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8章 我也是大越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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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殿下别来无恙!”
    正满腹愁绪，忽闻有人在唤自己。一尘扭头却见不远处一位年轻将军立于马上，并朝他微笑。此人身着铁甲头戴银盔，背着宝剑，掇着长枪，看似有几分熟稔。那人见他不敢认，便取下盔帽大笑。
    “是我呀，一尘。”
    这会儿看清了，一尘喜道:“原来是墨离，你怎会在此。又怎会如此装扮?”
    “一言难尽，不如先找个歇息饮食之处，再慢慢道来。”言罢墨离下马搁枪，引一尘走入路边一处酒家，要了些酒食，便将前情后事一一道来。
    这位墨离乃是墨家后代，从小精通兵法，犹善守。又结识幽州富豪金世雄。被其引荐给平天王，得以为之统兵守城。此后与金世雄同去接老母到幽州，才偶识冬猎的一尘他们。还有那日与金世雄外出，便遭杀手营追杀，误入神龙境……他虽知一尘身份，却不敢透露自己是平天王的人。才使一尘疑惑。一尘也将如何医治崔瑛之事说了。仍是闷闷不乐。
    “你似有心事?”
    这是明知故问，三军会战幽州，作为会战一方的首领而又隐姓埋名的大皇子，今日出现在此地，墨离其实早已猜出些什么。
    待一尘将说和之事道出，墨离无奈地道:“平天王执拗多疑，确实难以说服。如今我又因老母已在城内，不能出城助你。也只能硬着头皮和贤王应战。哎!悔不该当初轻信了金世雄来到幽州。但你若有用得着墨离处，尽管说来，我愿为和解出力。”
    “若要三弟归降，除非他自认大势已去。容我回去与众人商议，再与你联络……”听墨离所言，此事似乎大有峰迴路转之可能。事不宜迟，又言语几句。一尘满心希望回到南营。他心中早已得计，便是要与墨离里应外合，由贤王正面佯攻，墨离偷开南门，放张善入城。如此便可逼迫平天王就范。
    且说平天王生性多疑，在幽州自立为王，强征暴敛，百姓多有怨言，将士心存异心。如今兵临城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城中得力干将之家属亲眷，皆在其掌控之中。
    今又闻密探来报，说墨离与大皇子在城外相遇，于某某酒家畅饮叙谈良久，不知所议何事。加上从前平天王对二人青州冬猎之事亦有耳闻，遂对墨离心生怀疑。更有身边谋士献计，令其出南门拒敌。他若尽力取得敌将首级，便可暂且信之，若不然便将其母囚禁，以作要协。平天王言听计从。次日便令墨离南门叫阵。
    双方摆开阵仗。引马出阵，张善破口怒骂:“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不念当日冬猎之时大皇子救你老母之恩，神龙境又救你本人之义，却要帮着平天王对付我等，待我剖开你胸腹，挖出你心肝看看到底有多黑!”言罢不待众人阻拦，催马上前挥刀便砍。墨离只好挺枪应付。战了数十回合，张善占不到便宜，手上刀才慢了下来。
    手下留情的墨离不想与之纠缠下去，忽地从身后抽出一柄通体乌黑的宝剑。那剑在他手上就似腾起起一条势不可挡的乌龙。
    噹!
    手上大刀陡地轻了许多，胡乱抵挡的张善才发现那刀已断作了两截。小将军大惊，方知不是对手。心道非得大皇子出马不可，遂勒马回营求助于一尘。一尘遂拍马出战，佯装与墨离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实则是将心中之计说予墨离听。
    之后双方收兵，只待来日。
    无功而返，免不了平天王又要遣人催战，墨离只待次日天明，便来厮杀。一尘却再遣张善出战，小将军不知大皇子之计，迟疑之时，听大皇子于其边如此这般一番，这才放心大胆出战。他与墨离二人又佯战十数回合。张善败倒，墨离令士卒们擒了。
    见哥哥被擒，不想却急坏妹妹张蔷，也提刀杀了过来，墨将军来者不拒，虚晃一枪，拍马近身拦腰抱了，一并掳入城去。
    进城后，墨离有意逗她一逗，要蔷儿不如从了他，做他夫人，便将她兄妹放了。蔷儿宁死不屈一口啐在他脸上。墨离猝不及防，作势要霸王硬上弓。蔷儿急了，闭眼大骂。墨离却解了她身上绳索。蔷儿仍不罢休，上前打他，却被捉住双手，动弹不得。谁知她更要上嘴咬人。墨将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拿嘴凑了上去……
    此时，张善方才出来，笑道:“妹妹休要无礼，墨将军莫再要戏弄她了……”
    听罢哥哥一番解释，蔷儿方才明白。但仍不忘给了墨离一脚。墨将军只得陪笑对张善道:“哇，你妹妹好凶呀！”
    ……
    听闻墨将军擒了张善、张蔷。平天王大喜。只带了几个随从，急着到南门要亲自看看。却见张善，张蔷安坐于堂上。平天王大怒道:“怎不将败将上绑，押伏朕前?”
    “来呀，给我绑了!”但听墨离一声令下，刀斧手蜂拥而上，却将平天王及众随从全数绑了。平天王这才恍然大悟，大骂墨离。墨离只道:“莫说你自不量力，即便是做了皇帝只恐天下百姓终无甚好日子，如今我将你拿下也免得祸乱百姓。”遂命人将平天王押下。
    这边一尘、玉雪只等天黑，见那南门大开，知是墨离事成。便率领军士长驱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北门。待将北门打开放下吊桥，赵贤领兵蜂拥而入。城中守将见平天王被俘，纷纷归降。一尘、玉雪，墨离，张善，张蔷于城中会合。又见金世雄纵马驰来，身后一顶轿子落定，出来一老妪，正是墨离老母。原来受他之托，金世雄赶走了监视墨离母亲的士卒，将她迎了出来。
    如今三军融为一处，并未大动干戈，且从此天下再无大战。百姓和军士自是皆大欢喜。贤王忙将喜讯快马奏报新皇，城中大摆庆功筵席，欢庆三日。
    三日后新皇圣旨传到。令贤王班师回朝，将平天王押送朝中，张善，墨离等同去论功行赏。
    另有新皇亲笔之信予一尘，信中尽书兄弟之情，深表想念之意，并盛赞大哥善怀天下，还请他早日回朝相聚，同祝母后寿辰……
    且不讲信中之情是否出自真心，确勾起一尘心中思念之情。他想念母后，也想去父皇陵前祭奠，更要为三弟求情。纵使张善等极力劝阻，认为此去极具危险。一尘还是不改初衷。正是:
    一心怀世事，难了亲恩情。
    不计孤身险，犹将善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