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测试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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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临，战火方息，无拘**队退至莫离峰以西五里外安营扎寨。峰上血流成河，浸染青石台阶，峰下焦尸遍地，遗魂雪地荒野，山峰旁的谷壑中填埋无数，掩入了森森寒夜。
　　一日鏖战，莫离峰岿然不动。山路狭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纵然无拘军前仆后继，却也只是排着队上去送死而已。其攻势最猛之时，也仅仅上到五重洞府处，之后便再难寸进。
　　有大批人马追逐着逃散的夷人，进入深山之中。及至天黑，才稀稀落落有残兵余勇逃回。一个个凄惨兮兮，惊魂未定，哪有半点白天追杀时的凌人气焰。
　　无拘士兵对澄脐山中地形不熟，甫一入得深山，便立即遭遇伏击。蛊虫，毒镖，陷阱，拦索，还有树木上草丛间不时蹿出的人影，直将一众追兵打得人仰马翻，不辨东西南北。
　　营帐中，一排瑟瑟发抖的无拘军将领，正满脸惊惧地站在厉南殇面前。厉国主此刻煞气逼人，面若寒冰，众将领噤如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啪！
　　厉南殇猛然一拍桌案，叱道：“说话！全都哑巴了？”
　　众将心神俱颤！却不敢再沉默，若惹得国主性起，怕能当场将他们砍了。一人急急收敛心神，躬身禀道：“国主，今日一战，我们伤亡三千余人，还有数百士兵……下落不明……”
　　另一个将领接道：“国主，那莫离峰山势陡峭，道路狭窄，实在是易守难攻。依末将所见，我们应当死守山下，将峰上之人活活困死！”
　　又一个将领附和道：“是啊国主，莫离峰水火不侵，山上又多是洞府石窟，实在是不宜强攻！”
　　“混账东西！那山峰上不过区区百余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其淹死！分明是尔等作战不力，竟还敢在此诡辩！”
　　厉南殇猛击桌案，碎屑飞溅，案几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怒视众人道：“休再提什么死守山下，本国主可没那耐性！明日给我继续强攻，许进不许退！若是攻不上山顶，尔等就从山腰跳下来吧！”
　　“末将……遵命……”
　　“遵命……”
　　……
　　营帐中一片死寂，许久，又一将领犹豫道：“国主，将士们不熟澄脐山中地形，今日追击入山，屡屡遭遇伏击。午时追进去的弟兄，近半折在了那里，明日……”
　　厉南殇心想，此行主要目的是抢那孩子，沉声道：“明日给我结好阵势，守在峰下，全力攻山！至于那些散兵游勇，不必再追击！区区几千山野莽夫，能成何气候！”
　　“末将遵命！”
　　众人商定明日攻略，一个侍从匆匆行入账内，对厉南殇道：“禀国主，今日抓来的两人已经招供，他们手中的玉石，乃是那仙姑子从一处名叫翠玉湖的湖水下采出。”
　　厉南殇闻言一喜，急急问道：“那翠玉湖所在何处？”
　　“就在此地向北二里之外！”
　　原来，厉南殇兄弟二人已然知晓玉瑶以美玉招揽人马之事，此行兀宁筵特意叮嘱他要查清玉石来历。故而今日攻山，他们顺手抓了两个俘虏，逼问之下果然弄明真相。
