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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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村能猜到自己会碰到德川，如果她能对好友的麻烦体质有个先见之明，那么无论浦园和秋田怎么游说她都绝对不会上车跟他们一起巡逻，可惜的是没有如果。浦园和秋田第一时间进入现场进行调查，而“被迫”留下的幸村和萩原只能和诸伏德川一起在案发现场外围的卡座上等候。而等候现场的气氛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
为什么会这么巧合，这是幸村在看见德川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反应。虽然刚刚两名公安已经告知过她德川依旧在查这个案子，结果就在刚知道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撞到了德川和毛利会面的现场。
这是公安故意为之吗，不，不太像，幸村透过玻璃舷窗观察里面正在忙碌的两名公安警察。警视厅的巡逻指令是通过调度台统一派发，刚刚他们俩似乎也没带蓝牙耳机，途中也没再接过电话或是看过手机。
那是那些人安排的，包括特定的巡逻指令和特意选取的案发现场？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要看看他们几个人的反应还是已经知道德川在查这个案子了？那德川今天是因为跟着线索来调查还是就只是在这里喝杯咖啡？
这几个问题在幸村的脑海里疯狂地刷屏，而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却根本没有人能告诉她。今天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最合适的处置方法。
幸村下意识忽略了这就是一起普通案件的可能性。虽然没有那些已经见过的神秘人物，但是这么小的一家店却同时容纳了他们四个人和毛利小五郎外加两位公安一起，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德川很轻松地看穿了幸村的想法：“不用看了，我是自己主动来的。”
“你说什么？”幸村一瞬间有些慌乱，德川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还在查这个案子的事情。”德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攻击姿态，“都说说吧，你们俩怎么会和公安在一起。”
这个语气？幸村的小拇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本来她还自欺欺人德川只是自己去查了这个案子，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
正如德川很了解幸村一样，幸村也很了解自己这个已经认识了快二十年的幼驯染。这种语气和姿态是询问或者讯问场景时很标准的用语，德川很可能已经不信任他们，甚至已经把他们集体敌对了。
“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碰见正在巡逻的浦园警官，就打了个招呼，他们本来是想送我们去商店的。”萩原一瞬间有些卡壳，这个真实的理由怎么那么像临时编的啊。
“半路上我们接到了警视厅指挥中心的指派，就跟着一起过来看看。”幸村同样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可能被德川认同，“wing你和诸伏一起出来吗，还约了毛利先生？”
“居然是凑巧吗？”德川咀嚼着这两个字轻笑出声。不知为何幸村从他的这抹笑容中看出一丝冷意，那丝冷意是根本不允许触碰的孤独和陌生。
“我们俩约了毛利先生在这里，至于约的原因……”出来解释的诸伏下意识看了一眼德川。他们的行动是私下里单独进行的，可是现在却遇见了幸村和萩原，那……
“我们就是为了那件事才约毛利前辈的，只不过我们的谈话被命案打断了。”德川很淡定地把诸伏没有说完的部分补充完整，他不觉得现在隐瞒还有什么意义。
“你……”萩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也看懂了，德川这个状态就是不想再和他们自欺欺人下去了。
“别担心，那些人的部分我们都还没和毛利前辈说过。”德川没理萩原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公安应该不会找你们麻烦的，那些人应该也不会，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
“德川你……”你一定要这样吗，幸村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德川的自言自语。为什么一定要曲解他们的意思呢，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都推到对立面呢，为什么不能一起承担呢。
幸村大概能明白德川心里在担心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才会觉得更加难以接受。他们从来都没把德川当过累赘，也从来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过，为什么要怀有这么大的敌意。
四个人相对无言地坐在凳子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想法。也对，能说什么呢。
幸村和萩原自认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可他们那些自己能做的有多少是安慰德川又有多少是安慰自己。德川的真实想法被他们忽略，他们做的也只是他们自己认为对德川好的部分。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今天的偶遇几乎是□□裸地撕碎了他们自长野以来的全部伪装，无论是德川的自欺欺人还是幸村和萩原的顾虑和忐忑都被摆在了纸面上。在受到伤害的正主面前，路人所谓的关怀和在意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们谈完了就过录口供吧，现场的情况还要向德川同学确认一下。”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的浦园过来解围，“另外毛利先生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毛利倒是很熟悉这个办案套路，他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案子也由你们负责吗。”
“是由搜查一课负责，机搜只负责初期现场调查和人员管理。”浦园特意让毛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缩写标志，“下次见面时，毛利先生你千万不要认错了。”
