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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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图恩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毫不犹豫地走上了祭坛。
    他用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在那颗缺失眼球的凹槽里面，滴入了自己的血液。
    血液从加图恩指尖的伤口流了出来，血色涟漪在那个凹槽里面肆意开来，如同水纹一般荡漾。
    红色顺着雕像上面的纹路流转，慢慢从龙身上面扩散，延展到了整个巨大的祭坛上。
    那巨大的祭坛漩涡光彩熠熠，呈光束状飞腾四舞，光速缠绕间，那祭坛底部阴刻的一条眼缝缓缓睁开。
    就在此时，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加图恩意识到，打开这个阵法最重要的标志，居然是献祭自己的眼球！
    难怪，难怪连伊文都失败了，原来开启这个禁忌物的前提，是献祭自己的眼球，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痛苦的决定。
    挖掉自己的眼球祭献，谁能下得去手？
    不得不说，这个禁忌物的收容条件，要自己献祭眼球，可太难了。
    万一这就是个骗局，那自己的眼睛，不就没了吗？
    这就是一场豪赌，机遇这东西，无论是哪个世界，总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眼瞎了，什么都没得到。
    ......
    但作为穿越者加图恩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代价。
    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这是哪个世界都遵循的基本规则。
    人类的神秘定律之一：来都来了。
    加图恩做出了决定，便一脸淡然地走上了祭坛。
    犹豫从来不是他的性格，两世为人给了他更多孤注一掷的决心和落子无悔的勇气。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瞳孔的镜像，那是他自己的眼睛，他需要戳瞎自己本来的眼睛，才能接近这个要素，获得禁忌物的认可！
    信息还在不断传递过来，少年的心思冷却下来，心神极速运转，分析其中的内容。
    “根据刚才传递过来的信息，我如果想要获得这个S级禁忌物青瞳龙术，必须要献祭自己的眼睛，不过因为这里只有一半的青瞳龙术，所以我也只需要献祭一个眼睛，就算这东西耍我，我也不过失去一只眼睛而已，也不算太糟....”
    脑海中飘过所有的念头，加图恩一咬牙，毅然下了决定。
    心思确定的一瞬间，加图恩举起手朝着那个镜像上面的瞳孔戳了进去。
    下一刻，加图恩其中的一只眼睛骤然紧闭，一道血痕顺着瞳孔流了下来。
    加图恩能够清楚感觉到，眼眸非常痛，好似烈火焚烧，那是钻心的刺痛...
    还有单眼失明带来的恐惧。
    某种东西正从自己身上不断流失，身躯力量在不断的消弱，虚弱感流荡了全身，而在同时，也有一些莫名的力量开始在体内滋生，逐渐在体内燃烧开来。
    鲜血从眼眶中滴滴下落，落在了祭坛上。
    剧痛让加图恩额头冷汗密布，脸色白得吓人。
    而下一刻，那青龙雕像上，本来空着眼球的凹槽，骤然浮现出一团血红的物品，
    最终，痛楚尽数消失，少年的脑海里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术士就职仪式。
    这座尘封了千百年规格极高的祭坛，在这一刻，在媒介的催动下似乎连通了不同时空...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降临了这个密室之中。
    加图恩毫无察觉，但有限的感知也让他触摸到了这禁忌之物的些许玄奥。
    他仿佛遨游无尽星空，然后顺手从星空中摘下了一颗璀璨的星辰，融入了身体之中。
    他这才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烧起来了一样，那是一种从身体内部骨头里开始燃烧起来的感觉，然后顺着血管，顺着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正式成为职业者必须经过的步骤。
    他觉得口很渴，喉咙里灌进来的空气如同火焰一般炽热，胃里也开始翻涌，即便恶心得想吐，但是因为这大半夜的啥也没吃，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加图恩张开嘴巴开始剧烈的喘息，氧气的供应量好像完全不够如同过载蒸汽机般的心脏使用。他的脸色通红，开始出现一丝酱紫色，额头上是一条条鼓起来的血管，眼睛里也开始充血，布满血丝。
    他努力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越来越模糊的景物。但是周围的光芒正在迅速被黑暗所吞噬，黑暗里，渐渐亮起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它正直直注视着自己。
    这不应该是一双人类的眼睛，金黄色之处如同太阳般闪耀，黑暗之处如同没有生命的海底一样孤寂。它的瞳仁不再是一个圆点，而是一道鲜红的十字，如同地底不断涌出的岩浆般浓郁，如同圣洁的处子之血般鲜红，它拥有能燃烧天空的热烈，又有黑夜一样能容纳大地的深邃。
    这是哪种生物的眼睛？像是龙才有的，竖瞳！？
    过程比预想还顺利，没有发生任何可以称作意外的事情。
    很快，他就很清楚地感受到了眼睛的痛楚正在消失，左眼的光明正重新恢复。
    “我，我成功了？！”
    加图恩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猛地松了一口气。
    加图恩缓缓睁开了眼睛，外面的烛光有些刺眼，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面，有着一道淡淡的龙影。
    .......
