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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反咬一口

陈平江婉全文听书 陈平 11624 Aug 6, 2021 1:45: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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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季晴微笑,声音透着点叹息,“我很喜欢,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要。”
  “回去吧,下午见。”她关上门,随着轻轻一声砰,心也被夹紧了一般,就这样吧,她背靠在门上想。
  不该有的就别去触碰了,这世上有那么多美好,像阳光下一只柔软的毛绒熊,温暖可爱,就让美好留在那儿,她也不是非得拥有。
  她不想赌,她输不起。
  门外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像没人,季晴隔着门板,心被牵引出去,迟疑几秒,她轻悄悄打开门——
  熊还在,他也在,和刚才打开门时一模一样,仿佛情景再现。
  许星野懒懒倚在门框上,阳光从他身后照来,他单手抱着熊,眉目平顺,嘴角弯着一点淡笑,这样子乖顺极了,带点无奈和纵容,对她说:“拿着吧,又没让你现在就答应我。”
  他将毛绒熊塞进她怀里,拿起她一只手,抱住熊,说:“都晒热了,正好陪你睡个午觉。”
  季晴抱着晒暖的熊,脚步声走远,这回他是真的走了,她紧绷的手逐渐松弛,安放在绵软的毛绒熊上。
  宿舍不过是小小一间,他送的月饼、护手霜、鞋,一眼就能看见,现在还多一只存在感十分强的毛绒熊。
  季晴正要关门,外头走来两人。
  陈意笑盈盈打招呼:“季总监。”
  夏菡面色憔悴,眼睛浮肿,中秋前她还意气风发,满脸恋爱中的甜蜜,现在和一个月前和余奢分手的时候很像。
  季晴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是许星野送给你的?”她眼神怨毒,连续的情感打击让她失去理智,有点神神叨叨的。
  “你们不会是......晴姐,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这种男人都靠不住,你看他的好兄弟余奢,就是感情空窗期玩玩,根本没有真心,更何况你们还是姐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个醒,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季晴面色不变,说:“回去休息吧,你要是累了,下午调休半天。”
  夏菡看看她,又看看熊,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最后一抿唇,步伐重重地走了。
  陈意还站在这,等夏菡走远一些,她说:“晴姐,夏菡的情绪不太好,这两天工作都没状态,你别见怪啊。”
  季晴问:“那位客人退房了?”
  “可不是,她又失恋......或者说不是失恋,就挺——”陈意放低声音,“那个男的退房走了,给她转了一笔钱,三五万的样子。”
  她眼睛很亮,压低的声音绷着,藏不住暗爽:“她和余奢好歹算是恋爱,这个就当她是卖的,她还以为那男人会带她走呢,结果......收到转账的时候,都崩溃了。”
  “好好的女孩子,干嘛作践自己,搞得这么难堪。”
  “晴姐,我只告诉你,你别和别人说哈。”
  季晴静静听她说,没表态也没搭话,陈意的反射弧走得比较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窘,干巴巴笑了一下。
  季晴说:“酒店人杂,你挺好的学校毕业,想在这行好好干的话,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她声淡温和,揉在暖洋洋的日光里,听得人很舒服,不是翻旧账挖苦她,而是真的点拨她,陈意有点不好意思,抓了下脖子,脸蛋红红的:“晴姐,我去午休了......嗯,那个,谢谢,对,对不起。”
  小姑娘说完就跑,季晴转身回房间,将熊放在床上,占了她小半张床,强势入侵,难以安放。
  下午上班,季晴准备直接去36楼,趁着这次温家包层,这层楼全面清理维护。
  走到五楼,她点开许星野的微信,打了两个字,又删除,到了客房36楼,站在走廊,她拿起对讲机呼叫他。
  “来上班了吗?”
  他声音懒懒的:“还没。”
  季晴声音微沉:“迟到了。”
  “急什么?”他还是拖着懒洋洋的调子。
  季晴:“......”
