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你们不要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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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然也问自己，会吗？
    其实原本她接的就只是一件简单的离婚案，是她刨根究底，才牵扯出这背后的隐情往事，才有了最后的因果循环。
    因为她的揭举，激怒了张建义，为了救她，莫深遇险，为了躲避追捕，张建义坠崖，一条生命亡故。
    莫深看着陷入沉思的易然，适时问了一句，“你的初衷是什么？”
    “真相与正义。”
    易然记得，小时候立志成为匡扶正义、惩奸除恶的大侠律，后来步入一地鸡毛的社会，才渐渐意识到，鸡零狗碎足以磨灭一个人心中的坚守。
    可她，还不愿妥协。
    “所以，即使再选一次，你还是会遵循自己的内心。”莫深替她说出了答案。
    “嗯。”
    她不愿向生活低头，仍在固执地坚守着心中的正义。
    “既然你本就无错，何必内疚。”
    “嗯。”易然从一时的情绪迷雾中释怀了。
    “这桩案子终于过去了，娟姐也重获了新生活，明天又是太阳公公送美好的日子啊。”
    易然望着夕阳的余晖，柔和得恰到心口，“谢谢你没事。”
    莫深的眸光里，全是易然的倒影，他指了指抿起的嘴角索吻，笑里满是期待。
    易然白了他一眼，捏起手指，在莫深的嘴角，用力地盖了个印戳。
    莫深顺手牵过易然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学着易然的样子，在她的梨涡上，轻轻地盖下了印章。
    “互印记号，我归你私人所有了。”莫深嘴角的笑意就没歇过。
    “法律可不承认啊，所有权的客体是物品。”易然笑着故意曲解。
    “那我就要当你的私人物品，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
    “经济学知识掌握得不错，只不过这排他性和竞争性嘛，还有待商榷。”易然看着莫深这无死角的俊颜，太容易招蜂引蝶了，谁知道哪天又杀出几个竞争对手。
    “绝对排他！任何其他人都没有竞争力！”莫深一脸诚恳，就差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夕阳发誓了。
    “比如你那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梁春迟？”易然翻旧账了，其实她心里早就不介意了，但就是忍不住想逗逗这伪高冷二货。
    莫深在心里抽了个自己一大嘴巴子，旧账还是被翻出来了，他懊恼地深刻检讨，“我那会不是失忆了，你们又没有给我提供任何信息，只有她传递了这错误的信息。”
    “脑子失忆了，心也跟着瞎了？还是说，你原本就对她有感觉？”
    易然看着莫深焦急上火的模样，心里暗笑不已。
    “我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你相信我，我自醒来见到你后，脑子里就被你占领了，要不你打开看看？”
    莫深把头凑过去，嘴里不停地解释，“我直觉与你关系匪浅，可你告诉我只是朋友，我那会儿一时没否认，也是想测测看你的反应...”
    说着说着，莫深还委屈上了，仿佛在谴责易然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才是唯一的正牌女友！
    易然秒懂，可那时本就还没互通心意啊，难道她单方面宣告啊？“那...那时候本来也就还不是啊。”
    “所以，现在是？”
    莫深自易然主动吻他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她的心意，但心心念念还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她承认。
    这人...还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听答案誓不休了。
    易然白了他一眼，很不走心地应了声“嗯。”
    这声“嗯”，简直是莫深在这世上听过的最动人的一句话了。
    莫深情不自禁地低头，攫住了易然的粉嫩唇瓣，顺利把这声轻飘飘的“嗯”，变成了“嗯-唔-嗯-哼”...
    易然推搡着莫深的胸膛，这里人来人往诶，可惜双唇被堵住了，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嗯嗯啊啊的碎音。
    莫深意犹未尽，顾忌到易然的情绪，才不舍地松开了唇。
    结果就冷不丁地看到了易然恍然大悟的脸，和阴恻恻的秋后算账眼。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所以，你斟酌仔细了。”
    易然突然开口，让莫深预感糟了，他刚才得意过头，似乎有点露馅了。
    “你刚才顺着我的话问，‘所以，现在是？’的意思，是指你现在清楚且清晰地认知到，我之前并非你女友。
    那么，你之前所说的我是你女朋友并有婚约的事，你原本就知道是子虚乌有的，或者说是你杜撰的。所以，你的记忆错乱症状，是你伪装的？！”
    莫深本来还是打个太极绕一绕，争取搏个缓刑，再好好表现。
    可易然压根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直截了当指出。
    “虽然听着有点绕口，但我知道，你肯定听明白了，别给我装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易然的思维转溜得太快了，亏他之前苦心演绎了那么久，一个小漏洞就被识破了。
    莫深避无可避，只能低头哈腰、态度诚恳、等待挨批。
    他可怜兮兮地道歉，立刻坦白，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行为，乞求易大人从宽发落。
    “为什么这么做？”
    易然心头堵着气，语气都淡了下来，变得严厉。
    之前的都是玩笑，但这回是真气了，但气的不是他装病，而是他的病，会让她很担心！
    易然转过身去，暂时不想理他。
    莫深顿时慌了神，他屈膝蹲在易然的脚边，下巴抵着易然的膝盖，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易然。
    “我只是怕方之溯...在我昏迷失忆缺席的这段时间...”
    莫深的话没说完，但易然却懂了，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缺乏安全感，才会对感情一丁点儿自信都没有。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易然又心疼了，她想努力给他安全感，既然她选择了他，便会一心一意。
    “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莫深的眼眸里，难掩自卑和落寞。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总是这样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易然不忍生气了，她似乎越来越没法对莫深生真气了，她抬手抚了抚莫深的发丝，还是开口了。
    这个榆木，既然你没有安全感，那我就竭尽所能给予你想要的承诺。
    “有时候，感情很脆弱，一根针都能穿破，所以我从不轻易谈及感情。但这并不妨碍我心里坚信，两心相悦、彼此信赖的感情，也是可以坚不可摧的。”
    “所以，莫深，从我选择认定你的那一刻起，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不敢承诺什么天长地久，至死不渝，但我可以告诉你，若你不离，我便不弃。”
    “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好吗？”
    莫深抬头，凝望易然，明眸渐亮，映出了漫天星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