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4章 男人们的恋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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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
翌日清晨。
一条讯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凌萱和江春锦两人的帮助下在花族中传开——“桃花上卿进东厨生火做饭了！”
这条讯息传出，将大半的人都从睡梦中炸了起来，纷纷涌向客栈一楼的东厨。
白君瑜借着自己起得早的优势，脚下拐了个弯就转进了东厨里。迎面就看到了白之卿站在灶前，凝视着眼前砂锅中缓慢冒出气泡的粉红色糊状物体。
“君瑜？”白之卿偏过头，抬眼望向立在东厨门口的白君瑜，“你过来做什么？”
“你进东厨的事情被凌霄和迎春传出去了。”白君瑜半眯着眼，打量了一圈东厨，微微勾起唇角，“大家都在往这儿赶呢。”
“这还真是失策了。”白之卿无奈地歪了歪头，将视线重新落回到面前的砂锅中，“你也是听到她们说了这件事之后才过来的吧？”
“正是。”白君瑜轻笑出声，看向白之卿，“你在做什么？”
“是答应了嬴蓁华的桃花粥。”白之卿抿了抿唇，看向白君瑜，“你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来质疑我——”
“桃花粥又不是用桃花炖的。”白之卿眼尾微挑，瞥向白君瑜，“还有，我进东厨生火做饭这件事情真的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大概不是难以置信的问题吧……”白君瑜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这下子，我们‘四谪仙’的形象就差不多全没了。”
“我们又不是真正的仙人……”白之卿垂眼，“又怎会不食人间烟火。”
“唔……”白君瑜轻笑，沉吟道，“也是啊。”
“依我看……我们这‘四谪仙’应该改一改名号了。”
“之卿你有什么想法吗？”白君瑜挑了挑眉，看向白之卿，“不如说来听听？”
“唔……”白之卿歪了歪头，“我想想看？”
东厨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只听得东厨内的白君瑜忽地笑出了声——“你这也太不给我们留面子了吧！”
扒在门框上的解语花被聚在东厨外的众人催促着朝着里面喊道：“阿卿——你和雪莲上卿在说些什么——”
东厨内，白之卿偏过头向着门口看去，对着解语花轻声说道：“你也别扒在门框上了，进来再说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白之卿又轻声补上了一句：“君瑜身上没带千年寒冰。”
“噗。”白君瑜抬手掩面，轻笑出声，“这可还真是……”
解语花顶着白君瑜打趣的目光，从东厨的门口一路挪到了白之卿的身边，向着灶上的砂锅探头望去。
“之前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解语花侧过身，看向站在白之卿身后的白君瑜，“怎么笑成了这个样子？”
“唔……”白君瑜抿了抿唇，眯起眼轻笑道，“我和之卿说……我们‘四谪仙’的形象现在可算是全毁完了——”
“然后之卿和我说了我们形象尽毁之后可以用的名号……”
“你还漏了你自己说过的话。”白之卿从支架上取下一柄木勺，冷冷地瞥了白君瑜一眼，“你说了‘依我看……我们该改改名号了’。”
“对不住对不住。”白君瑜偏了偏头，轻笑出声，“我去帮你把大家从门口赶开？”
“用传音符直接喊嬴蓁华下来就行。”白之卿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从地面上拿起火钳，将灶膛内的灶灰拨到正燃着的灶火上，将其盖灭，“你不告诉解语花我们之前在说些什么？”
“好吧，我说。”
白君瑜哑然，抬手掩面，凑到解语花的耳边轻声说道：“之卿是这么说的。‘獬豸种田’、‘桃花生火’、‘银杏养鸡’、‘雪莲喂猫’。”
“唔……就是我们五个人做过的那些你们知道的，在你们眼中显得不太有仙气的的事情……”白君瑜的话被解语花打断了。
“所以……”解语花的眉毛打起了结，他纠结地看向白之卿，“你们五个人……是不是除了这些事之外……还做过一些其他的，在我们眼中显得很掉价的事情？”
“没错。”白之卿点了点头，将砂锅从灶上取走，抬眼瞥向解语花，“你想知道？”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五个还做过什么接地气的事情。”解语花翻着一对死鱼眼飘到了门口，“我帮你把人全部带走了哦。不用谢我。”
