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3章 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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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给我们留下来什么
　　第十二章12月3日
　　这个季节的世界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被寒冷困扰着，新加坡裕廊岛正在建设的电厂里却有几个中国工人拿着长长的钢钎撬开一块厚厚钢板，准备把这块在外面堆放许久锈迹斑斑的钢板撬开一条缝隙，吊到锅炉下面阳光晒不到的地方进行切割用作安装的材料。在这里除了躲避阳光暴晒带来的高温，阳光下强烈的紫外线很快就会使人的皮肤有一种烧灼的疼痛感，无法逃避阳光在外面干活的DD公司的中国工人到这没几天，无一例外皮肤都被晒黑了，当他们耻笑印度小黑的时候，心里却担心在这干过一年以后回家会不会也变得像印度人一样。
　　傅铭宇从这伙工人旁边走过的时候，有人突然说了这样一句，“都说小鬼子的东西好，这回不也一样砸锅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傅铭宇停住脚步，回头朝那人看了一眼，觉得没有分辨的必要。他的心里正被一种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紧紧的压着，就像眼前没有撬动一点缝隙的钢板。在他的心理，自己以及身边的每个人都像这一块块厚厚的钢板，在没有派上一点用处之前任其自然的风化、锈蚀，原本都应该为那种虚无的让人想象不到的巨大的工程起到点真正有用的价值。就像做高高挺起大楼的一根钢筋，高速行驶火车的一个紧固的螺栓。每个人智有贤愚，能力有高有低，不在于做出贡献的大小，而在于是不是实实在在的为这个巨大的事业是否付出了真心。其实每个人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是需要经历太多的艰辛和努力，即使付出了艰辛和努力也未必获得如愿以偿的结果。于是假借虚名，依托关系寻求找到人生最捷径的路子。
　　人们的心理从来就像被一块钢板死死的压着，亦或是被死死压在钢板下的心理从来就没感知到开启的打算。
　　这些正处在人生盛年的男人，在家是家里的顶梁柱，在企业是企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社会是社会的主力军，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再重要不过的因素。因此他们的一切言行多多少少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影响。在DL的时候，公众场合傅铭宇总会听到有人把日本人直接称呼小鬼子，鬼子好像就是日本人的代名词。就像人们只要一提到狼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把残忍，凶恶，狠毒联系在一起。在狼的种群里，并不知道人类把它们称呼为狼，在狼的种群里并不知道理智为何物，只知道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不择手段的获取，获取了不该获取的，甚至不知道在获取过程中跟人类结下那样大的仇怨。
　　傅铭宇听到别人这样称呼的时候，心里感觉没有什么可反驳和异议的，毕竟日本对中国的无辜侵犯，犯下的罪行让每一个中国人都刻骨铭心。即使管他们的后代叫一声小鬼子也不算不上是人格上的侵犯和污蔑，就像是人们对狼的痛恨，毕竟拉群结派对人们的财产和生命有过极大的伤害。即使这样的称呼有些不妥，换做一种叫法——小鬼子的后代，同样不能使人忘记那段对中国人充满仇恨的历史。
　　那天，傅铭宇再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的称呼，心里却有一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对这种毫无道理的说辞可以不必去计较，不能不说他的心理多多少少的含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报复性。很多的人觉得在公众场合（特别是在不属于中国领土的外国）说上几句无足轻重带有侮辱性的言辞，好像这就是在爱国，实际恰恰相反，只能反应素质的低下，做人的劣根性，如果说爱国能有那么简单还要文明有什么用。有时不能不说这种仅凭一时之口快，随随便便顺口胡说的做法非但起不到一点好的作用，反倒会带来坏的影响。就像两个邻里之家，谁都不愿在友好相处的情况下把曾经过去的创伤挂在嘴上，即使不挂在嘴上也不能证明过去的创伤就不存在，就一笔勾销。人类的发展，终究是需要向前迈进的，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正做到爱国是需要脚踏实地的干出点出人头地的对人们有益的事业，为这个国家尽到一点微薄之力。
　　“世人之语，驰千里之外，不明尺寸之论。”
　　傅铭宇自从跟加藤接触以来，特别是加藤跟他说出了他的身世。使他有一种横生来袭的顿悟。我们的心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灵魂每时每刻都需要得到净化，得到奋进，得到淬炼。只有把那些毫无价值的陈腐的愚昧的像糟粕一样的东西摈弃，才真正明白我们该做什么，该怎样做。只有那些真正从心里想干点正事的人才不会说出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来。
