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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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发誓,言之凿凿!”没等韩县令说完,跪着的张三举手赌咒发誓道:“当日小人亲眼所见。”
锦衣卫指挥使万忠眉头一皱,但面对百姓不好发作,沉声问道:“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是,大人。”
张三此人本就是个极爱凑热闹的,眼下瞧见衙门外那么多乡亲,堂前还有三位朝廷大员在听他说话,顿时眉飞色舞的讲述起来:
“那天晌午,小人闲来无事,饭后正在外面遛弯,刚好走到孙有福家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孙有福家中,传出他的娘子的尖叫声,小人心中还在猜测,难道是那段千户今日龙精虎猛,将那孙家娘子收拾狠了,叫的这般不成体统......”
此言一出,衙门外的围观百姓均是哄笑了起来。
平安县兵备千户段大勇与孙家娘子私通,整个平安县可没几个人不知道。
奈何对方是官,明面上骂不得,只能背地里议论。
如果孙有福是个正常人,肯定早有人告知了。
可偏偏,孙有福进宫当了太监,不能人道。
这事儿,众人就心照不宣。
“你们笑什么啊,这是真的,别不信啊!”
张三听见笑声,顿时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况,继而接着说道:“当时小人寻思着,这孙家娘子的叫声也太凄惨了一点,便想着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嗬,待我从窗户口挖了个小洞,往里一瞧,好家伙,就瞅见屋里有两个无头的身子,白花花的两段,一个前仆一个后仰,那模样,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众人如听说书一般,直愣愣盯着他,希望他能说道清楚,偏生张三肚子里面货色实在不够,急得满头大汗,一伸手把头上纶巾给摘了下来,扇了扇,突然一拍大腿道:“而孙有福,手里提着带血的菜刀,脚边丢着两颗头颅,那段千户的尸身虽然没了头,可还在榻上直抽抽,兴许是在被杀的那当口丢了,兴许是丢的太.....太厉害所至......太吓人了!”
张三边说,还边跪在地上装作抽抽的样子,意思是大家都懂的,就这么抽的。
听着这般粗俗的描述,不止万忠皱起了眉头,连神捕姜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可这时候,雨少白却是来了兴致,温和一笑,出言问道:“继续说。”
“是,大人!”
本来张三见三位大人其中两位面色不对,不敢往下继续讲了。
但雨少白这一开口,张三再度眉飞色舞起来:“小人看到那情况,当场就吓得两腿发软,险些就尿了,可就在这时候,孙有福提着菜刀,把房门给打开了,他出来之后,只看了小人一眼,便自己朝着县衙去了。”
“他人走了,小人壮着胆子,走到屋里瞧了瞧,却看见那孙家娘子的无头尸身居然还怀着五六月的身孕,等小人凑近了一看,那无头尸身愣是就把肚子里面的死婴给挤出了体外......”
“够了!”
万忠终究是听不下去了,转头看向一边仵作,问道:“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仵作点点头。
神捕姜昊摊摊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道:“大夏律,杀人偿命,这案子有什么好审的。”
韩县令也点了点头,蔑了一眼张三,淡淡道:“说个案情说的天花乱坠,杀人者偿命,况且他孙有福,杀的还是朝廷千户,死罪难逃。”
“此言差矣。”
正当韩县令和神捕姜昊说完的一瞬间,衙门之外的人群中,一个白衣青年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朗声道:“按大夏律,杀人者偿命,无错!谋害朝廷命官者,斩首,也无错!但,按我说,孙有福,无罪!”
一听这声音,站在雨少白身侧的水美人,眼皮当即就跳了跳。
因为这走出人群的白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那江湖排名第九,九胜绝剑九公子。
“你一个武林人士,来这里做什么?!”
对于此人,锦衣卫指挥使万忠当然认得。
其实不止认得,万指挥使还对九公子发出过邀请。
只不过九公子以‘不受拘束’之名拒绝了。
随着九公子一出现,雨少白第一时间看向一侧的神捕姜昊。
毕竟两人可是要有一场江湖对决的。
但明显眼下并不是对决的时机,所以雨少白也很好奇他九公子来平安县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呵~”
看着满堂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九公子微微一笑,昂着下巴,挺直了腰板,朗声道:“来看朝廷命官审理冤假错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韩县令不知道九公子是谁,但他看万忠似乎认识此人,并没有呼着让衙役前来将其拿下,再治个咆哮公堂之罪。
“冤假错案,有意思,难道我大夏第一神捕,还能审错了不成?”
适时的,神捕姜昊开了口,但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神情倨傲,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九公子,我念你是江湖义士,不跟你一般计较,速速退下,否贼,修改我定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好一个大夏第一神捕!”
一听此言,九公子看姜昊的眼神之中,顿时有了一丝失望,摇摇头失笑道:“真是相见不如闻名啊,被大夏百姓吹上天的六扇门第一神捕,也不过如此。”
说完,没等姜昊开口,九公子将目光转向锦衣卫指挥使万忠,问道:“万大人,以为此案如何?”
武林第九,虽说只是个野榜。
但能排进前十名的,都是个中翘楚。
锦衣卫本就与武林中人交往密切,万忠自然不会轻易的去得罪这位九圣绝剑,他极具威严的国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凝重,略微思索后,道:“且不论是否杀人偿命,单就谋害朝廷命官这一条,孙有福罪无可赦。”
“看来本公子当初拒绝你的邀请是对的。”
又是一记充满讥讽的冷笑后,九公子将目光放在了县衙之内,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倾国绝世之姿的身上,微笑道:“雨公公,您又觉得如何呢?”
“我觉得,我西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