　　莫离峰底层洞府中，此刻笑语连天，酒气杯光，一片喜气洋洋之景。今日他们伤亡不到二百人，却大挫无拘军锐气，可谓一战功成！
　　犬叔炯端起酒杯，摇摇晃晃来到云天跟前，咿呀笑道：“云公子，你刀技出神入化，世所罕见，今日着实叫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说完一饮而尽，豪气干云，醺意更甚。
　　又一人举起酒杯，拍马笑道：“这还用说么！咱们圣女的夫君，岂会是寻常之辈！哈哈哈！”众人欢声附和，直将云天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被众人左右相敬，他已然酒意上头，醉了七分，晃荡起身，举杯道：“诸位过奖了！今日全靠大家齐心协力，方能抵御外敌！咱们共饮一杯如何！”
　　众人七嘴八舌，一阵叫好，酒杯一撞，三分泼在了地上，五份灌进肚中，还有两分溅了一身。
　　笑闹正酣，枭驹醉醺醺地站起身来，对犬叔炯大声笑道：“老狗头，我今日宰了四十多人……你才杀了几个？”一众苗人纷纷叫好造势，直赞勇猛。
　　犬叔炯争胜心起，一拍桌案，哈哈笑道：“老子只管杀得起劲，谁还有心思数那个！反正呀，定不比你少就是！”值守莫离峰的众好手击案咋呼，酒杯撞得叮当响。
　　这时，一个牛头异人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拍着胸脯，傲然道：“我们百余兄弟守在峰上，生生挡下了几千人！若说杀得起劲，谁能及过我们！那真叫一个砍瓜切菜，割草拔苗！老牛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杀人杀得这般痛快！哈哈哈！”
　　众人正把酒言欢，玉瑶翩然行入洞府内。众人一见她来，酒意立时去了三分，错落起身，恭敬道：“参见圣女！”
　　玉瑶微微颔首，众人落座，虽继续畅饮欢呼，却不敢似先前那般口无遮拦，荤素不忌。行到云天身旁坐下，见他满脸酒意，不禁嗔怪道：“你肩伤未愈，今日又历经大战，怕是伤口又要裂开了。莫要贪杯，早些随我回去歇息！”
　　云天酒意正酣，哪肯收手，却只听那牛头异人大声笑道：“要说我们今日能得此大胜，主要还得仰仗圣女神机妙算，谋划妥当！我老牛对圣女，那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是！正是！圣女神威，岂是厉南殇那小儿能比！”
　　“圣女尚未亲自动手，便已叫无拘军损兵折将！若是稍显神通，那群兔崽子怕是当场就要吓得屁滚尿流啦！”
　　“哈哈哈……”
　　众人借着酒劲，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吹捧之能。气氛愈发热烈，云天意兴正浓，端起酒杯正要再饮，玉瑶却将他按住。嗔怪地瞪他一眼，起身对众人道：“战事未了，诸位不可如此松懈。待将无拘军全歼，我与诸位共饮三日亦无不可！今日，便散了吧！”
　　“是！”此言一出，无敢不从，虽意犹未尽，却只得放下酒杯，就将散去。
　　玉瑶朗声正道：“明日一战，战情必定更加胶着，还望诸位各自用功！待得全胜之后，各凭战绩，论功行赏！”
　　“谨遵圣女之命！”
　　言罢，众人纷纷散去。云天哑然失笑，心道：不就是不想我喝酒了么，直说就是，偏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叫人无法反驳。讪讪一笑，老实跟她回府。
