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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周清和凌天宇

慕斯盛莞莞 盛莞莞 4978 Sep 24, 2021 5:21: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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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自打生下来,背后就有人指着他说三道四。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什么叫做流言蜚语。
    
    额娘是第一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嫁给了他阿玛傅恒当夫人,听说皇上很看中他阿玛。
    
    在五岁以前,福康安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即便是有时候宫里的人开一些玩笑,对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可该明白的事情,总是要明白的,福康安终于还是听说了那些事情。
    
    五阿哥跟八阿哥聚在一起,说皇上跟他额娘有染,说他不是他阿玛的亲生儿子。
    
    那一天开始,福康安就开始改变了。
    
    敏感多疑,处处留心,时时多思,旁人的一句话到了他的耳朵里兴许就有一万种解释。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这种转变。
    
    太聪明,以至于根本不会去问傅恒,到底他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毓舒是他的姐姐,福灵安福隆安福长安是兄弟,福康安暗中对比过——傅恒对他另外三个兄弟的态度,似乎要随意得多。
    
    有时候,他安慰自己,傅恒对自己冷淡应该只是因为他从小养在宫里,跟家里的人感情比较淡薄的原因吧?
    
    偶尔几次出游,都是长兄带着的。
    
    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傅恒府的车差点撞了英廉府的车,这件事福康安还是记忆犹新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冯霜止。
    
    因为年纪小,也没那么多的避讳,所以他的目光就显得格外放肆了。
    
    跟宫里面的宫女和格格们差不多,冯霜止也是个贵族的小姐,穿得虽然素净,还戴孝,可却让人觉得精致。
    如果单单是这样,福康安兴许见她一眼也就忘记了,顶多说那是一个长得漂亮的。
    
    如果——没有看到她的眼睛的话。
    
    冯霜止的眼睛很特别,尤其是那眼神。
    
    大家闺秀的眼神,很淡静沉稳,可里面藏着的是一种难言的隐忍和克制。
    
    这一种克制,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矛盾的感觉。
    
    正是那样的矛盾,让福康安一下记住了她。
    那样独特的矛盾感,就像是在宫中与皇阿哥们一起读书时候,他那种诚惶诚恐的心理,于是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来……   
    所以福康安仗着自己年纪小说出了要娶她这样的话。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一句戏语,会为未来带来那么多的变数,更成为她那些个不大不小劫难的源头。
    
    更可惜的是——这一句话,终究没能兑现。
    
    福康安是真喜欢冯霜止。
    
    一开始是因为她特别,他以为自己是新鲜。
    又央求了毓舒给冯家小姐发请帖,之前跟毓舒说好了,冯家小姐给的礼物,要转手给他。
    可是在那屏风后面,他问毓舒要的时候,毓舒却板着脸说他玩物丧志。
    
    那一瞬间的福康安,对毓舒是极其失望的。
    
    他不曾在毓舒的眼底,看到任何亲情,甚至也没有友情。
    
    明明表面上,她跟冯霜止已经成为朋友了。
    
    后来出了个钱沣也来问他,福康安便直接坑了钱沣,只是同样使计策的还有一个和砷。
    
    其实若是他更聪明一些,或者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便应该在和砷出现在冯霜止面前的时候便警惕起来。
    
    他在京城里总是关心冯霜止的种种事情,以至于连乾隆都知道了,逮住他说了好一阵,可没多久冯霜止就跟着走了。
    她去了江南,让他格外地想念。
    
    毓舒跟她之间有信件往来,他便央了毓舒,让她在信中多提自己。
    
    好不容易圣上准备再次南巡了,他找了个机会,磨着康熙,要他带自己一起去——为的就是去江宁看冯霜止。
    
    只是没想到,路上会发生那许多的事情。
    
    皇后觉得皇帝太宠着福康安,竟然跑去死谏。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听来的消息,说皇帝跟傅恒夫人有些关系……   
    反正自那天以后,福康安就知道,自己在皇帝的身边总是惹人厌恶的。
    总是有人要除掉他。
    皇后既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自然也不能做皇后了。
    
    她被皇帝送回了京,而之后,众人一起到了江宁。
    
    跟人谈事儿,出来便看见一道黑影,那一刻他起了杀心,毕竟商谈的是那么危险的事情,不该让人听见了。
    
    可是在他的手掌落到那偷听者的脖子上的时候,便发现是个姑娘家。
    
    福康安那时候也没留情的,手上已经用力,可抬了眼,却发现这姑娘轮廓有些熟悉,于是忽然怔住了。
    
    黑暗里头,他闻见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有一种很可怕的冲动——她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他心里很不舒服。
    
    松开了,看着她出落得越发端庄婉约,带着江南水乡的那种柔和,可被包裹在心里的,应当是冰冷吧?
    