　　一个人的生存态度和生存立场体现了他的社会价值。生活中的例子让我们得到的见证够多了，在这更多的见证中不知有过多少次的感动。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在于金钱和物质拥有的多少，主要看他的心理对贫穷和富有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每个人都离不开金钱和物质的需要，金钱和物质是改变人们生存境遇的根本，人们的精神对**的渴求跟生命不分伯仲，**是永远填不满的陷阱，在金钱和物质强烈的诱惑下，人们的精神抗御能力很容易受到收买和拉拢。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人生的过程是道德完善，修养真气的过程。
　　一个人对金钱和物质的追求越过于偏激，那么他的精神就越过于贫穷，性情就越发的缺少仁爱。如果心里是富有的，即使物质上谈不上多么富有亦或是贫穷，但他做的每一件事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那么他一定不会感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没有意义，他会为自己赢得别人的敬待而感到幸福，这种敬待得到的尊重和幸福是那些自以为在物质享受中得到的幸福完全是不同的，后者是永远都体会不到前者那种人生的意义。就像一个把情感都倾注在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上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把生存和命运都真心倾注在为了更多的家庭和更多的人生活一样。
　　对于傅铭宇来说以前的工作一直是在为个人的生活和事业而忙碌着，当他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国家的国土的时候，让他收获最多的不是开阔的眼界，不是工作的经验，而是一个人生存的真正价值。让他明白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道理。以前的时候，总是让他觉得一个人的元素对于国家来说显得太渺小了，就像构成人身体里的细胞，人不会因为一个细胞的损伤给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带来任何危害，但是一个带有急剧传染病毒的细胞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和根除，却轻而易举的毁掉整个人的健康和生命。一个社会的集体同样需要健康的细胞来维护，极力杜绝有害的细胞的危害和破坏。
　　每一个有民族自尊心，国家荣誉感，社会责任心的中国人都应该想得到的，一个民族的兴旺，一个国家的富强，一个社会的繁荣绝不是依靠一个人一群人的努力就能实现的，而是需要整个民族的整体素质得到普遍的提高。
　　这天，傅铭宇想明白了或者说以前从来没有去想的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在遇到困境时候为什么会为苦苦寻求不到解决的办法而犯愁。那就是根本没有走出困境的能力或者说能力不不够。当他足够有能力轻而易举的去解决在别人眼里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困难的时候，那么别人一定会认为他真的了不起。事实证明正是被别人看成是了不起的事他也一样能做到，只是没有付出过人家那样大的努力。
　　早晨来到裕廊岛工程场地的时候，傅铭宇心里还在想着二号锅炉省煤器的事。但是当他第一眼朝着堆放省煤器位置看去，让他很是一惊。省煤器的周围已经用白色的防雨布严严的遮挡了起来，这是要干什么？在他很想找个人问问的时候，日方监理加藤穿了一套白色的连体作业服左手拿着焊工面罩，右拿着氩弧焊枪钻进了防雨布的里面。日本公司已经开始以让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开始更换省煤器质量不合格的管子了。无论你的焊接技术有多高，在新加坡想做一个高压焊工，需要经过新加坡官方委托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技术监理机构考核认证。DD公司在国内技术都算得上是高手的焊工，来到新加坡，在新加坡的技术考试中都被淘汰了。一个甲方（相对于DD公司来说）的总监理，一个堂堂正正的麻省理工大学（傅铭宇在日本XX公司职员人物简介上看到的）的高材生，居然拿起了氩弧焊抢干起了没有几年功底根本达不到焊接技术水平的管道焊工。傅铭宇在看到加藤的那一时刻，稍稍地停了一下脚，看到跟在加藤后面的那天在日本公司会议室里的几个主管，也穿着跟加藤一样的连体作业服拿着管工使用的电动工具走进了作业区。就是说在这个场地里他们既是监理，又是工人，既能懂管理，又是有很高专业技术的技工。如果有人能解读那时他的神态，一定是一种景仰，一种感动，一种礼赞。以至于一整天都被这件事纠结着。