　　翌日清晨，天色微蒙，云天睡得正香，一个翻身，身边空荡荡，睁眼一看，却不知玉瑶去了哪里。来到洞府外寻了一圈，终于在山顶找到了她。
　　见她正凝望远方，云天好奇问道。“瑶儿，你在看什么？”
　　玉瑶指着翠玉湖的方向，淡淡道：“你看那。”
　　放眼望去，湖边人影斑驳，湖水中不时还有人蹿上蹿下，似个泥鳅。心中一动，讶然道：“无拘国的人！他们知道翠玉湖中的秘密了！”
　　玉瑶淡然道：“这能算得什么秘密，此事莫离峰下知之者甚众，随便抓个人一问便知。”
　　此事若想保密，还是大有可为，再不济，也不至于叫无拘国之人这么快知晓。云天疑道：“瑶儿，难道你故意想让外人知晓此事么？”
　　玉瑶微微笑道：“世人皆道九夷乃是荒蛮贫瘠之地，若是知晓此处竟有如此一处玉湖，今后往来投奔之人，必定更甚往昔！”
　　云天心下恍然，随即担忧道：“此事若是传至四境，必引得众人觊觎。到时，怕是来此抢夺之人，也会远过往昔！”
　　玉瑶却不在意，凝望远处晨雾缭绕的澄脐山，冷语道：“这翠玉湖生在九夷，自当归夷人所有。外人若想来抢，此湖虽然不大，但沉下百万枯骨，却也绰绰有余！”
　　云天听得默然，玉瑶这等谈笑杀人无数，动辄伏尸百万的气魄，着实令他自愧不如。说起杀人，死在玉瑶手上之人，怕是要远远多过兰芯那妖精。只不过，他对她却生不出丝毫责备之意。
　　正自浮想联翩，只听玉瑶冷哼一声，道：“那水娘鱼在莽古秘境中，不是可以通过湖镜看见你么？昨日你在那冒死拼杀，怎也不见她来帮忙？”
　　云天被问得一愣，吃吃道：“这……她说过几日再来。瑶儿，你不是……不想看见她么？”
　　玉瑶冷冷剐了他一眼，道：“现在正缺人手，她若不知过来帮忙，你叫她今后都别来了！”
　　“这……”云天正不知如何应答，说来也巧，就在这时，远处天边出现了两道青色的身影，正朝他们翩然飞来！
　　云天讷然指向：“瑶儿，她……她来了！”
　　玉瑶冷哼一声，道：“叫她别回莽古秘境了，回头住到神玉山去，给我们看家！”随即折身回府，懒得会那婆娘。
　　翠玉湖边，厉南殇和众人凝望湖面，翘首以盼。半晌，那湖中冒出几道人影，其中一人手中举着两块硕大的玉石，满是兴奋之色。
　　“国主！这湖下果真布满翠玉！”
　　厉南殇兴奋喝道：“好！太好了！”望向前方烟波浩渺的湖面，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沉吟片刻，急对一旁的士兵道：“你速将此消息传禀少国主！”
　　“是！”那士兵领命之后，策马离去。
　　这时，朝阳渐渐升起，明媚的阳光照亮大地。厉远眺莫离峰，心中阵阵冷笑！
　　“没了这湖中玉石，我看你这仙姑子还如何挽住人心！”
　　西域，君子国，戈易城
　　覃冶在旭目烊的搀扶下，缓步行入厅中。方一入厅，就见辛师鳌早早立在那里。
　　见得来人，辛师鳌连忙恭敬施礼道：“覃国主，在下清晨前来，扰您休息，还望覃国主见谅！”
　　覃冶不以为意，招呼道：“辛将军不必客气，快请坐。”
　　辛师鳌性情耿直，不似兀宁筵等奸狡之流，直入主题道：“覃国主，在下此来，乃是受我国主之命，此与覃国主商议共同出兵，收复尾崖城之事。”
　　此举正和覃冶心意，哈哈笑道：“尚老弟能有如此心思，那便再好不过！事不宜迟，我们正当趁早出兵，趁北莽在城中立足未稳，尽快将其驱逐出去！”
　　二人不谋而合，辛师鳌喜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覃国主准备派多少兵马前往？”
