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死了活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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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番外if线地球相遇/if线：如果是在地球相遇
1.秘密
舒窈有个秘密。
她可以和以为普通人看不到的神明沟通。
故事是从她一年级那年开始的。
那天她在学校门口等爸爸过马路来接她, 结果马路上面包车突然失控，直直撞向人行道上的爸爸。
小女孩瞬间睁大眼睛, 心脏急促跳动, 她还不明白何为生死，但直觉告诉她，就要有什么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而这个意外, 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那车失控的很突然, 眼看就要撞上舒父。
【爸爸会死】
【谁能救救爸爸】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陡然出现。
那人随意地伸手挡在车前, 那失控的车居然就如温顺猫咪般硬生生刹住了。
但这只是舒窈看到的真相。
在所有人的眼中, 只是面包车的刹车侥幸及时恢复功能罢了。
之后司机连忙下车, 再三对舒父道歉。
不止舒父对这场意外心有余悸, 司机也怕的不行。
毕竟即使是车有故障, 可倘若真的撞死人, 他绝对得摊上大麻烦。
舒父婉拒了对方道歉递来的烟：“我还要接闺女，不抽。”
但见司机诚心道歉，舒父素来大度, 便也没有纠缠下去, 甚至好心劝道：“兄弟你还是快修修你的车吧, 真出意外就麻烦了。”
“嗯嗯, 一定。”
舒窈钻进看热闹的人群, 紧紧抱住爸爸。
见小姑娘仍然忍不住瞟向面包车。
司机不禁感慨：“回去多哄哄，刚才娃应该也吓到了。”
“这孩子一直很粘人。”
舒父摸了摸闺女的发顶。
司机真心赞叹道：“你家闺女长得真可爱。”
没有家长不喜欢别人夸自家孩子的, 于是舒父和司机也客套了几句。
爸爸还在。
小姑娘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她感觉到,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改变了。
……是这个白衣服哥哥做到的么？
她偷偷打量面包车那边的身影。
他真好看。
小姑娘匮乏的词汇里, 只能找出这个形容词。
但是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他？
在这位白衣服大哥哥随她回了家，而妈妈也没有发现家里多了个人后, 舒窈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这个大哥哥……
是她的守护神。
2.愿望
“你可以叫我天道。”
天道如此对她介绍自己。
“是……”他皱了皱眉，“一个神。”
他很少用这样的风格介绍自己。
其实天道从来也不会与人类直接交流。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是另一方宇宙的神祇。
但不知为何，眼前小姑娘在刚才爆发出的强烈愿望，竟将他召唤到此方世界。
他若想要离开，便必须完成这个小姑娘的一个心愿。
是地府那些人做的好事么？
天道暂且压下怀疑的想法，他已经确定过，这个名叫地球的世界灵气薄弱，舒窈一家更是普通凡人，并无可能参与进阴谋当中。
至于为何会选中她，实现她的愿望……或许这便是命运？
“你的愿望是什么？”
现世时，他顺手救下了他的父亲，但他现在仍不能离开，说明小女孩的想法一定不至于此。
富贵？
美貌？
长寿？
常人想要的东西无非于此。
舒窈眨巴眨巴眼睛。
小姑娘如今只看过一些童话书，以及绘本上的神话小故事，比如嫦娥奔月之类的。
对于她而言，【神】这个概念意味着的权威与价值，或许还比不上自己的班主任老师。
“我想要您教会我仙术！”
小姑娘眼睛亮闪闪地说道。
“好。”
天道万法通晓，仙术灵术并无区别。
此刻他心里只有股不出所料的感觉。
这是收益最大的选择，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天真单纯，却能一眼看中问题关键。
天道不反感聪明有城府的凡人，因为凡人于他而言皆是相同的庸碌存在。
他想他自己或许应该告诉这个小女孩，地球灵力薄弱，即使她天纵奇才，也绝难筑基。
“你想学什么？”
“我在七仙女上看到了，您肯定也是天庭的神仙吧。”
舒窈兴冲冲道，“那您有灵石么？
还有那个裙子！”
学校门口有卖灵石手链，但是三块钱一条，妈妈嫌没用，不给她买。
“七仙女？”
灵石？
莫非她是想刺探仙陨纪的秘密，或者对通天石有所图谋。