“谁要谢你啊！”白君瑜抬手指向解语花，笑骂道。
“哦，多谢。”白之卿用木勺将砂锅中的桃花粥盛出，毫不走心地对解语花进行言语上的感谢。
“先生。”嬴蓁华穿过厨房外已经散得七七八八的众人，走进了东厨。
“来了？”白之卿抬眼，看向迎面走来的嬴蓁华，歪了歪头，将台面上盛了桃花粥的素白瓷碗推向嬴蓁华，“上次在云梦的时候答应了给你烧的桃花粥。”
“谢谢先生！”嬴蓁华捧起素白瓷碗，笑着对白之卿歪了歪头，从东厨的支架上抽下了一双竹筷，“说起来……先生，我们今日要去哪儿？”
“今日？”白之卿打量着嬴蓁华，挑了挑眉，轻轻摇头，“我们不出去，就在这里等人来。”
“等人来？”白君瑜皱了皱眉，抬眼看向白之卿，质疑道，“谁会来这里……”
白君瑜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地轻笑出声，道：“我倒是忘了她。”
“不多时……三青便会带着锦瑟殿下从南斗一派的驻地赶过来吧。”白之卿抬手扣上下颌，笃定地看向白君瑜，“你要留在这里等三青吗？”
“那我就留在客栈里罢。”白君瑜的目光透过东厨的大门，落在外面由幻术幻化而出的金砖地面上，目光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的意味，“三青来的时候……肯定会把所有人都给招回来的。”
“也是。”白之卿颇显赞成地点了点头，左手反手撑上灶台，“说起来……这次梨花夫人还是把你排在了最里面？”
“你都这么清楚了……还问我作甚？”白君瑜再度看向白之卿，话语中颇有些哑然失笑的味道。
白君瑜向着门外走去，在门前停了步，逆着光侧身看向白之卿，“我的房间位置没变，还是在二楼楼梯旁的第一间。那……我先回去了？过一会儿锦瑟殿下到了……麻烦叫我下来。”
“好。”
不多时，客栈外便响起了吵吵嚷嚷的人声。
白之卿靠在客栈半开的窗边，向着人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微微挑眉，说：“嬴蓁华，去楼上喊一下君瑜——”
“好。”嬴蓁华点了点头，将桌面上的茶具收走，向着楼梯上走去。
“对了。”白之卿抿了抿唇，直起身，看向嬴蓁华眨了眨眼，“君瑜的房间是二楼最里面的那一间。如果觉得冷的话……”
“敲完门直接下来就行。”
“为什么？”嬴蓁华在楼梯上停了步，回首看向白之卿。
“君瑜那边堆了挺多千年寒冰的。”白之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木质的桌面，“所以，如果你呆不下去的话……是可以直接下来的。”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好。”
白之卿起身，走向客栈的大门，轻轻抬手附上门板，推开大门。Μ.5八16０.cǒm
门外的阳光透过客栈前两株花树的枝叶，落在客栈内用幻术变换出来的金砖上，像是铺上了一地碎金。
在两株花树的枝头上，鸟儿啾啁。
“来了？”
“嗯，来了。”
苏景和年轻的锦瑟真君在花族的簇拥下出现在青石板路的路口，抬起手对着站在客栈门口的白之卿笑着打了招呼。
“桃花哥哥！”
打完招呼后，苏景便从人群之中脱离，飞奔到了白之卿的面前，笑着喊道：“桃花哥哥！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白之卿抿唇，对着苏景歪了歪头，视线越过面前的青衣少女，落在青石路尽头白衣少年的身上，“和现在锦瑟殿下的情况一样……不过隽垣殿下不打算神魂归位。具体的事情等等再说，这次是来找海棠的吧？”
“对啊对啊。”少女双手交握，在白之卿的面前轻快地转起了圈，“是来找他谈花朝的事情的呀。”
“不过我过来的时候……”苏景对着白之卿偏了偏脑袋，“没在百花观里见到他。看上去他也不在这客栈里……桃花哥哥，你知道海棠哥哥去哪儿了吗？”
“桃花应该知道的吧？”白君瑜站在楼梯上面，趴在左侧的栏杆上，笑着打量门口的二人，“带三青去那儿转转？”
“也好。”白之卿回首看向白君瑜，颔首应允，“你过来吗？”
“那我也正好跟着你们一起出去走走。”白君瑜半眯起眼，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站到了白之卿的身侧，偏过头看着他，“要带你家小徒弟一起过去吗？”
“带。”白之卿抿了抿唇，将目光投向立于阴影之中的嬴蓁华，轻声问道，“你要去吗？若是不愿的话……”
“我自然是愿意的。”嬴蓁华半垂着眼，抿起唇轻声答道。
百花镇依山傍水而建，百花观则正立于镇后的青山脚下——在百花观的周边，则是繁茂的花海。
一行人便在百花观周遭繁茂的花海里找到了解语花的身影。
“海棠哥哥！”
苏景仍旧抛弃不了作为信鸟时的习性，向着解语花的怀中飞扑了过去。
“三青？”解语花微微愣了愣神，随后便处于习惯张开双臂接住了飞扑而来的苏景，“你怎么来啦？”
