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一十八章 自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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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光能照射到的昏暗地下牢房，空气质量差不说，里面还带着潮湿的霉气和陈年**的血腥味，不仅难闻还恶心人。双手被镣铐锁住的棕黑发色青年像是毫无嗅觉一样，悠然自得的和在自家后花园一样平静，
太宰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被挂着，眼眶里还有因为困顿打哈欠未消退生理泪水，长睫毛也湿润的粘连着，明明就不舒服的姿势，确摆出了过分舒适的表情，看得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个牢房。
他已经被晾在这里大半个小时了，要不是中原希的事情太突然，他是不会这么蠢的自己送货上门。
不过芥川不在真是太好了，那么接下来中也会来的。
‘如果我预料得没错，现在这会森先生就要让人来请我了...一定是中也吧！’
太宰治有些倦怠的看了眼手铐的位置，喃喃自语道“快了。”
“一如既往的坏主意啊！自己送上门，该说太宰你很有自知之名了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入口处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混合着皮鞋跟的下楼梯声，一道响起在他的耳边。
“这真是棒极了的景色，甚至胜过价值百亿的名画。”中原中也站在台阶上桀骜不驯的姿态淋漓尽致的彰显着他对故人重逢的态度，“是不是啊！太宰！”
这说话的腔调，这一身黑的装扮，还有那个帽子，就算来人背着光模糊不清，太宰治的脸色也如同吃掉了一直坏螃蟹一样臭。
特别是在他的视角，真是一抬头就中原中也那傲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
中也真是太讨厌了。
太宰治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也是差不多的说着，“真是倒霉，太倒霉了！森先生真是过分啊！”
能看见太宰治吃瘪，中原中也自然非常高兴，他跳下最后几节台阶走过去。
在昏暗地牢里带着帽子，背着光，太宰治完全看不出中原中也脸上的神情，不过一猜就能知道的，反正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做法。
“太宰你的反应很不错嘛！搞得我想要弄死你。”中原中也那低沉暗含喜悦的声音继续响起，说着非常黑手党的言论。
中原中也走到他的面前，不太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完全没怎么变化的脸蛋。
“你一点都没变呢，中也。”太宰治调侃的说道：“还有那个羞耻的帽子又是从哪里买的？这糟糕的品味也是一点都没变呢！”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向中原中也的帽子上。
现在中原中也戴着的是一顶新的礼帽，旧的打架时已经脏掉了。
而这话直接踩在中原中也的雷点上，说他没变，就是说他没长高呗！明明他就很注意的，结果都22了还和18岁一样，倒是太宰治这家伙，叛逃后好像还长高了，没天理啊！天天挑食作死的人长这么高干什么。
中原中也脑子里冒出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干脆打断太宰的腿，这样他这辈子都没自己高了。
要不是森鸥外让他来提人过去，中原中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一次。
“呵！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倒是你啊！没了干部的工资，现在一定是个穷光蛋了吧！连多买几卷绷带可能都要省吃俭用那种。”对于太宰治绑绷带的中二做法，他非常看不上。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让我猜猜，你现在肯定是赊下一大笔账没还，而且只能靠出卖色相和厚脸皮混日子了吧！”
“对啦！你这一把年纪了，肯定还在嚷嚷着自杀，你的同事没少嫌弃你吧！”
出了口气的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就很爽，果然骂人骂到人的痛点就是爽，敢在他的雷区踩，找死！
“你受了别人的气，结果却把脾气发到你的主人面前，中也这样做不是条好狗狗了。”太宰治声情并茂的谴责中原中也的粗言粗语。
中原中也大骂回去：“你才是狗！”
太宰治翻旧账说道：“中也十五岁输给我说要一辈子做我的狗，现在居然不认账。”
“别和我提十五岁。”中原中也一听到这个就来气。
俩位多年未见的搭档一见面就是你嘲我讽的互相对骂，丝毫没有一点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的自觉，更是没有半点搭档重逢的伤感氛围。
太宰治忽然笑了一下，接着非常厚颜无耻的说道：“不过中也居然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要不你再帮帮我，买套房，买个车，反正你的钱多得能养酒庄、能开地下室车库了，大方一点吧！”
“滚！谁关心你，青花鱼你要点脸好吗？”中原中也被恶心到了，强烈的反驳道。