但小姑娘在他表示疑惑后，却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就是欢天喜地七仙女啊，你没看过吗？”
小姑娘大发慈悲，“那我下次和刘丽丽她们玩七仙女时候可以带你一个。
不过我要当黄儿，你不许和我抢。”
七仙女是什么？
黄儿又是谁？
天道不记得瑶池有这么号人物。
最终神祇决定放弃理解自己听不懂的童言童语。
“那仙术？”
天道还记得自己需要完成她的愿望。
小姑娘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放心，我会教你的！”
天道：……
无所不知的天道大人忽然发觉，有某些事情，似乎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3.成长
天道确定，事情一定脱离了他的掌控，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比如。
成为一个闹钟。
“七点十分了。”
天道冷淡地说道，“距离你迟到还有二十分钟。”
小姑娘翻个身，嘟囔道：“妈妈都没叫我呢，还没到时间。”
“但你已经五年级了，应该学会自律。”
天道从未见过如此怠惰的人类。
据他所知，同样的年纪，有剑宗使女大多数早上五点半就需要晨起准备早课。
不对。
在地球呆的久了，他怎么连时间表述也习惯用地球的了？
天道大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也被带的怠惰起来。
他还需要回万界处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怎可在这里叫小女孩起床？
然而事实却是——
神祇冷静指出：“就是因为你母亲过于溺爱，才让你迟到。”
小姑娘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因为妈妈爱我，才不像你呢。”
但冷酷无情的神祇指尖轻点——
小姑娘一个激灵，瞬间睁大眼睛。
好冰！
就好像有冰块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
可恶！
“仙术是这样用的吗！”
年纪渐长，舒窈已经过了会玩七仙女扮演游戏的年纪，也意识到天道是什么样的存在。
——嘴巴毒还很冷淡的神罢辽。
虽然陪着她一起长大，却总爱絮絮叨叨些她不爱听的话，对她各种挑剔。
但看在他每年都会询问她的愿望，然后送她礼物的份上……勉强原谅他吧。
哼！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刷牙去了。
3.青春期
高中时，舒窈班里有两个很会打扮的女同学。
虽然大家冬天都穿着麻袋运动装，夏天穿着草绿色短袖，然而女同学将短袖不知怎么地别在裤腰上，无端便有种了高腰裤的感觉，显得腰细腿长，身段娉婷。
一次运动会后，舒窈终于意识到了，在别人眼中自己有多么灰头土脸。
老老实实的穿着麻袋校服，头发老实的梳成马尾，护肤品就是妈妈买来的平价护肤霜。
闺蜜八卦道：“她们都用唇蜜呢，老张知道，但是从来不说。”
老张是她们的高中班主任，一个随和幽默的中年男人，教英语，对学生很亲近，这种小事一般不会管。
当然，更关键的是，一个原本明恋舒窈的男生在被拒绝后，转而喜欢上了其中一个女同学，闺蜜因此愤愤不平。
“窈，别光想着学习了，你也试试嘛？
肯定很好看。”
回家后，她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自己。
“我很土么？”
神祇坐在她的桌前，正在看《国富论》。
——舒窈有许多书，囊括古今中外，爸妈都很支持她的这个爱好。
不过她有点心虚的是，里面只有历史文化方面是她喜欢看的，其他的书都是天道想看。
听闻她此句，天道淡淡瞥来：“你喜欢那个男生？”
“没有，我不早恋。”
而且即使早恋，也不会是班里的男生，他们太幼稚，她喜欢的是……
舒窈没想到自己喜欢谁，却也没深思。
小姑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嘴里嘟囔，“你说我真的不好看么？”
被闺蜜说有点土气，她当时说无所谓，心里有点介意。
天道没有说话，似乎拒绝参与小女孩无聊的想法。
舒窈也习惯了他的冷淡。
反正回答无非是幼稚肤浅凡人三连嘛，她早就习惯了。
“不过脸好像是有点圆。”
舒窈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找出了自己的缺点：“得减肥了。”
圆吗？
神祇恰巧听到了她的这句抱怨。
舒窈现在身高158cm体重43kg，身材怎么说都称不上丰腴，在天道看来，甚至是偏瘦的。
她现在高三，应该多吃点。
大概是舒窈妈妈的唠叨听多了，那一瞬间，天道心里竟然也浮现出这个想法。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难看。”
小姑娘沮丧地嘟囔。
是么，他倒是觉得很俏丽可爱。
……
他在想些什么？
肤浅的凡人女孩罢了。
4.节食
尽管爸爸妈妈不赞同，但舒窈还是开始了节食。
