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有人在跟踪
韩城虽处战乱之地，但平日里百姓生活尚算安逸，菩提之前与夏侯罹出去赶集时没听上戏，得了空便自己带着洽川去了戏楼。
但今日的街道与往日不同，行人格外稀少，偶尔碰上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不知为何，菩提问了洽川，他也是一头雾水。
本以为戏楼中更不会有什么人了，没想到却出乎意料，戏台子下依然高朋满座，放眼望去，皆是些富贵人家的子弟。
菩提与洽川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些茶和干果，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听戏，将戏楼中的人环视一圈后，菩提在二楼包厢的一个窗口边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淮阳王夏侯辰皓。
她下意识地看向洽川，却见洽川此时也正在盯着那个窗口，显然他也看到了淮阳王。
洽川沉着脸转向菩提，低声道：“姑娘，今日有些不同寻常，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菩提也正有此意。
夏侯罹曾说过，淮阳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让她遇见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未免多生事端，她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两人离了桌正准备走，却在门口被一个小二拦住。
“姑娘且慢”。
“有事吗？”，菩提不解道：“钱已经付过了”。
“您误会了，是楼上有位姑娘说是您的朋友，想请您过去一起坐坐”。
小二指向二楼的一个窗口，菩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女人，好像是那个傅家的小姐，名叫傅小芸，可她们二人并不算相熟，只是见过一面，话都没说过几句。
傅小芸浅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菩提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洽川，洽川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再回去。
菩提再看向傅小芸时，这才发现她的包厢与淮阳王竟是挨着的，淮阳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突然转了头看过来，菩提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她两相为难之时，一道柔弱的女声叫道：“菩提姑娘，怎么不上去”。
戏楼大门侧边就是楼梯，灵曦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径直拉了她就要上楼：“我方才在楼上看见你便叫了小二来请，等了你半天了”。
洽川上前拉了菩提挡在她身前：“灵曦姑娘，不好意思，菩提姑娘有要事去办，我们得马上离开了”。
菩提附和道：“是啊，今日不方便，我们下次再一起来听戏吧”。
“不要紧，我就是有几句话想告诉你，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灵曦绕过洽川走到菩提身旁，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觉得今日街上的百姓都不太对劲吗？”。
菩提对这事的确很是好奇，想了想后吩咐洽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菩提姑娘......”。
洽川还想阻拦，菩提已跟了灵曦到楼梯处，又转身对他道：“很快”。
菩提随着灵曦进了包厢，傅小芸起身与她们打招呼：“你们来了，坐吧”。
灵曦先给菩提倒了杯茶，才不紧不慢道：“本来想让白公子递个消息给你的，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碰上了”。
“你是说打仗的事？”，傅小芸闻言不禁插了一嘴。
“正是”，灵曦神色少有的严肃：“城中私下里已经传开，皇上派了新上任的大将军北海和淮阳王来韩城，此前军中已经开始与北岩大军交手，怕是不日便要开战了”。
“这消息准确吗？”，从街上的情形看来，灵曦所说的应该没错，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若真的打起来了，那夏侯罹在这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除了一个充满迷雾的身份，她似乎对他一无所知。
“看局势大抵是错不了”。
灵曦的话拉回了菩提的思绪，她担忧道：“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这里的百姓早习惯了战火绵延，兵临城下的情境，他们自有办法生存，你护好自己便是，早做防范”。
灵曦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菩提从未经历过战争，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是。
“姑娘不必担心，自有你们家公子会护着你，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一直沉默的傅小芸突然看向菩提，眼神意味不明，她的语气不像是安慰，倒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菩提与她素无来往，但知道夏侯罹与傅家关系匪浅，听她这话的意思，她是知道夏侯罹的身份的。
而灵曦面上似有疑惑，又像是了然，也不知道白昱有没有对她说起过什么，她又知道多少。