    冰冷的,冯霜止。
    
    他想要她嫁给他,只等选秀一过,一切都好办了。
    
    可她说他来迟了,她已经答应了旁人了。
    
    何人能想象他那一刻的愤怒和绝望?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与冯霜止之间竟然还插着旁人。
    
    一直以来,太过自以为是了,似乎在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他以为不会有人再接近冯霜止了。
    根据他所知道的那些情况,似乎也不会有人与冯霜止有什么接触。
    
    她是女儿家,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一刹那,福康安必须很用力、很用力地掐紧自己的手指,才能保证不重新伸出手去掐她。
    在后来无数多个日日夜夜里,无数次地午夜梦回,回到这一刻,他始终想,就这样掐死了她,也不必有日后的那些纠葛与纷扰。
    可当初没能下手,在梦里,他也下不去手。
    
    无数次伸手出去,收紧了,又无数次地缓缓松开。
    
    福康安知道他是没救了。
    
    英廉以政绩重新调任回京城,冯霜止也要跟着回去选秀。
    
    在宫里她遇到的事情,让他心神为之震颤——令妃……   
    皇家如何危险?
    步步为营……   
    而那个时候的福康安,无能为力。
    
    说起来,一直很好奇,她说的那个“许了别人了”,别人,是谁?
    
    答案,一直等到和砷提亲的那一天,他才知晓。
    
    他不是没想过去冯霜止那里提亲的,可无论他怎么对傅恒说,回应他的只有一张冷脸。
    
    你不能去,皇上说过你的身份要配一个高门大户、名声青白的姑娘,已经为你定好了,万莫去英廉府搅和。
    
    ——傅恒是这样说的。
    
    可福康安他早年曾发誓要非卿不娶,如今竟然生出这许多的事情来。
    
    他不明白,皇帝凭什么要左右他的婚姻?
    
    他朝着傅恒喊,冯霜止冰雪聪明,从没过什么不好的名声,旁人加之于她的又岂能算是她的?
    
    可都没用,傅恒不让他去。
    
    关在府里,皇帝的圣谕也下来,他不能去。
    
    若是去了,便不是他富察氏的子孙了。
    
    醉生梦死,借酒浇愁。
    
    倚在窗边喝个烂醉,天明时候便听说冯霜止那边定了和砷。
    
    和砷?
    
    和砷算是个什么东西!   
    福康安几乎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缩回了桌案边,喝了一口酒。
    
    在咸安学宫,和砷固然厉害,祖上有过荫功,可到了和砷早已经一钱不值。
    这人有才华是真的,可无权无势,凭什么娶冯霜止?
    
    他心里不甘,不服,心痛,心里堵得慌!   
    福康安无数次告诉自己,和砷他不配!   
    可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又能怎样呢?
    
    终他一生,似乎也与冯霜止无缘的。
    
    若和砷当真是她许过的那人,那她高兴,似乎也很好了。
    
    可福康安从来不问,和砷是不是良人,是不是她许过的那人。
    
    兴许,给自己留个念想?
    
    他终究还是娶了陈喜佳,尽管他知道,这一位江南来的小姐,有很大的问题。
    可不是陈喜佳还有别人,娶了也不过是摆在屋里而已。
    他想要的终究得不到。
    
    幼时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
    究其所以,约莫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旁人越是不想要他取得,他越是想要拿到。
    
    在这样的一种矛盾之中,便将原来那可能并不深的感情给刻深了。
    
    福康安知道,自己兴许只是一种执念,可那种执念已经深化,也就无从追究初衷到底是什么了。
    
    和砷的平步青云,带给福康安的是一种压力,看着昔日自己深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夫人,每次都有一种难言的感受。
    
    他不愿意待在家里享受什么新婚之喜,不如出外建功立业。
    
    所以他跟着阿桂的大军出征了。
    
    餐风露宿,与将士们一起在山间林地里穿行,又见识金川茫茫的风月沙雪,铁甲霜冷,鼓寒声重,招展的龙旗在帐边插着,让他忽然就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旁人开玩笑的时候也打趣他,新婚出征,怕是让自己的妻子独守空闺。
    
    福康安只摇摇头一笑。
    
    他与冯霜止,已经开始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了。
    
    她逐渐地,因为和砷,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这样的情况,在处理江南账本那件事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洛秋山乃是他的谋士,这人也一向是机敏至极,只是这一个晚上,他来找他说话的时候,便让他知道了——冯霜止在这里起的作用。
    
    洛秋山被算计了。
    
    他点醒了洛秋山,这人一脸迷茫甚至不敢相信的眼神。
    
    大约在从自己的书房退出去之后,洛秋山会重新去王杰的屋子里求证吧?
    
