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2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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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买酸奶这个事儿，小姑娘是认真的。
她一大早就拉着陈默去超市买酸奶，各个口味、各個品牌全都买了一遍……尤其是草莓味的。
“你对草莓味……”
陈默欲言又止。
“我自己喜欢喝，不行吗？”
小姑娘冷眼瞥向他，非常认真的解释：“你不要乱想喔，这跟亲爱的澜姐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我自己喜欢，所以我才要多买一些。”
“啊是是是！”
陈默连忙点头，附和道：“你喜欢那就多买一点。”
至于到底只是她自己喜欢，还是有别的因素……那就不得而为之了。
陈默不敢想，也不敢问，他只是个卑微弱小又无力的暧昧对象而已。
……
既然都来超市了，那肯定不能只买酸奶啊，那太明显了。
所以，还需要买一些别的东西用来遮掩，免得让大家发现她很小气的真相。
嗯……该买点什么呢？
小姑娘抬头望着面前一排排的零食货架，眉头微皱，有点苦恼。
“你除了‘草莓味’酸奶之外，就没什么想吃的东西了吗？”
陈默见状，询问了一句。
此话一出，心思敏感的小姑娘立马扭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有压迫感：“你好像在嘲讽本天使？”
“噗哈哈哈……咳咳咳，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陈默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绝无此意。
他发现自从这姑娘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之后，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每天都变着花样的可爱。
“哼~”
小姑娘傲娇的哼了哼，然后懒洋洋的说道：“本天使已经没什么想买的东西了，卑微的仆人啊，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
“好家伙，上一秒还是暧昧对象呢，现在直接变成仆人了是吗？”
陈默直呼好家伙，伸手揽住小姑娘的脖子，在她肩膀上捏了捏，然后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哼哼~”
小姑娘嘴角上扬，小声的哼了哼，一副‘我很机智’的表情：“现在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大家基本上都在工作呢，超市里都没多少人的，我说话声音又不大，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还真的是聪明又睿智。”
陈默对她竖起大拇指，一副敬佩至极的夸张表情。
“好啦好啦，先不说这个了。”
小姑娘按下他的手，然后说道：“你快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咱们多买一点回去吃，然后……今天上午还要下棋呢。”
她才不会因为搞暧昧太舒服就忘记下棋呢。
她是一个事业与恋爱全都要的女孩子！
“我只想喝草莓酸奶……嘶！”
陈默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部一痛，低头看去，就瞧见某人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了过来。
“本天使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卑微的仆人，你不要太过分！”
小姑娘故意声音，用仿佛动画片里的反派一样的阴沉声音在他耳边说话，试图给他造成心理压力。
“您这哪里是天使啊，分明是动画故事里的恶毒老巫婆，咱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你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简直冷血至极。”
陈默抓住她的小爪，低声抱怨。
“卑微的仆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对于忠诚的信徒来说，天使赋予的一切都是恩赐，包括疼痛！”
小姑娘低声说着。
她小爪握拳，用力晃了几下，似乎挣脱陈默的大手控制，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用力挣扎了几下，依旧无济于事、纹丝不动。
“无耻的仆人，快停止你亵渎本天使的卑劣行为！”
她故作愤怒的发出冷声威胁：“否则，你将会见识到什么叫天使之怒！”
“得了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默被逗乐了，忽然注意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当即意识到这样‘僵持’下去不太合适，于是就低声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再闹了，万一被人误会成我们在争执，然后跑上来劝架，那会很尴尬的。”
