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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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陛下，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家丁不敢吱声，但被姜大人认为的便是一定又发生什么。否则他们为何会背着自己哭呢？
    即使是哭自己，也没必要这样表达。因为一来：人的岁数到了。
    二来：自己在之前便病入膏肓，大家肯定已在张罗身后事。令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亦可安然泰之。
    三来：他们似乎一直心事重重，不仅对自己遮遮掩掩。而且有一种“欲呼之欲出而不能”的表象，这令自己觉得一定是寰儿出事了！！！
    但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不敢担保。但一定与皇室有关，不至于与自己这老头儿有关吧。
    所以他迫切将自己病笃消息发出去，与陛下再见一面时：将自己的想法在最后告知他一声，自己方可放心。
    在陛下到来，而自己也将慢慢合上双眼时，他缓缓凝视着陛下。似是一种哀求、亦是一种托付……
    “――陛下――待臣去后，必要看在老臣的苦劳份上。好好待姜贵妃，也令老臣走的安心些，臣只有她那么一个女儿。膝下无子，但她却又胜似儿子。在宫中从未触犯过您什么，若是有。也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求您担待着……一些……”
    ――言罢――这位老人气息全无，慢慢的消失了呼吸。渐渐的合上双眼――离开了人世――时年六十二岁――
    陛下心中实不是滋味：因为一位老人在离去前心心念念的仍然是自己的子女，无论自己生前有多么辉煌的成就。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自己的血脉才是自己最无法放下的最宝贵的东西！！！
    回望夙昔：自己在政治上颇有建树，也是得益于诸臣的戮心劳力与鼎力辅助……
    尤其是以姜公为首的“元老派”为自己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如此得力能将一朝陨落足以令人痛撼千古。这亦是陛下之后将姜贵妃释救出来的必要 理由之一：他不欲令肱股之臣死不瞑目！！！
    望着姜家的荷花池，惠冕帝心潮澎湃：这样的荷塘旖旎景，真是令人万千留连。但人却不在了，无论他生前有何过愆。一概既往不咎，只有即将来潮的漫漫黄沙可能言明着这一切……
    忠心耿耿一直守候陛下在侧的河广关心道：“――不好了――陛下――起风了，我们快避一避吧！！！”
    这是在告知朕什么吗，还是朕待人不公。已经触怒了天神：要下达命令来惩治朕呢，若是如此。躲又有何用呢？？？
    他仔细叮嘱河广道：“――河广呐――还记不记的姜家女儿初次进宫的场景，也是这样的天：花香袭人、果香铺天。但这样的情景却是又在诉说着生命的轮回，这一对父女真是……”
    河广这孩子向来谨慎体贴，可摸准君王心思。尤其在陛下陷入窘境时总可出谋划策，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已近中午，按道理是肚子该咕咕响。但这位君主却一点都没有饥意，可能是受到大臣逝去的影响。独自倚着危栏沉默不应：
    他又言道：“姜女实不该在宫中了，算是朕对姜家的补偿。将她放逐出宫去，不要令朕再看到她了！！！”
    没想到陛下心性这么冷，竟然对这样一位大臣之女还是如此放不下身段去原谅――看来一切并不是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可以意会呐――
    但由于这侍卫对姜娘娘之事心存怜悯，便迟迟不发。因为这简直不公平：您对待林妃娘娘有失公允，是因为她间接害死了皇后娘娘。
    而姜贵妃毕竟身份尊贵，又是元老重臣之女。岂可说放逐便放逐，这岂可令人信服？？？
    小河广十分犹疑，他不解的问道：“――陛下三思呐――若是将贵妃放逐出宫，便是将她从宫中除名，此生都很难再进宫见陛下一面。这样做
    真的好吗，请您从做定夺！！！切不可在令身边的亲人白白牺牲了……”
    这是在教训朕――好呐――好你一个河广――竟如此以下犯上――不怕朕宰了你吗――
    人家是在为您着想，怎么便换来您这样的眼神。真是令人伤心！！！
    惠冕帝无法容忍这样的“请求”，于是向他发难道：“你是不听朕的，是吗！！！”
    这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已经内心震颤颤的不行了，君王怎么变如此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呢？？？
