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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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市都国茂大厦顶楼的维也纳餐厅。”霍彦琛在电话那头，慢条斯理地向叶温婉说着待会约见的地点。
　　那个市都最高层最顶级的餐厅。
　　叶温婉只是听闻过，却没真正去过。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粉色t恤衫，眉心微蹙，语气自言自语般：“有没有衣服上的讲究呀？”
　　话音刚落，霍彦琛在那头就忍不住了笑了一声。
　　“要穿得很隆重吗？”
　　“没事，今晚我包场，你带着那顶牛仔鸭舌帽来吧。”
　　..........................
　　市都国茂大厦，八点准时。
　　陈嘉正亲自到怀巷接她来。
　　出了顶楼电梯口，陈嘉正一直是浅笑低头，“叶小姐，前面那个转角的玻璃门，你推门进去，就是餐厅的大门了。”
　　“好。”这时的叶温婉脸上还戴着墨镜。
　　陈嘉正笑言：“叶小姐，墨镜摘了没事的，今晚顶层只有你和二少。”
　　“好。”她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叶小姐。”陈嘉正忽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优雅回眸，疑惑地看着陈嘉正低着头的脸，“叶小姐，你今晚真漂亮。”
　　陈嘉正这一语，她突然就娇羞了起来。
　　原来陈嘉正这一路上对自己的“无视”，是因为太漂亮所以不直视对待。
　　顶层的维也纳餐厅是用一整片玻璃星空顶建筑而成的，四周的墙壁也是全体坚硬的落地窗。
　　只要轻轻抬头，整片夜空，甚至底下的市都美景，尽收眼底。
　　身穿单件白色衬衫的霍彦琛，正端坐在一张四人桌子的长桌旁，脸戴银丝镜框。
　　长腿交叠，眉宇间展现的矜贵之气，加上那张被精心雕琢过的侧脸，连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上菜的两位女服务生都不敢多看一眼。
　　怕，被诱惑得深陷其中。
　　当叶温婉推开玻璃门踏入餐厅时，钢琴曲忽然缓缓响起，霍彦琛随之掀眸望向今晚女主角出场的方向。
　　经过那通电话，叶温婉让优子送她回怀巷精心打扮了一番。
　　白色齐胸俏皮的小礼裙，将她的身材比例修饰得淋漓尽致。
　　优雅中不是可爱的盘发造型，绝美的直角肩，闪着星光夺目的锁骨，笔直细白的长腿。
　　此刻的她，在霍彦琛的星眸中，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她踩着那双4厘米高的高跟，小心翼翼地走到霍彦琛的面前。
　　谁知我们的霍二少竟见美人如了神，叶温婉杵在原地几秒钟了，也不见他开口。
　　“霍二少？”
　　“彦琛？”
　　直到叶温婉叫唤了他的名字后，他才回过神来，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语气却带着点小调侃。
　　“怎么？没穿运动服加鸭舌帽。”
　　“这么好的环境霍二少请吃饭，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吧。”叶温婉调皮地回应着。
　　绕过桌角，准备拉开坐椅，他突然制止了一下，“等等。”
　　嗯？
　　只见他起身走到叶温婉侧边，为她拉开椅子：“请坐。”
　　被他忽然的绅士行为惊到的叶温婉，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两人难得共度晚餐，气氛暧昧且甜糯。
　　霍彦琛的温柔，体贴似蛊惑的缰绳，拴着叶温婉的手，一步步迷失向前。
　　两人品尝在最后一道甜品，这时钢琴曲停下，换上了一首悠扬动听的小提琴。
　　不禁让叶温婉回想起两人之前，也曾在一次聚餐中，共舞过。
　　“我们去跳舞吧？”霍彦琛放下手里的叉子，反手向叶温婉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他的星眸在这夜里比玻璃顶上的繁星还要好看，嘴角勾勒起的那抹笑意蚀骨缠绵。
　　望得出神的叶温婉，把目光移动到他细白修长的指腹上，轻轻点着头，将那只戴着【水星木星】的手搭了上去。
　　舞池中央，追光灯洒落在两人相依的身体上，仿佛此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而琴声是暧昧最好的助燃剂。
　　他的大手紧托在叶温婉的腰背处，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同步的呼吸触手可及。