“无论如何，总之这些日子都要当心”，灵曦附上菩提的手背轻拍了几下，菩提感激的点点头：“我会的，多谢”。
“我该回去了”，菩提起身告辞，从窗口望下去正好看见洽川焦急的东张西望着，一出戏也散了场，不少客人朝门外走着，洽川无奈被挤在一旁，眉心皱成了“川”字。
灵曦点点头也起了身：“我送你下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下去吧”。
不等灵曦再说什么，菩提便出了包厢，她刚在外面将门关上，紧挨着的包厢中淮阳王也走了出来，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阴沉的吓人，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菩提不敢再逗留，赶在他前面下了楼，因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了个人，她道了歉，那人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就走开了。
她下了楼回头看去，却见淮阳王正站在楼梯口朝下看，两人目光撞个正着，菩提旁若无事的移开目光，心脏都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大概是因为淮阳王的表情过于骇人。
洽川看见她便直接拉了她出门，菩提还有些恍惚，任由他拉着走，脚步快的像是被狗追了一样。
距离回家的路程还有一半时，洽川突然放慢了脚步，双手按在菩提的肩膀上。
“有人在跟踪我们，别回头”。
菩提被洽川推着往前走，在本该拐弯的巷子处直行了过去。
“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不知道跟踪的是什么人，不能将主子暴露了”，洽川沉声对菩提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菩提低声问他。
洽川思索了片刻，回道：“先去白公子那里吧，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招惹的起他”。
他们住的地方和白昱的宅子不在一个方向，若是熟悉韩城的人必定能看出来他们走的路径不对劲儿，只怕他们也不一定能安全走到白昱那里。
洽川全身紧绷，按在菩提肩上的双手不自觉就加重了力道，菩提感觉到他的情绪后低垂了眼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路上行人本就稀少，他们走到一座桥边时竟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洽川心中一沉，停下了脚步。
“认识去白昱家的路吗？”，洽川问菩提。
菩提摇摇头：“不认识”。
她对韩城本就不怎么熟悉，如今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到白昱家的位置了。
洽川指了指前方：“过了桥朝右跑，进第三个巷子，第一个路口左拐再右拐，若是找不到就想办法藏起来”。
但今日的街道与往日不同，行人格外稀少，偶尔碰上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不知为何，菩提问了洽川，他也是一头雾水。
本以为戏楼中更不会有什么人了，没想到却出乎意料，戏台子下依然高朋满座，放眼望去，皆是些富贵人家的子弟。
菩提与洽川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些茶和干果，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听戏，将戏楼中的人环视一圈后，菩提在二楼包厢的一个窗口边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淮阳王夏侯辰皓。
她下意识地看向洽川，却见洽川此时也正在盯着那个窗口，显然他也看到了淮阳王。
洽川沉着脸转向菩提，低声道：“姑娘，今日有些不同寻常，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菩提也正有此意。
夏侯罹曾说过，淮阳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让她遇见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未免多生事端，她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两人离了桌正准备走，却在门口被一个小二拦住。
“姑娘且慢”。
“有事吗？”，菩提不解道：“钱已经付过了”。
“您误会了，是楼上有位姑娘说是您的朋友，想请您过去一起坐坐”。
小二指向二楼的一个窗口，菩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女人，好像是那个傅家的小姐，名叫傅小芸，可她们二人并不算相熟，只是见过一面，话都没说过几句。
傅小芸浅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菩提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洽川，洽川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再回去。
菩提再看向傅小芸时，这才发现她的包厢与淮阳王竟是挨着的，淮阳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突然转了头看过来，菩提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她两相为难之时，一道柔弱的女声叫道：“菩提姑娘，怎么不上去”。
戏楼大门侧边就是楼梯，灵曦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径直拉了她就要上楼：“我方才在楼上看见你便叫了小二来请，等了你半天了”。