“来找你说花朝的事情呀。”苏景从解语花的身上下来，向后退了几小步，仰起脸笑着看向解语花。
“你们在这里聊。”白之卿对着两人扬了扬手中的那册桃花简，“我带锦瑟殿下和嬴蓁华还有君瑜进观里转一转。”
“好。”苏景偏过脸看向白之卿，眉眼弯弯，“那锦瑟殿下就麻烦桃花哥哥了。”
“嗯。”解语花侧过头，看向白之卿，微微颔首，“三青和我就在外边聊。你们好了之后直接出来找我们就可以了，不用担心会打扰到我们两个。”
“好。”白之卿轻轻抿唇，对着那两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嬴蓁华、孟若曦和白君瑜向着百花观的观内走去。
百花观在临近花朝节的这段时间里是没有人来打理的——这是花族和南斗一派所达成的共识——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花族会接手百花观的一切。
白之卿抬手推开巨大的红漆木门，跨过门槛，走进观内。
观外的阳光随着白之卿的动作穿透了百花观的门框，落在观内的金砖地面上，给冰冷的观内镀上了一抹柔软且明亮的金色。
“进来吧。”白之卿侧过身，偏着头看向观外的三人，“我们去后院里聊。”
四人步入百花观的后院，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锦瑟殿下，好久不见了。”白之卿将桃花简在桌面上摊开，推到孟若曦的眼前，“殿下还记得这句话吗？”
“……记得。”孟若曦的指尖抚过桃花简上的烫金字迹，轻声回答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上卿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白之卿将桃花简收起，看向孟若曦，轻声道：“关于天道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和隽垣殿下通过气了吧？”
“嗯。”孟若曦点了点头，“已经和他通过气了。上卿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就先维持这样的状况，不用神魂归位……对吗？”
“不错。”白之卿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嬴蓁华靠到他的身边，“那么……如此看来，花朝殿下确实是那一位了。”
“正是。”孟若曦轻笑，看向嬴蓁华，“这位便是上卿大人新收的弟子了吧？”
“见过锦瑟殿下。”嬴蓁华对着孟若曦揖了一礼，“晚辈嬴蓁华。”
孟若曦对着嬴蓁华上下打量一番，侧首看向白之卿，轻声道：“此子心性倒是不错……可比合欢好多了。”
“合欢变成现下这个样子……多少也是我一手促成的。”白之卿抿唇看向孟若曦，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我当年没有把她逼得那么紧……”
“不是先生的问题。”
嬴蓁华突兀地打断了白之卿的话语。
少年蹙着好看的剑眉，辩驳道：“分明是她自己的问题。怎么能算是先生的错呢？这么好的先生，怎么能……”
“不必多言。”白之卿抬起手，轻轻柔柔地截住了嬴蓁华的话头，略显歉意地看向孟若曦，“见笑了。”
“无事。”孟若曦轻笑，看向白之卿，“上卿大人能得此子作为弟子，着实是好福气。”
“殿下过誉了。”白之卿抿唇，回看向孟若曦，“殿下已经了解了眼下的情况了吗？”
“你和隽垣讲过的那些……阿景已经亲自往璇玑城跑过一趟找隽垣问来了。”孟若曦失笑，“隽垣那边的话……已经有秦广王蒋歆神魂归位了。我这边准备让花朝直接归位。”
“你们没给花朝恢复记忆？”白君瑜挑了挑眉问道。
“不错。”孟若曦哑然，看向白君瑜，“毕竟……花朝那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这倒是了……”白之卿无奈地看向白君瑜，“花朝的记忆如果在现在恢复……反而麻烦。”
“指不准……什么时候花朝就把殿下的消息暴露出去了。”白之卿眯了眯眼，“所以……殿下这般处理……是为上上策。”
“如此看来，殿下和花朝在下界的关系也算得上是亲近的……”白君瑜轻笑，看向嬴蓁华，“三殿下怎么想？”
“我猜……”嬴蓁华看向孟若曦，轻笑出声，“花朝殿下，是主掌七杀城的雪师姐吧。”
“答对了。”孟若曦笑着拍了拍手，将视线转到了嬴蓁华的身上，“既然回来了……不打算去拜访一下师尊吗？”
“还没想好。”嬴蓁华轻轻摇了摇头，“准备何时让花朝元君神魂归位？”
“明日。”孟若曦正色，“明日开始神魂归位的话，能赶上花朝节子时的万花朝会。”
“那便麻烦殿下了。”白之卿轻声叹息，“只可惜不知海棠待此事如何……”
“那也用不到管他。”孟若曦垂眼，“我听说……楠潇殿下受伤了？”
“不错。”白之卿点了点头，“在旸谷那儿……为三足金乌陆压所伤。”
“胆子倒挺大。”
