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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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土豆网视频创作者qq群。
　　牵牛等仙女：“卧槽，你们看网上那个吐槽无级的视频了么？简直牛逼到家了！”
　　叫兽易小兴：“《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确实牛逼，这位胡哥是群里大佬的马甲么...”
　　胡郎工作室：“不像是群里大佬的风格...”
　　土豆编辑小微：“优酷那边首发的，刚问过，一个新账号。”
　　邓云工作室：“新人现在都那么恐怖了么？”
　　“牛逼，牛逼！”
　　...
　　“刘迪安，你平时不是喜欢剪视频么？我昨晚包夜下了个视频，里面有个重复的画面和你平时做的有点类似...”
　　某高中食堂里，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生掏出手机递给一个长发遮眼，文文静静的男生说道。
　　文静男生推了推眼镜，看向同伴的手机，视频里的鬼畜桥段让他眼前一亮。
　　“对了，你在网上账号叫啥来者？有没有上传过做的视频？”
　　“女孩为何脱短裙...没传过...”文静男生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视频上，心中十分震撼：“原来视频还可以这么处理...”
　　...
　　某大学，知名网络配音团队cucn202宿舍里：
　　“百客！下午去看电影么？”
　　一个男生冲进门，满脸兴奋：“你也在看这个视频？”
　　“我靠，老湿，你下次进来的时候，不要那么大力好不好，门都快被你推掉了！”
　　坐在电脑前的百客怒斥着自己的基友：“我和老大正想说下午去看一看这破电影究竟有多烂！”
　　...
　　类似的情形，在国内各地上演着。
　　一夜之间，不到十二个小时，《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上线后，点击直接破百万！
　　不仅破了国内视频网站的记录，甚至还要创下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数据。
　　更让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是：点击还在疯狂的涨！
　　最可怕的是，转发居然达到了六十万。
　　百万点击，六十万的转发，网站的编辑都呆了，他们从业多年，别说没见过，连想都都不敢想一支视频会有这么恐怖的转发率。
　　得益于血案的爆红，原本热度已经降下来的《无级》重新回到各大网站的首页。
　　话题度甚至比最开始宣传时还要高。
　　下午的时候，各大视频网站开始转载，不到三天的时间，胡哥账号上血案视频点击已经破千万，其他转载的更是出现了不下百万点击的数据。
　　几乎所有视频平台、门户网站全都给了《血案》大首页推荐。
　　不少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也开始播报这个视频。
　　在《血案》的引导下，无数视频创作者嗅到了流量的小风口，短短三天就有上百部跟风吐槽《无级》的视频上线。
　　一时间，整个国内互联网的舆论全都在骂《无级》这个大烂片。
　　可网上越是骂，线下的票房却一天比一天高。
　　到第四天的时候，甚至创下了上映单日最高记录，第五天，总票房直接破两亿。
　　同时，网上关于《无级》的风评居然出现了诡异的拐点。
　　开始有视频反驳《血案》以及跟风作品，甚至有一支质量丝毫不比《血案》差的影评视频异军突起，直接把《无级》夸上了天。
　　网民直接分为两派，围绕着这两个视频吵翻了天。
　　“大佬，这个叫做《一个被视频毁掉的电影》也是您做的吧。”
　　依旧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林越，看着手机上吴堂发过来的信息，随意的回了个嗯。
　　“牛逼，大佬牛逼，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睡觉，全程关注着网上的动静，大佬简直太牛逼了。”
　　坐在电脑前，祖传三辈都在影视圈摸爬滚打的吴堂打字的手都在颤抖着。
　　当初签这个合约，他虽然抱着希望，但心里也知道，多半如赵导演所说，死马当活马医了，压根指望不上。
　　可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个家伙不仅把死马医好了，甚至还给马按上了翅膀，让它一飞冲天！
　　这七天里，吴堂确实没怎么睡觉——睡不着。
　　票房已经炸了！
　　他不仅不用赔钱，甚至还会狠狠的赚一笔！
　　高兴之余，对电脑前和自己聊天的“胖子”，吴堂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他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没有人比自己还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说话打颤，签字出汗的“胖子”，仅仅靠着两个视频、对自己这边的一些安排，就左右着网上对于《无级》的评论。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最开始的时候，吴堂知道对方马上要上大学，还动了将他招揽到公司旗下，收做小弟的念头。
　　但现在，他不仅没有了这种心思，甚至连和他聊天，都谨慎小心，唯恐哪句话惹的大佬不高兴。
　　这人在影视宣发这块的能力，几乎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以后自己每部电影都找他合作，岂不是永远不可能亏钱？
　　“你们也做了最终票房的预估吧。”
　　林越懒得和他说什么，自己之所以要下场，只是想要赚点钱而已。
　　以后再想要复制血案的成功，通过视频营销的手段改变一部电影的票房，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整个影视圈那么多年，能够给自己这个重生者操作空间的，也就《无级》这么一部。
　　如今目的达到，处理好收尾的事，对面这人就可以删除拉黑了。
　　虽然前世和他认识，但这一世，林越并不想和这些人产生关系——太累了。
　　“是...根据我们的预测，最终票房大约在3亿6千万...”