  他最近表现不错,有一阵子没说他了,三天不打又皮痒。
  “十分钟,直接到36楼。”
  “那倒不用这么久,”许星野走过转角,“回头。”
  对讲机和现实的声音交叠,季晴回头,就见这少爷气定神闲地走来。
  被耍了,季晴看着他,皮一下很开心吗?
  许星野走到她身边,挨近时,季晴感觉掌心抵了个硬硬的东西,他俯身凑到她耳边说:“刚才打游戏赢的,送给你。”
  季晴拿起一看,是一罐彩虹糖,还特么是开过的。
  “你从谁那赢的?”
  “一个......”许星野站直身,笑了一下,“小朋友。”
  季晴:“......”
  季晴简直没话说:“你怎么整天骗小朋友?”
  “愿赌服输,让他从小感受现实的残酷,免得长大了玻璃心,”许星野嚼着糖,十分理所当然,“味道不错。”
  身后有脚步声走来,他俩靠得近,同时抬头看去,顾宴予和另外俩同事正往这边走,季晴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
  许星野看了眼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正儿八经地站好,顾宴予一行三人走来时,还冲他们微微颔首。
  36楼事无巨细全部检查一遍,季晴、顾宴予还有客房部秦经理,所过之处边查看边交代修整的地方:“这株花叶子枯了几片,换一盆。”
  “这条地毯我记得上次烫了个洞,趁这几天也换了吧。”
  “洗手台有点显旧,重新上一层瓷釉。”
  “这间房的浴缸,换成现在市面上最好的按摩浴缸,交代一下采购部。”
  陈意蹲着整理保险箱,突然“哇偶”一声,“这里有一沓钱哎,挺厚,应该有一万。”
  顾宴予回头笑笑:“六个月没人认领就是你的了。”
  陈意抖了抖钱,喜滋滋。
  走进一间有落地窗的大房间,顾宴予说:“温家的小小姐就住这间吧,记得床一定要软。”
  秦经理问:“多软?”
  顾宴予:“她说希望像睡在云上。”
  秦经理笑道:“那就按豌豆公主的标准,给她铺十层羽绒被吧。”
  “嗯,记一下,她喜欢粉色玫瑰,他们来之前准备新鲜的粉玫瑰。”
  “还真是公主。”
  几人轻轻笑了。
  顾宴予一摊手:“他们付了钱,我们就负责像对待皇帝、公主一样,捧着他们。”
  ......
  所有房间走了一圈已经傍晚,许星野第一次接触客房的工作,全程在季晴左后方,静静看他们是如何安排具体事宜的。
  顾宴予看了眼手表,对季晴说:“快下班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一起吃个饭?”
  季晴感觉身后一道目光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借口推迟:“前厅有点事,纪微找我,就不了,你先下班吧。”
  顾宴予气质谦和,微笑时模样纵容:“没事,西街开了家餐厅,牛小排不错,改天约。”
  季晴捏着彩虹糖,走在一行人最后,打开盖子一倒,出来好几颗,她嚼着糖,思绪乱飘,长这么大,感情上从没像现在这样进退维谷过。
  停下的电梯里已经有好些个人,坐不下,走在最后的季晴和许星野自然留下了。
  许星野两手抄兜,闲闲问:“前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他不可能看不出是她找的托词,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季晴嗔他一眼,闭嘴吧你。
  “对我这么凶,你对顾总比较客气,所以——”许星野看她一眼,问,“是不是和我比较好?”
  还真会自己给自己抠糖嗑。
  季晴:“............幼稚。”
  电梯快到了,许星野收起吊儿郎当,正经问:“晚上一起吃火锅怎么样?”
  工位就在身边的间谍真是无孔不入,早上她刚和纪微聊天,说天气冷了想吃火锅。
  季晴甩出两个字:“不去。”
  “我知道一家,牛油锅底特别不错,你爱吃辣的吧,或者我们可以买个小锅,去餐厅偷点菜,在宿舍自己煮。”
  季晴的耳边嗡嗡嗡嗡嗡:“你话怎么这么多?”
