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罪域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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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竟然都这个时候了。”沉迷修炼没注意时间的佐助看着暗下去的天色骤然回神，急忙背上他的小书包往家里跑，“母亲肯定等急了……”一路着急赶到族地位置后，佐助的脚步却渐渐慢下来。他隐约察觉到这种安静的诡异之处，似乎有什么让他头痛欲裂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无论他如何抗拒继续迈步，再抬眼时，他已经来到父母的卧室前，正对紧闭的房门。
不要打开不要打开……不要……
佐助颤抖的手不受他控制地推开房门。
这房间内，正是佐助内心最深处永远无法释怀的绝望梦魇。
他的父亲、母亲，倒在一片血泊中，生机已绝。
那个男人从房子的暗角走到窗下，被月亮照亮那张沾满血点的脸，没有丝毫动容。
“哥哥……这是怎么了？父亲母亲……是谁？”佐助连珠炮似的习惯性向这个以往最亲近的人吐出疑问，丝毫不敢分神思考。可还是被对方打破他的奢望。
“看见这幅情形都还不明白吗？”死水一般的视线挪到佐助脸上，像是在看什么没有的物件，“到底是太天真了些，我愚蠢的……弟弟啊。”
“那就让你好好看看吧，一切。”鼬用上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让时间倒流，一切重印在佐助眼中。
“啊——”接受不了父母被兄长杀死的事实，佐助抱着脑袋惨叫出声，“不要让我看这个！哥哥！这不是真的！”
然而哭嚎无用。
跌倒时看见父母口鼻沁血的横陈模样，更是让死亡的恐惧将他完全笼罩，佐助颤声道着“不要杀我”竭力逃了出去。
“恐惧吗？仇恨吗？记住这样的感觉，以复仇为目标拼命去成长吧，只要能获得力量……”一个声音在佐助耳边响起，一声声萦绕不歇。
“吵死了。”佐助如同冷漠的看客一般被迫回想起当初的种种，懦弱的自己跌跌撞撞地逃跑，然而终逃不出那片名为宇智波鼬的阴影。
得益于三勾玉写轮眼的能力，他逐渐从过去的记忆中清醒，意识到自己只是被困在了以往最不愿面对的回忆里。ωww.五⑧①б０.℃ōΜ
但是哪怕恢复神志，他也没办法让自己及时醒来。那个人把他困在此地，定要他回想起曾经刻骨的仇恨。
怎么？他以为自己现在这样愿意接受他人的善意只是因为被温柔瓦解了意志放弃复仇？
但是这些折磨了他一个月的幻境，早不足以让他大乱方寸。想让自己借用他的力量？别开玩笑了。
佐助再一次听看着鼬说完“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后，再来找我”后转身离开。
幼时的佐助终于用尽最后的勇气，掷出三枚手里剑。
鼬随意地打掉其中两枚，第三枚，却正好擦过他的护额。鼬因为这攻击最后回头看了佐助一眼，没有被仇恨侵蚀彻底失去理智的佐助此刻清晰地看见，鼬的眼角正是一滴饱含痛苦的眼泪。
鼬那时，竟然哭了。
他做出那么多冷血的伪装，最后却还是没忍住在夜幕的掩护下落了泪。
时间定格在这一霎。
早学成人物微表情语言的佐助看出这一眼中纷杂的情绪——痛苦、挣扎与最后一丝强迫他转身的坚定。
哪怕早在各项调查中得出宇智波和鼬都是各方角逐的牺牲品，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此刻直面那个人的眼泪来得震撼。
于是更多记忆被复盘，父母倒下的身形与背后的伤口都明显展示出他们是毫无反抗地被一击毙命。如果父亲护在母亲身上，是后一个被击倒的，他会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吗？并且，为什么他们的表情会那么的……平静？
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意图弑亲，他们难道不该愤怒？痛恨？哪怕最温和的失望？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
他们明明不是死于一无所觉的梦中，为什么会如此表现。
父亲母亲……也早猜到这样的结局，并平静接受了吗？
明明都是一家人，却只有他一个人懵懂无知自以为一切和平喜乐吗？
埋藏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因为你太弱了。你太弱了，所以什么都做不到。时至今日，你仍有所顾虑，所以你不够强……”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闭嘴！”
但这声音显然不受他控制。