    “所以，这个青瞳龙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重新睁开眼睛，加图恩努力眨了几下眼睛。
    嗯，眼睛没毛病，嘶，就是视力好像变好了，但除此之外，为啥变化。
    加图恩有点想骂娘，光是让自己视力变好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配个眼镜不就完了？
    下一刻，他脑海一阵，仿佛灵魂被冲击，火花迸溅、灵光闪烁、要素四溢。
    第一个灵文在那狂乱的雾中，慢慢凝结，变成了一个眼球，凝聚在加图恩身后的一个柱子上面。
    这是他成为术士之后的第一个灵文，也就是说，现在的加图恩，正式成为一名一阶术士了，一阶术士的称谓是见习术士。
    不过青瞳龙术到底有什么用呢？
    加图恩抬起眼眸，发现他的面前出现了个巨大的眼瞳。
    那是一个像是深邃古井一样的黑色幽深之瞳，没有具体的瞳孔，唯有星辰日月在眼眶里不住幻灭，无尽火光蝉联成炽烫纹路变成了眉毛。
    在这巨大的眼球下，则流淌着一道银灰色巨河，汹涌激荡，在那巨河之中，无数魂灵在水流之中哭怨挣扎，哀嚎怒啸，但一切的声响都消失于江河的涌动之中。
    “这？”
    加图恩心中一怔，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景象并未改变，有些难以理解，而就在此刻，他的心中流淌过一行信息。
    “一个残缺的阵法，具有某种暂时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
    这是什么情况？
    少年浑身一颤，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几秒钟之后，又是一行信息从心头冒出。
    “男性，一阶术士，具有炼金术士天赋，灵魂力强大，目前正在受到灵魂污染。”
    咦？
    这么厉害？
    他又将眸光投向身下的祭坛，几秒钟之后，他得到了新的资料。
    “被使用过的祭坛，用于献祭，具体资料未知。”
    又试着看了一下周围的事物，加图恩心中隐隐有了明悟。
    恐怕这就是禁忌物青瞳龙术的用处了。
    可以通过眼眸，察看周围的事物，而且能了解用途，做出最公正的判定。
    不过这可能要基于自己的知识面，否则的话，资料并不会太全，就像祭坛这些东西，受予眼界缘故，他恐怕暂时无法通过青瞳龙术得知。
    “不过感觉这种方式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能不能用数据的方式来变幻。”
    他心中想着，而信息转换的方式突然变化。
    “种族：人类”
    “灵魂力：108/125（正在遭受灵魂污染）”
    “职业：一阶术士。”
    “灵力：117点。”
    体能（力量、体力、耐力等）：5。
    反应（速度、敏捷、反应等）：6。
    “收容物：B级禁忌物-神罚之泪，S级禁忌物-青瞳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