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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8章 吹爆了

全能强者萧晨苏晴小说全文 寂寞的舞者 8870 Jan 2, 2022 1:1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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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小孩儿可不知道他们城里小孩儿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只顾着担心害怕,陈潮说了很多遍“没事儿”,苗嘉颜还是放不下心,后来就在陈潮旁边坐下了。俩人一起坐在水井边的台阶上,一个脸上挂着彩,一个满脸担心忧愁。
  “这不完了吗。”苗嘉颜自己喃喃地说着。
  陈潮没听清,问:“什么?”
  苗嘉颜于是重复道:“我说我完了。”
  “什么完了?”陈潮又问。
  “陈奶奶走之前让我帮着照看你,你现在都破……”苗嘉颜侧过头去又看了眼陈潮,眼睛里的忧愁都装不下了,“破相了。”
  陈潮下意识又摸摸眼眶,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只是又热又胀,陈潮说:“没事儿,破破吧。”
  苗嘉颜看他一眼,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他确实有点意外。陈奶奶这个城里回来的孙子娇得很,这不吃那不吃,脾气也大,苗嘉颜刚才还以为他会发火。
  发火还真不至于。陈潮平时虽然事儿多,但大部分是由于不适应环境才起的烦躁,磕这么一下犯不着发火,他都没放心上。
  苗嘉颜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陈潮没发火,陈奶奶也没怪他。陈奶奶就回来看见了问了一句,还跟苗嘉颜开玩笑说:“小哥哥是不是笨?”
  苗嘉颜赶紧摇头。
  陈奶奶两手托着孙子的脑袋,看了看,放开了笑着说:“没事儿,都没破皮儿,明天就得变成独眼熊猫。”
  陈奶奶一语中的,第二天一早,陈潮眼眶连着眼皮高高肿起,还泛着青紫,看起来滑稽中还带点可怜。
  男孩儿磕磕碰碰都正常,陈潮他爸小时候时常鼻青脸肿地回来,不管是跟人打架了还是翻.墙头摔的,陈奶奶后来连问都懒得问。儿子自然不比孙子,孙子磕了奶奶还是心疼的,所以给抹了点消炎的药膏。
  因为这一磕,苗嘉颜时常过来看看陈潮。来了直接往陈潮脸上瞄,陈潮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还疼不疼了?”苗嘉颜第不知道多少次问。
  陈潮沉默了会儿,之后说:“不疼。”
  虽然陈潮这么说,可他的脸看起来实在吓人,苗嘉颜心里觉得他磕成这样自己得占很大关系。然而在陈潮心里这事儿跟苗嘉颜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自己没注意磕的,邻居家小女孩儿每天一脸担忧地关心和问候,这实在让他接受不能。
  这太肉麻了,简直要了这个年纪中二少年的命了。
  俩人各自揣着心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陈潮说:“我没事儿了,你别再问了。”
  苗嘉颜没吭声,只是微蹙着眉看着陈潮的眼眶。
  陈广达往陈潮手机上打了好几次电话,陈潮平时不用手机,就放书包搁着,已经没电了。陈广达电话打到家里来,是陈爷爷接的。
  陈爷爷在楼下喊陈潮:“孙子,你爸电话——”
  陈潮听见了,站楼梯口喊:“他什么事儿?”
  陈爷爷又喊:“你爸想你了——”
  陈潮喊了声:“不接,让他别想了!”
  陈爷爷利索转达:“别想了,不接。”
  陈广达在电话里不太有底地问:“跟我生气了?”
  “不知道,”陈爷爷说,“我们平时聊不起你。”
  “……”陈广达在电话里沉默了会儿,只得挂了电话。
  陈潮的脸彻底恢复已经是八月了,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快把陈潮蒸熟了。
  他以往在家过夏天都是空调设置室内恒温23度,没遭过这罪。
  陈爷爷也研究过能不能给孙子装个空调,但人说他们这种老房子的电线扛不住空调的大功率,有隐患。而且不知道孙子住多久,陈广达也没给个话,万一刚装完陈广达就给接走了,这空调就没用了,老人用不上。后来陈爷爷往孙子房间里支了两台电风扇,一个立式的远远对着陈潮的床,一个小台式就放在桌子一角避开枕头方向摇头吹。窗纱也给钉上了,这样就可以成宿地开着窗户。
  老家这边虽是不直接沿海,但距离海边也就二十多公里,空气潮得很。晚上睡觉风扇吹来的全是热风,还吹得浑身都很干,这又干又潮的感觉几次让陈潮半夜盘腿坐在床上,回想以前的恒温23度,感觉在做梦。
  陈潮后背起了成片的痱子,打从记事起他就没怎么起过这东西。
  痱子痒起来直钻心,跟痱子比起来,蚊子包那点痒都不算什么了。
  奶奶给弄了罐痱子粉,每天一早一晚地往孙子后背上拍。拍了也没用,陈潮一天得冲好几次凉,都冲掉了。
  有天苗嘉颜过来送东西,陈潮正光着膀子被奶奶拍痱子粉,苗嘉颜一进来闻到痱子粉独有的味儿,嗅了嗅问:“你起痱子啦?”