　　覃冶轻抚胡须，爽快道：“尾崖城中有守军十万，如此……老夫便也调集十万兵马前往！辛将军意下如何？”
　　辛师鳌心神一振，喜出望外道：“如此甚好！我国主也准备派兵十万，如此，我们二十万兵马合力一击，当可一举收复尾崖城！”
　　澄脐山，莫离峰
　　旭日高挂，晨光辣眼，无拘军再次集结于莫离峰下。厉南殇听得斥候来报，山中夷人的部署基本与昨日一致。冷笑一声，当即下令，全军向前，直逼莫离峰下。
　　此次吸取昨日教训，士兵们手执盾牌长矛，有序排列。阵型中，自有持炬妨蛊之人，亦有大批弓弩手戒备。众人已然受命，坚守莫离峰下，不得擅自追击。
　　号角长嘶，喊杀惊起，霍霍刀光掩映下，攻山之战再次打响！
　　此番再战，盾牌兵在前缓缓开道，长矛手在后伺机而动，再后一排乃是两名弓弩手与两名刀斧手。三排十二人为一组，有序推进，不求速胜，但求步步为营，一战登顶！
　　与昨日不同，众人方才登上二重洞府，立时有十几人迎面杀来！当先一人还是那牛头异人，他奋勇挥舞大锤，呼啸生风，哐当一声击在前排士兵盾牌上！吃不住巨大力道，两人立时被捶地翻飞而起。阵型刚一破开，异人身后立时有人跟上，冲入敌阵之中肆意砍杀！
　　第一阵列的十多人很快被打得溃散开来，然而，就在众人尽情搏杀之时，后面阵列之中突然射出两道暗箭！牛头异人冲在最前，猝不及防，肩膀竟是中了一箭！吃痛之下，凶性大发，待将旁边几人料理完后，又挥舞大锤朝第二阵列的士兵冲去！
　　就在这时，后排中间的两个盾牌兵，突然将盾牌移开，又是两道利箭射出！异人执锤挡下一箭，而另一箭却正中他大腿！剧痛之下，异人身形一滞，挥出的大锤虽也重重砸在士兵盾牌上，却未能一击将其破开。
　　唰！
　　异人动作稍缓之时，四根长矛齐齐从盾牌后面刺出！他手臂胸口再被刺中，剧痛之下，震天怒吼！
　　“老牛！”
　　旁边几人看得大惊，连忙上前相救！一个手执双剑之人高高跃起，一下跳入士兵阵中，疯狂砍杀！
　　老牛端是凶悍，身负几伤，却凶性更盛！他双目赤红，长嘶一声，随手将大锤丢在地上，猛一用力，竟那刺在他身上的两根长矛，连矛带人一起扯飞起来，生生甩到了山崖下面！随即猛一咬牙，倏地将长矛从身上拔出，朝着前方众士兵奋力掷了出去！惨呼响起，两个士兵应声倒地！
　　不顾身上鲜血横流，老牛又将大锤执起，眼看前方已战成一团，他怒吼一声，再次朝人群冲了过去！
　　一阵奋勇厮杀之后，当先冲下的十多人多有负伤。这时，一个碧眼妖精高喊一声，撤！众人当即扶着老牛且战且退，朝山上而去。
　　今日无拘士兵这般进攻，虽不似昨日那般气势汹涌，却十分稳健有效。山上众人甫一接触，便知今日一战，要比昨日更加棘手！
　　“国主！我们已经登上三重洞府！若照这般速度，午时之前便能登上山顶！”一个将领一脸兴奋地对厉南殇说道。
　　望着峰上战况，厉南殇嘴角挂着冷笑，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这时，他朝四周环顾一圈，对身边众人冷声道：“传令峰下士兵，警戒四周，见人来袭，立即放箭！绝不可让他们影响攻山！”
　　“遵命！”
　　众士兵一路推进至三重洞府，当先冲下的十多人被他们迫得步步后退。及至府前宽阔处，那洞府中陡然冲出几十道身影，从侧面凶猛杀向众士兵！短时慌乱之后，众士兵紧急变换阵型，洞府外地势稍稍开阔，众人即在此处展开乱战！