“闹？你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小姑娘瞪大眼睛：“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
陈默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亲你了。”
此话一出，他能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小拳头都僵了一下，然后慢慢软了下来。
“陈默，你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一个女孩子？”
小姑娘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你是女孩子吗？你可是我的天使啊。”
陈默耸耸肩：“我都退步成‘无耻的仆人’了，一时情急之下，干一些无耻的事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小姑娘：“……”
终是我辛苦挖坑，埋葬了我自己！
……
买了好多好多零食……以及草莓味酸奶。
然后，两人坐着专车回归心动小屋。
他们把大部分零食都放在了茶几的二层，然后拿着一小部分比较爱吃的零食，上了二楼棋牌室，开始今日份的围棋训练。
吧嗒~
起手天元！
“嘶！”
小姑娘忽然捂着眼睛：“你为什么要下在这个位置？我眼睛好疼啊。”
陈默这一手独特的‘起手天元’，如今都快变成她的噩梦了，只要一看到正中间的那颗黑色棋子，她就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呃……”
陈默一怔，然后提起棋子放在了角星位：“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放在这个位置也行。”
这代表了他脑海里的另一种顶级下棋思路，同样来自一位世冠级别的恐怖存在。
吧嗒~
小姑娘深深呼吸，收拾好心态，然后一脸认真的进入战斗状态。
双方你来我往，在棋盘上打打杀杀，可谓是酣畅淋漓！
在围棋方面，陈默其实还是蛮欣赏这姑娘的，除了偶尔开玩笑故意输棋之外，小姑娘一次都没赢过他，连续下了几十盘都是如此，但她却并没有因此气馁或自暴自弃，而是一次次的复盘总结、虚心请教，然后再次迎战……
小姑娘也不是没有心态崩的时候，但她很快就能自己调整过来，然后……屡败屡战、百折不挠。
“小予，对你来说，下棋意味着什么？”
陈默落下一颗子，然后随口询问。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说下棋是我的全部，但现在的话……它是我的职业，也是我所热爱的事业。”
小姑娘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答案，然后落下一颗白子：“破眼！”
——将棋子下在对方内部或破坏对方的眼位，以此获得利益。
“以前你把围棋看做是全部，现在却只是职业和事业，那除此之外，你的生活里多了什么呢？”
陈默笑了笑，一边与她闲聊，一边落下一颗黑子，并顺手提起一颗白子：“打劫！”
——在提掉对方一颗子之后，即便己方所落之子仅剩一口‘气’，对方也不能立即落子提回。
“……明知故问！”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的生活里多了你的！”
说罢。
她捏着一颗白子，落在黑子旁边：“粘！”
——将被对方‘打吃’的棋子与己方的其他棋子连成一个整体。
“哈哈哈哈，小予你真的好可爱啊。”
陈默哈哈一笑，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小予，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输一盘棋应该会苦恼很久吧？”
说着，他捏起一颗黑子，轻轻落下：“点！”
“……”
看着自己理想的眼位被破坏，小姑娘眉头微皱，面露痛苦。
……
中午，两人吃的是麻辣小龙虾、板栗烧排骨、青椒炒豆皮。
作为一个川蜀妹子，餐桌上怎么能少的了辣味呢？
为了安慰苦恼的小姑娘，陈默非常细心的给她剥好了虾仁，并放到了她的碗里，非常温柔的询问：“好吃吗？”
“唔……还行。”
吴予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虽然……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与她口中的‘还行’并不成正比。
“对了，咱们今天是不是有一件事儿忘记了？”
陈默一边给她剥虾，一边说道。
“唔……晨跑吗？”
吴予想了想：“我今天有点起晚了，不过没关系，莪明天会努力早起的。”
“不是这个，是……八卦。”
陈默冲着她扬了扬眉：“咱们今天还没聊过这个呢，昨晚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所谓的八卦，指的自然是两个寝室的心动短信情况了。
“哦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吴予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在她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快说说看。”
陈默催促道。
“昨天晚上……”
吴予放下筷子，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思琦姐各收到一条心动短信，而澜姐自己收到了两条。”
