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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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杳兜兜转转，凭着回忆走到高二年级办公室的那层走廊，在窗口探头看了眼，小心地推开门：“老师您找我？”英语老师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她颔首：“对，沈杳，你来，我有个事要你做下。”沈杳走过去，静静听着英语老师嘱咐：“是这样，咱们学校现在有个口语水平展示，我知道你英语一直很好，口语发音也非常漂亮，所以我想让你作为我们班的代表去参加这个水平展示。”沈杳听完，迟疑了一下：“老师，我们班很多同学的口语都很好，我怕……”如果是上辈子的沈杳，毫不犹豫地就会去，这个竞赛神仙打架，别的不说，沈杳对于自己的口语非常有自信，去参赛还是有信心能争一个奖的。只是现在，他想起，上辈子每次出完风头，都会有人不约而同地孤立他，可笑他还察觉不到，只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人不快。
英语老师笑笑：“要自信点，老师肯定是公正的，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好好准备准备，回头我把一些话题相关的资料给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杳抿了抿唇：“嗯，好，老师我知道了。”走出办公室，路过不用的教室，沈杳偏头看着拉着窗帘的窗子，上面印出了自己的倒影，心头突然一滞，既然是水平展示，那实验班肯定是莫北麓，他……终于能和莫北麓在同一个活动了吗？
沈杳从初中对莫北麓一见钟情，也不知道是哪门子情，反正就这么扭扭捏捏地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一早就知道莫北麓的英文非常好，所以他初中毕业的暑假，求了院长很久，让院长给他做担保去做了很多兼职，赚钱买了很多外国电影碟片，甚至放下自己那虚张声势的骄傲，去央求来福利院义务教务的一个英国人教他英文。
沈杳回到教室，许之一推了推他：“诶，同桌，今晚要周考，你复习了吗？”沈杳摇摇头：“还没来得及。”毕竟刚从二十五岁重生回来，谁还记得周考，他甚至都不记得今天多少号，不过这些小问题他也没兴趣去求证，沧桑的一生过去，回首只觉得白云苍狗，眼下，除了想踏实平稳地过完这辈子，他也只有莫北麓一个隐秘的心思罢了。“哦，没事，周考一般都不难的，我觉得我们可以的。”沈杳勉强笑笑：“应该吧。”说个笑话，立中的周考不难。
晚上放了学，沈杳和许之一往食堂走去，前面有两个女生，左边一个突然撞了下右边一个的胳膊，说道：“诶，那个是莫北麓吧？”沈杳闻言望去，莫北麓同另一个男生往食堂走去，沈杳看着那个男生跟莫北麓在说着什么，身形高挑，面容阳光俊朗，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气质给人说不出来的舒服。“那个男生是谁啊？”许之一突然听到沈杳出声，又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哦，那是实验班班长，路至延，听说他和莫北麓是发小，两个人关系可好了，而且，也超牛。果然，优秀的人朋友也是优秀的。”
“食堂人真多，你吃什么啊。”沈杳看了看长长的队伍，揉了揉眉心：“我去最里面窗口吧，感觉人少点。”许之一点点头：“行。”打完饭沈杳和许之一发现，没有事先占座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诶，那里有位置，走，快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是四人桌，坐着的两人是路至延和莫北麓，许之一心大的很，都没发现沈杳耳根发红，自觉也和莫北麓不熟，但出于礼貌问了句：“请问这有人吗？”路至延闻声看向他：“诶，是你啊，没人。”他们坐下的时候，路至延看了沈杳一眼，莫北麓没什么反应。
沈杳看着许之一把芹菜一一挑出来，忍不住轻声问了句：“不吃芹菜？”许之一愣了下：“不太喜欢芹菜的味道，感觉怪怪的。”沈杳点点头，没说什么，闷头吃饭，过了会，许之一筷子轻轻点点饭盘：“看不出同桌你长得这么秀气，挺能吃的。”沈杳看了看快吃完的饭盘，笑了笑，没接话。路至延闻言看了眼沈杳，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早已放下筷子的莫北麓：“今天是你吧？”莫北麓垂眸：“嗯。”路至延啧啧了两声：“羡慕，周考真烦人，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它也重要。”莫北麓单手放在桌上，指节叩了叩饭盘：“吃完了就回去，我要去办公室。”藲夿尛裞網