  苗嘉颜走路轻,刚才陈潮和奶奶都没注意到他,这会儿突然听见他说话,陈潮不等回头先猛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可不,他受不了热。”陈奶奶回头跟苗嘉颜说。
  陈潮穿好衣服才转过来,见苗嘉颜毫不避讳地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看,一时间有点没话说。
  苗嘉颜其实看见陈潮拍痱子粉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想笑,但他很理智地没真笑出来,只说:“我小时候也抹这个,如果不出汗很快就好了。”
  陈潮已经没脾气了,出去上院子里的小凉棚坐着去了。
  陈潮再接到他爸电话那天,难得下了点雨。陈潮很舒适,连带着心情也很舒畅。电话一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
  “找谁?”
  陈广达听见是儿子接的,乐了:“找你。”
  陈潮:“不认识,挂了。”
  陈广达笑着说:“别挂,爸正想你呢。”
  陈潮都已经沦落到因为一场小雨就能高高兴兴的地步了,还能对他爸的想念回应出什么来。没直接坐车离开去姥姥家吹空调,已经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最深的爱了。
  “你怎么样啊儿子?”陈广达在电话里竟然还能问出这个来。
  “挺好。”陈潮平静回答,“活着呢。”
  陈广达问:“你待得适应不?”
  陈潮在那儿站了两秒,甚至有点不知道咋回。
  陈广达:“喂?”
  陈潮:“还行。”
  “那你就在奶奶家先住着吧,爸这边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陈广达话说到这儿,刚才的轻松劲儿没了点,顿了两秒问,“你想你妈不?你要在奶奶家住够了,不然去妈妈那儿待几天?”
  陈潮没考虑,说:“不用,我不去。”
  陈广达于是又笑了下,问他:“你是不是挺怪爸的?”
  “没有,挂了,你自己注意。”陈潮说完就真不聊了,等陈广达说“那先这样吧”,陈潮说“嗯”,就挂了电话。
  陈潮是个很怕腻歪的人,不会说也不爱听腻歪人的话,这对他来说很折磨。
  陈广达偶尔发短信给他问他“你想爸没有”,每次把陈潮烦死了,手机一扔不愿再看。
  这电话接完陈广达能挺一周不找儿子,陈潮也能消停一周。
  小雨连着下了好几天,陈潮最近心情都不错,整个人带着一股平和的气质,眉眼间甚至看着都很温和。
  苗嘉颜有时候路过看见他,都奇怪地多看他几眼,觉得他说不上来哪儿比原来顺眼了。
  跟陈潮每天臭着脸比起来,苗嘉颜就是个自在的农村快乐小孩儿。家里地里那些活儿他都干得很顺手,没事儿往井里泡点水果给周围邻居们分分,隔几天穿着那条白裙子赶着家里的小鸭小鹅去草甸子上放放,再捡一小兜野鸭蛋回来。天热的时候会带个大宽檐儿的草帽,或者把头发扎起来。
  陈潮经常能看见苗嘉颜扎头发,皮套绑在两根手指上,用手随便拢拢头发,在脑后绑个乍乍乎乎乱七八糟的小尾巴。之前学校里长头发女生要么绑辫子,要么就是规规矩矩的马尾,这么稀里糊涂绑头发的真没有。
  陈潮有时候觉得苗嘉颜太野了,在村里自由长大的那种粗糙的散漫,乱绑头发,跟男生没距离。但看多了竟然也能接受了,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但快乐小孩儿也不是一直快乐,陈潮第一次看见苗嘉颜父母回来,当天晚上隔壁就乱哄哄地吵成了一团。当时陈潮已经躺下准备睡了,她第一次听见苗奶奶发脾气。苗嘉颜他爸听起来也很生气,吼起来很凶。
  第二天一早,陈奶奶跟陈潮说:“上午你去叫小苗儿过来,别让他在家待着,看他爸火上来了再打他。”
  陈潮问:“打她干什么?”
