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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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非常顺利。并没有某个机智的反派突然跳出来为难他，也没有某个愚蠢的反派嘲讽他。
甚至，那些股东们压根就没出面，只是随便派了个代表过来，监督一下整个合同过程，避免被某两位跟自己不在一个阵营的股东给算计，仅此而已。
“祝唐老师能旗开得胜，成为我们的一员。”
那位代表满脸笑容的说道。
“借你吉言。”
唐粟同样笑眯眯的回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对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嘲笑和傲慢。
是觉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吗？
唐粟心里如此想着，等这位代表离开后，他扭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啊？也是贵公司的股东吗？”
“赵鑫，一个持股很少的小股东而已。”
唐小琳淡淡说道：“不用在意这个，唐粟，你这次可得好好准备，要是连前五轮都没进去，那我跟糖糖可就成股东会上的笑话了。”
她这次之所以敢在唐粟身上‘下注’，也是因为苏糖的一再忽悠。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唐小琳一向精明，最终却还是被自家闺蜜给忽悠的上头了，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王姐’有多少功劳。
当然，再怎么上头，也不至于做出白送好处的决定。
唐小琳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就拿这纸合同来说。
如果唐粟做不到的话，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连前五轮都进不去，一分不给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公司拿到这个名额可不容易，要是白白浪费了，其损失绝对比唐粟大得多。
双方现在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如果唐粟真能做到的话，那么，公司里多出一个支持自己的股东，且还是持股比例不算低、签了S级合约的股东，搁科技公司，这都属于是技术入股了，地位比一般的小股东都要高得多，也更有助于与她管理公司。
从私情方面来说，唐粟跟苏糖在一起这件事，她不反对，苏糖的家里也很支持，且双方的关系还挺复杂……如果因双方工作、学业等繁琐的事情产生感情变故，那确实还挺可惜的，要是能给他们弄一个共同的事业，或许也不错。
至于唐粟这个人……
唐小琳思考了很多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性格、心性都挺好的，厨艺不错、也很细心、社交能力很好、才华也还不错，唯一让她感到有些不满意的是，这家伙的事业心实在是……太低了。
她跟苏糖聊过很多关于唐粟的事情。
闺蜜嘛，肯定是有啥聊啥，没啥秘密，唐小琳听完之后就觉得，唐粟这个人……挺没野心的。
有点小富即安的意思。
不过，既然苏糖喜欢，那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又不是自己找男朋友……
人家和老爸老妈都很满意，那自己还管这些干嘛呀，闲的。
……
谈妥了之后。
三人就一起……吃了顿晚饭。
这应该算是唐粟和唐小琳的第一次正式认识，在此之前，双方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并没有交流过。
“唐粟，你手里现在还有其他的歌吗？”
唐小琳询问。
“……”
唐粟迟疑了下，点点头：“有的，但好多灵感掺杂，都没有整理过，如果需要的话，我明天应该可以发一首给你，剩下的……我需要看看《想唱就唱》播出后的观众反馈，然后才能确定好具体该怎么创作。”
他知道，对方之所以询问，主要还是想上一层保险。
同时也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如果唐粟毫无准备，就敢签下这样的合约，那必然会被对方看轻。
但如果有准备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唐小琳毕竟是苏糖的闺蜜，且还是地位很高的一个，唐粟自然要想办法争取对方的好感。
至少不能被看轻。
不然的话，她要是在苏糖面前说自己坏话，那可大事不妙。
要么，自己跟苏糖的感情产生问题，要么，苏糖跟她这个闺蜜的感情产生问题。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行。”
唐小琳想了想：“明天你发一首新歌给我……算了，直接给苏糖好了，然后我跟苏糖一起听。”
她本来是想让唐粟直接发给她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
毕竟是闺蜜的男朋友，刚一认识就加好友，难免会让苏糖多想。
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心胸宽敞之人……唔，说的是心性。
她那个记仇本可是很厉害的，不单单记唐粟的仇，还记她这个闺蜜的仇，甚至连老爸老妈的仇都记……
总之啊，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不要招惹。
刚认识就加好友，哪怕是出于工作的考虑，也有些不合时宜，容易让当事人多想。
所以……
“糖糖，把你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推给他。”
唐小琳说完，又扭头看向唐粟：“你对娱乐圈的了解太浅薄了，这可不是什么真善美的好地方，不过既然决心要加入进来，那尽量还是找个靠谱的引路人，不然，怎么被算计、被卖了还帮人数钱都都不知道。”
“唐粟还是很聪明的。”
苏糖忍不住开始护短。
“这跟聪不聪明没关系。”
