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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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山茶始终冷淡的神情在听完苏珊娜的叙述后有了极为大的变化，她似乎是惊愕又或是阴沉地自从进门第一次正眼看向苏珊娜。她的手里还握着银质餐具的手柄，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大庭山茶的手指使力，捏紧了餐叉。
「叮——」
「001为您报道：黑山羊之谜·悲惨の果已进行线索收录，请玩家自行查看。」
从她被橡木弗兰克藏起来后除了遇到新的攻略角色外几乎就不再出现的客服忽然响起了提示音，大庭山茶点开新更新的线索，翻了下眼。
「漫长的黑夜从大地上升起，人类点燃篝火，用火光划破冰冷的黑暗，开启了新的时代。与此同时，人类罹患苦恶的绝症，他们称病为爱，并认为是神圣的馈赠。
…伟大的主却不肯罢休，祂不允许人类的生存竟是如此美好，于是祂赠予憎恶、欺骗、不忠于人类。
爱自此沦为最绝望的诅咒。
莎乐美啊莎乐美，圣人的头颅不肯睁眼看你，希律底王肯注视却毫无真诚，你是**的月亮也没能逃脱爱情的诅咒，这足以说明爱情是多么的可怕啊——
“所以，我要砍下他不忠的身体，塞满他说出不忠话语的嘴，然后，请伟大的主帮助我，他这恶臭肮脏的灵魂不该前往您的神国，将他留于我。”信徒虔诚地向不知其名的伟大之主祈祷，为了她丝毫没有羞耻心忠诚心的爱人。
主允许，收走了信徒的善作为贡品。
“这便是悲惨的果，借由魅乱之过，却非其的错。”」
大庭山茶隐约从中意识到了某种极为重要的信息，魔女的力量将与之相关的未来画面打碎成画面用来躲过黑山羊的监视，但是她不能接受这个信息。
她平缓下了莫名焦躁起来的心情，随手把餐叉扔回盘子里，挑了下眉表情难辨地注视着苏珊娜。
“所以，你是想要怎么样？”大庭山茶嘴边似乎翘了下，“你念了祂的全名，以你的血脉你绝对被祂注视了，你想怎么样呢？”
苏珊娜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想让卡莉小姐恢复原状…”
“那你就去死好了。”
大庭山茶向后靠去，她重新恢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边闲适地抓起斯夸罗的手和自己的手心比较着大小，一边随意地宣判其他人的生死。
在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比他的手指短了一个指节，她愤愤地扯了扯斯夸罗的手指，却被他反控制住了乱动的手。
斯夸罗的手在抓住她手的时候碰到了大庭山茶手指上的戒指，他目光微沉，松开了力气。
她瞥了眼在震惊自己的心灵之友居然变成这样的路斯利亚和一直没什么神情，在她看过去冷淡看过来的玛蒙，在发现其他人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大庭山茶动了动手指，轻轻挠了挠斯夸罗的手心。
感觉到他的力度收紧，大庭山茶明显地笑了一下。
越是想要抵抗她的魅力，大庭山茶就会越恶劣地引诱。
玛蒙向下拉了下兜帽，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所以说他曾经认为魔女和宗教中的魔鬼是同类从来就没有错，都是一样的会将人拉入深渊——只不过被大庭山茶迷惑的人是心甘情愿地走向深渊，还想要拉下大庭山茶渴望和她一起在深渊的泥淖里共同沉沦。
斯夸罗和大庭山茶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这没什么好疑惑的，一目了然。
“…可是，可是您不是想要我的…”苏珊娜碍于其他人的在场含糊了后面的那个词，她神情急切，似乎很不能理解大庭山茶的话。
大庭山茶抽出注意力看她：“我的确是想要，但不是非你不可，苏珊娜，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选项，却不是唯一一个选择。”
“什，什么意思？”苏珊娜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茫然。
大庭山茶眯起眼，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才忽地笑起来。
“你以为橡木弗兰克为什么会对你态度那么好呢？看到那个橡木的吊坠你还没有意识到什么，那我真是怀疑你们这条血脉是不是越来越蠢了。”
