联系，也获得了精灵的保证。
    否则她不会以人类整个族群的未来做赌注。
    她说：
    “这场战争，我们会彻底立足。”
    “愿依米尔的光辉永恒。”
    下方，众多半神抚胸。
    听闻有其他伪神入场，他们安心不少。
    这不怪他们。
    恩布拉从未展现自己的力量。
    若是那么做了，恐怕会如拉塔托斯克一样被如今依旧愚蠢的人类冠上“神”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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