甚至于，鼬的话语也开始和那声音此起彼伏地回响。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杀掉你最好的朋友……”
佐助的头又开始翻搅着疼起来。
在这剧烈的疼痛中，他恍惚想起晕过去前看见的一幕。
鸣人被敌人箍着脖子制住手脚，然后对他腹部的符文不知做了什么，鸣人身上的妖狐特征便迅速褪去，他也被此折磨得痛呼出声。
鸣人……
自己那时自身难保，也很快晕过去。
鸣人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他们还倒在那里吗？小樱有没有找到他们？她一个人能顶住吗？
佐助强迫自己思考，然而愈是去想，脑海里的疼痛就愈剧烈。他仿佛要被人从脑髓生生劈成两半，一半哀嚎他的痛不欲生，一半在说鸣人和小樱还需要他。
他必须醒来，在死亡森林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危险，他必须马上醒来！
佐助终于向那个怪人留下的东西伸出了手。
疼痛却并未因此减弱一分，甚至随着佐助的接受而再无阻碍地蔓延全身。佐助感觉自己像打开了一个装满毒蛇的竹笼，被骤然释放的万千毒蛇疯狂挤压他的血肉，啃噬着他的肌理爬遍全身。
佐助再次失去意识。
“鸣人！”待佐助从又一个梦里惊醒，浑身撕裂的剧痛已然麻木，让他看起来除去久睡的昏沉外并无其他不妥。
他打量着这个光线略显昏暗的空间，意识到之前的一切只是他的噩梦，然而转头便看见了躺在他身侧的鸣人。
佐助浑身一炸，再不存任何理智，几乎是爬过去试探对方的鼻息。
还好，他还活着。
鸣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创伤，胸口更没有被他洞开的血窟窿。
佐助抖着手俯下身去听鸣人有力的心跳，这才终于喘匀了一口气。
他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可哪怕是虚惊一场，佐助也再次回想起他之前那个可怕的梦境。尽管他一再避免通过“杀死自己的朋友”来获得万花筒写轮眼，可无力的他没办法规避别人辖制他做出选择。
就像现在已知的情报中，难道鼬是自愿杀死止水和父母的吗？
他在梦中看见一次次的意外导致自己在最后的时候没能收回手，鸣人径直撞向他的长刀，血流不止，终于在他怀中笑着，一点点冷下去。
那一瞬间几乎毁灭一切的**将他席卷，哪怕现在看着鸣人只是酣睡的模样也无法彻底平静他的杀戮之心。
佐助红着眼睛又看了鸣人的睡颜一会儿，起身向着发出响动的位置走出去。
最好现在不是有敌人在进攻，不然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随着仇恨而翻涌的力量。
然而等佐助走出洞穴，看见外面的场景时却切切实实地愣住了。
的确有人来找麻烦，不过那三人已经被木叶的一众伙伴围在中间捆了个结实。
天天正拍拍手摸出敌人手里的地之书，宁次回过头来看向佐助：“你终于醒了。”
“佐助！”颇有些狼狈的小樱惊喜地小跑过来，中途又被井野挤开：“佐助你没事吧。”
鹿丸和丁次掺着小李，倒是他伤得最重。
“你们……”
小樱惭愧地低下头，率先解释道：“多亏大家出手相助，不然我恐怕没办法挡住这三个人。”
她一向打理认真的樱色长发已经短至耳际，看起来很粗糙，大概是用苦无临时修剪的。
“辛苦你了。”佐助看看现在的天色也大概知晓他最少昏过去一天时间，这期间小樱的压力可想而知。
“多谢……”佐助转头试图向其他人道谢，却被宁次抬手止住剩下的话。
“我只是给自己的队友出头，顺便收集卷轴，没准备多管你的闲事。”
“哈哈。”天天在宁次身后冲佐助笑，“别听他的，宁次只是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善意啦。”
“天天。”宁次不满地回头，得到天天一个憋笑的闭嘴手势。
一切都不如佐助想象中糟糕，这就是……同伴吗？
莫名的情绪充斥佐助的胸腔，渐渐平息了他无根的怒火。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指名道姓可是冲着你来的。”宁次再度开口。
佐助摇摇头，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只是猜测着问那三人：“是大蛇丸派你们过来的？”
原本只是因为被擒而不忿的三人听见“大蛇丸”的名字悚然一惊，反问道：“大蛇丸来找过你了！”
佐助这下肯定了，这就是大蛇丸说过要他打败的三个手下。只是他们怎么一副如此震惊的模样。
“他给你们下的什么命令，试探我的能力，还是暗杀？”因为没有正面交过手，佐助也不能肯定他们的动机。他有些搞不准大蛇丸的意图，是为了他身上的东西，又觉得自己若是活不过这样的阻拦就没有费心的必要？
“暗杀。”既然已经到了他们手里，那个似乎是领头人的家伙干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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