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8章 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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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你得长期吃肉了……真正的肉。”
阳光斜照在办公桌上，让内科主任的机械右眼微微闪光。
桌子的另一头，少年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诊断书——
【尊重智械保护动物保护绿色LOVE圣心福报贴吧医院诊断报告】
【患者】：叶玩
【年龄】：17岁
【诊断结论】：贫血，精神分裂，美尼尔氏眩晕综合征。
【医生建议】：多食用富含铁的自然肉类，尤其动物肝脏。
……
“波顿医生，只能吃自然肉吗？”
“人造肉行不行？”
少年揉按着一侧太阳穴，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自然肉可不像人造合成肉，那太贵了。
以他的工资水平，长期吃自然肉，就意味着变成月光族……甚至还可能要换个便宜的公寓，才能维持收支平衡。
更何况在当下时代，吃自然肉已属于“不道德，不文明”的行为，一旦被人发现，被网暴都是轻的。
“以现在的科技而言，只有自然肉才能满足你的营养需求。”
波顿医生喝着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
“虽然生产人造肉的技术一直在进步，但目前的人造肉的营养成分依然不全……”
“我想你自己也有感觉吧？每当你头晕心悸时，只有吃自然肉才能缓解痛苦，对吧。尤其是富含脂肪的红肉。”
“这倒是。”叶玩点点头，又问：“那关于我看到的那些东西，怎么解释？”
他说着，指了指诊断书上有关“幻觉”一行的说明。
“这个啊……你这年纪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但你偏偏又贫血。”波顿医生慢条斯理地说着，“你的平衡感官本就有创伤，所以在营养匮乏时，产生幻觉也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医生摊开双手，向叶玩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其实心里颇有惭愧。
眼前这位名叫叶玩少年是这里的常客。他有规律性的体虚，眩晕，耳鸣等问题，并声称看到一些幻象。
有关营养流失和贫血的问题，吃肉还能暂时解决……但对于奇怪的幻觉和眩晕症，波顿别说治疗方案了，连个说法都给不出来。
“总之，还是吃肉吧孩子，自然肉。”
他最终只能这样说。
“哎……”
生活不易，少年叹气。
考虑片刻后，叶玩又道：“波顿医生，再给我开点鱼肝油吧？那东西好像也能缓解点我的问题，而且它更便宜一点。”
“没问题。”
在叶玩的要求下，波顿医生便再给他开了瓶非处方药的鱼肝油，将他打发走。
【出口：通往里尔城3号街】
……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叶玩背靠公交站牌，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他从口袋里取出药瓶，将两片鱼肝油胶囊丢进嘴，直接咬破。
油腥味在口腔回荡，暂时欺骗了味觉，让饥饿感和头晕略有缓解。
“头好晕……”
脊椎的大椎穴在隐隐作痛，让叶玩感到一阵眩晕。
大椎穴负责头部和上肢气血的供应……他隐约记得，上辈子大学的中医选修课里讲过。
一阵阵眩晕感在后脑徘徊不去。
饥饿时，世界就会扭曲。
驶过的无人驾驶公交扭成了一条蠕动的毛虫；乘客们的脸上叠着无数残影，昭示着未来的表情动作；扫地机器人们在地面规律地游动，拖出一串程序设定好的路径……
一切会动的物体，都覆盖着薄雾般的幻影。幻影随着时间延长，如同长曝光镜头的摄像一般，拉出一道道分叉的轨迹。
那些轨迹，预示着未来。
比如，那个玩手机的西装青年，他手里的手机延伸出了一叠幻影，落到了地面。
果然啊，几秒钟后，手机就摔裂了屏幕。
路边大姐手里的奶茶正在闪烁，发出水声……快洒了吧？
果然洒了。
还有那个正在过马路的小学生，她的校服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小心！！！”
叶玩冲上前拽了她一把。
小女孩一个踉跄，栽倒在他怀里。
嗖！
一辆超速的悬浮汽车飞驶而过，擦过小女孩的书包，最终停在路边。
司机摇下车窗，神色紧张地探头向后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谢小哥哥……”
小朋友惊魂未定地向叶玩鞠躬。
但她的声音和身体都被幻觉折叠得有些变形，在叶玩眼中，她如同一坨怪物。
“举手之劳，不客气。”
叶玩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再看她。
本地特色的臃肿校服上，正沾着几块脏兮兮的泥点，是之前的汽车溅上去的。
原来那是泥点，不是血迹。
是我看错了？
又或者，那本该是血？
“我改变了未来吗？”
“又或者……我看错了未来？”
薛定谔的未来。
幻觉还是异能？对这个问题，系统倒是自有一番解释……
【人物特性：预兆视觉】——“越接近真相，便越接近孤独与疯狂。”
【效果：能看到象征未来的预兆幻象。借由那些幻象，可以预判事物近期的未来，以及一些……其它的东西。】
【注：这份力量暂未完全发挥。】
自从穿越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叶玩就自带了这个能力，以及随之绑定的怪病。
间歇性的幻视幻听。
营养匮乏时，这些症状就会恶化。层层叠叠的幻象会笼罩在每个活物身上，将事物的本来样貌完全扭曲，恐怖异常。
而所有事物上笼罩的幻觉，都象征着它未来可能的几种发展趋势——如果判断正确，就能预判短期内的未来。
久而久之，叶玩也习惯了幻觉，并开始借助它去预判短期内的事……
“预知”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
在这个半数据化的世界里，几乎人人自带系统，也人人可用系统……有异能的人不算少见，但强大的异能依然凤毛麟角。
自转生以来，叶玩就借着这份预知能力，在这个属于系统的世界里大杀四方，成了一名略有名气的小主播。
他甚至干脆把网名改成了“叶VAN打十个”，并借势大肆炒作，骚操作不断。这为他带来了粉丝，打赏，钞票，以及……
力量的代价。
使用异能越是频繁，病情就恶化越快。
血压越来越低，体重越来越轻，幻觉越来越严重，无法安眠入睡……
他早已病入膏肓，只能靠肉食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