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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尾声(16)

医妃,王爷枕上撩 明药 10847 Aug 6, 2021 3:25: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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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睡得不安稳,总是断断续续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前一天,金光瑶请了郎中来诊脉。白胡子老叟捋着胡须,替我切了好一阵的脉象。
  “姑娘这是内里虚耗,日夜忧思,操劳过度。如此一番便是气急攻心,血气逆行——这是伤着根本了,才呕血不止。老夫替姑娘开几副温养的补药,给姑娘补补身子。只是,这些日子亏损下的,还需以后慢慢调养才能恢复。切记不能急躁动怒,更是——”
  “操劳免不了,”我直接打断他,“烦请您再帮忙开几剂吊精神的药吧。”
  人是金光瑶请的,虽然我知道他绝不会害我,但我还是不放心——不能操劳,那就是少管事。可这权利一旦从我手里交出去,再想要回来便是难上加难了。我知道我不该疑他想让我安心养病的好意,但我着实是放心不下。
  “阿琰,我是怕你太累了。咱们还是听郎中一句劝吧。”
  “那,我就不怕瑶哥哥太累了吗?”
  金光瑶一向心疼我,从小到大,每每只要我态度一软,略微撒娇一下,他立刻什么都会答应——这次,也不例外。
  “罢了罢了,”他别过头去,摆了摆手,“你若是放心不下,还是管着吧。只不过,每日按时吃饭睡觉——丑正二刻,我叫人来看。你若还没睡,第二日便不用再管事情了。”
  我满意地对他一笑,又对那老郎中表示了感谢。让锦儿拿了几块碎银子,赏给了他。
  金光瑶白皙的手指拢住我的右手,那灼人的温度让我抿了抿嘴,突然想起江澄来——
  他的手也是修长白皙,但骨节分明,指腹和指弯处因为常年握剑而生着粗糙的老茧。他的手,不论是冬夏,都是微凉的温度。
  这样的细节把许许多多的过往浮现在眼前,心口又钝钝的疼起来。
  “阿琰,明日咱们去金麟台下的镇子里转转吧——你近日的确太过操劳,又总是满腹心事——去散散心,对你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去金麟台下的镇子转转吗?上次欠你的糖葫芦,这次给你补上。今日还早,你想看的皮影戏应该也能看上。’
  我抬起左手,捂住半边脸——泪水从我的指缝间滑过。早知道,我那天就去了。我费那个心思改什么链子?满月宴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儿子满月,我上赶着做什么链子?
  ‘那便说好了二十四,你再反悔我可不请了。’
  可如今,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阿琰......”
  我心里很犹豫,因为在金麟台的各处都藏着曾经无数的美好。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些回忆无疑是致命的毒药——一旦触碰,便会使我深深地沦陷下去。周而复始,便成了饮鸩止渴。到最后,无药可医。
  可我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姨母还未安顿好,金麟台还有许多的事项要等着我去办,我还不能回不净世。
  我突然想起来,还欠着江澄二百两。这次便还他吧——从此以后,私下里我们两不相欠。
  这似乎是个出去走一走的好理由。
  “瑶哥哥,明日你陪我去一趟镇子里的钱行吧——我去取二百两银票。”
  “你若是差钱——”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这次得用我自己的——你的心意我领了。明日未时,我在金麟台的正门处等你?”
  “我来接你。”他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又仔细掖了掖被角。“许久未替你描眉了,明日再画一次——免得手生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拒绝他。这半年来我确实和他疏远了,想来金光瑶也是感受到了。他总是待我这样的好,耐心又温柔。我就算不能再和从前一般绝对地信任他,但至少,也该努力还他等同的好才是。
  次日巳时,梁晚烟便带着身边的侍女,并几样点心补品,如约而来。
  她进来时我刚听完了早上的事,打发了下人离开,在看秋痕给金凌喂羊奶喝。见她进来,我没有多余的礼数,而是亲自迎过去,拉她到桌边坐下。又让锦儿去给她上了茶和点心。
  “昨日听说阿琰遇着了什么事,生了场大病,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挥挥手,将多余是侍女遣散出去,又叫锦儿去门口盯着。
  “其实,三哥已经请了郎中来替我诊脉。但,我总觉得这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心中不安,眼神更是有些飘忽。
  “无事,阿琰若信得过我,便说。若暂时不想说,便不说。你们四大仙门之间的斗争,我并不想参与。”梁晚烟看着我,神色平淡,可眼神却是分外的真挚。“既然阿琰请我来了,估计也不是单纯来叙旧的。那便让我再诊一次脉——看看与之前的郎中,所言有何不同。”
  “朔子,多谢。”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挽起我的袖口,细润的指尖贴紧了我手腕处的皮肤。
  “操劳过度,日夜忧思,内里虚耗——的确是伤着本了,再加上气急攻心......只是,阿琰,你能否细说一下你的病状?”