  “那也只对你。”
  许星野一下午几乎没几句话,工作上也是有事说事,到她这儿话匣子就打得特别开。
  最后,他们还是去餐厅吃了员工餐,饭后季晴收了盘子,自己先走了,没等他,许星野犹豫片刻,没去找她,一天到晚腻歪在一起,他是不介意,就怕她还没喜欢上自己,先审美疲劳。
  路过中餐厅,范一统急忙忙往他手里塞一个袋子:“能帮我送去1302包厢吗?我憋不住了。”
  “你去吧。”许星野接过袋子,里边是两瓶茅台,应该是客人寄存在这儿的,他将酒送去包厢就离开了。
  半小时后,餐厅魏经理呼叫他到餐饮部,一进门,一位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手一抬,指着他说:“就是他,刚才的酒是他送来的,我一箱茅台没喝完,寄存在你们在,再来就变成假酒了,以为我没喝过茅台品不出来啊?”
  没多久,范一统匆匆赶来,听闻酒被掉包成假酒后,脸色一白:“我不知道啊。”
  魏经理看了眼许星野,自然不会质疑他,又看向范一统:“你好好想想,还有谁碰过酒吗?”
  客人赤红着脸:“好歹是五星级酒店,能信得过吧,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范一统脸色发白:“我从柜子里拿出酒就送过来了,怎么可能掉包,我他妈像是能弄到假酒的人吗?”
  范一统平时挺老实,都爆粗口了,可见是真的被逼急了。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这种事儿多了,”顾客看了看范一统,“哎,我想起来了,那天寄存就是你去的,之后酒就锁柜子里了,不是你还是谁?”
  范一统跳脚:“我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哪里记得!”
  顾客皱了皱眉头,他还有客人要招待,丢给经理一句:“我也是老顾客了,这事你务必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以后谁还放心来你们酒店消费。”
  魏经理陪着笑:“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酒是谁掉包的。”
  顾客走后,范一统目光惶惶地看向许星野:“你帮我说句话,我们一个宿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的吧?”
  范一统平时确实看着挺实诚,可许星野想到那天傍晚他回到宿舍,范一统慌乱盖上行李箱,里边的白酒瓶,红标签,是两瓶茅台,他那行李箱平时锁得紧,藏了宝藏一样。
  许星野那时没多想,现在两件事一串联,很难不让人怀疑。
  范一统眼巴巴看着他,许星野没说话。
  范一统脸上逐渐灰败绝望,喃喃说:“真的不是我。”
  季晴听闻这事,和纪微一起过来,还没进门先听见范一统带着哭腔的声音:“凭什么搜我?那是我的私人物品,谁也不能碰!”
  她们推门进屋,魏经理正撸起袖子训人:“我一提要搜查,你脸色都变了,是不是心里有鬼!”
  “你这是侵犯**!”
  “你要是清白的,就让我们查一查,要是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行,你没资格。”
  季晴扯了下许星野的袖子,小声问:“真是他?”
  许星野小声说:“不清楚。”默了默,又说,“他的行李箱里有茅台......也不一定是偷的。”
  季晴心里一咯噔,感觉不太妙,范一统的家境大家都知道,平时买杯奶茶都要对比一下价目表,选杯量大实惠的,他也不喝酒,不是会消费茅台的人。
  范一统望了眼房间里的所有人,每张脸都置身事外,他独立无援,绝望极了,重重抹了把眼泪:“好,让你们搜,要不是我偷的,你们给我道歉!”