　　对于加藤跟这些日本XX公司管理人员的了解，傅铭宇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两年前，这里整体工程还没有开工的时候，这些日本XX公司的领导和监理就已经来到了新加坡，并接受了新加坡的专业技能考试。新加坡的法律对外来的劳务人员明确的规定，不允许任何一个外来劳务的人员带着两种技能参与工作，同时也不允许任何的外来劳务人员在新加坡的领权范围内进行创业。也许连新加坡制定这种不合理法规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些身为企业管理的尊贵的主管会像工人一样肆汗大流的去干这种体力和技能都很高强的作业。
　　*
　　生活有时是需要理性思维来思考的，当你在不经意中发现一个直接关系到家庭和谐和社会稳定的现象日益显得越发突出的时候，不禁不为这种现象的发生感到惊心。以前的时候，很多的男人们总是觉得凭着一膀子力气，凭着体格健壮的天资，勤劳吃苦的本性活在世上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为难的事。事实证明只有没有多大能耐的男人才有这样天真的想法。有这种想法的人最后不得不被社会的现实绊得跟头流星。当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没有办法只好在现实面前低下了似乎有些卑贱的头。
　　当这种现象日趋变得严重的时候，不得不让人们深深的思考出现这种现象的症结究竟出在哪里。很多的男人感觉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劳累了，如果只是身体上劳累倒还无所谓，歇一歇，缓过气来再接着奔向生活。可怕的是心理上的劳累让他们找不到任何缓解的办法。当一个小子脱去童真和稚气变成一个男人的时候，突然觉得现实的生活跟他们以前想的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天价的彩礼！天价的婚姻！绝不是一个没有多大收入，没有多少积蓄的小子个人所能承担的。这就是一个男人走向生活的第一步，第一步就给家庭带来了灾难。婚姻有时完完全全的成了一种明码标价的买卖，地位越低，收入越低的人在这桩买卖上花销越大，即使这样，一点不能保障自己买卖婚姻的可靠性，持久性，安全性，如果没有一定的金钱来浇灌和滋养这朵看似完美，实则没有一点筋骨的娇花，会以极快的速度凋谢、枯萎、乃至于消逝。所有的花销犹如浮烟一样久久的留在人间不肯散去。无论是生活，还是文学作品，中国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个完美的爱情故事，那只是人们对现实生活悲惨离合的一种祈愿，生活现实却时时都在上演着触目惊心的爱情悲歌。
　　社会是由家庭构成的，构成家庭基本因素的是男人和女人，无论是来自社会的因素还是来自家庭的因素，很多的男人感觉被女人压得越来越踹不上气来。男人的憨厚和爽直不在乎把家里的地位让给女人，只要有一个女人能愿意跟他共同走进一个家庭，只要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男人还能有什么说的，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女人不甘心做月亮，就让她做太阳好了，这样还不甘心，有时包揽了家庭的全部光明，把男人挤得没有一丝缝隙。
　　在一个男人占有大多数的工厂里，并不是因为女人数量的减少或者根本没有女人参与企业生产就容易被忽视，事实刚好相反，女人给企业带来的影响同样是不可忽视的，女人掌管着男人的家庭、幸福，甚至命运。男人越多的企业女人的影响力越大。
　　工人原本是企业生存立命的根本，却不知道从哪个时候起开始成了被人看不起的职业。那些在企业里干着最危险，最劳累，最肮脏的工作成了最是让人看不起的职业。看不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女人。男人最大的本事就征服女人，在他们征服不了女人的时候，反过来很容易就被女人给征服。为了让自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夺回属于自己应有的自尊和地位，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在别的女人面前活得体面，为了自己的女人不在别的女人面前因为嫁给了一个身份地位低下的工人而看不起。男人拼命的工作，努力的在改变自己的命运。
　　女人，男人们亲爱的女人，男人并不为此而仇怨，因为你们也没有办法，谁让每个人都遇到了生活的难处！生活就像一场战争，有时弹尽粮绝，有时局面惨败，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
　　没有一个女人因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在社会最底层的工人而值得炫耀的，同样没有一个女人不因为自己嫁给了一个脱产的白领不在那些嫁给工人的女人面前来炫耀的。那些受苦受难的男人在给不了自己女人像别的女人同样尊严的时候，好像在干一件多么对不起自己女人的事儿，这样的结果，他们能爱自己的行业吗？爱自己的行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没有一点的出息，意味着自己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没有一点出息的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同样是被看不起的男人，这样连跟自己在一起生活的女人都受到了拖累。生活啊！有时实在是太残酷了，让人没有办法！因此，很多男人为了女人不得不去拼搏。有人说是为了家庭，没有女人又哪里还有家庭？