  她的神色犹疑,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答案。
  “的确是遇着事着急了。”我点点头,“先是鼻腔内出血,再后来便是呕血不止——过了一会才止住。”
  “鼻腔出血?呕血不止?”她秀气的长眉拧了起来,“虚耗和气急攻心可不至于此。”
  她一手扶着我的脸,另一之手翻了翻我的下眼睑,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
  “最近可用什么补品?”
  “除了正常的膳食,便是三哥每日送来的一碗参汤。”
  “你用过鹿茸没有?”
  “鹿茸?没有过。”
  “有人要害你。”
  我的手一抖,险些打翻了茶盏。“什么?”
  门外传来了锦儿的声音,“小姐,可有什么事吗?”
  “无碍,不过是茶烫了,小姐没拿稳,不必着急!”秋痕立刻宽慰她。
  “内里虚耗和气急攻心并齐确实会导致呕血,却不至于鼻腔出血和呕血不止。你眼底血色嫣红,是心火上涌,过犹不及,导致血气逆行。你的虚耗是操劳所致,根本亏空,却用了大补的汤药——内空外强,如此才是伤本的真正原因。”
  “你说只用过参汤,但你这虚浮躁动的脉象应当是用过鹿茸的样子——这人参和鹿茸两种大补的东西放在一起,可是会气血逆转而亡的。”
  “而你又说你根本没用过鹿茸,那究竟是谁知道你每日用参汤,在你的膳食里加了鹿茸?此人下药的剂量诡谲,伤本不至死——而你这样的身体,更是经不住大补。呕血不止,实乃正常。但我想不明白,他伤你根本是为了什么呢?”
  我背后沁出一阵凉汗来——我代管金麟台才几日,便有人等不及要收权了?!
  “小姐,午膳来了——今日要同金公子去镇子里,您早些用了克化片刻再去吧。正好,参汤也给您送来了!”
  我和梁晚烟对视了一眼,她示意我不要慌张,如常就好——不要打草惊蛇为上。
  “正好我也饿了,传进来吧!”
  待侍女把菜盘摆开,一一退下后,梁晚烟便将每盘菜都夹出来一些,送至鼻前轻嗅,再尝。我原本想制止她尝菜,她却是笑着安慰我——
  “鹿茸本身无毒,还是上好的补品。只不过是你用着参汤,还内里亏损得厉害,才会如此。我好得很,没事!”
  可她把所有的东西尝了个遍,就连参汤都喝了,却也没找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来。
  梁晚烟看起来略微有些尴尬,但又不肯轻易否定自己的答案。
  “难不成,是在早膳或者晚膳里?为了和着参汤岔开时间?”
  “我信你。”我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只是这事若和你细说,不免把你也卷进来——沧海涧的平静日月,终究不该被掺进这些事去。而且,我自己也尚未理出头绪,不好就此定论。”
  而后,我又将之前开的房子给她瞧过——确实都是温补养身的药物,想来并非是金光瑶的手笔。
  “再等等吧,之后的每一餐我都留样给你送去——若有问题,你便叫人给我送一碗桂圆羹来,在里面加一味黄连就行。在此之前,你我权当没事。”
  “好。”她神色坚定,“我定然全力帮你。”
  “你快些用饭吧,我就先走了——免得惹人疑虑。”
  梁晚烟走后,我心烦意乱地用了午膳——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金光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借此机会除掉我呢?他明知道我不会轻易放权,那伤身根本毫无用处啊!
  我思来想去实在是参不透这其中奥秘,最终只能决定把这事情先放一放。也许等过几日,我不再身陷泥沼之中——能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回看,事情会清晰不少。至少,能让我寻出源头——这人下药,是欲意何为。
  午膳我没用多少,参汤也让锦儿倒进了痰盂里——鹿茸未找出下在哪里,这参汤我自然也是不敢再喝了。
  午后未时,金光瑶准时而来。我已经挽好了发髻,只等上妆。这些日子,我每每出门都要用脂粉遮掩憔悴之色,免得金光善借题发挥。
  “阿琰。”
  金光瑶近来叫我名字的次数格外多,多到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他走近我的妆镜台,十分自然地从妆奁里捡出一枚精致的螺子黛来。熟练地用水研开,润笔舔黛后,另一只手微微托起我的下巴。
  我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金光瑶却是对我一笑,“怎么,如今画眉阿琰都要看着吗?”