  到男员工的宿舍,范一统拉出行李箱,解锁密码,在一圈目光的注视下,犹如芒刺在背,心一横,咬牙打开箱子。
  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众人脸色变了。
  箱子里是有两瓶茅台,但看瓶口是开过的,还有大半瓶马爹利,几包散装的烟,一套客房里标配的护肤品小样套装,他入职的offer工整地放在那,总之零零散散,全是些原价很贵,但用过的东西。
  “这些都是客人不要的,我看着还剩挺多,丢掉浪费,就拿回来,我爸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带回家给他尝尝。”范一统说着说着哽咽了。
  所有人安静下去,连吹来的风都压抑窒闷,半晌,魏经理说:“我向你道歉,是我一时冲动,不该要求搜查......但酒确实是你经手的,这事我会再查,一定要揪出是谁掉的包。”
  范一统谁也没看,大步走出宿舍。
  纪微和魏经理离开,许星野重重往后捋了把头发,拧着眉头,摸起烟,熟稔地点上一支,一转眼看见季晴,又掐灭烟,丢进垃圾桶。
  范一统一行李箱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在地上,季晴想到他委屈压抑的眼神,心里也不好受。
  酒店这么多同事,平日遇上都热情,可真正交心的没几个,信任薄脆,经不起考验。
  她将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链,许星野伸手过来,帮忙把箱子立起。
  许星野神色冷凝,说:“走吧,想办法查出是谁掉的包,还范一统一个清白。”
  “嗯。”季晴说,“走吧。”
  道歉的分量太轻,不如证明他是无辜的。
  他们来到监控室,那位顾客上次来消费是一个月前,时间跨度长,储物室每天人进人出,要查出是谁换了酒,只能把每天的监控录像一一看过去,很费神。
  许星野、季晴、魏经理,加上一个保安,一人一台电脑,一看就到深夜,看得眼睛酸涩,腰背疼痛,还没看到谁去掉包酒。
  时近零点,魏经理扭了扭脖子:“我要瞎了,明早还要送孩子上学,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也早点休息。”
  保安也换班了,许星野和季晴还在看,不为别的,只想早点查出真相,一刻不知道是谁,就一刻对范一统有愧。
  季晴工作再忙,睡眠一直是好的,到凌晨一点,她有些撑不住,细密纤长的睫毛打下两抹阴影,轻轻眨动,她手搭在唇边,打了个哈欠,眼尾潮湿地抹开一点红。
  许星野看向她,说:“你先回去睡。”
  “不用,我回去也睡得不安心,”季晴站起身,“我去倒杯咖啡。”
  许星野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拉:“现在喝咖啡你打算通宵吗?”
  总值班的时候她都是靠咖啡死撑,习惯了,说:“没事。”
  许星野将她摁在椅子上:“你眯一会儿,过十分钟我叫你。”
  眼睛盯久了屏幕正酸涩,季晴说:“也行。”
  信不过他,她调了闹钟,将手机放在桌面,窝在椅背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没看见她闭眼后,许星野拿起她还没黑屏的手机,关掉了闹钟。
  十分钟后,季晴已经睡熟了,脑袋不时轻轻一点,许星野侧目看了眼,目光就顿住了,手指动了动,迟疑片刻,轻悄悄地托住她的脑袋,慢慢扶正,又研究了一下椅子,将椅背放下一些。
  季晴一只手抱臂,微微蜷起身子,许星野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难得有机会,他半蹲在椅子边,肆无忌惮地看她的睡颜,在心里轻轻落下一声叹息,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
  “小许——”保安侧目看去,兴奋大喊,最后一个“总”字卡在喉咙,硬生生吞了回去,妈呀,他看到了什么?
  ——小许总温柔专注地看着季总监,在他喊出声的瞬间,小许总立马捂住季总监的耳朵,冷冰冰的眼神制止了他。
  中年保安都被打动了,莫非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
  季晴的睡眠极好,保安刚才高亢一声,她只是皱了下眉,继续沉沉睡去,许星野见她没被吵醒,这才站起身。
  他小声问:“怎么了?”