　　最下层的工人总是被人约束的，在别人指手画脚吆三喝四下劳动。工作有时难免会出错的，出错，即使在社会法制的保障下，即使不会遭到主管的打骂，挖苦、批评、惩罚总是在所难免。因此越是在最底层工作的人们，越是最劳累，越是最容易出错，越是最容易遭到惩罚，唯有不干活或者少干活的人，越少出错，越不容易受到惩罚。社会的顽症由此而症结。最下层工人的命运始终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掌握工人命运的人同样掌握着企业的命运。
　　男人长相的美与丑并不在他的外形，也可以说外形长相的美与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体面的职业，赚钱的本事，只要有个体面的职业，或者赚到更多的钱，那就是美。因此，男人的目的就是赚钱，只有赚到更多的钱，才能使自己的家庭更好维系下去。
　　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是女人越来越少吗？
　　男人们把太多的注意力，思想都投入到女人身上。好像品评一个人工作好坏的标准不是工作本身，而是跟工作无关的女人，而是自己的工作能不能引起女人的注意力，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被抬高到如此高贵的地位，他们不参与工厂和企业的劳动，但她们的品评标准却直接影响到男人们的工作情绪，因此越是在最下层卖苦力的干活的人越是被她们看成是最没能耐的人，越是被她们鄙视的人，她们的好恶不但影响到了男人们生活和工作的情绪，还给社会的发展带来了不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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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裕廊岛电厂二号机组正在建设过程中，尽管中国DD公司的工人们一切都做得尽心尽力，但是看到日本XX公司监理走过来的时候总在担心自己的作业质量被他们挑出毛病，他们只有在质量合格的时候才会给你一个笑脸，甚至伸出大拇指说一声OK，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的人情可言。这一天，在锅炉上安装的DD公司的工人们居然看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情景，日本XX公司的监理还有其他的主管都脱掉了绿色的监理服，穿上了白色的工作服拿起了工具走进了为质量不合格的省煤器搭建的临时作业区，踏踏实实的干起了工人。能做到这一点简直太不容易了。
　　在中国如果让一个主管领导去干工人干的活，宁可连领导的职位都辞去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份。尽管他们也是一步步的从工人从最底层干起才坐到了领导的位置，如果再让他们干起以前的职业，那么在他们的心理是绝对是不能承受的。
　　就其劳动本身来说是没有什么贵贱的，无论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但在现实的做法里却完全地进行了等级划分。只有那些犯了错误的脑力劳动的人才会被下放到纯体力劳动的人群里面去，好像这些纯体力劳动的人群天生就是犯了错误的，尽管没有一个人这样的提出来，这种做法又何尝不是一种极好的印证。同样只有那些犯了错误的领导才会把他们打回到原来做工人的位置上去，好像这些凭着一身力气，一身技术整天被汗水浸透的工人们天生就是地位低下的人群。无非是生活的环境改变了，物质上的待遇降低了，好像整个人的社会地位也跟着降低了。现实生活里人们只看重的是表面上的物质待遇，精神不精神并不重要，也可以说灵魂在大多数人的心里显得太过于抽象。
　　在这里，在这个小小的工程场地里让人们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集体。不管他们的祖上在战争的年代里做得是多么没有人性，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血腥，多么的没有人道，多么的可恨，带来伤害的除了被他们残忍杀戮的民族，同样也给自己的民族带来了伤害。二战结束后的日本一定不会比被他残害的国家的局面好到哪里去，但是他们却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崛起了。特别是很多的高尖端的科学技术已经遥遥领先在世界的前列。就像HN新加坡公司唐沪仁说的，裕廊岛电厂之所以首肯了日本XX公司的设备，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设备、技术和性能是世界一流的。
　　重要的是什么？是智慧吗？重要的不是智慧，真正的智慧是上下一体，在谋求发展的路上全部都齐心协力，没有私心杂念，步调一致。人类的生存无不都是在面临着一场又一场不同的挑战，面临着一场又一场不同的战役。经济的落后，科学技术的落后同样会遭到别人的歧视和打击，一切阻碍国家富强，导致国民贫穷的因素都是最大的敌人。