  “瑶哥哥说笑。”我垂下眼睑,看着他素白的丧服,“只是许久未好好看过哥哥了。”
  这样蹩脚的借口,金光瑶却没戳穿我,反倒是手一僵,抵在我下巴上的拇指用了些力——我不自觉眉尖一蹙。头一歪,想要躲开他的手。
  他方如梦初醒地退开,结果撞在了妆镜台上,弄掉了一枚珠花。珠花有些年头了——掉在地上,串珍珠用的金线给摔开了,珠子散了一地。
  金光瑶慌乱地弯下腰想帮我捡,一阵忙乱中却是又弄翻了一只妆奁。那支被江澄修好的金雀钗掉了出来,被挂掉了一串珍珠流苏。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按住了金光瑶的手,“瑶哥哥别忙了,我叫锦儿他们进来收拾。”
  “阿琰,我......”他将眉笔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近几日有些心慌,做什么都只会是一团糟。”
  我看着他消瘦的面颊,也觉得一阵心酸——我的确是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他了。我的目光太久都只集中在江澄身上,心思都集中在聂家、姨母和轩哥哥这几人上,半分都不曾给他。
  金光瑶近来比我更加劳累,外事繁忙,还要顾及金光善,再加上时时刻刻地担心我。他脖子上被姨母掐出来的伤痕还未淡去,紫褐色的淤伤提醒着我——我疏忽他,太久了。
  “瑶哥哥,”我拉住他的手,安慰地捏了捏,“不过是几个头饰而已,没关系的。只是这金雀钗是你送的,得叫人送出去修一修。”
  “都怪我粗苯,总不该在你这捣乱的。”
  “乱说。你描的眉,任谁都比不上。再说,谁还没个心慌意乱的时候。瑶哥哥近日劳累,今天特意带我出去,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的手轻抚我的后颈,笑得温柔。
  “那便去镇子里看看,有没有能工巧匠能修这金雀钗的。”
  那日阴天,镇子里也没什么人出来走动。沿街只有几家店铺是开着的,店主无精打采地披着大袄坐在店门口,时不时有气无力地招呼两声。
  我们先去钱行取了银票——钱行的人见了我的腰牌,忙不迭地去取了银票来。那两张纸拿在手上,我却觉得有千斤之重。这二百两拿到了,江澄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想起我了吧?
  我叹了口气,摒弃掉这个念头。我与他从此无所牵挂才是最好——可钱财能还,我们俩给对方的承诺要如何才能放下?我被已经过去的那个夏天绑住了,那他呢?
  我们找了几家铺子,可老板看了那支金雀钗后都推辞不敢收——说做工太过精细。而且那金线细软,珍珠更是小巧,要修好怕是难了。
  没想到江澄还有这样的绝佳手艺,这么难修的钗子都能让他修好。我用手心托着那片如云的细碎流苏,爱不释手,惋惜不已。恐怕,是修不好了——毕竟,我不能再去找江澄帮我修了。
  我们二人修簪子无果,转了一圈便准备回程。路上,刚好经过“滕王阁”。
  这家点心铺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如今客人稀少,小二站在门口儿,双手筒在袖子里,靠在门上垂着头打瞌睡。
  “阿琰,吃不吃糖葫芦?如今,正是吃的时候了。”
  我顺着金光瑶的目光看过去,在靠门边的地方看到个稻草垛,上面插着各样的糖葫芦。
  江澄说过,下一次,他请的。
  顿时间,中秋那一日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我们曾经明明那么亲近的。亲近到,我都出现了幻觉,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即使,只有那么一点。
  可那一点喜欢,就算是千倍万倍也抵不过他的兄弟,他的长姐。我在他的生命力,永远都是最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那我曾经拉过他的手指,他也没有甩开。我坐在他肩膀上看戏,他亦没说什么。这些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不是喜欢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却又不肯承认自己很舍不得他——
  吃个糖葫芦还非他买的不可吗?!