中原中也走近了抓住太宰治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下来，强行对视，“身为阶下囚，你还耍什么嘴皮子，说！你自己送上门到底想干嘛！敢糊弄我，现在就杀了你”
被昔日搭档强行拉低视线并且威胁人身安全的太宰治也不生气，半张开眼皮子，说道：“中也不妨说说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打起来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你！”中原中也撒开了太宰治的脑袋，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真的是太宰治！”
“如假包换。”太宰治眨眨眼道。
中原中也有些感叹道：“没想到四年多没见，你这家伙居然能这么好心为了一个孩子进龙潭虎穴，武装侦探社可真厉害。”
“看样子你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中原中也理所应当就这样想了。
太宰治笑着说道：“当然。”
其实他不知道，但是这时候说知道摆明了占优势。
“算了！我暂时就先不计较你叛逃时炸了我车的混账事，既然你为了她而来，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自己也有数，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中原中也高抬脚划过太宰治脑袋上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了。
一个凹起的毁损处形成在太宰治脑袋后上方一点，中原中也一脚划过断了他镣铐的锁链。
“首领要见你，走吧！太宰治。”
中原中也干脆利落的收回腿，单手抖动大衣重新在披上，意味深长的念出他的名字。
太宰治微微低着头，虽然只露出下半张脸，但嘴角的弧度也够嚣张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打响指，镣铐自动解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见太宰治非常从容的拍落身上的灰尘、清理着头发里的碎石渣子。
这手段中原中也见过很多次，他嗤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会耍这些小把戏。”
太宰治整理好后双手插兜说道：“你也一如既往的喜欢暴力行事。”
白了太宰治一眼，中原中也就转身先走了。
“中也，她如果离不开这里会死的。”太宰治站直了在中原中也背后说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搭档交情上，这是我给予你的友情提示。”
这个她自然是指中原希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中原希的存在到底是这么回事。
“你看到的中原希是什么样子的。”中原中也回想起他拉不住的手，微微顿住，侧着身子说道。
太宰治：“聪明、想法奇特、可怜又无辜、坚强有韧性、体贴的好孩子，是个渴望平凡生活的人类。”或许并不是人类了。
“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真是难得。”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在侦探社她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看到的她对活着不是很在意。”中原中也很认真的说道：“太宰，小希有点像你，和你一样对这人世间毫不在乎，说撒手就撒手，不给别人任何留住她的机会。”
“真是让人不适应。”太宰治心里有些不适，中原希像他，或许在他没来之间就发生了什么，比如选择死亡，拒绝被救。
中原中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动作熟练的点燃，说话声有些说不出的倦怠，像个多情忧郁的公子哥。
他深深吸入一口烟进入肺部，微仰着头，露出线条明显的下颌线，漂亮的侧颜，眼神虚无的看着墙壁的污渍。
太宰治难得没有捣乱了，他看着白烟被中原中也吐出，尼古丁的气息四散开来，烟雾缭绕，迷幻着他的面容，软化了他的锋利和锐气。
“中原希是可以做到离开的，可却没有这样做，你知道吗？”中原中也单手夹着烟说道。
太宰治说道：“中也还是高兴我来了吧！”
“说不上，反正挺复杂的，你能来算是个奇迹吧！我已经说的够多了。”中原中也看着烟雾外的旧搭档说道。
是个人都会觉得太宰治大不如前了，要知道多年以前的太宰治黑心黑肝，整个人都是黑掉的，什么坏事他做不出，‘声名显赫’到没人敢靠近，除了他那俩个朋友。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就笑了，那两个朋友，一个是卧底，一个死了，死了那个把太宰治推向了阳光之下，真是世事莫测。
谁又能想到太宰治他居然会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小孩舍身冒险呢！
难得和太宰治安静相处一会，烟也快到尽头了，中原中也把烟头落到地上，皮鞋底撵灭了它，大衣划过漂亮的弧度，他的声音传到太宰治的耳朵里。
“该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首领给你机会了，好好珍惜吧！”
“当然！”太宰治说道：“中也以后和小希少接触为好，毕竟在港口黑手党和中原希之间做选择，你永远也不会选择她的。”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中原中也想起大楼坍塌时他最后一眼看到中原希的那个眼神了，不悲不喜，不怨不恨。