　　这是一个以生活垃圾和废气植物的籽粒以及其他可燃物做燃料的电厂，人们对于这个电厂投入的期望值太大了，人们已经切身的体会到生活垃圾除了严重的困扰着自己的生活和健康，也阻碍着社会的发展。在这里地理环境造就的到处漫生的植物严重的困扰着马来人和新加坡人的生活，马来人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严重影响其他植物生存的荆笆点火烧掉，引起的浓烟在这个风力较小的世界里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大麻烦，弥漫的浓烟像大雾一样久久难以散去，很多人由此引发各种各样的疾病。导致了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政府不得不下达命令关停所有室外作业的工厂，所有的中小学生停课。还有那些没用的植物的籽实处理起来简直达到了让人们犯难的程度。为了优化环境，为了消化掉这些没有多大用途的植物垃圾，裕廊岛电厂被人们推向了无比重要的位置。尽管像这样的垃圾焚烧电厂在世界早就存在了，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真正意义上做到把可燃的垃圾进行彻底的焚烧，无公害化处理，对环境不会造成任何的危害。
　　无论从人口数量和生存质量人类都在以不可预想的速度在发展，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已经达到了非治理不可的地步，甚至谁在这方面做出的贡献最大谁就能在世界赢得更多的地位。
　　傅铭宇曾经花过很大的心思仔细的翻看过日方XX公司在裕廊岛电厂工程锅炉部分的图纸，图纸的完整和精细的程度是他从来没遇到的。尽管国内也早已推广制作和安装一体图，日方的图纸除了基本的制图设计之外甚至详细的标注了制作和安装的方法，哪怕是极其细小部分的管道和电源线路都有详细的安装图纸。这种并不高深的图纸给制作和安装带来到了极大的方便，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不要说设备是不是一流的，就其图纸来说也是一流的。就像新上任的HN集团新加坡公司经理唐沪仁说的，由CS安装完毕的一号锅炉已经进入试运转的阶段，这么偌大的机组整体运转起来谁都不可能保证不会出一点的差错。微小的瑕疵和故障给整体机组的先进技术带来不了多大的影响。最让世人头疼的大量的垃圾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植物，在这里跟煤粉搅拌在一起形成的新型燃料通过锅炉燃烧产生了蒸汽，通过流计管道按计划给化工厂源源不断的提供了蒸汽，利用余下来的热量保证机组的正常运转。在能源利用上可算是发挥到了极致，给人带来一种不可想象的怀疑，甚至不相信正常运转的机组烟囱里居然看不到一点烟气，产生较小的噪音也让人怀疑机组是否正在开足马力正常运转着。
　　懂得一点点机械原理的人都应该明白，使一台机械做到能否超长时间正常的运转，从机械的材质，尖端科技的设计，高度精密的制作，技术水平一流的安装，方方面面的因素有一个方面出现了差错都可能打破理想中的完美。整台机组是由很多系统无数机械构成的，需要的科技含量就更多了。
　　在傅铭宇回到办公室之前，又朝着堆放省煤器的日本公司搭建的临时白色防雨布那看了看，传出连续不断地小型机器的运转声，他又想了很多。虚心的学习，真诚的领教永远都是没错的。
　　*
　　傅铭宇还没有走到DD公司办公室的时候，一片叽叽喳喳像一群乌鸦一样乱七八糟的声音搅得心理很不舒服，门口黑压压的挤满了印度人，他们有的说着英语，有的说着印度地方的土话，其实他们相互之间并不认识，只是因为有共同语言，相互说话都能听得懂，都是来自同的一个国家，都有相同的肤色或者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的狐臭味，在这个异国他帮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就相互之间聊起了在印度生活的人文地理和生存状况来。给出入办公室的人带来了很大的不方便，有人出入办公室实在受不了这帮黑小子唾沫星子的四处横飞，用手捂着鼻子挤过人群走进了过去。
　　他们有的长着长长的胡子，即使没打算胡子刻意的留长，也是满脸长满了黑毛，他们的皮肤就像天然长满莠草的黑土地，如果不及时的拾掇指不定会像个什么样的怪物。少有几个算是长得清秀的，好像刚刚的从原始的森林部落一下子过渡到了现代的社会一样，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股野性。他们都是刚刚从HN新加坡分公司委派过来到DD公司上班的印度劳务工，挤在DD公司办公室的门前等待着统一发放的银白色的工作服。从他们一个个高兴的表情上就知道他们很乐意来到DD公司，很愿意跟中国人打交道。凭着他们以往对中国人接触的经验知道中国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很厚道的。尽管DD公司的确很缺人，但是绝没有一点请求外援的打算。DD公司实在不愿意接收这些印度人，与国别，肤色，生活习性没有关系，别人（指的是DD公司的中国工人）一两个小时能干完的活，印度人干上一天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累，他们走到哪里就把慵懒的性格带到了哪里，到处都不愿意接收。因为跟新加坡的官方有着密切的关系，DD公司是推辞不掉的。
　　DD公司的主管后勤是一个带着蓝色安全帽的高个子DL人，眼睛不大，身体瘦瘦的，脸上长的干干净净连一个疙瘩都没有。他跟傅铭宇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干过铆工和管工，一次工程中出现了点小意外伤了脚，不能长久的站立，就来新加坡干起了仓库管理员。只因他的名字叫韩富，DL有一种苹果的名字也叫韩富，有人跟他开玩笑也叫他苹果。韩富正从集装箱仓库里把一摞摞用塑料袋包装的银白色的印着DD公司字样的工作服抱了出来。放在了门前的一个临时桌子上。