  陈潮没挨过打,他们家没人爱动手。他这当儿子的都不挨打,苗嘉颜一小姑娘挨打,陈潮挺不理解。
  “唉,”陈奶奶叹了口气说,“看不上他留头发呗。”
  陈潮扬起眉,感觉自己没听清:“什么?”
  “小苗儿可犟了,怎么说也不剪头发,因为这事儿他爸每次回来都发火。”陈奶奶又跟陈潮说了一句,“等会儿你去把他带出来玩儿。”
  陈潮彻底不能理解了:“不剪头发就打?”
  陈奶奶又叹了气,没说什么。
  因为不剪头发挨打陈潮头回听说,不知道是自己有病还是谁有病,反正肯定有个人有病。
  陈爷爷偶尔会出海,他从前是个渔民,爷爷小时候住海边,他们家是后来才搬过来的。现在不指着出海为生了,可陈爷爷还是放不下,时常跟着船出海下网。
  陈爷爷昨天给陈潮带了些鱼片回来,说小孩子都爱吃这个。陈潮偏就是个例外,他不爱吃这些,嫌腥。
  上午陈潮拎着鱼片去隔壁了,陈奶奶让他直接借由头把小苗儿带出来。
  陈潮来了这么长时间,跟苗爷爷苗奶奶已经熟了。苗奶奶见是他来了,赶忙问:“找小颜吧?小颜在楼上呢,快去吧!”
  陈潮没想去,他上人房间干什么啊。
  “我不上去了,那我先回去了,这个给她吃。”陈潮放下东西就要走。
  “没事儿,你上去玩儿!”苗奶奶很热情,没让陈潮走,挨近了他小声说,“让他爸给打了,我没拦住,你帮奶奶上去看看,别再气坏了。”
  陈潮一听这话也没法走,只得上了楼。
  他没进过几次苗家屋子,大部分来的时间只在外面院子,上楼这更是头一次。
  他跟苗嘉颜是因为住得近平时才走动多,要说多熟真没有,陈潮就不是能跟小姑娘混得很熟的性格。陈潮边上楼边别扭,打算上去叫了苗嘉颜就走。
  苗家跟陈家的格局都差不多,当时是先后盖的小楼,两家帮衬着先盖这家再盖那家。两家房子都很大,楼上是两室一厅,加上一个小洗手间,房顶上装着太阳能热水器,小洗手间能洗澡。
  陈潮清了清嗓子,叫了声:“苗嘉颜?”
  苗嘉颜房间门关着,没出声。
  陈潮走到他房间门口,刚要敲门,没想到旁边的门先响了。陈潮下意识一扭头,当时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整个人马上背过去,说:“对不起对不起……”
  苗嘉颜也愣了,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光着全身站在那儿。
  “你咋来了呀……”苗嘉颜没有衣服能换,他衣服都在卧室呢,这么站着也挺不得劲的,于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就过来了。
  陈潮快疯了,脸和脑袋都快炸了。苗嘉颜的行为突破他认知下限了。
  “找我吗?”苗嘉颜又问。
  陈潮这个位置很绝望,他要想走一转头就能看见苗嘉颜,他要不走苗嘉颜也已经过来了。就在陈潮破罐子破摔打算闭着眼睛绕过苗嘉颜直接下楼的时候,苗嘉颜已经迅速从他旁边推开门进了房间。
  进去了也没关门,只说“你等我一会儿”,就开始找衣服穿。
  然而这会儿陈潮已经愣了。
  刚才苗嘉颜过去那一瞬间,陈潮没防备一眼扫到了他。苗嘉颜从洗手间出来第一眼其实陈潮什么都没看到,意识到怎么回事儿就赶紧转过去了。
  但是刚刚那一眼陈潮的确好像看见点什么。
  “你……”陈潮也不知道这话问了合不合适,他现在已经蒙了。
  苗嘉颜已经穿上了小裤衩,正在套短裤,闻言向后仰着往外看,问:“我怎么了?”
  他穿衣服裤子的状态太坦然了,开着门当着陈潮的面一件件穿。
  陈潮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看着苗嘉颜问:“你是男孩儿女孩儿?”
  苗嘉颜眨眨眼睛,没想到陈潮能问出这个来,显然也蒙了。
  俩人大眼对小眼地看着彼此,过了好半天苗嘉颜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是男、男孩儿啊……”
藲夿尛裞網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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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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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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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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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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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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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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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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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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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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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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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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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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