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4章 泪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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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不愿继续配合的店员，德川几人从科技馆大厅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还是没能得到克莉丝本人的确切线索，不过他们此行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他在说谎。”虽然松田是用的他字来指代，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德川甚至还会觉得很魔幻，现在的犯罪分子居然都开始和警方正面对抗了。
因为还不确定这个案子涉及的范围以及需要保证克莉丝的人身安全，是以无论是公安还是搜查一课都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查。整个科技馆按照往日的规程正常运转，场地内的表演和科学展示也都正常进行着。
这个摊位虽然看起来特别冷清，但是偶尔也会有感兴趣的顾客过来欣赏这里的展位，并不是那种只开个寂寞的店铺。
他们到达展厅的时候和一般游客没有任何区别，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就是来询问那两个女孩的。而且按照对方的证词克莉丝来的频率并不高，根本达不到让这个人特别记忆的程度。
“和那个人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估计都是推理小说看多了。”德川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冷意，确定这个线索可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个案子应该是真的，至于克莉丝小姐就……”
推理和线索进行到现在这一步，德川已经下意识把克莉丝自己制造出绑架案这个选项从脑海里移除出去。求救字条是刻意安排过的，而这里也是刻意安排过的，这两个线索都和克莉丝应该没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的推理没错，那么杂志的拍摄场景很有可能就是依托于这个场地的拍摄技术以及某些幕后人员进行。顺着这个据点继续调查下去，那么很有可能就能挖出长谷川和克莉丝的下落，甚至顺藤摸瓜查出杂志后面那些被虐待的女孩。
只是会这么顺利吗，德川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整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特意选了他们几个人做观众，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有意展现给他们的。
如果克莉丝目前还没落入对方手上，那么对方怎么会知道克莉丝今天过来调查。如果克莉丝是被他们绑架的，那么对方未免也太嚣张了就一点都不怕他们找到克莉丝吗。
杂志本身很可能牵扯到一堆被囚禁的女孩，对方能这么长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就算有权贵庇护也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和警方对立。克莉丝不是日本籍且大小也是个名人，一般情况下这种罪犯不会选择这样地目标下手。
那些线索有可能是克莉丝留给他们的也有可能是犯罪分子刻意留给他们的，如果后者一旦成立，那么他们的整体调查方向很有可能直接被对方带入彀中，彻底偏离正确的方向。而且……
而且这些线索可不像是一眼就能看清的类型啊，如果只是想给他们提示未免也太复杂了，德川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手表。他甚至有很荒谬的感觉，犯人的真正目标是他们而不是克莉丝。
这个案子与其说只是一个案子，倒不如说像是一张提升版的竞赛考试试卷。上面的每一个基础知识都是学过的，考察的部分却是逻辑和深层次的思维能力。
对方把每一个线索都放在他们眼前，甚至于每一个线索所对应的案件和关系人都送到了他们眼前。他不在意他们能查到什么程度，只要德川他们能继续查下去就可以了。
德川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天马行空，但是这个想法也许是能解释这个结果最合理的解释。一旦这个事实成立，那么无论是连续出现的线索和店员不合理的行为就都能够解释了。
德川本人的猜想没有人能够为他提供证据来证明观点，而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克莉丝可能遗留下来的线索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克莉丝在日本的工作室内。莎朗谢绝了有希子的陪伴，她选择自己和赤井秀一一起留在秋叶原等消息。
“她就是樱桃酒吗？”赤井秀对贝尔摩德问到，克莉丝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让他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贝尔摩得的真实身份他早就知道，而她所谓唯一的女儿fbi也查过很多很多次。因为对方年纪很小且没有任何和案件交集的行踪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对其调查，没想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也对，想想也知道组织高层的女儿不可能就这么生活在阳光之下，赤井在确定这个结论时多了几分释然。就算是和普通人无异的宫野明美，不还因为妹妹的缘故被组织一直监视着吗。
“当然不是，樱桃酒可没有她那么蠢。”赤井秀一从莎朗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嘲讽，“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清，她也就仗着自己运气比较好才能活到现在了。”
“这么简单的陷阱？”赤井小心翼翼地问到，“你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那为什么……”
莎朗说这句话时的神色是笑着的，不过赤井秀一却从她的话里感受不到半点笑意:“因这个案子还有利用价值，你不想看看那群小家伙的真正实力吗。”
“利用价值？”赤井秀一马上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克莉丝不是你的女儿，还是说……”
贝尔摩德本人一直是个谜，而她在外界使用的身份莎朗却是个丈夫女儿齐全的女明星。就算赤井看见过那份明明白白的dna检测报告，莎朗的这番话仍让他有些怀疑莎朗和克莉丝的真实关系。
“你想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莎朗用枪指着赤井秀一，“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利用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赤井秀一不动生色地转移了话题：“受教了，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见樱桃酒吗。”