    彼时,他瞧着书案上放着的那一盏烛,忽然有些高兴,为着她从不减却半分的睿智和冷静。
    可又有几分复杂,这样聪明灵秀的人,终究不是他的。
    
    有些欢喜,又有些失落。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即便这样,其实也能满足了。
    
    看着她好,看着她为了她的和砷步步算计,看着她惊心动魄,在宫中算计了一场又一场……   
    他甚至还知道,冯霜止早跟永琰搭上线了。
    
    毕竟他才算是永琰的心腹,很多事情永琰直接就告诉他了。
    
    冯霜止的筹谋和算计,许许多多地都落入他的眼中。
    
    只是落入他眼中的这些便已经那么凶险了?
    旁的呢?
    旁的只有冯霜止自己知道……   
    京城里总是不缺她跟和砷恩爱的消息,一开始会不舒服,可听多了,又觉得她当真找了一个好人。
    因为若是福康安,不可能不纳妾,傅恒跟皇帝也不会喜欢冯霜止这样的所谓“妒妇”,可放在和砷的身上,一切是顺理成章的。
    
    冯霜止所谓的“悍妇”和“妒妇”的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兴许不好,可京城里多少女人羡慕她?
    这样的名声,对和砷来说,其实又成为一种筹码。
    
    所谓“惧内”的和砷,在旁人的眼中便不是很传统的那种完美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真正完美的人没人会喜欢,和砷与冯霜止之间的感情,其实也能成为和砷的政治资本。
    
    谁提起和砷家里那口子不会打趣一句?
    
    只这一句打趣,在这步步杀机的官场上,也够难得了。
    
    能忍受旁人一句一句的调侃,又能借着被调侃的机会接近一些想要接近的人——和砷的心机如何深沉?
    
    有时候福康安对比一下自己,再对比一下人家,当真觉得没可比性了。
    
    毓舒当了十一福晋之后,就开始变了。
    
    她向着傅恒这边争取支持,又想要拉拢福康安,可福康安不可能答应她。
    
    好好的一个家,其实向来很少有福康安的位置。
    
    他一直善待着陈喜佳,只不过是不喜欢而已。
    
    可陈喜佳跟王杰之间,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男人不喜欢自己被戴绿帽子,尽管他不喜欢陈喜佳,可对方毕竟是他的妻子。
    
    休妻,早已经是必然了。
    
    至于陈宏谋跟陈喜佳的下场,在他休妻之后,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从宫里到宫外,从十五阿哥那里得知和砷终于也倒戈了的时候,福康安很平静。
    
    可他也知道,永琰忌惮和砷,相互之间的算计让这个朝廷里根本不该存在信任这种东西。
    
    站在乾清宫前面的时候,福康安看着她一步步走出来,从袖中取出圣旨,递给刘墉,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淡静,甚至是雍容华贵。
    
    她与和砷,最终还是有个好结局。
    
    可永琰说,冯霜止那里还有一道圣旨,要他去劫杀——   
    他去了,可没劫也没杀。
    
    以他对冯霜止的了解,那一道圣旨有没有,福康安很清楚。
    永琰的担心并没有必要,冯霜止求的不过是一个平安喜乐,他何必做那恶人,将她最大的希望给打破呢?
    
    她在车里,对他说了那一番话。
    
    而他,不过是去道一声珍重。
    
    冯霜止嫁了和砷之后,福康安从不曾对她有任何逾越之举,可这一次,他想就这样放纵一回。
    
    和砷听了会如何?
    
    他想想也知道。
    
    可福康安高兴,他乐意这么说,管别人怎么想呢……   
    他乐意。
    
    可看着那马车从自己眼前远去,背后就是无数的弓箭手,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和砷还是冯霜止,都逃不了。
    
    他甚至能够直接杀了和砷,冯霜止便成为了寡妇,那个时候他再娶她,似乎也不错。
    
    可他的手抬起来了,却终究没有落下,而是轻轻地往后一拂,手指弯曲的弧度,连他都察觉不到。
    
    不是开弓放箭,而是收。
    
    他知道自己会被永琰责斥,可叫他如何能下手?
    
    千不该万不该,永琰不该叫自己来拦杀。
    
    当初掐着冯霜止的脖子,他没能下手——当初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如今,竟然要他来动手,使冯霜止万箭穿心呢?
    
    新帝登基,大刀阔斧,人事调动很频繁。
    
    永琰开始忌惮他,这也是常事。
    福康安并不怎么在意,大清朝还有战乱,有他去的地方。
    
    他不愿意待在这朝廷里,永琰下过两道折子,说他太过奢靡。
    
    福康安懒得搭理,直接带兵出征了。
    
    最喜欢的,还是在沙场上的日子。
    
    他手上的老茧,眼角眉梢的风霜,堆积在鬓边隐约起来了的白发……   
    福康安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老得这样快。
    
    那一天上战场的时候,他看到了天际流动的星光,有人站起来说——火星冲日。
    
    福康安抬起头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他是半生戎马,到头来埋骨沙场,似乎才最合适。
    
    黄土一抔,荒草满原,半腔热血,万马奔腾。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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