提起橡木弗兰克，斯夸罗抬了下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您是说，您是说弗兰克先生他…也是…”苏珊娜震惊地看着大庭山茶，像是刚得知了什么爆炸的消息，“可是那个声音告诉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所以我说活着的选项只有你。”大庭山茶不耐烦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弗兰克先生他已经…不，不是吧，我们一个月前还见过面，他看上去很健康啊…”
“嗯，很健康地在信仰那只山羊呢，不过后来背离了信仰成了叛神者，这是他还活着时的事了。”大庭山茶说。
她不喜欢过多地提起弗兰克，不过和他囚禁她无关，大庭山茶没在意过那件事，她成功拿到了《翡之读本》就是满意的结果了。
她只是单纯地厌恶弗兰克而已。
为他曾经的信仰——还有为维洛妮卡，她的仆人。
说实话，不只是弗兰克，信仰黑山羊的人在大庭山茶这里都是连肮脏恶臭的臭虫都不如，她已经是到了提起就会感到喉咙不适的地步。
原本因为话剧表演而让大庭山茶还有兴趣的卡莉斯托也在她选择信仰黑山羊后，在大庭山茶的眼里就失去了人的身份。
所以她可以救她，但她也不会救她。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你的价值不值得让我从祂的手里抢走一个堕落的灵魂。”大庭山茶从斯夸罗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冷漠而又残酷地拒绝了苏珊娜的渴求，“卡莉斯托选择去信仰一个邪神就是抛弃了被怜悯，爱是诅咒也是她甘愿被诅咒，一切的结局皆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如果我们签订契约——”苏珊娜沉默了一会，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犹豫着慢吞吞开口。
大庭山茶在听见她话里的契约两字金眸一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柴薪被点燃，势在必得的火焰燃烧，连她的面容都像是太阳那样，散发着不能让人直视的美丽。苏珊娜的身体抖了一下，不敢看她忽然注入了足以扼住他人咽喉的魔魅的面容。
大庭山茶突然站起身，靠近了苏珊娜的单人沙发。
在大庭山茶坐在她的身边时，苏珊娜感受到有好像是寒刃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是那个始终冷漠得如同一把没有情感的锋利长剑的银发男人看过来的，还是之前明明还能轻快称呼她为‘小苏珊娜’的路斯利亚先生看过来的，她已经全然分不清了。
她恐惧地瑟缩了下身子。
不如说，两个人都在看她，目光不善。
是比被卡莉小姐追杀时还要令她害怕的目光。
只要山茶小姐一离开，她就会立刻被杀死。这不是想法，而是只要前提发生就一定会去做的事实。
苏珊娜觉得自己能猜到原因。
是「爱」吧。
爱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是恶魔们最有力的武器。
对她而言，爱让卡莉小姐堕落，爱让她现在面临几近窒息的危险局面。
爱还让她为山茶小姐着迷痛苦思念。
爱催化恶，所以他们在嫉妒她。
毕竟山茶小姐的魅力是连石头都能长出心脏生出迷恋的感情，更别说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们会嫉妒她能够被山茶小姐亲近。
可，可那是她的，属于她的目光，只有这个她绝对不会畏惧着把山茶小姐看她的目光拱手让人。
大庭山茶在向苏珊娜的耳边靠近，她伏下了上半身，从他人的角度上她是搭在了苏珊娜的肩膀上，好像是天鹅交颈那样亲密暧昧的动作。
“你是说，要结契约吗？”
“山茶，山茶小姐…”苏珊娜颤抖地别开脸，她和大庭山茶离得太近了，这让她的心脏砰砰跳得有些剧烈，似乎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大庭山茶单纯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如果真想要拯救那个女人的话，也不是绝对不行，世间万物都是有一线希望，但是——希望也是有前提的。”大庭山茶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用你的灵魂去交换她的灵魂，我可以拯救她被黑羊晦暗吞噬的灵魂，她会恢复原样，而你，则放弃你的生命，立刻将灵魂奉献于我。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另，另一个选择呢？”
