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0章 什么样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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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沈杳一大早浇完花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一接通就听到许之一有些兴奋的声音，沈杳不解：“怎么了？看到什么？”许之一“嗐”了一声：“等着，看微信。”沈杳见他挂断电话，手指敲敲手机背面，放下手机，转身收拾茶几，收拾完了不急不忙地拿起手机。许之一发来的是一张朋友圈截图，沈杳一愣，许之一又打字过来：我今早上看到徐谦弈发了个朋友圈，你看下啊，我没懂什么意思，不过好打脸。沈杳顾不上回许之一，连忙点开截图，有些不是滋味。许之一电话来了，沈杳接了不说话，许之一：“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得你自己看到比较好，所以我就没给你直接转播，嘿嘿。”沈杳有点闷闷不乐：“徐谦弈这朋友圈肯定是北麓授意发的，但是他没和我说。”许之一讪讪一笑：“啊这……”挂了电话沈杳又点开截图。
徐谦弈说了很长一段，解释了之前在飞机上莫北麓和罗子棋的照片是什么情况，与罗子棋的关系是什么，通篇总结来就一句话：莫北麓和罗子棋不熟，不要乱说。沈杳关了截图，愣愣地戳了戳莫北麓的头像，结果显示拍了拍对方，莫北麓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沈杳一惊，手忙脚乱地理了理头发，忐忑不安地接通了。莫北麓神色柔和，坐在酒店椅子上，看样子是刚在桌子上刷题，手中还松松地握着笔：“作业写的怎么样了。”沈杳点头：“写好了，快收假了，你……”莫北麓垂眸，手指转了转笔：“快回来了。”
沈杳抿唇：“那就好。”莫北麓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略一思索：“有些事，我不想对你造成二次打扰，即使知道是假的，再听到一遍，心里也不会舒坦，让你难过，出于很多原因我也会觉得抱歉与不悦。”沈杳低头，他有的时候觉得莫北麓很残忍，明明不喜欢，但是在正常的朋友社交距离里给足了他温暖，在一个喜欢莫北麓的人面前，这份温暖自然而然带了更多的内涵，让他甘之如饴。
沈杳真的很想抬头问问莫北麓，出于什么原因，这很多原因里，有没有一条，是他莫北麓，有一点点喜欢沈杳，所以不舍得沈杳难过？莫北麓无奈地笑笑，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见沈杳抬头很认真地看着莫北麓，眼里是挥不去的低落，但还是温柔且坚定：“我想能尽可能的参与你的人生，你和罗子棋的时光是我不曾参与的，但是往后我想有很多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无关爱情。”
莫北麓神色一凝，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一声：“好。”沈杳笑笑，主动岔开了话题：“我昨天又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是教一个初中男生数学，他家离你家挺近的，我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妈妈要来接送我，我觉得太麻烦那个阿姨了，就没让。”莫北麓静静听着他嘟囔，末了轻轻说：“怎么想到这么点时间了还去做家教？”沈杳扯了扯头发：“我在家学完习了也没事干，我还挺喜欢教书这个感觉的。”
莫北麓了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别太累，等开学了就停掉，沈杳一一应下，挂了电话，沈杳看向桌上的台历，那上面圈了好几个日子，每一个都是沈杳放在心上的，每一个都与莫北麓有关，但这一切，都不需要刻意和莫北麓提起。沈杳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境，只是觉得，用心去做一件事，没有必要隐瞒也没有必要提起，毕竟自愿做的事与其说是为谁而做，不如说更多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心。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一晃就过了三个多星期，快接近月底了，沈杳写着题，又想到了莫北麓，还真是，越来越想他啊，末了又苦涩的笑笑，想念那个残忍且温柔的人。
后来的时间里，莫北麓似乎很忙，几乎没有和沈杳视频，但是每天都会告诉沈杳自己的行程，沈杳今天起床后看了眼时间，明天莫北麓就该回来了，想到这，沈杳舒了口气，心情愉悦地整理着桌上初中教辅资料，莫父莫母昨天晚上打了电话说今天会回来，沈杳看了眼钟，已经十点多了，连忙下楼去厨房拿出菜清洗，在福利院的日子，他没有条件去学做饭，但是帮着洗菜什么的没问题。正择着菜，听到玄关处有动静，沈杳洗了下手，擦了擦手走出去，莫父正接过莫母的大衣挂起来，闻声看向沈杳，语气温和：“杳杳。”沈杳乖巧地走过去：“叔叔，阿姨。”莫母笑笑：“我们先洗个手。”进了厨房，叫莫父：“快来，我们杳杳菜都洗好了。”莫父快步走进去，跟在莫母旁边洗手：“那你去歇着，我待会做就好了。”
莫母摇摇头，笑着揽住想要帮忙的沈杳：“没事，让他忙吧，杳杳来陪我说说话。”沈杳坐下后，时不时看一眼厨房，莫母心思一动：“杳杳想不想学做菜啊？”沈杳一愣，迟疑：“可是我不会。”莫母捋了捋杳杳的碎发，呢喃：“哎呀头发长了呀。”回过神才嗔怪地看了一眼沈杳：“不会可以学，阿姨和叔叔都能教你。”沈杳眼神倏地亮了：“好啊，但是阿姨您和叔叔都太忙了，我想这难得休息，我……”莫母亲昵地揉揉沈杳的脸：“说什么呢。”莫母眼中似是怀念：“我过去参军，你叔叔他必须一个人赡养四个老人，还得带北麓，我虽然补贴不少，但是世上最贵重的从来不是金钱，而是时间。北麓大概是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母亲的陪伴，你叔叔也不是什么外向的性子，等我退下来的时候，北麓过于成熟了。”