路至延比了个走的手势，起身，莫北麓跟着起身，眸光扫过沈杳白皙的锁骨和嫣红的嘴唇，顿了顿，转身离去。许之一看着沈杳吃完饭菜，却还是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感慨：“和你吃饭这么多次我今天才注意到你一直这么大的胃口，却吃不胖。”沈杳心思还沉浸在莫北麓在他旁边说话的悸动里，一时间恍了神：“啊，嗯。”许之一也没在意：“咱也走吧，晚上周考，回去准备准备。”
回到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坐在位置上了，有摊开书再抱抱佛脚的，也有百无聊赖聊天的。许之一看了会儿书，突然想起什么：“诶，这周今天应该是老师们开会的日子啊，那不是又要实验班抽人来监考吗？”他侧过身：“诶，同桌，刚刚吃饭的时候，路至延是不是这个意思啊，那今天不是莫北麓会监考吗？”沈杳心头跳了一阵，莫北麓监考，会不会……“哇，我们班运气也太好了吧！”“气质好好啊，真的好帅啊。”沈杳听到一阵惊呼，抬头看去，莫北麓单手提着卷子，另一只手提着椅子，走上他们班讲台。
校服整整齐齐，神色中带了些严肃，这让原本温和疏离的莫北麓更多了不近人情的意味，讲台下的女生也不自觉地安静下来。莫北麓修长的手指滑过试卷，分好组别，抬头，清朗舒爽地青年音响在教室里：“准备开始考试，请遵守考试纪律。”他拎着分好的试卷，走到每一组面前发下去，沈杳坐在第四排，心里对第一排的人多了些羡慕，毕竟离莫北麓更近点。拿到试卷后，沈杳看了看卷子，舒了口气，还好上辈子在社会挣扎的时候，什么兼职都干过，家教也做过，这些知识还不至于遗忘得太彻底。
莫北麓坐在讲台上，眸光轻轻落在了沈杳身上，教室的LED灯光照在沈杳身上，衬得他皮肤白的发亮，少年黑发柔软，五官秀气干净，带了些柔弱的意味，不是多惊艳的长相，但是像水一样温柔，让人越看越舒心。莫北麓收回目光，手指摩挲着藏在左手袖子里的手环，手环上有小小的一只大雁，大雁里是香子兰的香薰。沈杳检查完卷子，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透着几分清甜的香气，清爽温柔又有一丝熟悉，抬头看去，莫北麓在他前方不远处巡视，他抿了抿唇，低下头，也错过了莫北麓看向他的一眼。
考试结束，莫北麓收完卷，拎着椅子在女生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沈杳前桌是个女生，平时爱鼓捣香水化妆品，沈杳收拾着书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听见女生兴奋地声音：“诶，你们闻到莫北麓身上的味道了吗？”“闻到了闻到了，好好闻啊，是什么啊，沐浴露还是洗衣粉啊？”那女生摇摇头：“不是，是YL家的香子兰香薰。”“牛呀，果然家境不一般，居然用香薰，还用的是YL家的。”沈杳收拾好东西，和许之一打了个招呼，抬步向那女生走去：“诶，YL是什么？”“YL是一个集团，旗下子公司很多，但是只有一家专卖香薰的店名也叫YL，这家店里的香薰不管是什么规格，什么类型，都会配套一件饰品，可以定制，不过当然，价格也很昂贵，毕竟奢侈品。”
沈杳点点头：“这样啊，谢谢。”“没事。”沈杳回宿舍的路上扯了扯校服，眼底漫上了一层黯然，果然和他之间的差距很大啊，不过，香子兰吗……沈杳记得，在福利院六岁的时候，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阿姨带了很多香气飘飘的卡片过来，因为沈杳最懂事好看，阿姨很喜欢他，让他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味道，沈杳选了一个淡而清甜的卡片，阿姨温柔地笑笑：“这是香子兰的味道。”再后来，沈杳就没见过那个好看的阿姨了，只记得阿姨走的时候，他跟出去，站在福利院的大门口，静静地看着阿姨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里还坐了两个人，不知道阿姨同他们说了什么，突然招手喊沈杳过去。
沈杳微微垂下头，走了过去，阿姨浅笑：“怎么出来了？有什么话想对阿姨说吗？”沈杳抿唇：“阿姨，我叫沈杳。”“哪个杳啊？”沈杳抬头，看着阿姨的眼睛：“雁杳鱼沉的杳。”阿姨一愣，车后座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你的名字很好听，你身上……有香子兰的味道。”沈杳转头看去，只看到男孩的眉眼，精致清冷，却又因眼神真挚坚定，沈杳抹下面对陌生人的躲避，低声回道：“嗯，阿姨说我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味道，我觉得香子兰我很喜欢。”
阿姨笑了笑：“杳杳，阿姨要走了，快回去吧，外面人来人往的，不安全。”沈杳挥了挥手：“阿姨再见。”沈杳从不问那些来福利院的人，下次还会不会来，因为承诺不一定兑现，年幼的他不能理解要别人的承诺是给他人的一副枷锁，但是他知道，他不想再一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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