大庭山茶不带情绪地笑了一下，美丽的面容犹如橱窗里摆着的精致艺术品，“另一个，是你只救自己。黑山羊的烙印我会替你解决，我们签订契约，在你死亡后你的灵魂将属于我。”
“你要怎么选择呢，苏珊娜？”她注视着苏珊娜瞳孔中自己的虚影，忽然恍如神龛庙宇上的神明般即使近在咫尺也高高在上的，漠然着人类所流露而出的自私丑陋，“自救，抑或是牺牲，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苏西，我会满足你一次愿望。”
她该怎么选择呢？
苏珊娜想。
她是感激感恩卡莉小姐的。
卡莉小姐在她面试的时候没有因为她的工作经验不足而拒绝她，而是愿意给她机会，还说过“人哪有不犯错的呢，年轻就要容许自己有犯错的余地，多尝试几次就会知道错的路难走。”这样的话去安慰由于笨手笨脚做错事的她。
她注视着卡莉小姐从狭小的旧剧院——当初那狭窄又破旧的剧院里连观众席上的座椅都破烂陈旧——再到了如今的巡回演出大剧院，苏珊娜就是卡莉斯托从低谷走向巅峰的那段人生见证者，甚至是参与者。
在两人最灰暗的日子和最光辉的日子里，只有彼此的影子格外清晰。
没有人比苏珊娜更想看到卡莉斯托成功了。
包括卡莉斯托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苏珊娜想要能有一日亲手将卡莉小姐送到国家剧院中，她想在后台，在观众席上看到卡莉斯托能够发光，像是星星在黑夜里绽放。
这是她的梦想，曾经也是卡莉斯托的梦想。
假如卡莉斯托没有遇到尼诺——
…卡莉斯托狰狞的像怪物一般的脸从她的脑海里掠过，苏珊娜眨了眨眼，抿起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苏珊娜的嗓子发哑，“请和我签订契约吧，山茶小姐。”
大庭山茶毫不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对她来说是人类会做的决定，什么情谊恩重，面对生死时大多人类都是同等的自私。
“凑过来。”她勾了勾手指，拽住了苏珊娜的衣领。
然后……
斯夸罗和路斯利亚一同站起了身，拉开了两个人。
路斯利亚虽然是笑着，但眼里的笑意不剩多少。
“…小山茶这可就吓到人家了哦，Boss知道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被杀掉的啦～”他放开苏珊娜的后领，看也没看也是震惊得几乎失去意识的苏珊娜，“看在卡莉的份上，我还是要保住这家伙的命——虽然人家很不想管啦。”
“Vol——！你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斯夸罗松开搂住大庭山茶腰的手，表情难看地捏住她的下颌，动作有些粗暴地用粗糙的拇指擦去了她嘴唇上的水光和些微的鲜血。
大庭山茶用舌尖舔了下嘴角苏珊娜的血液，美丽的脸看起来有一种妖异感。
洋溢自然气息的灵魂真是怪不得连黑山羊都渴望的东西啊，只是一点定金就足以让她跳过了适应魔女的阶段，恢复了十分之一曾经的力量。
要是全部得到的话…
大庭山茶轻笑了一下，金眸里涌上阴影。
“我要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她散漫地瞥过斯夸罗，看见他的恼怒也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眯着眼专注地看着此刻在她眼中犹如一道美味餐点的苏珊娜。
从看见大庭山茶亲上苏珊娜的嘴角，斯夸罗就已经是这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拿过自己的剑杀了苏珊娜的表情，路斯利亚手指间摩挲着，直面着了斯夸罗对他身后苏珊娜的杀意。
有点糟糕…斯夸罗队长看起来是动了真的杀心。更糟糕的是，他也有点忍不住想杀了苏珊娜。
路斯利亚苦恼地把苏珊娜往身后拽了下，托起脸扭捏着身体。
要是贝尔在的话，估计已经动手了呐…
路斯利亚控制不住地有些想叹气，他倒是希望贝尔能在，这样贝尔失手杀了她他也可以假装很伤心去把她处理干净了，至少不用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你最好适可而止，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场，我也不会和迪诺一样任你所求——”斯夸罗神情阴沉地警告大庭山茶。