  保安将视频往回调,漆黑一片,也压低声音:“我们刚才先看的是白天的监控,你看这里,贼是晚上去的。”
  黑蒙蒙的影像里,确实一道黑影偷偷摸摸地打开储物柜,可太黑了,那贼带了个帽子,穿着餐厅的制服,根本认不出是谁,要说是范一统也可以。
  “等等,”许星野说,“往回。”
  保安又将视频拖回到贼开储物柜的时间点。
  许星野仔细看了眼:“这个柜子不是今天被换酒那位顾客的柜子。”
  “我靠,对啊,他搞不好换了不少酒,只不过今天才被发现。”
  保安一激动,这一声直往上飚,季晴悠悠转醒,睁眼看见的是许星野的背影,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伸手去拿手机,发现身上披着件西装外套,手指僵住,难怪睡觉时身上是暖的,再看许星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都睡了快半个小时了,闹钟也没响。
  她裹紧他的西服,闭眼静静坐了会儿,嘴角一点弧度,想笑笑不出来,想收又收不住,他真是......又让她心软了。
  收拾好情绪,季晴走过去,问:“找到了?”
  许星野一愣,回头见她睡眼朦胧地站在身后,“嗯”了声,“深夜去掉包酒的。”
  季晴将外套递给他:“穿上。”
  她刚醒,晚风吹来有些瑟缩,许星野说:“我不冷。”
  季晴声音重了一点:“穿上。”
  她好歹已经穿着小西装。
  “没骗你。”许星野说着,握了下她的手腕,触碰到冰凉细腻一片肌肤。
  季晴的感觉正好相反,他的掌心温热有力,这么紧贴过来,她心一跳,瞬间醒透了。
  许星野不和她拉扯,接过西装,两手展开,直接披到她肩膀上,季晴唇一动,还没出声,他先开口说:“别争了,过来帮忙看监控。”
  保安悄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亮。
  再次进入工作状态,有了参照,效率高出不少,专门看晚上接近的时间段,顺道登记下哪些储物柜的东西有被替换。
  很快,许星野发现贼基本在凌晨两点半左右行动,他看了眼时间,两点多了,心念一动,点开储物室现在的监控,对季晴说:“我继续查,你看这个,万一他今晚来了呢。”
  季晴明白:“好。”
  时间接近凌晨两点半时,季晴看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储物室,她一把抓住许星野的袖子:“来了!”
  三人腾地站起身,保安一边跑一边拿起对讲机呼叫附近的保安,季晴穿着小高跟,下楼梯时脚一崴,疼的“嘶~”了声,许星野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才让她没摔下去。
  季晴扶着楼梯护栏,说:“你们先走,我没事。”
  许星野看她一眼,转头跑去餐厅。
  夜深人静,密集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涌向餐厅储物室,将贼逮个正着。
  灯一开,储物室明亮,丝毫毕现,对方揪住帽子惨白着脸靠墙蹲下,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保安主管一把掀开他的帽子,露出一张熟面孔,中餐厅的领班,直管范一统的小领导。
  保安看了眼旁边的纸箱,里面全是茅台,他笑道:“做贼心虚啊。”
  范一统被揪出掉包茅台,还到宿舍搜查,这事很快在餐厅传开,掉包酒的小领班今晚不是来偷酒的,而是来将之前偷的酒换回去,大概是怕被发现掉包的酒不止今晚那两瓶,酒店彻查,揪出他,没想到反倒被抓了个现行。
  真相大白,许星野不必再待在这,对保安主管说:“他就交给你了。”
  保安笑道:“您放心去休息。”
  许星野走出餐厅,立马往回奔跑,满脑子都是她刚才崴到脚的样子,在半道上看见季晴,她脱了鞋,正慢吞吞走着。
  “扭到了?”许星野气息微喘,扶住她。
  “贼抓到了?”季晴同时出声,被他搀着,怪别扭的,她侧了侧身,没能挣开他的手。
  “抓到了,是领班王斌,”许星野好气又好笑,“还能走吗?”