孟若曦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
“你们且潜心准备万花朝会。”孟若曦抬眼扫过面前四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惹事。”
“有劳殿下了。”白之卿客客气气地对着孟若曦揖了一礼，“我想……在这姑苏地界里，他们许是不敢闹出些什么大事的罢。”
孟若曦起身，在院子里信步走了起来。
他在一块落了阳光的金砖上停了下来，背对着三人，轻声道：“在来之前，我替你占过了一卦。卦象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知道了。”
良久，白之卿看向孟若曦，轻声问道：“卦象的眼，在‘恨’字上面，是吗？锦瑟殿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孟若曦侧身，看向白之卿。
“毕竟先前在荫梁城内……我可是都听说，已经有人顶替了我的名号在城内招摇撞骗了罢。”白之卿垂眼，“是合欢吧。”
“她是来找你算账的。”孟若曦转过身来，半眯起眼，打量着白之卿，“你不慌吗？”
“慌又有何用？”白之卿抬眼，望向孟若曦，“况且，我作为她的老师，的确是失格的。她恨我，那是理所应当。”
“我卜卦的手艺不精，也只能算到这一步。”孟若曦摇了摇头，轻声叹息，“我后来又给合欢算了一卦……”
“你能猜到她的卦象是什么吗？”
“我猜不到。”白之卿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地面的金砖之上，“请殿下明示。”
“是这一句。”孟若曦扬起嘴角，打量了院内一圈，“‘昨日温柔化白骨，方才蜜语变寒冰’。”
“她被人骗了……”白之卿喃喃，“谁骗了她？”
“不知。”孟若曦笑盈盈地朗声道，“不过……我们总能知道的。”
“说起来……不知道三青那边怎么样了。”白君瑜适时地结束了白之卿和孟若曦两人关于合欢的话题，“要出去看看吗？”
“还不急。”白之卿抿了抿唇，抬眼望向院门外攀附在青石墙面上的青色藤蔓，“今日回去……晚上怕是不用睡了。”
“为何？”嬴蓁华皱了皱眉，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白君瑜垂眼，“今晚便是百花聚会了。”
“正是。”白之卿轻轻点头，侧过脸看向身侧的嬴蓁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子时前，花族中人会全部齐聚于客栈之中。届时，便是百花聚会了。”
“可还有什么要问的？”白之卿转过身，温柔地直视着嬴蓁华，轻声问道。
“万花朝会又是怎么一回事？”嬴蓁华略一思索，便提出了问题，“先前我只听得先生说过这百花聚会，不曾听说过万花朝会。”
“万花朝会啊……”白之卿抿了抿唇，垂下眼，“万花朝会十分难得一见，若是寻常时节的花朝节，是没有万花朝会的。”
“寻常……是没有的？”
“不错。”白之卿点了点头，“你可知何为朝会？”
“朝见……”嬴蓁华恍然大悟道，“这万花朝会，是因为今年正好赶上花朝元君神魂归位才举行的吧？”
“正是。”白之卿赞许地看了眼嬴蓁华，“万花朝见它们的君主……这便是万花朝会了。”
“花朝元君……可是百花之主啊。”
“花朝身兼的职位极多。”孟若曦轻笑出声，“百花之主是她作为花朝元君的本分，只是她同时还要包揽我们一代天庭南斗座下七杀星君的业务，偶尔还要负责去收同心结。”
“毕竟我们人少。”白君瑜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笑说道。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多时，苏景便带着解语花出现在了后院四人的面前。
苏景凑到几人的面前，笑嘻嘻道：“你们聊完了吗？”
“聊完了。”孟若曦点了点头，将苏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们也好了？”
“嗯！”苏景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窜到白之卿的面前，仰起头看着白之卿，“桃花哥哥！客栈那边……”
“是来人了吧。”白之卿淡然地看向苏景，“观内的墙上有凌霄和迎春的枝蔓。”
“桃花哥哥已经知道了啊……”苏景在白之卿的面前站定，“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都在客栈那边。桃花哥哥，准备回去了吗？”
“嗯，准备回去了。”白之卿抿了抿唇，抬眼望向院门外的青石墙，“我们是时候……回去准备百花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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