    他不便再言什么，只可耷拉着对世事无奈而又无力的脑袋谨遵圣命而去了。
    那时的天儿真冷呐……
    ――狂风大作――一时陛下无处躲藏，任由风潮来袭。而自己只可接受这一切――这一切令人无法言说的结局――
    河广在半途中十分不安：一方面被帝王的无情所“轧压”而痛苦良深，另一方面姜娘娘被命运摆控亦使自己无法忍受。
    她是怎样正当好年华的女子呐，怎可在盛年便被戴罪出宫呢。她可是为数不多仅存的二位贵妃之一：声名赫赫、不可一世，却又……
    一切要责便责这命运的多变吧，这些在生命中过往中的人又有什么过错呢！！！
    河广想着在伺候万岁爷时经常遇到姜贵妃为陛下熬送汤药的情景，不由悲咽着幽泣。久久不能自已，难道这些陛下都忘了吗？？？
    他的心都是玄冰做的吗，即使是。那娘娘与您夫妻这么多年，即使没有过多深厚的情谊。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都不作数了吗。好你一个陛下，令一个小小的河广去传达圣意。是去葬送您们的夫妻情谊，是令我去得罪这样的贤妃，这我如何做得？？？
    想起来这家伙竟哭的更厉害了，明显这样的至情至性之人是不适合呆在宫中的。
    因为原处柯贵妃正在向他走来――她又要做什么呢――
    ――这不是河广吗――真是巧了，若是能够从他那里套到一点陛下的行踪。对于眼下的局势的把控亦是十分有利的，于是……
    小河广拚了命的向前奔跑，竟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一位很厉害的对手：若不是自己躲的快，这家伙可是要将自己受伤在地了！！！
    想到向来谨小慎微的他竟作出这样失态之事，柯贵妃想来都十分讶异。因为这不像他的做派呐！！！
    于是上前便问：“河广别来无恙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若是你有任何隐瞒，那你便……”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屋漏雨”，“哪壶不开一哪壶”。您那有那么多问题要问，我又不是您的侍卫。减简直是要将人要折磨致死了！！！
    欲一走了之的小河广竟被柯贵妃的宫队〔在黎曙皇宫贵妃位同副后，有自己的宫队。出宫亦有自己的卫队。〕包围住了：这祖宗真厉害，真是想逃也逃不开了。难道我河广要命丧于此吗？？？
    但凡事亦不可太过悲观，因为人家是令你回答问题。可不是要治你的罪、要你的。
    望着小河广十分无助的眼神，姜娘娘立即缓和着语气道：“――河广大人――本宫只是问你去哪儿了，并不是要拿你怎么样。难道便这么怕我吗，若是如此。我便觉得您是在对我有什么成见，闹到陛下那里。看你有几张嘴能讲的清！！！”
    河广不甘一直身处劣势，大胆回击道：“回娘娘：河广真的没做亏心事，若是有。还有空站在这里与贵妃娘娘讲话吗？？？”
    “你是否做了什么事情，本宫不清楚。但你是否很欲与另一位贵妃娘娘讲话――那便不得而知了――”
    这可如何是好，她竟猜的出来我要去哪里、见什么人。是活菩萨显灵吗，还是我应该烧高香，供起她来。
    面对对方的饶有信心，小河广有点“支撑”不住了，万般无奈下：他想到了“金蝉脱壳”之计：“――娘娘――我的娘娘――您忘了吗？柯家现在有宴会，你忘了参加。若是柯相找您谈话，便是怪您了！！！”
    望着小河广赤诚的眼神，柯贵妃真是“忍俊不禁”：“这些日子本宫倒不是时常回柯家，你又从何知晓？？？”
    “是陛下在与柯相茶余漫谈时讲到的，这宴会很是盛大。若是错过了，可想不仅会怪罪而且更是会在京城闹的满城风雨。这娘娘不欲看到吧！！！”
    真是伶牙利嘴，他娘真是没有白养他那么大。但是自己怎么便觉得这么“不中听”呢：
    “宴会很是盛大，是吗。那陛下是否也在呢，若是在，那我便去一趟。看你是否在假传圣旨？”
    对方“防线”全然松塌，因为这宫中有的是会“耍手段”的人。自己又如何能招架的住！
    于是他完全在那里松懈了下来，静等着自己的结局：“原来娘娘一直都在套我的话，与其在这里与小臣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做其他有益的事情，您不觉得对吗？？？”
    在皇宫中最偏狭而僻静宫殿的便是冷宫了：
    这里不仅没有宫女侍奉，而且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宫娥们用月银省下来看谁愿意多给，便给她一点。
    这完全便是“施舍”，完全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更不必讲在里面的心境与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