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3章 长公主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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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失控的莫瑞站在警局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每当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他都会像这样，找一个空旷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待上一会，深呼吸下外面的空气，即使这空气是人造的，但那种空气慢慢流入身体的感觉让人倍感真实。案件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莫瑞已经强烈感到，这股隐藏在背后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无孔不入，似乎可以渗透到这座智能城市的方方面面，每次线索到了关键时刻都会被强行掐断，让他无法查下去。这样的人，只要他想弄死谁，他似乎就能做到，每次只需要躲在机器人背后就能够借刀杀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莫瑞警长，057的系统入侵检测已经开始了，你要进去看看吗？”一个助理警员悄无声息地走到莫瑞身后，跟他说。
    莫瑞被吓了一条，“好的，我这就过去。”莫瑞自己给自己暗暗打了打气，跟着助理警员走了进去。
    人工智能机器人的检测需要在完全闭合的检测系统中进行，零联网，零信息传输，纯靠着一来一回地读取人工智能的近期算法以及运算数据来判断异常。由于关闭了学习功能，所以检测系统逐行的检测就会很慢，当莫瑞走进去的时候，才刚刚涉及到总数据量的二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检测的结果已经是非常不乐观的，大部分数据都已经是损毁状态无法修复了。西维坐在一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幽幽地说：“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自毁程序一般都非常彻底，而且能够远程启动自毁程序，说明这个高手已经冲破了好几十道防火墙，早就做好毁坏一切的准备了。”
    莫瑞心里非常同意西维的观点，但还是想给他打打气：“虽然057的身上找不出线索来，但起码我们知道了凶手是通过侵入人工智能的网络来达到他的目的的，那么他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从这个角度入手看看。”
    “嗯。”西维点了点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们不能完全依赖助理警员来做资料的搜查了，让助理警员查无疑是把案情暴露给那个‘背后的人’，我请了一位擅长数据分析的程序员，他原来也是我们警局的一份子，后来因为岁数大了，再加上有了助理警员处理数据的问题，他也就光荣退休了。现在这个时候，让他来帮忙再合适不过了。我刚已经联系过他了，他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一会就到。”
    就在他们等着程序员的时候，莫瑞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莫瑞马上接了起来：“喂你好，是我，赵柏青醒了吗？嗯，嗯，好的，那我马上赶过来。”
    “怎么样？是赵柏青醒了吗？他人怎么样？？”西维一听赵柏青醒了，也瞬时来了精神。
    “嗯，是醒了，不过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太好，让我过去看看，具体他也没有说，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程序员来帮忙，我先去看看赵柏青。”
    “好，我们等下联系。”
    火速达到医院之后，赵柏青的情形还是让莫瑞有点意外。虽然医生早就提醒过他们，赵柏青即使醒过来也会有失忆或者行为失常的情况。但如今面前的这个赵柏青，既不是失忆，也不是不能走不能动，而是，怎么说呢，更像是疯了！
    当莫瑞到达他的病房的时候，他头上包着厚厚的保护罩，紧紧地抱着坐在他一旁的罗兰的手臂，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莫瑞问了问罗兰：“他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吗？”
    “是的，莫瑞警官，赵先生醒过来后，对外界的意识还是有的，但是产生了很强烈的敌对情绪，但他似乎对我没有警惕性，所以一直抱着我。”
    “我可以跟他说说话吗？”莫瑞试探性地问。
    “如果他继续保持现在这个状态的话，我想他应该不太会攻击你。如果有必要，我会在他有攻击的趋势的时候制止他的。”罗兰的话让莫瑞感觉安心一点。
    他慢慢慢慢地靠近赵柏青，走到他的侧面蹲下来抬头看着他，问：“赵柏青，你还认识我吗？我是莫瑞警官。”
    “警官？对，警官，警官，有人要变成我，有人要让我消失，有人看上了我的身份，我的生活，他们要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说到这里，赵柏青忽然一把抓住莫瑞的衣领，凑近他的脸，“你去跟他们说，我已经死了，游戏结束了，卢晓林我来安排，我，我来安排。”
    “他们是谁？”莫瑞紧接着问。
    “他们，他们，他们是所有人，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说到这里，赵柏青苦笑着哭了起来，“我斗不过他们，他们还是知道了，我斗不过，我输了。”
    “那到底是谁杀了无名尸体？无名尸体又是从何而来？”
    这时候赵柏青没有回答，他似乎像是当机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呆滞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莫瑞小心地站了起来，跟罗兰关照了一下好好照顾他云云，就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莫瑞出来的时候正好跟他尴尬地对视了。
    “赖谷川？你怎么来了？”
    “咳咳，莫大警长，真是巧了，怎么正好就碰到你了呢？”赖谷川生硬地打着哈哈。
    “你是，来看赵柏青的？现在他是警局的重点监视对象，不得探视。你算是白跑一趟了。”
    “哎呀，瞧我这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想就来了，太傻了我真是。你说是吧，莫大警长。”赖谷川殷勤地跟莫瑞搭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却怎么也不走。
    莫瑞斜眼看了他一下，问：“怎么，你有事找我？”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呢！我这就走。”赖谷川拖着龟速的步子，一走一回头，一走一回头地看着莫瑞，终于挪着走出了大楼。
    莫瑞仔细一想，觉得赖谷川有异，便跟了上去，他跟着赖谷川走出了医院，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又见他走进了一个下行的人行通道，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在他找不到赖谷川的人的时候，一只熟悉的大手一把把莫瑞抓到一个隐蔽的储藏间里。手的主人正是赖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