唐小琳摇摇头：“人只有在吃了亏之后才会长记性，但在娱乐圈这种地方，每一次吃亏，往往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找个经验丰富的人带路，能避免多少就是多少，小心总归是无大错。”
“说的是。”
唐粟点点头。
很显然，唐小琳所说的‘引路人’，指的就是苏糖现在的经纪人王姐。
王姐在经纪圈还是很厉害的，是非常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因缘际会之下，来到了‘梦想娱乐’，连唐小琳和一众股东都得对其客客气气的。
怎么说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王姐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以她在娱乐圈的经历，也确实称得上是老资历了。
各种舆论战啊、公关啊、商业谈判、利益互换、人脉交际，都非常娴熟且高明。
“好吧。”
苏糖点点头：“听你的。”
说着，她就低头拿手机给唐粟发消息。
唐小琳：“……”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现在感觉多年积累的姐妹情有点淡了。
刚刚自己说的这么有道理，苏糖不服气，结果唐粟点头说了三个字，这姑娘立马乖巧。
这还真是……气人啊。
“唐粟，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唐小琳沉吟几秒：“《想唱就唱》这首歌是什么质量，你心里应该清楚，这首歌的质量不差，但要说多好，却绝对算不上，之所以能顺利通过我们的审核，无非是两个字，合适。”
“也可以说是投机取巧。”
唐粟点头认可她的说法：“这档音乐选秀节目的名字叫《想唱就唱》，我准备的新歌也叫《想唱就唱》，而且双方所要表达的内涵也是完全一致的，只要苏糖的临场表现不出问题，只要对手不至于太强，节目组就必然会让我们晋级。”
这话，有点玩黑幕的意思了。
但唐小琳和苏糖听了之后，却都没有任何异样，而是表现的很平静。
玩黑幕？
知道综艺节目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音乐选秀综艺是用来干嘛的吗？
资本拿出资源捧自家签约艺人，想办法把艺人培养成摇钱树，节目组顺水推舟，借着资本的资源拿下极高的收视率，赚取大量的广告费……
说白了，就是一群商人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割韭菜罢了。
谁是韭菜啊？
电视机前的观众呗。
电脑前那些化身自来水的网民呗。
所以，当《想唱就唱》这样一首非常应景、又非常接地气，在此刻拥有极高的商业价值的新歌出现时，节目组会怎么选？
只要表现的不差，节目组就会牺牲掉一个表现‘平平无奇’的选手，把苏糖给保送到第二轮。
‘梦想娱乐’的王姐、唐小琳等人，之所以看重这首歌，是为了什么？
真是觉得这首歌有多好？
未必吧。
公司音乐部的那些签约音乐人，写的歌未必就不如《想唱就唱》。
为什么不从内部廉价买歌，为什么不培养已经签约的音乐人，而要便宜给唐粟这个外人呢？
说白了。
还不是看重这首歌‘必然晋级’的特性？
至于说……公平？
这世界上有公平可言吗？
人这辈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平等。
物质层面的不平等、精神层面的不平等，甚至是基因层面的不平等……
这世界上，公平、平等什么的，那都是相对的概念。
没必要太较真。
……
“你说得对，投机取巧。”
唐小琳淡淡说道：“《想唱就唱》这首歌玩的就是投机取巧，可是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次，不能做第二次，第一轮我们或许可以靠这种手段顺利晋级，但第二轮就不行了，不论节目组还是竞争对手，都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你说的是。”
唐粟点点头。
第一轮，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打一个措手不及。
但第二轮嘛，节目组为了收视率和口碑，就必然只会选择所谓的实力派，而不会选择投机取巧派，竞争对手也都不是善茬，会联手向节目组施压，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多方博弈之下，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拼实力。
“所以，这首新歌，我希望你能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制作。”
唐小琳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我会的。”
唐粟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制作？
意思是要祭出前世诸多镇压一代人的大牛吗？
不好意思，我怕吓到你。
……
吃完饭。
唐小琳驱车离开。
她的车是一辆红色超跑，看着那个车标，唐粟一度有些愣神，随后就被苏糖给掐的回过神了。
“喂！你看着我闺蜜离开，搁这儿发呆是什么意思？”
苏糖瞪眼，气鼓鼓的样子非常可爱。
“没有，就是觉得这辆车挺好看的。”
唐粟摇摇头。
超跑，男人的梦想……当然不是唐粟的梦想。
唔……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说，唐粟对汽车没太大兴趣。
“不就是一辆大牛牌超跑嘛。”
苏糖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也有，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明天开出来给你玩玩。”
“你……”
唐粟有些吃惊：“你会开车？”
对于小酥糖能买得起超跑这事儿，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这可是豪门之女，光是她自己，在上京市就有好多房产，以及一家资产数亿的工作室。
区区一辆超跑而已，实在不算什么。
但真正让唐粟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居然还会开车？？？
“会啊。”
苏糖点点头：“开车有什么难的？我18岁就拿到驾照了好吗？”
“……”