那么清醒的活着，必定要接受常人无法理解的苦楚，其实人，有时候糊涂点没什么不好的。
一路上俩人都沉默着。
直到中原中也推开了首领办公室的门。
中原中也尊敬的鞠躬说道：“首领，人我带来了。”
“森先生，你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太宰治可没什么尊敬可言，他能心平气和的和森鸥外说话都是最大的尊敬了。
森鸥外看着眼前脸上没了绷带的俊秀青年，有些新奇太宰治的改变，没有了阴沉和迷茫后，太宰治倒是活的像个正常人了。
他笑道：“年龄大了，苍老是正常的现象，多年没见，太宰你看起来帅气阳光多了，和中也君一样风华正茂，年轻有活力！”
太宰治：“森先生，就是为了说这些，才让你的干部大人去亲自接我的吗？”
中原中也也不打扰着两人的交锋。
森鸥外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不是，请中也君去自然是我信任着他，为了展开接下来沉重的话题，我们有必要寒暄一下，活跃气氛。”
“那么开始正题吧！太宰你自己送上门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迟来的背叛处罚吗？如果是的，那么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森鸥外又恢复到那个沉稳深不可测的首领形象。
“森先生你总是喜欢试探人。”太宰治撕破平静，气势逼人的说道：“我来自然是为了收拾你们的烂摊子，顺便带着被你们拐走的孩子回家。”
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太宰治嘛！就算是去了光明那边，也无法脱离黑暗的影响。
森鸥外笑了，整个人越发为危险了，“烂摊子和孩子都没有，倒是你的命可以留下来了。”
“我的命你们要是敢拿走，就拿走好了，不过这样看来你是要拿中原希作为诱饵了。”太宰治嘲笑道：“你们真的能解决魏尔伦吗？”
说道这里也算戳破双方隐藏的一部分事实了，都发现异界来客不止一人。、
“太宰！说话注意点。”中原中也呵斥道。
“命都要没了，还注意什么呢！”太宰治白了眼中原中也。
他继续说道：“我死了，港口黑手党的罪证和交易链自然会暴露出去，这其中有多少你们自己清楚。而中原希，她只要受到一点伤害，魏尔伦就会先和你们不死不休。森先生，你有多大的把握再杀一次魏尔伦，又有多大把握再杀一个比中原中也还厉害的荒霸吐。”
这些都是实话，太宰治手里抓着港口黑手党太多东西了，而中原希和魏尔伦更是会带来毁灭的炸弹，反正中原希已经对港口黑手党没有好感度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真的不好说。
“太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威胁我。”森鸥外没看到想要的，只得到□□裸的威胁自然不会轻易松口，“难道我让你把人带走就不会有事了吗？别开玩笑了。”
“我带她走，你们少个麻烦，魏尔伦就算是来了，现在也不会真的下死手，而且他的目标会直接转移到侦探社，再说失忆的兰波不是在你们手里吗？你们大可以恢复兰波的记忆，化解掉魏尔伦的仇恨。”Μ.5八16０.cǒm
中原中也震惊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杀不了人的眼神，太宰治最是不屑，“你猜啊！”当然是调查到那一天港口黑手党叫了一堆人去擂钵街，还有目击者看到了一个黑色长卷发的外国人。
即使被发现了‘兰波’的存在，森鸥外也依旧不慌，他不急不缓地说道：“有兰波在，这两个人我都可以留下，魏尔伦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你，我杀不了你，囚禁你不死总是可以的。”
“自欺欺人，你们干的好事已经让中原希的好感度变成负数了，现在她人还能不能再醒来都不好说，你想骗谁呢！”太宰治嘲讽道：“就这样，你还想笼络魏尔伦，他要是信你们的鬼话，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被说道痛点的森鸥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太宰治说的全是对的，‘魏尔伦’那个只看重妹妹的家伙，只会觉得他们连同‘兰波’一起骗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了吗？可笑！你今天带着人走了，到时候明天你就乱说一通，魏尔伦还不照样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太宰你没法保证，而且我们不相信你。”中原中也点头附和着森鸥外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都在走，可三人的气氛却越发紧张了。
太宰治：“你们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给了解决方案，同不同意随你们，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外加港口黑手党的机密泄露，魏尔伦大闹港口黑手党我自然也管不来了。”
“你！”中原中也怒气冲冲的看着太宰治耍无赖的样子。
森鸥外板着脸，杀气也在飙升，就在中原中也以为他要杀了太宰治的时候。
“我可以让你带着人离开，但是你必须让中原希在我面前做保证，我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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