会让路斯利亚感到了隐约害怕的斯夸罗没有对大庭山茶产生一点影响，她吃痛地甩开了斯夸罗松下力气的手，不满又恼怒地瞥了眼斯夸罗：“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你拿什么资格管我？露出这种好像被背叛一样的神情，别开玩笑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留在这就是属于你们了吗——”
她扯了下嘴角，嗤笑道：“白日做梦。”
…说出来了！
这种话…这种话…糟糕…
路斯利亚额头落下了冷汗，他捏着手指已经不知道该是先在意大庭山茶的话，还是注意那边一看就是在怒火边缘的斯夸罗。
两边都看上去很没办法不去注意的程度啊。
他应该幸亏Boss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要是Boss听到这种话的话，那就不是只是害怕的地步了，而是必须要有人遭殃才行。
不过就算不是Boss，斯夸罗队长也是很难招架的啊…
路斯利亚看向玛蒙，想要把压力分担给一起同在房间里的队友，但是玛蒙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他没有抬头去看，也没有离开，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吧，走神了啊，这到底是怎样的粗线条才能走神到这个地步！
幻术吗？难道是不打算管这件事，把这件事全部丢给他吗——不要啦！为什么小玛蒙一点和人家的队友情都不顾啊～？
具体这场混乱是怎么解决的，路斯利亚回想的时候惊讶得还感觉仿佛是做梦一般。他途中差点以为苏珊娜真的就要死掉了呢，他都做好悲伤的准备了。
反正小苏珊娜死在斯夸罗队长手下可是很仁慈的死法啦，斯夸罗队长从来不喜欢在杀人时造成过多没用的伤口，一直都是一击毙命。以斯夸罗队长的速度，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死去了，就算会经受痛苦也不会疼多久。
要是贝尔在的话…哎呀，那是个很麻烦的事啦～他的恶趣味总是会让暗杀变得像是杀人秀一样，华丽是华丽啦，但一点都不容易清扫，墙壁上全都是血迹。
路斯利亚一边庆幸贝尔不在，一边又屏住呼吸注视似乎处于暴怒的斯夸罗提起剑。
…然后在大庭山茶的面前，怒气全部溃败。
路斯利亚失望地叹气，又很快理解了。在那种美丽下任何错误都会心生原谅，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转变成某些阴晦不明的情感滋生在心底。
所以这场算不上危机的闹剧还是结束了。
*
在从苏珊娜那边又得到卡莉斯托的目标还有大庭山茶，她想对山茶下手的消息后，重新恢复冷静的斯夸罗去和Xanxus报告了一声有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解决掉那个垃圾。”，他们又不是什么会放人一条生路的慈善家。
路斯利亚主动提出负责这件事。
“要是路斯利亚你觉得下不了手，王子我可不介意替你分担呐——”完成任务回来才听到这件事的贝尔靠在沙发背上，他手里摆弄着横在琴弦上的小刀，笑嘻嘻地说着，“想对王子的公主动脑筋，嘻嘻嘻，直接割断动脉对她太轻松了，还有那个女人，xixixixixi～居然被山茶亲了，真是好运呐。”
“噫，贝尔你真是太暴力了！”
路斯利亚叹了口气，好像很惆怅似地翘起两根手指，“卡莉毕竟是人家的灵魂之友，送她下地狱这种事还是让人家亲手来吧，漂漂亮亮地离去…”
“还有苏珊娜，要让她活着才行呢。”路斯利亚似乎不情愿地说着。
“真是虚伪啊路斯利亚，我看你是特别想让那个叫苏珊娜的女人出意外吧。”列维插话道。
“这种话题列维你不要插嘴喔，和你这种粗鲁的家伙根本没有话题可以聊嘛。”
路斯利亚看向笑嘻嘻地用表情在嘲讽他虚伪的贝尔，“苏珊娜是小山茶救下来的人，人家可从来不会给她添麻烦呢，更何况卡莉说不定也是想让苏珊娜活着呢…真是可惜啊～”
“嘁。”
贝尔撇了撇嘴。
他注意到坐在一边却完全不掺进话题里的玛蒙，想起路斯利亚昨天和他念叨了好久玛蒙见死不救，留他自己面对发怒的斯夸罗队长和山茶，贝尔戳了戳玛蒙。
“嗯？”玛蒙从书里抬起头，闷声发出短促的鼻音。
“小豆丁你似乎从来不参与有关山茶的讨论…”贝尔说，“很奇怪呐，难道真的像路斯利亚说的，你和山茶认识吗？”
玛蒙表情不变，没有情绪波动地道：“我解释过了，你们想得太多了。”他冷淡地合上书页，“难道一定要成为魔女的爱慕者才是正常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要是Boss知道你们的谈话…”