　　随着音乐缓缓摇动着脚下的步伐，叶温婉那张能轻易掐出水来的小脸，一下红晕了起来，看得他不忍移动视线。
　　忽然，叶温婉脚跟一颤，高跟一歪，整个人侧着向左倾斜了下。
　　他下意识的手从腰肢处往上，将人提了提。
　　今天真是体力消耗过去，叶温婉只觉得全身要软成棉花，可为了不扫霍彦琛的兴致，她还是坚持来了。
　　可不知情的他却故意凑到她的耳旁说：“怎么啦？是不是早上弄疼你，腿脚不舒服到现在？”
　　这入骨的话，怎能在外面的场合说！
　　惊得叶温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压低声线说：“别乱说话。”
　　他挑眉瞄了下站在远处的服务生，痞笑一脸：“别紧张，别人听不见。”
　　明知道自己的脸皮薄得跟纸一样，霍彦琛还这么逗她，气得她忍不住白了他一样。
　　瞧见她动怒的可爱模样，霍彦琛收起嘴角玩味的笑容，声音轻柔哄着：“要不我们不跳了，去那边看夜景，我记得你之前说最喜欢看市都里的万家灯火。”
　　叶温婉惊奇一眼，“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看市都的夜景。”
　　闻言后的霍彦琛星眸黯然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是呀，当时你和谭辉说嘛！”
　　“哇！原来霍二少也会偷听人讲话。”
　　霍彦琛摇了摇头不接她的话，松开揽在她背后的手，拉着她往落地窗走去。
　　国茂大厦的位置极佳，130层的高楼俯视而下，整个市都尽收眼底。
　　霍彦琛站在她身后，用手将其圈在自己怀中。
　　两人一起看日出看夜景，这段回忆深深烙印在彼此心里。
　　今晚的一切，让叶温婉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幸福是什么滋味。
　　他让自己如同做了个痴心妄想的美梦，平凡的女孩与王子的梦。
　　是，霍彦琛真的就是王子般的存在。
　　可美梦再好，都要知醒，当醒。
　　叶温婉俯看着那一片逐渐亮起的灯火，自己的心就越是落寞，她怕，只要她一转身，身后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她瘦小的手抚在玻璃前，泪花已浸润了眼眶。
　　这时的霍彦琛提步往她的背部靠了靠，身上的温度迅速传递而来，让她不自觉地从沉思里跳脱了回来。
　　只见他两只炙热的手掌穿过腰间，叠放地抚在她的小腹上，微弯下身子，把线条绝美的下颌线摩蹭到她的锁骨上。
　　这一触即发的酥麻感，她脱口而出地呢喃了一声：“彦琛。”
　　闻见叶温婉的叫唤声，霍彦琛露出了难以克制的笑容，此刻的他也感受到了幸福。
　　“婉婉。”
　　“嗯？”叶温婉僵着身子，不敢动，视线依旧落在远处那片夺目的灯光里，直到霍彦琛在她耳畔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在这二十三年里，她设想过无数次听见“我爱你”时的反应。
　　悸动着，哭泣着，笑着，渴望着。
　　就是在代入到各类角色里，感同身受地去诠释着。
　　两年前同霍言深一起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奢望，哪怕只有一次，都能令她辜负掉自己。
　　如今亲耳听见霍彦琛对自己说出这三个字，却如同一把夺命的尖刀，精准无比地刺进自己的心里。
　　血流般的疼痛，让她瞬间的想要窒息。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喘息不已。
　　察觉到她异样的反应，霍彦琛想将人扭转过来，却被她制止住。
　　“怎么啦？婉婉。”霍彦琛诧异问道。
　　沉默半分后，只听她背对着自己，缓缓开口：“霍彦琛，你爱的是从霍言深手里掠夺我的快感吧？”
　　话音落地，霍彦琛沉下了星眸，脸上原有的幸福感骤然冷却。
　　“那天，万方顶楼，你对霍言深说过的话，我都听见了，是我不自量力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你。”
　　叶温婉的声线逐渐哽咽，“霍彦琛你真的爱谁，你知道吗？”
　　强埋在心底的话，叶温婉终于在自己美梦破碎之前说出了口，她以为开了口心就不会再痛，却怎么也没想过，后退的路上更痛。
　　她强制性掰开了霍彦琛揽在她身上的手，回身对视着他那双茫然失措的星眸。
　　逼着自己继续说：“霍二少，我不想再做梦了，求你放了我吧。”
　　“叶温婉。”霍彦琛失控地将她紧紧锁在自己怀中，不肯放手。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自己爱她，结果却被推开质疑，他也心如刀割。
　　他后悔着自己，确实曾经将她视为掠夺的快感，可他如今，已无法自拔。
