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3章 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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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既然爆发，那么血流成河就已经无法避免了！随着两军的碰撞，只见白茫茫的冰雾上升腾起一片血气，仅仅是一瞬间，场中就充斥着肃杀的压迫感。
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所有的晋军都是爆发着冲天的战意。
只见得那些被砍下马的襄军汉子，顷刻间就被刀光剑影搅成了肉泥。
空中不断挥洒着一道道的血光，仅是一息间，场中就死去了几百条鲜活的生命！
在这刻，所有的襄军，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同伴阵亡而分心，只是专注的俯身于马背，手持长枪，双腿一夹，战马再次向着前方飞驰而去。
杀气茫茫，席卷十方！
陆子仪看着场中的交战，手中银枪指天，声如雷震般的大吼了一声：
“襄军铁骑！”
二十万襄军在听闻后，都是凝气于胸，异口同声的嘶吼了出来：
“所向披靡！”
几十万人的高呼音浪，将远方树支的积雪都震落了下来。
战场之中，这震耳欲聋的吼声无疑就是鼓舞士气的最好办法！
晋军的将领听到后，躯体一震，手心上竟然渗出了汗水。
在晋军进攻的号角缓缓吹响后，两道泾渭分明的钢铁洪流便瞬时间冲撞在一起，这片区域密布密集的刀光枪影。
虽然明知晋军的兵力几乎五倍于自己，却并没有一个襄军后退一步。
场中，尽皆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君不见，河山愁，古来枯骨无人收；
红颜白发悲世仇，雪掩声啾啾……
世人最恨战火纷争，可此刻的战事，已经不可阻挡。每一声尖锐的碰撞，都意味着生命的逝去。
在陆子仪的镇定指挥下，襄骑的先头部队竟是硬生生的将冗长的晋军防线撞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无数的骑兵便在战线长龙上掀起了一阵阵的血色涟漪。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
在这冰天雪地里，随着接连的交战，空气中竟然有着一股升腾的燥热。许多晋军兵卒都是褪去了身上的披挂，赤着上半身挥动手中的兵器，来回厮杀。
是故，襄军只是冲进了三十丈的距离，便被黑潮般的人头围堵起来，他们见状，翻身勒马，挺枪再度冲阵。
“襄军儿郎，冲锋！”
裹杂着刀剑声的音浪滚如雷鸣，让人耳膜鼓荡。地面的积雪已经被染红，由于尸体的不断堆积。靠后的晋兵竟是无法再排成有序的战阵，他们七零八落的、纵向的立在场中。在一声声高呼中，不断前冲抵御着襄军的攻势！
随着越来越多的兵者投入，襄军的冲锋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
毕竟在连番的战火中，算上镇南关的援兵，汉阳城中的襄军也不足二十万。
晋军将领冷眼环顾四周，望着远方那沐雨持剑的李轩，他的眼皮突然一跳，心神震动下，他张口大呼起来：
“莫子言，带着你的人马去给我围住国贼李轩，务必将其斩于场中！”
“谨遵将命！”
在战争爆发的刹那间，李轩就手持飘雨剑，带着寒霜雪与江白鹤，一同加入了战场之中。
他已然发现，自己三人若再不出手，襄军败北只会是早晚的事情。
当下里，只见得襄军先前冲出去的口子，已然被后续的晋军密不透风的合围了起来。
双方的兵力实在是太过于悬殊，哪怕随着李轩三人加入战局，也只是杯水车薪。
如今的李轩，身为通神境修者，就算一剑荡去数百人，在短时间内，也对百万人的交战起不到任何的实际作用，就如同在深潭中丢下一颗小石子，终是难伤根本。
相反，随着体内灵力的不断消耗，李轩三人已经被团团围堵起来。一边要防着上空的飞箭如蝗，另一边李轩还要抵御身边不断冲杀而至的数百名武者，根本就没有太多调息的时间。
修者并不为神，哪怕迈入通神境，虽然能够千军中取敌将首级，可一旦被几十万的军队围困，因为灵力枯竭而陨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况且，在李轩心中，这些晋军中大多数人，也仅仅是因为被文帝蒙蔽了真相，于情于理，李轩都不愿大开杀戒。
毕竟，这与当时的逃亡之路有着很大的区别。
一念至此，李轩手中长剑虽然不断绽放着漫天的剑影，可是每一剑都仅仅只是挑断了手筋脚筋，面对着这些被蒙在鼓中的晋军，李轩并没有下死手。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让器灵附体。
看着李轩的动作，器灵的话音中有着一丝慨叹之意：
“小主子，你真的以为，悲天悯人这种心思，对战场之中也有奇效吗？身为修者，如果是这般菩萨心肠，无疑是给自己的未来埋下了祸根……”
李轩伸手一剑，再次荡开了面前的武者，趁着间歇回应道：
“此时与山海关前不同，我向来不杀无罪之人……”李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器灵轻轻一顿，接下来的话语有些揶揄：
“小主子，在你眼中，什么叫做无罪，什么又称做有罪？天底下，不管是修者间的纷争，还是世俗间的战争，哪有不牺牲性命就能够达成的目的？杀人者固然有罪，但若是杀一人乃是救两人，则为功。”
李轩听闻后，身形猛地一滞，吐气到：“我有些听不懂你的意思。”
器灵冷笑了一声：
“乱世之中，战争或许不许最接近人性的办法，但是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天地间的王朝兴衰，寰宇内的所有修真国的存在，哪个不是建立在战土之上？
小主子莫不是以为，下令者有罪，而持刀者无罪？那你当时为何又要杀那么多的晋军兵卒，岂不是自相矛盾？你且看看面前……”
听闻后，李轩心中一惊，顺眼望去，只见得自己先前击倒的晋军者，虽然其脚腕已被自己挑断，却仍然爬着捡起了地上的弓弩，再度拉动弓弦洞穿了一名襄军的身体。
一时间，他脑中的思绪竟然有些紊乱了。
“小主子，这世上只有枭雄，没有英雄。就是因为你的心软，才让襄军中又再多了一名亡者。你此番的作为，莫不是想要看着晋军将大襄兵勇屠杀殆尽！如此犹豫踟躇的性格，若是再不改变，定会陨落在你地皇境的心魔劫中……”
李轩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不停的渗出豆大的汗珠，牙关都忍不住开始打颤，犹豫也好，慈悲也罢，心软一直都是李轩最大的弱点。
前世的李轩心若坚冰，不问尘俗。恰恰也是因为，人们对于自己越是没有的东西，才越会渴望去得到。只有体会过冷漠，才会向往温情。这也是他前世，愿意去为南湘妍寻找秘宝反被围杀至死的原因。
直至今世重生，李轩这般心境都依然没有改变……
察觉到了李轩此刻的思索之意，器灵悠悠道：
“心不定则道不明。只有干净利落的使战火落下帷幕，才会令天下子民不再受苦……”
“所以……我需要用最快的手段，结束掉这场战争……”
话音落下，李轩双目如冰，面色平静，呵出一口白汽，手中飘雨剑在极端的催动下，发出一阵阵的嗡鸣之音：器灵，附体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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