　　办公室翻译张雨涵是一个刚从DL外国语大学毕业新分配下来的学生，站在韩富的旁边，扯着嗓子用英语大声的跟这些叽叽喳喳响成一片的黑小子们喊，“都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出来到前面领工作服，每人两套。”
　　不过这帮黑小子也是挺让人佩服的，他们除了会印度语，几乎都会英语。翻译说的再明白过了，这件事也原本再简单不过了，谁知道他们还要叽叽喳喳的说上一通。
　　“你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不想干，不想干的话就趁早滚蛋。”在滚热的太阳下，晒得满脸流汗的韩富似乎再也忍耐不了这帮黑小子乱七八糟的叫叫喳喳。
　　张雨涵并没有按着仓库管理员的意思翻译给他们听，只是又把刚才的意思说了一遍，他们从仓库管理员的表情里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中国人一定要发火的。一下子都站成了一排，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工作服都是从DL空运过来的，纯棉的布料。一个个的黑小子换掉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新崭崭的银白色的工作服，每个人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像六十年代的中国孩子只有过年才穿上新衣服的那种表情。
　　“看那个家伙穿上工作服黑白一对比，脸就像被黑漆刷过一样还放着亮光呢。”那个印度人并不知道仓库管理员跟他说的是什么，就跑到了翻译的身边问了他。
　　离开翻译的时候，那个印度黑小子朝着仓库管理员点了点头，伸出了老鸹爪子一样的黑黑的大拇指。叫了一声“老大”，仓库管理员知道张雨涵在翻译时对他说了自己的好话。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告诉他，就说你说的，他穿着这身衣服好看极了。”
　　“你应当告诉他我们家的猪穿着这身衣服都比他好看。”
　　“这样有辱人格，影响关系的话可是不能胡乱说的。”
　　“我不就是开句玩笑吗？”
　　“他们跟咱们的生活习惯是完全不同的，最好不要跟他们开任何的玩笑。”韩富没想到傅铭宇会走过来，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脸严肃的跟他说。
　　单凭个人的心理来说傅铭宇不太喜欢印度人，他是一个处处都讲求实干的人，偏偏这些印度人给他的印象又是那样的慵懒，很多的人又没有专业技能，生活习惯和语言交流又很大的不方便，别看印度到处鼓吹有多么多么的好，从国民状态上一眼就知道他们的生活很贫穷，很落后。贫穷和落后并不能成为世人指责的诟病，最关键的是面对着贫穷和落后一点没有进取的心理，不能努力的去改变和全力的去谋求发展。
　　这么多的印度人来到DD公司，DD公司不能不想到怎样合理的使他们发挥效率，就像把一匹驽马塞到快速奔驰的马车上，即使不用力也得跟着快跑起来。一来DD公司的人员实在是很紧缺，客观来讲，主体工程还没有开始，一旦主体开始了仅凭DD公司来的这些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从国内来人都需要在BJ进行短时间的培训，只有通过新加坡官方严格考试，才有资格派遣过来，很多的工人尽管干活态度和技术都没的挑，但是一听说考试，特别是技能方面的笔试连名都不报了。这也是DD公司的一大弱项。除了考试很难通过，再就是学习的费用很高，国内来人的工资也高。印度人的工资相对很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印度人都是通过HN公司派遣过来的，HN公司跟新加坡官方有长期的劳务合同。DD公司只有想出合理的措施，让他们变得能干起来。
　　为了让他们很快的适应工程场地的工作，傅铭宇让每一个中国人领着一个印度人。
　　跟苏方达在一起的是一个叫巴布的印度人，当苏方达第一眼见到巴布的时候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岛外五星营地球场看印度人比赛被砸翻咖喱饭的事，没想到他就是那天最先跟自己打招呼的印度人，自己差点踩到他们的咖喱饭，虽然自己躲了过去，最后还是让飞过来的篮球给砸中了。有了那一次的接触，巴布也算跟苏方达成了熟人。
　　傅铭宇并没有指望这些印度人能在这个工程场地里起到根本性的作用，只要在作业过程中积极肯干做好一个小工，在安全上不出事或者说不给DD公司带来麻烦就已经是很让人满意了。
　　*
　　“傅经理，新加坡国家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两个多小时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签字。”DD公司的会计蔡永芳是一个跟翻译张雨涵一样年纪的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他们俩是同一年在DL毕业的大学生，蔡永芳学的是会计专业。蔡永芳正准备到处找傅铭宇汇报情况的时候，看到了傅铭宇正在集装箱的仓库旁边拿着印度人的名单在看。