沈杳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对莫北麓的事情一向充满了好奇，莫母捏了下沈杳的脸才继续说：“你叔叔把北麓教的很好，礼貌懂事，但是你叔叔没有教会他，在可以放肆的年纪可以任性。有的时候我很惋惜也很愧疚，如果我能陪伴他，也许北麓也是一个会撒娇的大孩子。”
沈杳试探地伸手握住莫母的手，手上有很多创口疤痕，沈杳认真地看着莫母：“他知道你很爱他，所以缺失的时光是遗憾，但我想，北麓也会觉得欣慰，他能在面对您之前，成长到可以为您挡住部分风雨的模样。”莫母一怔，喃喃道：“是……吗？”“是。”意料之外的声音让两个人都一惊，回头一看，莫北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玄关处，看着两人，目光柔和。
沈杳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莫北麓解下大衣挂好，迈着长腿走到沙发旁坐下，莫母愣愣地看着莫北麓，莫北麓身着圆领羊绒衫，脖颈修长，身姿挺拔，不知不觉，儿子已经有大人模样了，成熟稳重，知礼优秀。莫北麓和沈杳默契地没有出声，莫北麓任由莫母打量，沈杳抿唇一笑，想到自己说的那些有些不好意思，暗自揣度被正主听到了，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不知道莫北麓会不会不愉快。
莫北麓看着沈杳闪躲的眼神，轻笑，神色郑重却温柔：“母亲，杳杳说的就是我所想的，你缺席的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时光，缺席的不会是人生。每个时间段没有规定该是什么性情，我很庆幸父亲母亲给了我足够的时间与机会去成长，你们爱我，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我也想能早日成为你们可以依赖的人。”莫母眼中有些泪光，沈杳悄无声息地收回手，莫母探手摸了摸莫北麓的眉眼，又伸手摸了摸沈杳的脸，来回看，欣慰地一笑：“好，好，你们两个呀，都是好孩子。妈妈真是太幸福了。”
莫母随后催莫北麓上去换洗一下，休息休息，去去疲惫，也赶着沈杳一同去，自己则去厨房找莫父。沈杳跟在莫北麓身边，莫北麓眉宇间凝聚着奔波的疲惫，有些慵懒地卷起袖子，沈杳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顺着我说。”莫北麓偏头，一丝发丝随着动作坠下，添了几分凌乱的帅气：“就想说这个？”沈杳慢慢羞红了脸，这个人怎么越看越帅，沈杳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有的时候叫阿姨母亲，有的时候又……”莫北麓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对沈杳，神色认真：“因为对母亲说的话是承诺，是大人样，也是最重的信念。”莫北麓又轻笑一声，懒散地一歪头：“对妈妈说的话是调皮，是孩子气，也是最大的温柔。”
沈杳听后，缓缓笑了，眨了眨眼，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莫北麓见他笑了，也跟着笑意加深：“我去洗个澡，待会吃饭了，有什么吃完饭慢慢说。”沈杳点头：“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吧。”突然又一愣，小心地偏头：“可以吗？”莫北麓想了下，贴身衣物都在包里，箱子里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东西，见沈杳这谨小慎微的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麻烦你了。”沈杳笑着摇摇头，脚步轻快地奔向玄关处：“不麻烦不麻烦。”
沈杳提起行李箱的时候，盘算了下，离开学满打满算还有三四周的样子，想到莫北麓能一直在家，沈杳的心里就和塞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让人一不小心就想一头溺进去。沈杳不是傻子，有些事不消总挂在嘴边，什么年龄段为自己能力范围内所定的目标而努力，按规矩来的人生才能长久满足。整理东西的时候，沈杳看到一个盒子，包装精巧，莫北麓刚巧洗完澡进来，倚在门边擦头发。沈杳听到声响回头：“你洗完……”沈杳看着难得身形懒散的莫北麓，更添了几分诱人的气息，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说什么。五⑧16○.com
莫北麓手顿住，把毛巾搭在头上，蹲下身拿起那个盒子，递给沈杳：“礼物。”沈杳惊喜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款和莫北麓的手环很像的手环，只不过雕刻的是一只摆尾的鱼，沈杳脑中闪过很多模糊的印象，有些茫然地问：“为什么不是鱼跃出水面？”莫北麓眼眸深沉，掺杂了一丝紧张与担忧：“你说什么？”沈杳垂头：“啊？没什么。”莫北麓眼中有挣扎，良久只是缓缓靠近亲昵地用手指点了下沈杳的额头。沈杳握着手中的盒子，把心中莫名的酸胀归结于感动，又开始做沈大胆，微微偏头，扑进莫北麓的怀里，抵着他的锁骨，莫北麓好笑，却也只是调整好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点，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想到被自己扔出去的罗子棋，莫北麓心中压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遗憾自己扔的不够快，不够重。
在手环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沈杳刚拿起，莫北麓就接过纸条，一字一句地低声念到：“愿你所想皆如愿。”沈杳看着刚劲有力的字迹，在莫北麓怀里微微摇了摇头，把头靠在莫北麓的肩上：“是我们所想皆如愿。”莫北麓微微收紧手臂：“嗯，我们所想皆如愿。”
良久，沈杳才起身，又有些不好意思，莫北麓难得打趣了一句：“幸好我是坐下来了。”沈杳嘟囔：“你是说我重吗？”莫北麓不答，只是浅笑：“好了，下去吃饭吧。”
窗外冬日冷酷，屋内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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