玛蒙关上了房间的门，准备回到床上安静地看完那本书，不想耳边再不停地听到有关那个魔女任何的消息。但是万事不遂人愿，他一转身就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银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眸，以及那个每次看到都不想直视，存在就是恶魔的阴谋的面容。
少女坐在他的床上，翘起脚，白嫩的脚赤/裸踩在地毯上，裙子领口初的褶皱和边缘处隐隐约约的痕迹刺眼得如同白雪里的红梅。
玛蒙别开眼，“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感谢你的哦～”大庭山茶笑得明媚。
“我没有帮过你什么，所以不需要，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吧，我要准备休息了。”
大庭山茶笑容加深。
“你这么着急又在害怕什么吗？放心，你这副豆丁样我也不可能做什么嘛，我也没有兴趣呢。”
“我也根本不想！”玛蒙控制不住地语气变坏，他抱着和他身体差不多大的书神情难看，“不是所有人都像外面那群笨蛋一样会被魔女轻易就迷惑的，你对斯夸罗队长做了什么我不想管，但是如果你想感谢我，就离我远一点，大庭山茶。”
“嗯？果然就是你啊。”
被用这种语气大庭山茶很奇怪地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意思，她竖起手指点着嘴唇，上扬嘴角，金眼眸里氤氲着复杂模糊的薄雾在涌动。
“苏珊娜提到有关黑山羊（Lacapraoscura）时…”
暗紫色的雾骤然笼罩了房间内部，玛蒙平静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笑得愉悦，反而让她的面孔越发明亮美丽的大庭山茶。
她是故意又提「那个名字」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在这提祂的名字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发疯吗？”
“何必语气要这么针对，我说了我是来道谢的哦——苏珊娜在回忆的时候提到祂的名字，是你用你的幻术欺骗了祂的注视吧？这可是帮了我大忙呢，让我顺利地得到了苏珊娜的灵魂。”
“我说了，那根本不是帮忙！我根本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扯，一点也不想！”
“是吗？不管了，你愿意用这种解释就随你喜欢吧，反正我得到了一个德鲁伊的灵魂，这种好事在前，你这种态度我也不会在乎。”
大庭山茶挑了下眉，无所谓地说，“不过，看在你这家伙是个术士的份上，我给你一句提示算作谢礼好了——”
魔女的提示…？
“让斯夸罗小心橡木那个败类。”
“……”玛蒙愣了一下，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橡木他不是已经……”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
是的，他差点忘了，橡木弗兰克是祂的信徒…货真价实，举行过仪式，还献祭过的信徒，而且他还具有德鲁伊的血脉，即使血脉久远但也仍然是有一颗充满活力的自然之心——只是被砍下了头，只是被砍下头，还不足够彻底杀死他。
他会成为恶灵，成为死亡世界里的居民，然后积攒力量，对现世进行复仇。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啊。”大庭山茶托着下巴看玛蒙的神情在短短时间里变化数次，“嗯，术士就是有用呢，要是魔女和术士一起的话真是天下无敌的组合啊。”
……玛蒙绷紧了表情。
这种话、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什么天下无敌，这种话，他曾经听过这种话，同一个人同一张嘴说出来的，但是相信魔女的都是天下最傻的白痴，和大庭山茶这个欺骗人心的魅力怪物讲什么永远都在一起。
她根本没有心，她根本不懂爱。
她只会不停地践踏着别人的爱，操纵别人的真心，然后把别人迷恋她的丑态当作最有意思的取悦她的玩具。
他绝对不会再被骗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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