　　“怎么会是这样？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傅铭宇心理有些犯难。工人们违逆的做法之所以不能引起他的火气，是他心理对新加坡这种强霸的做法原本就深有不满，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昨天会计蔡永芳把一份由HN分公司印发的一张要求DD公司全体人员每人必须办理一张新加坡国家银行卡的通知单送到了傅铭宇的办公桌上。以后每个人的工资都会及时的发放到个人的银行卡里。说这是遏制领导贪污**最好的途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对于工人们来说都是大有好处的。傅铭宇看到通知单上有一条觉得会成为工人们的阻碍。那就是每个人的银行卡里必须有五百新币最低额度的存储，也就说银行卡里要永远保持着最低五百新币的存款，存款低于五百新币，银行卡会自动作废。五百新币按当时的利率就是两千五百人民币，新加坡这个国家的确是处处打着这些外来劳务人员的主意。每一个外来劳务人员都要有五百新币作为新加坡国家银行的存储，也就是为新加坡的国家发展作为储备基金，对于这样的做法傅铭宇不好发表自己的任何看法。
　　在傅铭宇的心里除了这个条件是个障碍，工人没有其他可以拒绝的理由。
　　“通知工人都暂时停止手里的工作，召集到保温制作的厂棚来。”在工程紧张的时刻，有这样的举动，足以见得是一个多么严肃非执行不可命令，在HN下达的通知单里明确的写着这是新加坡政府明文规定必须做到的。也是为了准确的收取每个人的个人所得税。
　　傅铭宇想开一个现场动员会。
　　“我首先要说的，办理新加坡国家银行卡这件事不是DD公司的想要做的，我本人甚至也是极力反对的，但是我的反对跟你们是一样的，起不了任何作用。咱们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就得听从人家的，人家说咋办咱们就得咋办。”
　　沉默，许久的沉默。除了有几个不知就里在旁边观望打算探知内情的印度人（印度人有另一套的管理方式，不在中国人之列），几十个中国工人都集中站在为锅炉保温搭设的蓝色临时遮阳彩钢厂棚的下面，都一言不发的站在傅铭宇的面前。有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慌慌张张的从锅炉钢架上下来朝这边跑过来（以前只有在出现事故或者人员伤亡的时候才这样召集临时紧急会议，因此有人心理除了猜测还有恐慌）。有的银白色的工作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有的工作服上被油污和铁锈沾染的看不出原有的颜色，有的脸上的汗水正顺着脸上流下来钻到脖领里。并不完全是劳累造成的，只要是晴天新加坡的温度总是会轻而易举的超出人的体温，更何况这是在一天里最热的刚刚上班的下午。
　　“我再说一遍，这是每个人必须要办的，不要说DD公司，就是HN分公司也没有权力拒绝。”站在工人前面的傅铭宇显得个子不高，略微发胖的身体也跟工人们一样出了很多汗。这样的沉默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显然他对工人们的沉默有点不满意，不过还不至于引起他发火的程度。
　　“那好，既然大伙都不说话，那就排好队到办公室里签字准备办理银行卡。”
　　傅铭宇说完吴爱民正准备迈步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们绝不办理银行卡。”傅铭宇朝着人群的方向正准备寻找这个带有煽动性的声音是从哪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办理银行卡的事。”这一次不用去找了，这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就在他的眼前，是一个长着一对三角眼，个子瘦高，肤色略显得白皙，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总以为自己的眉宇长相比别人多显得有些英气，因此总有一股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劲头。特别是见到那些面色黑得发亮的印度人，总是用一种最恶毒的话去骂他们，正因为那些印度人不懂汉语，又加上他的脸上天生总是带着笑模笑样的表情，那些印度人总以为是跟他们亲近的好话，在挨了骂的同时还朝他挑起一根大拇指。这样他就对他们骂的更凶了。最让人接受不了并不是这些，他一有空闲就在微信里跟朋友聊起他以前所在DD公司里接触过的所有的女人，总是拿所有的女人的长相品长论短，特别是哪个女人背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男人有过那样特殊的接触，甚至他会把跟他接触过的女人也拿出来跟朋友们说一说，好像所有的女人天生在他的眼里都是轻浮的，都是不正经的。他总是时不时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欣赏一下自己纤细的手指，在欣赏手指的同时也总是时不时的向别人显耀一下戴在手指上的像屎壳郎一样大小的金黄的戒指。从他尖声尖气的口气里还带着一股娘娘腔。他叫梁大发。
　　傅铭宇正想跟梁大发理论，没想到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应和着梁大发又接着说，“如果非要让我们办理银行的话，我们宁可放弃在这里做工的机会。”这个具有煽动性的人不但再次跟傅铭宇挑衅，干脆从人群后面来到了傅铭宇的眼前。
　　一个跟梁大发一样瘦高，脸色有些蜡黄，一看就是经常抽烟导致肝气不足。傅铭宇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被他看好的牛梦富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公然的顶撞他，他的声音比梁大发还要高。在工程刚刚开始紧要关头居然说出了要放弃在这里做工的话。