  心中的悲伤被怒火冲淡了,我走过去,指了一串夹糯米的。正准备付钱,却被金光瑶抢了先。
  “跟我出来,自然没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礼尚往来——下次我请。”
  金光瑶抬手掩了掩唇角的笑意,“那我们说好了——阿琰可记得还有下次。”
  我觉得面颊微热,只能颔首笑着点头。
  我小心地咬了一口糖葫芦,却觉得远没有中秋那一日的好吃。糖衣虽脆,可没有往日甜,反倒是更加凸显了山楂的酸涩。而夹在中间的糯米一点都不香甜软糯,直让我觉得噎嗓子。
  走过往日戏客如云的皮影楼,里面只坐了零散的几桌。台上的戏子一舞长袖,落尽千家愁——
  终易散,且长闲。莫叫离恨损朱颜。谁堪共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有走之前的路——走的是一条未曾走过的偏僻小道。在小路的尽头一转,只见巷子的另一端挂了一块歪斜着的牌匾。前面的字已经模糊了,只剩最后“金铺”二字依稀可辨。
  “进去看看吗?”
  “这儿?”我满腹疑虑——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修我的金雀钗的。“前面那么多家都不行,这家店面都破成这样了——可见是没什么客人来,估计修不了吧?”
  金光瑶叹了口气,“金麟台下的金店咱们已经找遍了,却是没有哪一家能修的。但正如这人不可貌相——没准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呢?咱们再试一试,说到底也没什么损失。”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同金光瑶一道走进了那家金铺。
  这家店内和外面一样,看着就十分破败——地板处积满了灰尘,在阴暗的角落里甚至因为返潮而翘起。天花板上挂着蜘蛛网,窗框破碎,窗纸露着风。柜台上更上狼藉一片,柜台后空无一人。
  金光瑶把我往他的方向揽了一下,朗声问道:
  “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在店铺里回荡了一阵,可除了房梁上老鼠跑过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回应。
  店里阴森森的,我不自觉朝着金光瑶又靠近了一步。
  他清了清嗓子,“请问,有人吗?”
  昏暗的店铺后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声响,每一步靠近似乎都踩在我心上——令人毛骨悚然。金光瑶把我藏到他身后,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有人吗?”
  “竖子!”一个嘶哑的嗓音从其中传了出来,“半分耐心都没有!”
  我想探头去看看店主的样子,却被金光瑶一把按了回来。“你乖一点!”
  “说说看,你们想要些什么?”店主的声音嘶哑,像是碎石在地面上摩擦。
  我把那只金雀钗从怀里掏出来,十分小心地放在柜台上,“这钗子上的流苏坏了,想烦请您看看,能不能修好。”
  店主生得其貌不扬,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而且不修边幅。他用那一对小眼睛打量了那支被放在锦帕上的金雀钗片刻,又抬头看了看我,用十分嘲讽的声音问道:
  “这是你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浑身上下不舒服——仿佛被人扯掉了里衣一样。我不满地撇了撇嘴,回答道:“是我的。”
  “看你穿着丧服——你夫郎死了?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放肆!”我勃然大怒,“你怎么敢如此说话?!”
  金光瑶试图上前劝解,却被我推了回去。我不顾桌面的肮脏,双手撑在其上,隔着台面与那人对峙着。
  “怎么?”那人恶意地笑了,“给我说中了?”
  “你什么意思?我尚未婚配,如今是替兄长服丧。”
  “这就怪了。”那人的神色重新认真起来,甚至用一双脏兮兮的手拿起那支金雀钗仔细地看了看。“的确是这一支,我绝不会记错——去年春天,大概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我也替人修过这支金雀钗。而且,修的同样是流苏——这金线和珍珠都是我穿上的。只不过,当时给我送东西来的是个穿紫衣裳的男孩子,不是你身边这个。”
  “你没记错吗?”我的声音开始哽咽,这是我难以接受的现实。“你确定是个穿紫衣服的男孩子?确定是这支钗子?”:筆瞇樓
  “这可错不了——那人出手阔绰,直接给了我五锭金子——叫我在几个时辰之内做完。”他的手捻着金雀钗的流苏,我却觉得他是扼住了我的喉咙。“下午给我送来的,可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不到晚膳前,我便修好了叫那人给拿了回去。”
  “小姐,您什么时候要呢?”他奸诈地笑起来,“你若是出手够大方,一个时辰之内,我便能给您修好——全看您出什么价钱了。”
  “不修了,多谢。”我冷着一张脸把钗子胡乱一卷,塞进袖子里。“多谢指点,告辞!”