　　杨蓉说过的话，像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闪过了叶温婉逐渐迷失方向的大脑。
　　泪水滑落，她咬着牙铁了心，“霍二少，你已经有婚约在身了，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闻言这一句，霍彦琛理智性地松开了她，凝视着她花容失色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瞧着他不说话，叶温婉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胡话：“情妇吗？豪门外围女？霍二少，你也不敢承认吧。”
　　霍彦琛痛苦地看着她，看着她嘴里含着刀，一刀一刀的刺过来。
　　她抹掉脸颊上那不争气的泪水，哀求着：“别让我，觉得自己真的这么犯贱好吗？”
　　背对着离开的那一刻，叶温婉紧紧的咬着下唇，连嘴角渗出的那一滴血都无法诠释着掩盖此刻的悲伤。
　　她颤抖着身子，落寞的离开了餐厅。
　　杵在原地的霍彦琛，摘掉眼前的镜框，理智的摸出手机给楼下的陈嘉正发了条短信。
　　【送叶温婉回去，直到看见她进门。】
　　陈嘉正秒回：【好的，二少】
　　叶温婉窝在后车座上，全身上下的疼痛在吞噬着她。
　　从后视镜瞧见一切的陈嘉正，出自关心一语：“叶小姐，你还好吧。”
　　“不好。”哭腔溢出，她捂着脸放声的在车内痛哭。
　　陈嘉正伸手放下了后车挡板，给她空间发泄。
　　怀巷。
　　陈嘉正亲自目送叶温婉拖着疲惫的身子，解了密码锁进屋。
　　【二少，叶小姐在车上哭了一路。】
　　望见陈嘉正的信息，霍彦琛没有回，让服务生送上了烈酒，一口一口的灌入喉咙。
　　站在玄关处里的她，盯着独属于霍彦琛的室内鞋许久，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而下。
　　她缓缓蹲下身子，把那双室内鞋提起放回一旁的鞋柜里，紧紧锁起。
　　半年了，她在虚无缥缈的美梦里沉溺得无法自拔，也是时候伸手将自己拖出来了。
　　她咬了咬牙，像之前同霍言深告别那样，删掉了霍彦琛的指纹解锁码，狠心的将他与自己隔阂起来。
　　躺在残留他气息的床单上，拥着他送的安抚熊，半梦半醒中，眼睛逐渐红肿起来。
　　隔天，霍彦琛在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屋里醒来，酒劲未过，可脑子却依旧清醒。
　　叶温婉对自己的声声质问不断缠绕在耳畔，他支撑起身子，在床上缓了很久很久。
　　这时休息屋门外响起了陈嘉正的声音：“二少，你起来了吗？”
　　霍彦琛没有回应，陈嘉正提高声线，“二少，老爷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让你醒了就到他办公室一趟。”
　　话音落下几秒后，霍彦琛扯着剧烈疼痛的喉咙，应了声：“知道了。”
　　他下了床，走近洗手间洗漱。
　　抬眸间，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又失神的响起叶温婉对他说的话，“你爱的是掠夺后的快感吧。”
　　他摸着自己一夜长长的胡渣，失笑了。
　　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熨烫笔直的白衬衫，整理好贵气公子的仪表，踏出休息屋直上霍启明办公室。
　　跟在身后的陈嘉正一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霍彦琛此刻什么状态，难不成还看不明白吗？
　　加上昨晚送叶温婉回家，她那状态可比霍彦琛直白多了。
　　站在电梯口，几名工作人员见到霍彦琛都急忙低下头，这么趾高气昂的顶流金枝，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亵渎了。
　　何况今日的霍彦琛，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刻着生人勿近的字眼。
　　董事长办公室。
　　陈嘉正站在门口等他。
　　推开门的霍彦琛缓步进入，掀眸一瞄，没想到又跟跪在霍启明身旁的阿k来了个隔空对视。
　　由于任杰被两兄弟送进警局的事，阿k正在像霍启明领罚。
　　瞧着霍彦琛进来，霍启明冷厉的脸色稍微收敛，架在阿k肩膀上的那根杆子也渐渐收回。
　　“昨晚喝酒啦？睡那么沉。”霍启明问。
　　霍彦琛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冷着眸光提步走到背跪的阿k身后，死死的盯着他耳朵上的助听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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