洽川上前拉了菩提挡在她身前：“灵曦姑娘，不好意思，菩提姑娘有要事去办，我们得马上离开了”。
菩提附和道：“是啊，今日不方便，我们下次再一起来听戏吧”。
“不要紧，我就是有几句话想告诉你，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灵曦绕过洽川走到菩提身旁，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觉得今日街上的百姓都不太对劲吗？”。
菩提对这事的确很是好奇，想了想后吩咐洽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菩提姑娘......”。
洽川还想阻拦，菩提已跟了灵曦到楼梯处，又转身对他道：“很快”。
菩提随着灵曦进了包厢，傅小芸起身与她们打招呼：“你们来了，坐吧”。
灵曦先给菩提倒了杯茶，才不紧不慢道：“本来想让白公子递个消息给你的，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碰上了”。
“你是说打仗的事？”，傅小芸闻言不禁插了一嘴。
“正是”，灵曦神色少有的严肃：“城中私下里已经传开，皇上派了新上任的大将军北海和淮阳王来韩城，此前军中已经开始与北岩大军交手，怕是不日便要开战了”。
“这消息准确吗？”，从街上的情形看来，灵曦所说的应该没错，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若真的打起来了，那夏侯罹在这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除了一个充满迷雾的身份，她似乎对他一无所知。
“看局势大抵是错不了”。
灵曦的话拉回了菩提的思绪，她担忧道：“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这里的百姓早习惯了战火绵延，兵临城下的情境，他们自有办法生存，你护好自己便是，早做防范”。
灵曦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菩提从未经历过战争，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是。
“姑娘不必担心，自有你们家公子会护着你，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一直沉默的傅小芸突然看向菩提，眼神意味不明，她的语气不像是安慰，倒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菩提与她素无来往，但知道夏侯罹与傅家关系匪浅，听她这话的意思，她是知道夏侯罹的身份的。
而灵曦面上似有疑惑，又像是了然，也不知道白昱有没有对她说起过什么，她又知道多少。
“无论如何，总之这些日子都要当心”，灵曦附上菩提的手背轻拍了几下，菩提感激的点点头：“我会的，多谢”。
“我该回去了”，菩提起身告辞，从窗口望下去正好看见洽川焦急的东张西望着，一出戏也散了场，不少客人朝门外走着，洽川无奈被挤在一旁，眉心皱成了“川”字。
灵曦点点头也起了身：“我送你下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下去吧”。
不等灵曦再说什么，菩提便出了包厢，她刚在外面将门关上，紧挨着的包厢中淮阳王也走了出来，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阴沉的吓人，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菩提不敢再逗留，赶在他前面下了楼，因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了个人，她道了歉，那人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就走开了。
她下了楼回头看去，却见淮阳王正站在楼梯口朝下看，两人目光撞个正着，菩提旁若无事的移开目光，心脏都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大概是因为淮阳王的表情过于骇人。
洽川看见她便直接拉了她出门，菩提还有些恍惚，任由他拉着走，脚步快的像是被狗追了一样。
距离回家的路程还有一半时，洽川突然放慢了脚步，双手按在菩提的肩膀上。
“有人在跟踪我们，别回头”。
菩提被洽川推着往前走，在本该拐弯的巷子处直行了过去。
“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不知道跟踪的是什么人，不能将主子暴露了”，洽川沉声对菩提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菩提低声问他。
洽川思索了片刻，回道：“先去白公子那里吧，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招惹的起他”。
他们住的地方和白昱的宅子不在一个方向，若是熟悉韩城的人必定能看出来他们走的路径不对劲儿，只怕他们也不一定能安全走到白昱那里。
洽川全身紧绷，按在菩提肩上的双手不自觉就加重了力道，菩提感觉到他的情绪后低垂了眼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路上行人本就稀少，他们走到一座桥边时竟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洽川心中一沉，停下了脚步。
“认识去白昱家的路吗？”，洽川问菩提。
菩提摇摇头：“不认识”。
她对韩城本就不怎么熟悉，如今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到白昱家的位置了。
洽川指了指前方：“过了桥朝右跑，进第三个巷子，第一个路口左拐再右拐，若是找不到就想办法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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