“不急，这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如果错过了岂不可惜。”莎朗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奋的神色，“为了你们我可是特意从欧洲回日本了，千万别人让我失望啊。”
‘疯子，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赤井秀一下意思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方向盘。组织的每次行动几乎都在刷新赤井本人的下限，果然他不该对这些人抱什么幻想的。
虽然还不能确定克莉丝一定和组织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克莉丝的妈妈是眼前这位组织的重要干部贝尔摩德，但是身为fbi本能的正义感仍让赤井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拜托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依托于公安强大的执行力和独一无二的关系网络，幸村这边很容易就拿到了展位和之前克莉丝新剧的全部资料。克莉丝还是没有消息，他们必须尽快先找到她。
“那个摊位是几个大学生一起设立的，他们表面上的身份和克莉丝的剧组没有任何交集。”秋田警官念着刚刚收到的传真，“但是不能排除对方在剧集拍摄期间有过什么接触。”
“我们的人从科技馆主办方那里拿到了宣传册，上面都是一些类似职业角色扮演的照片。”浦园把证物递给他们，“上面的模特我们核实了几个，都可以正常联系上。”
展位的宣传册和一般的cos定妆照差不多，或者说就是普通的换装效果更合适一点。除了照片效果精美一点，模特服饰正式一点，甚至都不如一般的照相馆成像效果好。
这个展位的主要卖点是在虚拟现实上面，按照模特的说法就是他们的背景全是假的。除了衣服和模特自身的神态妆容因为人体骨骼的原因还没办法模拟外，其他的布景灯光全是利用算法模式生成。
“想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在明面上做手脚，如果那样也太明显了。”幸村把两本画册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可惜了，有这个技术他们几个干点什么不好。”
萩原听懂了幸村的言下之意：“可以确定吗？”
“这几张图片的成像角度是一致的，打光的方向和阴影透视也都有迹可循。”幸村给他们指出画面里的相似之处，“就算这两本杂志不是一套机器和拍摄地点，也应该是同一套运行方式下的产物。”
“真是太……”秋田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觉。虽然早有预感这伙绑匪的大胆程度，但是实际上看到他们如何去做的感觉终究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宣传册上那些模特的拍摄地点是在秋叶原的某个小工作室内，那里正好是克莉丝剧组的辐射范围内。”浦园话锋一转，“另外，这几个学生平常很喜欢骑摩托。”Μ.5八16０.cǒm
浦园的话让几个人心中同时一凛，萩原的反应特别快：“喜欢骑摩托，难道说他们也是……”
“不能确定一定有关系，不过他们确实是那家店的常客。”浦园说着踩下了油门，“工作室的事情交给搜查一课应该就可以了，我们去摩托车店看看有什么线索。”
‘您这是已经确定他们之间有联系了呀，浦园警官。’幸村和萩原对视一眼，发现他们俩的想法惊人地重合了。
其实幸村并不认为这几个人去过那里就一定和组织有关系，毕竟组织就算再嚣张干部被抓其他人也应该先保持静默吧。奈何浦园的行动是不可能以他们俩的意志为转移的，他们也只能跟着浦园去摩托车店了。（几年后的若干人：静默，你仿佛在逗我。）
浦园的车离开停车位没多久，他们身后一辆深黑色汽车的车窗缓缓摇下，车内坐着的俨然是刚刚在咖啡厅的那位女孩子。
那个女生，不对应该称呼是樱桃酒了：“贝尔摩德，他们上钩了。”
“收到，一切按你的计划进行。”贝尔摩德示意赤井秀一和她交换位置，“怎么样，他们几个确实很能干吧。”
“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不过也都不算是多聪明的家伙。”樱桃酒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味，“希望他们下次能早一点想到，不然我这个制定计划的人也太无聊了。”
“希望他们能让你玩的高兴.”赤井秀一敏锐的从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听出了那天会议时的那一丝亲近，“该发现的他们也差不多该发现了，一会儿案件结束后再见吧。”
贝尔摩得和樱桃酒通话的同时，德川几人在摄像工作室的取证工作也基本结束。他们和幸村几人的结论基本一致，绑架案的相关联系人应该就是这几个学生了。
这几个学生第一时间被搜查一课控制住，模拟器的设备和部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杂志图片也都被查获。但是最重要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失踪的克莉丝本人究竟在哪里。
这些大学生无论技术多么高明，但是在翻案上他们都还是新手。他们几个在警察面前还是很快就把犯罪事实都交代清楚，包括那些拍摄女生的下落也都没有任何遗漏。但是无论目暮再怎么逼问，这几个学生仍然坚持自己没见过克莉丝和长谷川小姐。
“我们今天什么都没做，那些话也是一个女生让我告诉你们的。”之前那个负责展位的人说到，“那些事情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至于要隐瞒你们这些事情。”
那些女生的来历和德川几人推理的差不多，确实是为了追梦从各个小城镇来东京都的女孩子们。她们因为社会阅历浅加上对繁华生活的向往被这群人骗来拍摄照片。一开始还只是拍摄这种普通照片，后来他们才慢慢地进入尺度更大的世界，那时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一些女生在拍摄后会被送到某些地下场所，供一些特定人群享用。而另一些则可能会被直接玩弄致死，像是之前杂志中的那张照片就是这些人里很普通的一员，只是他们在发行的时候因为审稿不严没有截掉而已。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在外面拍摄啊，那个长谷川君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店员不耐烦地抱怨到，没做过的事情他可不想承认，“这里的设备你也看到了，我们本来就不是实景拍摄队伍。”
“那真是模仿犯罪……”德川想起幸村告诉他们的推理，“是能看到这本杂志的观众做下的案子，而长谷川和克莉丝都是被随机选的对象……”
“是模仿犯罪不假，但是德川你推理的内容不对。”毛利小五郎打断了德川的话，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神情，“犯案的人确实看过这本杂志，但是对象可不是随机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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