  她总说感谢他爸的知遇之恩,其实酒店才该感谢她,这么尽心尽责。
  季晴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都是冷的,她说:“没事。”
  “逞强什么?”许星野弯下腰就要去抱她,季晴往后一缩,靠到了墙上,“你又来!”
  “嘘,”许星野竖起食指,抵在她唇边,“你想被听见就喊。”
  他离得很近,高大的身子整个罩住她,灯光都被遮住了,季晴心跳紧绷,接着浑身一轻,被抱了起来。
  二度公主抱,她耳根都红透了,声音也紧:“喂,万一被看见。”
  “大半夜有什么人,”许星野步伐很快,语调却不紧不慢的,“就算这儿你能走,一会儿能上楼吗?一分钟也是抱,十分钟也是抱。”
  五分钟后,许星野单手刷卡,抱着她进屋,放在床上。
  季晴刚才赤脚走了一段路,怕弄脏床单,将脚悬在床边。
  许星野半蹲下身,轻轻一捏她的脚踝。季晴痛死,猛地一抽,差点一脚踢在他脸上。
  “你干嘛?”她疼得抽气。
  许星野蹙眉:“挺严重,冰敷一下,不然明天更肿,我去弄点冰块。”
  他站起身,轻咳一声:“你收拾一下。”
  季晴:“......”
  她现在穿的是职业套裙,所以还穿着丝袜......
  许星野走后,她用一只脚蹦去卫生间,换了睡衣,洗干净脚,折腾出一身汗,终于坐回床上,再看脚踝,那一下确实扭得不轻。
  许星野挺快回来,手里拎着一袋方冰,胸口起伏,明显一路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
  季晴问:“哪来的冰?”
  餐厅这个时间已经锁门了。
  “顶楼酒吧,”他左右看了眼,“有毛巾吗?”
  季晴鼻腔里“嗯”出一声,透着尴尬:“卫生间。”
  许星野走进卫生间,她只听冰块碰撞的声音,没多久他便出来了,冰块包裹在毛巾里。
  他来到她身前,自然而然地蹲下:“有点疼,你忍一下。”
  大概是他太过理所当然,她本想说“自己来”的,拒绝的话就这么憋在喉咙里,没说出口。
  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脚时,她浑身的感官全到跑到那只脚上,垂眸看去,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正托在自己脚踝后侧,眸色很静,端详着扭伤的地方。
  她呼吸都不自然了,气氛就这么暧昧起来。
  她皮肤白,脚踝莹润精巧,这会儿有点肿,许星野尽量放轻力道,冰块贴上皮肤时,还是感觉到她浑身一颤。
  痛痛痛痛痛痛!暧昧瞬间荡然无存,季晴只想他快点给她敷好。
  开始确实疼,到后面,她冰得没了知觉,冰敷的那一片都是木木的,透着点疼。
  冰块融化的水慢慢流出来,肌肤滑腻腻地贴在一起,空气里又冒出暧昧的小泡泡,季晴别开视线,看着窗外暗蓝色天空,一朵云像帆的形状。
  她都想些什么......
  季晴轻咳一声:“还没好吗?”
  “一般要二三十分钟,你冷的话,我们缩短一点时间。”许星野抬头看她,视线由下而上,有种眼巴巴,特乖的感觉。
  这张脸,凭良心说,确实很帅,这么仰头看来的诡异视角居然都是帅的。
  十多分钟被拖得无比漫长,终于敷好了,季晴收脚坐到床上。许星野去卫生间收拾剩下的碎冰,出来后顺便把地板的水渍也拖了。
  他拖地的动作不熟练,拖把都拿得不像样,季晴想他平日里一定没干过家务,现在三更半夜却在这帮她拖地,看着他低垂专注的眉眼,她心里潮潮热热的。
  许星野洗好手出来,季晴不自在地别开一下头,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连耳垂都有些红。
  很短暂一个动作,她又故作镇定地看回来。
  许星野问:“还会疼吗?”
