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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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沈修接到叶子牧助理林鹏的电话，提起合同的事情，沈修听到一半打断对方：“下午就签吧！”林鹏应该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愣了几秒后欣喜地说马上赶过去。
“你老板来吗？”沈修问。
“啊，你说牧哥吗？他下午在工厂，应该没空。”林鹏答得很快。
沈修瞬间冷淡：“我今天下午也没空，要不你改天吧。”他不等林鹏反应，先挂了电话。
林鹏的高兴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更快。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和沈修的对话，找到了症结所在，跑去跟叶子牧汇报。他把两人对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说：“牧哥，那个沈老板好像希望你亲自过去跟他签合同呢！”
叶子牧听完面无表情，检查了行程后，告诉林鹏：“好，你跟他说，我下午过去，你也一起，签完合同量下数据，他那边没有房子的平面图。”
林鹏原话转达，沈修听完得意地笑了：“你老板是不是特别喜欢拿腔拿调？”
从创立本色起，林鹏就做叶子牧助理了。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为人，叶子牧一直都是他学习和追赶的榜样。听到沈修嘲讽叶子牧，他十分委屈，忍不住替叶子牧解释他下午为何去工厂。还是之前那匹定制家具，椅子的问题刚解决，桌子又出了问题。
“我们牧哥下午去了你那里，晚上回来就得加班。他已经连续通宵好几个晚上了。他是真有事，他才不是那种拿腔拿调的人！”林鹏说到后面已经不只是委屈了，更多的是心疼。他也一起加班了，只是叶子牧很少让他跟着一起通宵，差不多时候就让他先走了。藲夿尛裞網
沈修万万没有想到林鹏居然会跟他说这些，他一直以为叶子牧的工作跟林映之一样，出出灵感动动嘴皮子，画画概念图什么的。没想到他要做的事情还挺多。沈修觉得林鹏再讲下去，怕是会哭出来。他赶紧认错：“好好好，我知道你牧哥不是那种人了。是我误会了。”
下午沈修刚吃完午饭，叶子牧带着他的助理林鹏来了。叶子牧穿着宽松的白T和黑色工装裤，带着窄边的渔夫帽，挡住了半张脸。他的助理林鹏跟他一样装束，拎着一个大包。两人并肩走进来，远远看着像是情侣装。
沈修看着两人走进院子，皱了皱眉头先打招呼：“还挺准时。”
叶子牧笑笑，没有多余废话，直接拿出合同给他：“你看一下，我们的法务已经审过了，如果你这边不放心，也可以找个法务审一下再签。”
沈修以前做模特时，常看合同，大致知道重点该看哪里。叶子牧的设计费比他想的便宜，各种条款条理分明，重要部分也没有含混其词。他走过场地草草看了一遍，二话不说，爽快地签了大名盖了章，签完马上转账付了定金。一刻钟不到，完成了整个流程。
围观的林鹏纳闷地抱怨：“那为何一定要牧哥来，搞得这么麻烦，耽误时间！”他声音不小，叶子牧回头瞪他，沈修咳嗽了两声：“哟，你这个助理还挺护着你嘛？！”
他瞟了眼叶子牧，对方微微抿嘴，眼眸半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继续说：“你这助理的意思是说我签快了，那没关系，我找个法务审几天！”他以前做模特时，都没这么爽快过呢！
沈修说完假装反悔去拿合同，林鹏眼疾手快抢到手中，又被叶子牧严厉瞪了。叶子牧取回合同，推到沈修面前：“如果你觉得确实需要法务再看一下，这份合同可以作废。”
“开个玩笑，定金都付了，这么认真干嘛！”沈修又将合同推回去：“你们提案可得抓紧时间了。”
“牧哥早就有想法了！”
嘴快的林鹏又被叶子牧瞪了，林鹏赶紧转身假装看窗外。
“真的吗，这么快？！”沈修看着他双眼之中的红血丝，心里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叶子牧微微垂眸避开他有点奇怪的眼神，点头又摇头：“嗯，只是个大概，还得细化一下。”
“想不到你还挺上心的！”沈修假想过如果叶子牧敷衍他该怎么办。
“沈老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牧哥对客户的事情没有不上心的。你看你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的，牧哥都已经考虑过要怎么利用和保护它们，还让我找了好几个园艺师咨询过呢！”
林鹏愤愤不平地插话，招来叶子牧轻斥：“就你话多！”
“牧哥，你总——”