她做完最后一套文综卷子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半。
倒是比昨天早了半个小时，但舒窈却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半小时多余睡眠时间。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饿到失眠了。
舒窈知道自己说出来一定会被那冷漠神明讽刺，索性在心底念叨。
“好饿好饿，呜呜呜呜，真的好饿。”
天道被她念叨得受不了。
“既然饿，下午为什么不吃？”
嗯？
他居然能听到她的心理活动！？
认识十二年，舒窈第一次知道天道还有这个超能力。
但天道却没有给她废话的机会。
他送给了她一个美梦。
一个充满火锅炸鸡可乐汉堡蛋糕甜甜圈的美梦。
并且，第二天坚决不允许她节食了。
——“高三生就要好好吃饭”。
最终，天道大人还是和舒窈妈妈说出了相同的话。
5.守护神
舒窈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本省985大学的心仪专业。
舒父舒母自觉功德圆满，更何况他们一家的生活确实比许多人都要幸福了。
父亲事业有成，自从舒窈一年级那一场意外有惊无险地度过后，更是步步高升。
舒窈母亲健康开朗，绘画职业只在舒窈高三那年，因为操劳住院而中断了一段时日，之后康复后便又灵感不断。
舒窈便更不用说了，品学兼优，美貌过人，是父母的骄傲。
高中毕业那晚也是她的生日，年级里男生给她表白的消息，光是拒绝就花了半小时。
回完消息时，舒窈不自觉看向天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总之就是下意识看向他了。
神祇似乎要张口，舒窈很怀疑他又要说自己肤浅。
十二年了，她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成长为明艳少女，可天道容颜依旧，仍然有着那样神秘而出尘的美丽。
与他相处十二年，人类男性又怎么可能让她动心？
尽管他是只有她才能看见的存在，可喜欢就是喜欢。
而且舒窈相信，一定是天道的存在，才让他们家如此幸福的。
比如她当年看到的那辆神奇刹住的面包车，一定是天道用灵术让它停下。
而且她每年实现的愿望，也绝难用巧合解释。
不过这份喜欢，该怎样才能说出口？
若是被拒绝，他会消失么？
人和神，真的能够在一起么？
天道此时开口了，说的却不是讽刺。
“生日快乐，你的愿望是什么？”
每年天道都会如此问她，可舒窈每次的回答都不是最终愿望，初次的失望后，他慢慢也就习惯了。
只当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的愿望是——
“你可以成为我的守护神么？”
一直一直陪着她。
她不敢说出喜欢，但若能通过愿望，让他留下的话……
天道微怔。
“……好。”
少女顿时露出了灿烂惊喜的笑容。
“爱你！”
仿佛口头禅的话语下，是她笨拙掩饰的真心。
他淡淡应道：“嗯。”
声音轻的几乎只有他自己听见。
6.尾声
其实神祇能够听到舒窈的声音，早便知道小姑娘对自己的心意。
然而高三不能谈恋爱，于是他也克制了自己的心意。
守护神的愿望，便是舒窈的最终愿望。
唯有实现“爱”，他才能离开此方世界。
看似有些虐心，然而天道也已做好了准备。
凡人百年不过弹指一瞬，他会一直陪伴舒窈直至生命尽头，随后返回万界处理自己的事情。
待处理完那边，再回地球寻找舒窈。
至于她想继续转生，还是永生不死，还是来到万界做他的天后，都可以。
反正天道消失百年，对修真界根本无关痛痒。
只当给自己放个短假。
——那群孩子该学会独立了。
神祇如此深沉的想道。
“好热啊，我要吃冷饮！”
那边小姑娘还在指使他跑腿，仿佛全然不觉自己的后半生，以及后面的来生来世都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天道立刻递给她最爱吃的草莓麦旋风。
不过。
是他的幻觉造物罢了，吃进去并不具备食物的效用。
天道时常如此操作。
毕竟小姑娘仗着有天道灵术治疗，乱吃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
凡人女孩脆弱，需要细心呵护。
难得的，天道觉得自己的幻术还算有些作用。
7.彩蛋
舒窈知道天道喜欢她，也知道天道对她的占有欲。
毕竟当初那个霸总文学看多，试图对她强取豪夺的小混混，后面看见她都跟看见鬼一样。
有次她好奇堵住小混混，才从对方痛哭流涕中知道了真相。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爱他。
并且还想陪他将守护神与小女孩的游戏再玩一个暑假。
她已经计划好了。
等大一入学第一天就向他正式表白。
毕竟高中不许早恋，但是大学就不一样了，然后毕业就快进到结婚。
而且她还要想和天道商量一下，能不能下辈子也预约他的爱情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