  “没事,”季晴咽了下喉咙,转移话题,“现在掉包茅台的人抓到了,确实是我们冤枉了范一统,你打算怎么处理?”
  许星野倚在桌边,“我明天向他道歉,”想了想,又说,“送他两瓶茅台怎么样?年终他回家的时候,再怎么补偿一下。”
  “这批管培生里他是唯一没出国留学的,能被录用证明足够优秀上进,好好和他说,忙了一晚上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事处理好了,他会对你和酒店很衷心,你需要慢慢拉拢一些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这话说得现实,好像都是算计,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事无巨细都替他着想,他靠近一点,她又立马躲开,像一个矛盾体。
  许星野想到什么,忽而一笑:“我爸就是这样收买你的?”
  季晴被他问得一怔,旋即笑了,一耸肩:“他有他的算计,我也确实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太重情的人做不好生意,你没发现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都很冷血吗?”
  “工作是工作,个人感情是个人的事,”许星野说,“休息吧。”
  许星野回到宿舍,居然还亮着灯,范一统坐在床头看手机,是公司大群,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正在聊今晚抓贼的事。
  许星野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过去,对他说:“抱歉,那天看到你的箱子里有茅台,我今天确实有怀疑你。”
  范一统沉默许久,轻声说了句:“算了。”
  心里还是有怨的。
  第二天,公司处理了掉包茅台的领班,范一统听保安提到昨晚是许星野和季晴看监控到凌晨,逮出偷酒贼的。
  保安笑着说:“酒店里大大小小顺手牵羊的事多的去了,这次效率这么高,还是小许总上心,那时候只以为换了两瓶酒,谁会这么较真,谣言一传,搞不好最后默认是你了。”
  范一统的眼眶发胀发涩,憋闷、委屈、难受,还有一点点小感动。
  “你小子也倒霉,也命大,要是背上这种事,在酒店就不好混了。”
  范一统往回走,半路上正巧碰到许星野,他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最后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膀,算是释怀了。
  许星野塞了张劵给他,说:“当我孝敬叔叔的。”
  范一统低头一看,是一张商场的提货券,够买好几瓶茅台了,他这才明白,他说的叔叔指的是他爸。
  上班时间,许星野无所谓地走出酒店,到药店买扭伤药,店员说有效的随便拿,提了一袋子药回去。
  季晴穿着平底鞋到办公室,纪微一看,笑道:“昨晚抓贼扭伤的?英勇。”
  “你别幸灾乐祸,这个月的客流情况分析总结写好了吗?”
  “女人,能不能别一开口就提工作,也难怪,许董会把儿子交给你,你是超负责的。”
  挺平常一句话,她心里明白清楚,听纪微一说,她的心口却被重重敲了一记,嗡嗡一阵闷响。
  太理所当然的事,久而久之不自觉被忽略了,是啊,许董把儿子交给她,是为了让他尽快了解酒店工作,结果她和许星野......越发地不清不楚。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得太晚,他已经很久没迟到了,今天还没来,季晴拿着笔记本去开晨会,许星野现在是需要参会的,可一直到结束也没来。
  晨会后,季晴回到办公室,许星野坐在工位上,低着头认真看什么。
  她走过去,边问:“今天的晨会怎么没来?”
  许星野拿起一罐小喷雾:“上点药,好得快。”
  是镇痛活血的药,季晴握在黑色皮质笔记本上的手指紧了,问:“你去买药了?”
  许星野拎起药店的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我看了一下说明,这个应该最好,其他的你蛮收着。”
  季晴垂了下眼睛,将起伏的情绪尽数压下去,接过小喷雾,说:“谢谢。”
  许星野感觉到她的声音冷了一些,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昨晚还挺好的。
  他声音轻了些,透着点熬夜的哑:“脚还疼?”
