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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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夜司有专职负责进贡朝廷各种神效丹丸的炼金所，这些丹丸可不是江湖术士那些骗人的玩意儿，而是各种顶级天材地宝炼制而成……
    强身健体只是小儿科，不能说起死回生吧，但是续命延寿、增进修为这些可谓是神效无比。
    物以稀为贵，每年炼金所送进内廷的神丹不超过十颗。
    那日吕长欢吃掉的所谓补血养气的褐色丹药，并非御供之物，而是洛千芊自己鼓捣出来的。
    类似十全大补丸，对治疗内伤和外伤确有奇效。
    可增进修为一说，呵呵……
    大胡子姜烈哪儿知道那许多，心里就一个想法，挽夜司出品，必属神丹……
    因此，对于吕蛮子的解释倒也信以为真，同时向他投来一丝羡慕的眼神。
    “姜头儿，杜侍郎的案子不是交给贾银卫了吗？干嘛拿您出气？”吕长欢不解。
    姜烈听罢眉头皱了皱，伸手拉着吕蛮子来到墙角。
    “骂几句倒无所谓，蛇妖的事情现在搞得人心惶惶！还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借机编撰童谣暗讽当今太后，连指挥使大人都被骂的狗血喷头，责令北府司三日内破案。”
    吕长欢嘿然一笑：“蛇妖都被化成汤了，不就是找个失踪的杜侍郎吗？两位大人已经将差事交给贾银卫，关咱两屁事？”
    “废话，姓贾的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指望他？况且上面的的意思，不只是找到杜侍郎那么简单，还得查出幕后黑手！”
    吕长欢点点头，小声问道：“洛姑娘说过，控制蛇妖的可能是南疆巫族，凭咱俩，不是白给吗？”
    “你以为我喝酱油撒酒疯，闲的啊！案子水这么深，谁碰谁倒霉，指挥使大人已经八百里加急，召回北直隶的梁金卫主管此案，这期间，让我先顶着！”
    姜烈说罢叹了一口气，扬起下巴瞅着院墙外的垂柳。
    “没事，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晚上我请客，咱秦淮河喝大酒去……”
    吕长欢仰头瞧着八尺有余的老大，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间，眉毛一挑嬉皮笑脸地说道。
    姜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算你小子有心，别说今晚，往后咱北府司的快活日子啊，算是到头喽！”
    “啥意思？”
    “从今晚开始，绣衣卫取消休沐，所有人上街巡逻值夜。”
    北府司衙门向来是朝九晚五，除了特殊案件偶尔加班外，作息时间规律得很。
    至于巡夜，那是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的差事。
    靠！晚上还答应南姝，去御珍楼给她带松鼠桂鱼当夜宵呢……吕长欢歪着嘴一脸不悦。
    “走吧，去趟杜子虞的宅子问问，这货失踪的案子呐，还得咱们去办！”
    二人垂头丧气迈出了北府司朱漆大门。
    刚一出门，迎面站着一位鹅黄衣裙少女，裙摆飞舞，纤腰婀娜……
    “洛姑娘，你怎么来了？”大胡子一扫阴霾，咧着大嘴笑着问道。
    吕长欢见到洛千芊先是一惊，随后马上想到那颗吞掉的辟邪丹，下巴一扬，扭头瞅着衙门口威武的石狮子。
    臭丫头，怎么着？来给我送草纸……
    洛千芊颔首冲着姜烈微微点头，几步来到吕蛮子面前，从腰间布囊中拿出一粒褐色丹药递到他面前。
    “喂！把这个吃了，帮你固本培元！”
    还吃？帮我清肠胃啊！谢了……吕长欢扭过头瞧着她手里的丹药，笑眯眯言道：“多谢洛姑娘，不过，您的神药啊，小的我无福消受！”
    姜烈纳闷地瞅着吕蛮子，心思你小子摆什么臭架子，这挽夜司的神丹都送到你面前了，还这幅阴阳怪气，不要啊，给我好了！
    姜烈揉了揉酒糟鼻子，拍着吕蛮子的肩膀笑着言道：“人家洛姑娘是关心你，何必这么不知趣儿？”
    洛千芊瞧着吕长欢这幅样子，自然明白是因为他误吞了辟邪丹而责怪自己。
    嫣然一笑说道：“堂堂七尺男儿，针尖大的心眼儿，放心，这颗丹药和昨日在你家服下的一样！”
    尝过九尾蛇妖丹的吕长欢今非昔比，哪儿还会瞧得上挽夜司的丹药，不过早上刚和姜头说过自己气海增长的原因，此时又这般，怕是不妥。
    “麻烦洛姑娘下次再送丹药时，最好说清楚后遗症……”吕长欢接过十全大补丹仰头吞下。
    洛千芊瞧着他吞下丹药后，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背负双手一蹦一跳的离开。
    姜烈满是老茧的大手按在吕蛮子肩头，语重心长地言道：“嗯，你小子转运了，这位洛姑娘，俺瞧着不错，加把劲儿……你也年岁不小了！”
    泡她？没吞辟邪丹之前还可以考虑，现在吗？光瞧着她腰间那些玩意儿，就觉着后背放凉，万一哪儿天不顺心，辟邪丹都是毛毛雨……
    吕长欢腹排了一阵，笑着言道：“我喜欢大波浪卷头发的……”
    “啥……”
    二人一路聊着荤段子，径直往杜侍郎的宅子而去。
    其实，早在寒林血案发生的第二天，北府司便派人调查过侍郎府，结果一无所获。
    按照惯例，寻觅失踪犯官应是满城张贴海捕文书和画像，可是上头言明是秘密缉捕杜侍郎，自然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全城搜人。
    三天时间破案，光是在数百万人口的金陵城找一个侍郎，便如同大海捞针，更别提还得查出幕后之人……
    这差事，神仙也难办！
    一天的时间，姜烈和吕长欢遍访了所有熟知杜侍郎的亲朋好友，终是一无所获，这个三品左侍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深夜子时，二人在宵禁的长安街巡逻，街面之上除了碰到五城兵马司的卫戍军之外，甚至还有金吾羽林两卫的人马巡逻。
    蛇妖之祸，让整个金陵城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戌时宵禁，也就是从晚上八点开始，大街小巷的所有铺面一律关停，禁止行人随意走动。
    大半轮华月高耀天心，秋风微凉，落叶轻飞，僻静清幽的长安街，却带三分萧索。
    “邦邦邦邦……”一阵急促的走水呼救声和梆子声同时响起，长安街右侧的巷子内浓烟滚滚，瞬息后火光直冲天际。
    吕长欢二人顺着大火的方向瞧去，异口同声喊道：“是工部！”
    大明六部的府衙正是在长安街的右侧巷子内，工部位于巷道末端。
    对于熟知金陵城大街小巷的活地图绣衣卫来讲，那里并不陌生。
    虽说救火之事归五城兵马司管，但走水的地方刚好是杜侍郎的工部府衙，自然引得吕长欢和姜烈大感意外。
    二人几个纵身便朝着大火的方向飞掠而去。
    工部虽说在大明六部之中地位不咋地，可府衙却是六部之中占地面积最大，院落众多。
    起火的中心位于工部大院的厂库，是存放木料皮料等样品的所在，易燃之物众多。
    工部的府兵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以及十几辆水车正在全力扑救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