唐粟沉默许久，幽幽问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开车？”
“为什么要开车？”
苏糖耸耸肩，懒洋洋的说道：“会开车就要开车吗？你还会做饭呢，也没见你天天自己做饭吃啊，你还会雕刻呢，也没见你平时闲的没事儿自己雕几个玩玩啊。”
“……”
唐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一度以为这姑娘不会开车，所以，平时都是车接车送，后来一段时间，自己就把接送的活儿给接过来了。
但直到现在才知道，对方居然还会开车。
从认识到现在，都四十多天了，这姑娘隐藏的还挺深啊。
唔……
倒也不能说是她隐藏的太深，这姑娘压根就没隐藏过，只是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而已。
尤其是刚认识她的时候，这姑娘总表现出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让唐粟都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你要玩吗？”
苏糖扭头看着他，眨眨眼：“不过我那辆跑车是粉色的，就是少女粉的那种，你应该可以接受的吧？”
“抱歉，并不能。”
唐粟摇摇头。
别的颜色或许还能有点兴趣，但粉色……总感觉不是很好驾驭。
“我还有其他颜色的呢，蓝色、黑红、米白……你想要的我都有。”
苏糖想了想，继续询问：“要不要试试看？”
“你家卖跑车的？”
唐粟有点懵。
“不是。”
苏糖摇摇头：“我爸跟一家跑车俱乐部有合作，结果那个跑车俱乐部破产了，老板卷钱跑路，我爸一纸诉状告上法庭，最后把俱乐部和里面所有的资产全部清算，赔给我爸了。”
唐粟：？？？
这都行？
上次是跟你爸合作的电池厂倒闭了，这次是超跑俱乐部倒闭了，你爸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体质啊？
“哎呀，反正这都是些小事啦。”
苏糖不在意的摆摆手而已：“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反正是没亏，那俱乐部本来想转手卖掉的，刚好那段时间我在学车，所以就留下来给我学车用了，到现在……我爸估计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唐粟：？？？
一家超跑俱乐部都能给忘了？
你家可真有钱！
哦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
唐粟思索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你家这么有钱，就没想过给你买个驾校？”
他寻思着，学车这种事情，驾校应该比俱乐部更有条件吧？
“驾校？”
苏糖眉头微皱，摇摇头：“我不喜欢驾校，我太笨了，怕被他们笑话。”
唐粟：“……”
苏糖看到了唐粟怪异的目光，反应过来，连忙补充道：“当然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开车技术很好的，一点都不怕了呢，信我，稳的。”
“……”
唐粟表示，自己并不是很相信她。
小姑娘一看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话说，你到底要不要玩啊？”
苏糖瞧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催问。
她总是很积极的想要帮唐粟做一些事情，但因为自己是个小废物，也实在不知道能帮到对方什么。
“不要。”
唐粟摇摇头：“万一剐蹭了，要赔钱的。”
真实原因是，他信不过苏糖的车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跑车而已。
他对汽车本来就没多少兴趣，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明天去哪儿吃饭。
……
吃完饭。
唐粟本来想等苏糖的专车来接的。
但时间还早。
“咱们先去你那里吧。”
苏糖对唐粟的小屋一直很有兴趣：“你有没有把我的零食都给吃光啊？”
“没有，我对那些没兴趣的。”
唐粟摇摇头。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跟渣男也没什么区别了。”
苏糖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听说渣男就是这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从来不主动吃零食，但我喂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过，吃完的垃圾还要我清理，哼。”
唐粟：“……”
你可真是好厉害哦。
吃个零食而已，这都能看出我的渣男本质了？
摇摇头，懒得搭理她。
驱车。
前往出租屋。
路过超市，顺便买了一些水果。
零食，唐粟经常补充的，而且苏糖偶尔也会自带，所以非常充裕。
但水果却不多。
两人都比较喜欢吃常温的，但现在天气炎热，水果买来不吃很容易坏掉，所以就需要少买、勤买，这样才最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一边咔哧咔哧的吃着薯片，一边看着大电视上的某部科幻战争片。
气氛还挺温馨的，小小的出租屋，真就有家的味道了。
“明天要交给小琳的新歌，你有眉目了吗？”
苏糖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口询问。
新歌？
唐粟突然一惊，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下意识想找系统君接任务，突然想起来，任务好像没做完。
“对了。”
唐粟连忙问道：“糖糖，之前卧室里的那几盒小雨伞，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苏糖：？？？
我问你新歌有眉目了吗？你问我小雨伞？
苏糖沉默。
感受到唐粟‘炙热’的目光，她思索几秒，零食也不吃了，站起身：“天黑了，我得赶紧回家，不然我爸该着急了。”
其实……
她那位老爸，或许还不希望她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