  季晴敏感地捕捉到他会错意了,以为自己脚疼才冷淡,她涌起一阵酸涩,涩中又透着甜,她没答,偏开头看向电脑,过了几秒才说:“好多了。”
  她继续工作,他也打开电脑,连空气都是沉默的,只有键盘敲击的脆响,珠落玉盘一般落入耳朵,季晴心里有只尖叫的猫,某一刻,真想大喊一声,你别对我好了。
  近情情更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豁出去放肆一把。
  季晴脚伤,客务巡楼的工作许星野一个人包揽下,平日里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是他去,不够有经验处理的,再用对讲机呼叫她,放养的孩子成长得快,他自有一套处事逻辑,逐渐驾轻就熟,工作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季晴在办公室“静养”了几天,脚踝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天,客房部也把36楼全部清理了一遍,整层楼干净规整,焕然一新。
  “肯定没问题,亏得我是处女座,不然会被这么龟毛的要求搞疯,”秦经理笑着摇头,“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家子豪门是什么样的,有钱人真是要求高。”
  季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许星野站在她左边,两人最后确定一遍所有地方没有疏漏。
  陈意说:“我连床底下都吸尘两遍,每张床没有半点褶皱,准备这么久,我都期待他们快点来,迎接贵宾似的。”
  季晴说:“大家再辛苦几天,等温家退房后,给大家申请发奖金。”
  众人纷纷叫好,陈意比了个数钱的动作,看向季晴:“温家给了多少?”
  季晴一笑:“当然是......不能告诉你们。”
  话落,引来一片的“切~”
  话题又转到许星野身上:“小老板,你可是亲眼看到我们工作辛苦认真的,奖金不能小气啊。”
  “是呀,向许董汇报汇报,最好年终奖也加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酒店的薪资福利在业内算高的,难怪求职的人多。”
  “老许董和许董都挺念旧情,哪个员工水滴筹,都会以酒店的名义给一大笔,上次工程部的老王家里出事,给他预支了一年工资。”
  “可不是,上次我儿子去外省看病,特别找许董说了难处,年终奖就没扣我的。”
  ......
  闲聊一会儿,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只有秦经理陪着查看一遍楼层,一直到最后一间客房,秦经理笑说:“一分钱一分货,新换这按摩浴缸特别舒服,你可以躺进去试试。”
  这浴缸看着确实大气又舒适。
  对讲机传来声音,秦经理说:“我有事先走,你俩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
  宽阔敞亮的浴室里,只剩下许星野和季晴。
  她坐在浴缸边,见他若有所思,问:“来客房部之后是不是挺有感触的?”
  许星野俊俏的眉峰一挑,乖张的味道就来了:“我在想这个浴缸应该很舒服,要不要试试?”
  凭借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季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使坏了,果然,他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伸手就脱她的鞋,脚被抬起,她坐在狭窄的浴缸边,身子直往后倾斜。
  季晴又吓又笑:“你放手,许星野!”
  许星野利落脱掉她的单鞋,一手托住她的腰,季晴顺着下倾的力,一呲溜滑进浴缸。
  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他已经脱了鞋坐进来。
  “许星野!”她声音上扬,掩不住气急败坏。
  许星野丝毫不以为忤,还将手搭在浴缸后,让她靠着,说:“休息一会儿,聊聊天。”
  你这是正经聊天的样子吗?
  季晴一侧目,顿住,他正看着自己,目光很静,带点疲惫,她从他眼睛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她脚伤这几天,他一个人揽下工作,昨天总值班也是他,一晚上没怎么睡。
  她眼睫动了动,逐渐平静,问:“聊什么?”
  “随便。”许星野闭上眼,呼吸平稳,像是要睡了,还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她,季晴想,多像情人撒娇啊。
  她放松靠下去,视线里是干净的墙面和天花板,在这狭小的空间,他们依偎着,她一颗心柔软无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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