  说罢,不管那人在身后骂的有多难听,我拉着金光瑶就走。
  一路上,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犹记那夜月色清朗,江澄一身浅紫色的剑袖轻袍,替我扶了扶脑后的金雀钗。他神情恣意傲然,绝乎少年郎的样子。
  “我修的。”
  原来,我心动的伊始,全部都是谎言。
  从夷陵的偶遇开始,他每一次击中我内心的话,都是虚构的幻象。
  原来,我欠他的,从来都不是几分情义或诺言,而是单纯的金钱。
  难怪,我们之间的牵绊如此浅淡,轻到了说散就散。
  可我又不想认命——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半点爱意,那友情是不是也该有几分呢?至少,他说过,是愿意和我当朋友的。
  我走的不快,甚至是越走越慢。心里的疼痛让我喘着气,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我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那支金雀钗贴着我的胸口,和着我的心跳,灼烧着我的每一寸灵魂。
  金光瑶在我身旁蹲下来,搂紧了我的肩膀。我靠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衣襟。
  “瑶哥哥,你说,朋友之间会互相伤害对方吗?”
  金光瑶抬手拍着我的后背,沉思了一下,“阿琰说的是江宗主吗?若是昨天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在我去之前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我想江宗主总归是有苦衷吧。我看嫂子也在,想来是她和阿琰起了什么冲突。江宗主,恐怕是两难——”
  “难?”我抬起头来冷笑一声,“他有什么难的?!他骗我的时候,每句话说得都跟真的一样!”
  金光瑶的神色十分疑惑,他打量了我片刻,有些迟缓地问道:“江宗主,骗你什么了?”
  我方才还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我哽咽了一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骗我。从我最初见到他开始,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瑶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他若不肯真心待我,那为何与我当朋友呢?这么骗来骗去的,有什么意思?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金光瑶的眼睑下垂,避开了我的视线,苦笑着摇摇头,“我想,我也不知道——终归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他虽然否认,但我直觉意识到,金光瑶肯定是猜出了什么——只是不想告诉我而已。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地攥在手里,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瑶哥哥,你告诉我,你猜到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乱猜——”他神色不定地躲闪着目光,可他越是这样,越坚定了我的想法。
  “你把你猜的都告诉我!”
  “阿琰,”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我泪流满面,“罢了罢了,告诉你。”
  他叹了口气,捏紧了我的手。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听一听便过了。”
  “你也知道,温氏之乱后,江家才重建两年。江宗主更是年少,家中无长辈坐镇——根基尚浅,羽翼未丰。这仙门百家,都想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江宗主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才会有此想法吧——”
  “什么想法?!”我的心跟着他越来越低的声音一起下坠,恐惧环绕着我的周身。
  “联姻。”
  “你是聂家的三姑娘,又有母亲的支持,兄长又与他长姐结亲——这亲上加亲的关系,无疑能助长江家的势力。而且,母亲疼你——她不愿意你下嫁。四大仙门中,与你年龄相仿,尚未定亲的公子,只有他了。”
  是这样吗?
  我瞪眼盯着地面,可泪水从我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雨珠一样的坠落。
  似乎,一切都有解释了。
  江澄的谎言,江澄的好意,江澄的亲近,还有我的无足轻重——那个被我珍藏在心底的夏天,原来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从最开始碰到我,江澄就没打算给予我半分真心。
  我只是一个工具,让他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权利和强大的后盾。我只需要当一个没有心的傀儡,成为他复兴江氏的基石。
  我所有的付出全部都是水中捞月一样,捞回的,只有我以为的珍宝。其实,手中只是一捧清水而已。
  我以为自己走近他身边了,我以为他真的把我当朋友了。
  其实,我只是个笑话而已。我真想知道江澄看着我说要当他的朋友,要站在他那一边,要一直维护他时,是个什么心情。他大概在心里嘲笑我吧——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江澄到底设了多大一个局来引我上钩?难道夷陵的偶遇就是他最开始一步的诱饵?
  我竟然还荒谬地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能排到第三的位置,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在他心里,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可怜自己了。
  我忘记了那天自己是如何回到露华殿的,只记得自己一碰到床,就缩进了被子里,蒙着头一直哭。
  后来,我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那是一段,我不曾记得,却熟悉非凡的过往。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39章第二十九章·朱弦断(上)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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