叶子牧眼神扫过去：“林鹏！”成功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林鹏委屈地瞪了沈修一眼，闭嘴低头使劲揉着手中的帽子发泄不满。他的帽子和叶子牧的渔夫帽同款不同色，两人的裤子也是同款不同色。
看的沈修眼睛疼。他翻着白眼说：“你这个助理不错嘛！”语气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
果然是个麻烦，叶子牧打起了退堂鼓：“如果沈老板实在是不满意我们，要不这次合作就算了吧。”他将三份合同放到桌子中间。
沈修看到了叶子牧眼中的隐忍，他是认真的。
“我都已经付好定金了！”
“我可以马上退你。”
“你这是违约。”
“违约金我也一起退还给你。”
“叶子牧你——”
两人眼神交锋，叶子牧吃了秤砣铁了心，最终还是沈修败下阵来：“你帮花花草草都想好归宿了，临了又不做，不可惜吗？”
叶子牧总算有所松动，说不可惜是假的。他喜欢这栋老房子，改造的草图早就画好了，不止如此，各种相关的视觉设计，他都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此时说放弃，有害怕麻烦的无奈，也有无法实现想法的遗憾。
林鹏见叶子牧要违约，也急了：“对啊，牧哥，你不是一直想做这种老房子改造项目吗？！刚刚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牧哥沈老板，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乱说话，情商低，对不起，我刚刚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叶子牧皱眉看过去，林鹏立即闭嘴，着急地看向沈修，眼里都是浓浓地歉意。他误会叶子牧是因为他在跟沈修斗气。叶子牧平时对大家颇为严厉，但关键时候还是护着大家的。林鹏以前没少因为嘴快得罪客户，都是叶子牧帮他擦屁股。
“哎呀行了行了，刚刚是我语气不好，我错了不行吗？！”沈修先服了软。说实话，他挺怕叶子牧真撂挑子不干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林鹏赶紧跟着道歉。
两人一起道歉，叶子牧脸色渐缓。沈修乘胜追击：“我特别不喜欢外边的那种老房子改造，把原来的结构模样都改没了。说是改造，其实是重建。我想你你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种吧！”
他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试探，叶子牧听完撇嘴：“那是当然。”
“对对对，牧哥不喜欢那种改造的！”林鹏插完话，又赶紧捂嘴。
叶子牧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沈修暗暗松了一口气：“所以我找对了人了嘛！”他拿走自己那份合同，把剩下的两份推到叶子牧面前：“收好咯！”
叶子牧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林鹏将合同收进包里，拿出笔记本和卷尺开始测量。
叶子牧问沈修：“还是没有平面图吗？”
沈修不好意思地挠头：“房产证，可能丢了。”
叶子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跑去跟林鹏交待测量重点，尤其是承重墙的。他之前已经默默检查过，这栋老房子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承重墙的设计和现在的房子略有差别。
等叶子牧和林鹏交待完毕，沈修煮好了一壶咖啡，他给叶子牧分了一杯放在吧台：“水洗的埃塞俄比亚，昨天刚到的豆子。”
叶子牧没动那杯咖啡：“我得先走了，工厂还有事，这边就交给林鹏了。”他回头扫了眼角落里的林鹏：“他嘴笨，如有得罪，还望谅解。”
沈修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点点头：“没事，你先去忙吧！”
叶子牧拿了帽子戴上，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不好意思，你的衣服——”
“送你了！”沈修冲他挑下巴，叶子牧略有惊讶。沈修冲他笑着挥手：“再见，改天一起吃饭！”
“？”叶子牧微微瞪眼。沈修已经转身忙别的去了，好像没有说过刚刚的话。
叶子牧坐到车上后，想起临走前沈修的眼神，是他看不懂的温柔。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想干嘛！”叶子牧猜不透，也没空多想。最近订单多了，工厂的问题也多了。他想，可能是分工与流程上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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