她这么一说，陈默顿时就明白了。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张晓彬把心动短信发给了澜姐。”
陈默笑了笑，分析道：“澜姐收到的两条短信，应该是来自张晓彬和唐牧，看样子，唐牧应该也蛮想表现一下的，今天晚上，澜姐大概率会邀请他一起吃晚餐，也不知道澜姐的心动短信是否会发生改变？”
比较客观的讲，唐牧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
如果不是他最开始的‘定位’出现问题的话，现在说不定早就跟某位女嘉宾聊得火热了，根本不可能‘单机’这么久。
以唐牧的社交能力+感情经验，如果他想追求温澜的话，除非温澜真的‘人间清醒’，否则，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被他打动。
而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那么，今晚的心动短信将至关重要。
“你那边的情况呢？”
吴予好奇询问。
“跟前天没有区别。”
陈默摇摇头：“我和严明诚各自收到一条短信，张晓彬收到了两条。”
至于唐牧？
在心动短信这个环节上，他还不配拥有姓名。
“张晓彬又收到了两条啊？那肯定是秋韵姐和澜姐了。”
她也很快猜出真相：“我有一种预感，秋韵姐好像要认真起来了……昨天晚上澜姐接连收到两条短信的时候，秋韵姐看了她很久呢。”
“张晓彬、唐牧、秋韵姐、澜姐……”
陈默若有所思的念出四个人的名字，笑了笑，感慨道：“本来以为要提前锁定了呢，现在看来，好像还有悬念啊。”
“是呀，真有点期待他们的结局~”
吴予有些期盼的说道。
“其实最近的心动短信已经很难说明什么了，有点乱，他们的心思也都有点飘忽不定……”
陈默戴着一次性手套，低头给小姑娘剥虾，随口说道：“但是，第二次约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的心动信号应该就能明确一些了。”
第二次约会，由女生向男生发出邀约。
“不出意外的话，澜姐肯定会邀请张晓彬，秋韵姐不太清楚，她有可能邀请张晓彬，但也有可能邀请严明诚。”
吴予皱着可爱的眉头，有点苦恼：“感情真是个超级复杂的东西，如果能像下围棋一样就好了。”
“我跟你的看法有些出入。”
陈默想了想，说道：“澜姐大概率会邀请张晓彬，但也有可能邀请唐牧；秋韵姐的话，她的邀请对象也只会是张晓彬或者唐牧，不可能是严明诚。”
“为什么？”
吴予疑惑。
“秋韵姐如果邀请严明诚的话……你觉得，她能争得过思琦姐吗？”
陈默反问。
叶秋韵是个很优秀的女生不假，但她的优秀也只是跟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的普通女生相比，能给人一种‘别人家的孩子’的感觉。
可是，这个世界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有一山高。
而段思琦呢，就是那个‘人外有人’的人。
在段思琦面前，叶秋韵的优秀其实是毫无竞争力的，甚至不客气的说，她们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严明诚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如果单论事业、收入、社交能力、社会阅历等方面，他或许是四位男生里最优秀的。
在严明诚的过往经历里，类似于叶秋韵这种‘普通优秀’的女生，他或许会遇到很多很多，而诸如段思琦这种‘超级优秀’的，对他而言才足够稀有，才能真正吸引他的目光。
所以——
陈默几乎可以断定，不论叶秋韵是否会向严明诚发出约会邀请，严明诚都不可能对她心动。
叶秋韵不是傻子，她应该能想明白这其中缘由才对，所以，她大概率不会把‘第二次约会’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在严明诚身上，而是会把心思重新放回张晓彬或唐牧身上。
——当然，以上都是陈默作为‘看客’的理性看法。
但好感、情感这些东西，却偏偏不是理性的，而是感性，是一种基于荷尔蒙、冲动的奇妙感觉。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吴予摇摇头，放下筷子，看向他，认真说道：“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不可能因为‘能不能竞争过别人’这种问题而退缩，就像我们一样，严明诚和澜姐的出现，并没有让我们任何一个人退缩，不是吗？”
“这是不一样的。”
陈默纠正道：“在他们来到小屋之前，我们就已经有双向奔赴的基础了，我们心里都装着彼此，也知道彼此都在意着自己，所以，当两位很优秀的嘉宾出现时，我们谁都没有因此退缩……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前置条件；但秋韵姐和严明诚呢？”
这俩人有毛线的双向奔赴啊。
叶秋韵对严明诚有好感没错，可严明诚呢？
他刚来的时候，对吴予有好感，在被吴予果断拒绝后，又在段思琦的接触中，与后者一见如故、交谈甚欢，而对叶秋韵却从未有过任何的偏爱，一直客客气气的，不远也不近，摆明了对叶秋韵没有那方面的好感。
“唔……”
吴予陷入沉思。
“好了，赶紧吃饭吧。”
陈默把手里剥好的虾仁放在她的碗里，笑着说道：“还有两天就是‘第二次约会’了，等到约会结束，遮挡在我们面前的迷雾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候，一切都一目了然，而且……”