　　吴堂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对面这个“胖子”虽然年轻，但他敢在签合同的时候以分成的方式结款，肯定做足了功课。
　　“就算是三亿五千万吧，按照我们的合同，你应该支付给我五千万对吧。”
　　钱，林越不是没见过，五千万，他也赚过。
　　但上一世，赚到的第一个五千万，几乎是他拿命和健康换来了的。
　　如今轻轻松松就能赚到那么多钱，也不得不感慨，重生者利用信息差赚钱，当真是比喝水还要容易。
　　只可惜，这种钱是一次性的。
　　以后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是...”
　　吴堂再大气，要出这一笔钱也心疼，更不要说原本同意合同的那群投资人，现在隐约有反悔的意思。
　　甚至还有人假装眼瞎，说出票房暴涨和视频没有丝毫关系的话来。
　　吴堂心里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履行合约。
　　但一想到早晨收到的那封记录整件事来龙去脉，甚至还有自己录音的邮件，他还是决定按照合同走。
　　他当然知道，对面的胖子给他这些东西，名义上说事情结束了，所有的资料全部销毁。
　　但谁敢保证，他不会有备份？
　　这些资料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扔到网上，也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可见到了这个“胖子”手段的吴堂不敢赌，普通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对面这家伙，绝对能搞起惊天巨浪。
　　原本双赢的局，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贪心弄到两败俱伤，吴堂还想着以后和他长期合作呢。
　　林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算吴堂不给他这个钱，他也只能干瞪眼。
　　但重生者的优势又来了：前世里，吴堂就是他在影视宣发这块的合作伙伴之一，当初自己之所以能联系上他，并且确定吴堂会和自己签合同，是因为林越对他太了解了：
　　冲动、守信、讲义气、面对困局喜欢孤注一掷，剑走偏锋。
　　结果和林越预想的一模一样。
　　看到自己的方案后，吴堂没有犹豫太久，就同意了。
　　“申先生，这笔钱，我建议分批打给您...”
　　吴堂犹豫再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确定以后要合作，那就奔着让关系更上一层楼的方向来。
　　“不用，该交多少税，就交多少税。”林越明白他的心思，直接把自己的需求打出来：“税后的百分之八十，捐给这个慈善机构。”
　　吴堂一愣，打开链接，发现是一个专门针对山区贫困儿童教育和资助山区贫困地区大学生上大学的慈善机构。
　　“您确定？”
　　见过败家子，但吴堂还没见过这样的败家子，捐个百分之二十做慈善的人他见过，百分之三十，甚至五十的人，也见过。
　　但捐百分之八十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哦，好，以您的名义么？”
　　吴堂不敢多问，他有种错觉：对面这胖子似乎极其了解自己。
　　“用朱颜不改，希雨依旧这个名字。”
　　前世里，林越将每次收入或者工资的百分之八十捐出去，用的化名叫做“朱颜不改，桃花依旧”。
　　他做慈善的引路人，是朱颜。
　　而司希雨则是睡神一直喜欢的姑娘，可惜前世俩人错过了。
　　朱颜和司希雨的关系一直很好，自己关于朱颜最后的消息，就是司希雨告诉他的。
　　“好，明白。”
　　吴堂心里感慨：奇异之人果然是有奇异之处啊，做了好事还不图名，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觉悟，可以深交。
　　“还剩下大约八百万，其中五百万，你帮我捐给新星导计划基金会。”
　　“还捐？”吴堂彻底愣住。
　　“当然，你们这部烂片现在那么高的票房，已经给国内电影行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钱我要是拿太多，是要遭雷劈的。”
　　看着对方丝毫不留情面的话，吴堂苦笑连连。
　　新星导计划基金会他是知道的，甚至还是名誉协会理事之一。
　　这个基金会专门扶持新人导演，这几年来创作过很多低成本高质量的电影，同时为国内影视行业培养出一批有理想有才华的新人导演。
　　“然后，剩下的三百万，你也别打给我了，直接帮我在金凌这两个位置买两套房子。”
　　“那，申先生，后面还需要我们这边做什么呢？”确定分配林越的收益后，吴堂又问道。
　　“简单，让赵导演派律师起诉我们啊...”
　　“这...”
　　吴堂彻底蒙了，不明白这个操作是什么目的。
　　“为，为什么啊？”
　　“我们的合同只负责帮你们提高票房，不负责帮导演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