“机搜啊，会记得的。”毛利和浦园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浦园让几人进入内场时，搜查一课基本的调查取证工作已经结束了。死者的死因是不明原因引起的中毒死亡，案发时老板和店员在后厨卸货，店内的顾客也只有毛利一桌和死者。
死者能接触到的地方均没有检出毒物反应，至于物证更是少的可怜。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且皮肤紫绀明显，恐怕光确定死因就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毛利老弟啊，刚才我就想叫你来帮忙了。怎么样你们刚刚发现什么线索了吗？”目暮警官的大嗓门隔很远就能听到，“这里和之前的几个案子一样，都是什么都没发现。”
“和之前几个案子一样？！”
“现场什么都没发现？！”
是连环杀人，在场的人同时想到这四个字上。更极端一点的，幸村直接想到了那个组织。会不会……
“是连环杀人吗，他和前几个案子的死者有什么关系吗？”毛利直接把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说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些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交集。”目暮最近一直在处理相关的案子，所以印象还算深刻，“凶手的作案手法也不尽相同，就只是案发现场特别干净利落。”
“那就不一样是连环杀人了……”毛利喃喃自语。
一般来说连环杀手都会有很强烈的个人倾向和个人喜好，一些人在杀人之前也会有自己独特的选人方式和杀人仪式。这种随机杀人还随机更换凶器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幸村并不赞同毛利的观点，那个组织是有能做到这点的能力且作案理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就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吗？”
“硬是要说相同的，那就只有是现场都十分干净了。而且所有的凶手都没有抓到。”目暮郁闷的翻着自己的警察手册，“对了，还有一个……”
“还有？！”
“还有就是已经好几次在现场碰见这两位警官了。”目暮指指自己面前的浦园和秋田，“好几次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一轮搜查，而且每次先到的都是他们。”
所以你是怀疑我们提前动了手脚吗，秋田头顶的青筋直跳。他们每次都会在而且每次都会先到是因为他们的职责所在，另外一组也没少和搜查一课在案发现场相遇啊。
自从来到东京之后，秋田就一直觉得活跃在各种电视剧中传说的搜查一课业务能力不太行。换做长野县警局，就算他们也找不出线索至少不会怀疑有正当勤务的同事吧。
“嘛嘛，当然可能也没什么关系。”目暮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无厘头，“但是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线索，这么看似乎也没什么目击者，隔壁商店里也没看到可疑的人。”
“阿诺……”诸伏有些不确定，“那两位警官好像来的太快了。”
“来的太快是因为我们在巡逻啊，离这里很近又有车所以很快就到了。”秋田觉得自己很冤，为什么大家都开始认为他们俩有嫌疑了。
“常规出警反馈时间根据各警署距离大概是十五到二十五分钟，但是我们十分钟以内就可以到达现场。”浦园耐心地解释到，“快速，机动，所以我们才是机搜啊。”
“呵呵，你们不是公安吗。”幸村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地冲动，别说这两人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业务能力出众忽悠起别人毫不费力，全套制服警用装备就连证件都是特意订做的版本。
“可是……”诸伏还是觉得很奇怪，他在案发时特意注意过时间，“你们到现场只用了三分钟。”
“三分钟？！”浦园也发现不对了。这段路他开的很熟，刨去发出指令和各部门调度的时间，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达目的地。
“是谁报的警？”目暮又问了一遍。
“是我。”一个矮个子的店员站了出来，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惶恐，“我就只说了地址和案件，别的……别的什么也没说啊。”
“那……你们。”目暮再一次把探究的眼光投向两名公安。他，需要一个解释。
“等一下，我想秋田应该能解释。”浦园示意众人看正在疯狂打电话确认情况的搭档，“虽然不一定是好消息，但是这次的案件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报案的人不是他而是她，报案的时间也不对。”秋田一回来就给众人扔下两个重磅信息，“报案的时间应该是我们到达的前十分钟，而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应该正好是死者被发现死亡的时间。”浦园马上领会了自己搭档的用意，“报案的人不是这位店员，至少被收录在警局报警内的那位报案人员不是他。”
“那是谁？凶手吗？”目暮马上提出了疑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反正应该不是无关紧要的热心路人。”浦园心中已经有那个人选了，“我们搜索的范围还要继续扩大，这不是推理小说不能只局限于目前的这几个人。”
“……”目暮觉得浦园这句话是在说经常用侦探来破案的他，他轻咳一声把话题引回案子上，“可是他那么做因为什么，那种电话不仅让警察到现场的时间提前也增加了他暴露的风险……”
目暮说的是事实，拖延警方到现场的时间属于犯人常规操作，可特意打电话提前的他确实没见过。凶手这样做不仅不容易逃脱，反而会因为故意留下的电话露出破绽。
“会不会是凶手的仇家打的这个电话或者是他们的目标是别的事情上？”目暮还是觉得不太合乎常理，“浦园老弟啊……”
“这种事情要等到抓到凶手才知道，我们这么猜只能多几条查案的思路。”浦园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青筋直跳。
其实浦园一直想吐槽一件事，论年龄他们俩差不多大，论职务他还高一级，目暮警官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弟啊。
“不过我对这个家伙也十分有兴趣，如果目暮警官你抓到人可以让我看看犯人的本尊吗？”幸村从浦园的话语里捕捉到了杀气，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很可能是那些人做的。
目暮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这个案子还要仰仗你们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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