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小姑娘，他继续说道：“你别忘了，咱们是来享受暧昧期的，而不是来八卦的，你与其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不如想一想……咱们之间的约会，我觉得那应该是比八卦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比八卦更重要。”
吴予连忙表示自己‘不忘初心’：“关于约会的事儿，我已经想好了。”
“那就好。”
瞧见她并没有忘记正经事儿，陈默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问：“那礼物呢？”
吴予拿筷子的小手一僵，然后低头扒饭，一声不吭，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没有的话……也没关系的。”
陈默心里有点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安慰起了她：“我这个人的物质需求很低，也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给我挑选礼物确实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唔……”
别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正……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天的约会才是重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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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
跟平常一样，写小说、打球、然后一起复盘上午的两盘棋。
直到张晓彬下班回来。
“下午好。”
陈默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下午好。”
张晓彬脸上没什么笑容，走了过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眼睛，一副非常疲倦的样子。
“帮忙去厨房接一杯温水。”
见状，陈默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小声说道。
“哦。”
吴予连忙点头答应，然后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她很快回来了，端来一杯温水，放在张晓彬桌前：“那个……喝点水吧。”
“好，谢谢。”
张晓彬道谢，然后也没客气，一仰头，大半杯水就咕咚咕咚灌下肚了。
看的出来，他确实渴的厉害。
小姑娘回到陈默身旁坐下，拉着陈默的手，也不说话。
“你今天看起来很累啊，医院有情况？”
陈默关切询问。
“一起非常糟糕的交通事故，连环追尾，而且还是在高速路上。”
张晓彬疲倦的长叹一口气：“医院里所有能帮上忙的医生护士全都出动了，我刚好以前学过外科，勉强也算应急，所以这一下午都在抢救伤者，一个接一个的……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说着，他扬了扬有些用不上力的右手：“我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手都是哆嗦的，矿泉水瓶子都拧不开。”
“辛苦。”
陈默也叹了口气：“现在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医生光鲜亮丽的一面，觉得这个职业多好多好，但却殊不知，当医生忙起来的时候有多辛苦……”
“害，职责所在嘛，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张晓彬摇摇头：“其实累一点倒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吧……”
他似乎有些顾虑，犹豫了下，用模糊的口吻说道：“还是希望病人和家属能多一些理解和体谅，医生也是人啊，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算了，不说了。”
这背后是一个很敏感的社会现象。
要是私下里聊天也就算了，想说什么就说点什么，但这毕竟是在节目里，谁知道《心动》节目组会不会把这一段剪辑进正片里呢？
“嗯……”
陈默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今晚我和小予准备晚餐，你就坐这里歇会儿。”
张晓彬都累成这样了，他可不好意思再让对方准备晚餐，还是好好休息吧。
“也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张晓彬也没再坚持，他现在确实是没力气做饭。
“嗯。”
陈默站起身，拉着吴予的小手：“那我跟小予现在去超市买食材，然后，一会儿秋韵姐回来的话，你跟她说一声。”
“好，我会跟她说的。”
张晓彬点点头。
提到叶秋韵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下午都在忙着抢救伤者，精神疲倦，现在没心思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