　　前方阵列的士兵，被突然冲出的几十人打得措手不及，很快乱做一团，被扑杀殆尽。后面众人稳住阵型，继续缓缓前推。此次国主下了死令，只许进不许退，即便心生畏惧，前排士兵也必须继续向前。后面的士兵亦步亦趋向上赶，前排士兵想停在原地亦是不能。
　　“放箭！放箭！”
　　一阵急呼，后续赶上的队伍当中，有好几名弓弩手对着前方人群射出冷箭！两声痛呼响起，立时有夷人中箭倒地！
　　“继续退！”
　　一声大喝，莫离峰众人扶起伤者，继续朝四重洞府退去！
　　“国主！我们快攻上四重洞府了！”将领兴奋高呼。昨日他们伤亡惨重，耗费半日也才攻到五重洞府。现在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快到四重洞府，怎不叫他信心大增！
　　厉南殇得意洋洋，似已能看到那两个女人，被擒住之后惨遭折磨的情景，嘴角寒笑更盛！
　　通往四重洞府的山路上，无拘士兵气势渐起，莫离峰众人节节后退。今日无拘军调整战法，似乎颇为奏效。
　　“啊！”
　　一声痛呼响起！那个昨日一直奋战在牛头异人身边，手执双剑的男人，被无拘士兵乱刀砍中，跌倒在地！见状，身负重伤的老牛顿时火起！
　　“九夷故土，岂容外贼践踏！看尔等还敢猖狂！”老牛暴吼一声，骤然奋起！执起大锤，旋转两圈，似个陀螺一般，掀起呼呼狂风，猛然间一跃而起，借势朝前方众士兵狠狠砸下！
　　轰！
　　一声巨响，碎石飞溅，裂石撼地。前排士兵架不住他这奋不顾身的一击，两个盾牌兵被砸地鲜血狂喷，滚倒在地！老牛自己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狼狈跌倒，险些滚下山崖！
　　“杀了他！快杀了他！”
　　牛头异人凶悍异常，众士兵对他颇为忌惮。见他受伤倒地，哪肯放过机会，急急涌上前去，就要将他乱刀砍死！
　　火焰呼啸陡然响起！
　　莫离众人闻之一振，无拘士兵听得一惊！转瞬间，一柄火焰巨斧猛然袭至！直将前排士兵砍得左右翻飞，血溅当场，呜呼哀嚎之声响彻连天，攻势立时顿在那里！
　　铿的一声，巨斧嵌在青石台阶上，旁边落满残肢断臂，血肉肝肠！
　　突如其来的骇人一击，将众士兵惊愣当场！一道人影翩跹降落，似风柳轻摇，似寒雪腊梅，足尖点地，随手将火焰巨斧执起，煞面厉光扫向众人！
　　“圣女！”
　　莫离峰众人精神大振，惊喜大呼。老牛不顾伤势疼痛，腾地一跃而起，战力霎时恢复三成。
　　无拘士兵面面相觑，他们很多人识得玉瑶，深知其手段。两日攻山，今此却是第一次见她出手，心中隐隐觉得不妙。煞星在前，军令在后，退无可退，独剩搏命一途。呼喝一声稍壮胆气，直朝那莫离夷人冲杀过去……
　　莫离峰下，云天等人借着树木掩藏身形，远远地望着山脚下围得水泄不通的无拘大军。
　　攻山已有一个多时辰，宓妃看得焦虑，问道：“我们就在此干等么？”
　　云天冷目凝视，沉声道：“经昨日一战，他们定有防备。此地太过空旷，我们若是强攻，只会徒增伤亡。还是得将他们引去深山里！”
　　宓妃疑道：“既然他们有了防备，又岂会轻易上钩？”
　　云天神秘一笑，道：“我自有办法！”
　　宓妃嗔怪道：“有办法你还不早点动手！山上就只有百余人，你还不快点帮帮他们！”
　　峰上有玉瑶镇守，云天岂会担心，道：“莫离峰，可没这么容易攻上去！”望向那不断涌上山峰的无拘士兵，森然道，“瑶儿想要的，可并不只是守住莫离峰！”
　　见他目泛精光，神情冷厉，宓妃心中一凛，轻问道：“她……还想干什么？”
　　“她想要将这几万无拘军……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