　　有他们两个人这样牵头一闹，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嘈嘈杂杂的议论了起来。
　　“少说没用的费话，我们来一天就给我们开一天的工钱，给我们开一天工钱我们就好好的干一天的活，少给我们耍那些没用的花招，我们一个个可都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我们也该觉醒了。”显然这个中等个子，黑红脸堂，厚厚嘴唇的张天云受到他们两个人的蛊惑也有些出言不逊了。
　　接着更多的人应和着张天云，“对，这回咱们可不能听他们的，绝不办理银行卡。”
　　“这些人简直太坏了，没想到把这个法子都追到国外来用了。咱们绝不办理银行卡。”
　　也有人在说，“也不一定像咱们想的那样，没谁真就是新加坡这个国家的制度。”
　　傅铭宇怎么也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尽管这是新加坡官方的规定，同时HN新加坡分公司为了严肃财政上的疏漏和瑕疵只是要求每人办理一张银行卡，DD公司每个月按时明明白白把每个人的工资仍然一分不少的打到个人的银行卡里，怎么就像遭到了疯狗咬伤似的发起狂来了。
　　这是一个处处都讲关系的社会，就像每一个来到新加坡相互陌生的人，开口的第一句总是在问，你是怎么来到这的，意思是你是凭着什么关系来的。所有的关系里能跟直系亲属关系不相上下的就数同学关系。梁大发和牛梦富都是傅铭宇在电力学院里读书时的同学给介绍过来的。他在给他的同学打去电话的时候让他帮忙给自己找几个技术过硬的人到新加坡。因此在工作的时候傅铭宇对同学介绍来的梁大发和牛梦富格外的青眼相待。把重要的工作留给他们来干，除了对他们的信任也借机让他们显示一下自己的真正本事，给的工资也是最高的。二号锅炉第一层钢柱就位的时候，傅铭宇指定牛梦富跟他在一起测量找正。在牛梦富拿着一个纸壳记录测量数据的时候，傅铭宇特意安排韩富到岛外买来了十本记事本并特意叮嘱韩富只留给牛梦富使用。
　　让傅铭宇没有想到的牛梦富居然给他唱了这么一出不和腔调的戏。跟他预先想到的，工人们会因为办理新加坡银行卡，需要很大数目的存储基金，发生抵触情绪完全不是一回事。
　　对于任何人来说生存都是第一紧要的大事。社会是由家庭构成的，一个家庭尚且被家长里短困扰着，社会难免会有复杂繁乱的现象发生。城市里无业失业的人员整天在为自己生存担忧着，农村人口的急剧的增长，土地有限的收入难以支撑人们生活水平日益逐高的需要，那些社会地位低下，觉得自己尊严尽失的人心理愈发的不平衡，凡此种种，就像太阳的黑子，社会的暗区一样在社会这个大家庭里不时地泛涌着。出国劳务，每个人想到最多的路子就是中介，即使是熟人也少不得从中捞到好处。中国的社会是由封建社会直接转型过来，贫苦的人们通过打土豪分田地的方式使自己走上了人权平等的地位。当人们把那些抽象的概念想得简单化的时候，只是想到自己的劳动和利益会不会是被别人剥削了。却从来没有想到或者根本想不到别人在为你提供创业生存路子的同时也是一种劳动，也得需要报酬。
　　DD公司是一个技术实力，设备机械化程度极具国际影响力的大公司，下属又有很多的子公司，子公司又根据工程项目分出了很多的分公司。傅铭宇带领的队伍就是DD公司其中一个子公司下属的分公司。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是受社会影响的，就像人的生活和健康受到自然界的影响一样。庞大的企业即使再有严格的管理体系也难免会有漏洞的发生，就像再大再严实的粮仓也难免有鼠盜的猖獗。粮仓的鼠盗，企业的漏洞在没有形成重大危害的情况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鼠盗证明粮食质量的发霉状况，企业漏洞可以使企业找到更合理更优化的发展路子。
　　像DD公司这样的国外国内大型电站同时安装的建设企业，人员紧缺更是成了头等大事。通过抽头介绍无业的人员谋求生活出路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人总有不足之心，总觉得自己劳动和利益受到了剥削和侵占，心理感到不平衡。
　　这次很多跟DD公司来新加坡的人是通过陆河川介绍过来的。陆河川跟傅铭宇的那个在电力学院里的同学是师兄弟的关系，确切的说陆河川还是傅铭宇同学的师兄。陆河川的这个师弟在DD另一个子公司已经谋求到了很高的职位，陆河川可以借助他师弟的关系介绍很多的人到DD公司来做工，他可以从每人每天的工资里抽到三十，五十甚至很多的好处。当然这些好处他是绝不会独吞的。尽管DD公司已经想出一切的措施阻止这些人以介绍工作的名义从中捞到好处，每人的工资都打到个人开户的银行卡里，但是陆河川会强迫这些人把银行卡连同密码都交到他的手里。
　　傅铭宇哪里知道银行卡在这些人的心理会有这样敏感的反应。
　　很多人心理想到的是，这次跟以往一样，又是他们使出的伎俩，甚至怀疑是傅铭宇跟陆河川一起串通的伎俩。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个子中等，脸色黄黄，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严重缺少睡眠的陆河川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陆河川难看的表情除了工人们这样一闹让他很没面子，再就是昨天他在圣淘沙赌场差不多博弈了一夜，输得很惨，连精气神也输光了，至于DD公司对于办理银行卡的事将会怎样收场他已经没有一点的精力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