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结婚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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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欢心想着她方才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恼怒，而是有些好奇那位公子的身份，只可惜，她还未来得及瞧他的相貌，他便已经跑开了。也不知道这块玉佩对他重不重要，若是可以，她倒想再见那位公子一面。
“清欢，喝杯茶解解渴。”殷昭夕以为林清欢只是无端烦闷才不作声，便将茶泡好以后，亲手递到了林清欢面前。
“谢谢啦！”林清欢这才缓过神来，她将玉佩收在了自己腰间，便与殷昭夕洽谈起来。
而姜十则还在回想着方才那个将林清欢撞倒的男子，虽然只看到了个侧脸，但是似乎……略有些熟悉。
会是谁呢？姜十一时半会还没想起来。
“啊，小昭，时辰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府了，你们俩个且先慢慢逛着，可好？”林清欢同殷昭夕在茶楼里聊了许久，眼看着天边的晚霞都快出来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便与俩人道起别来。
“好，注意安全。”
“路上小心。”殷昭夕和姜十同林清欢告过别后，也一起出了茶楼。
俩人迎着夕阳走在大街上，这临淄城的晚霞分明，与在汴京时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若是一定要说上差别来，那便是连晚风吹来都显得自由了些。
“姜十，你说，若是处理完这件事，我们还能在临淄城留多久呀？”
姜十没有想到殷昭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略一沉思道：“你是不喜欢这里吗？”
殷昭夕仰起脸瞧着姜十，泯然一笑：“倒也不是，只是无端觉得临淄有些复杂，你说，那俩个被做成唱歌犬的小孩后来怎么样了呢？”
“许是，会养回成人吧。”姜十也没有十成把握，他有些底气不足地应道，却见殷昭夕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怕是养不回来了……”听着殷昭夕似乎话里有话，姜十不免试探着伸出手握住了殷昭夕。
“嗯？”殷昭夕并不反感姜十的触碰，但还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手。
“你怎么了？”既是殷昭夕躲开了，姜十也便没有强求，而是继续问道。
“你想啊，那俩个小孩理应是从小被抓去的，这日子久了，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犬了，那二人说他们是犬，那便是犬，这已经深深刻在他们记忆里，难以磨灭掉了，若是此时再有人去同他们说，你们是人，你想，他们会作何反应呢？”
殷昭夕缓缓将自己所想道来，这一串话下来，姜十也不禁沉默了。
瞧着姜十这般不语，殷昭夕也没有过于执着要姜十回答，她接过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或许，死亡才会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此话怎讲？活着好歹还有希望，若是死了，那不是连希望都没有了么？”
却见殷昭夕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看向了姜十：“可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呀。”
瞧着殷昭夕眼底的苦涩，姜十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难过，他伸出手，想去摸摸殷昭夕的脑袋，却又想起刚刚她下意识的闪躲，手不知不觉就停在了空中，又赶紧收了回来。
“没事，以后我陪着你，你想去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殷昭夕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十的眼睛歪了一下脑袋：“此话当真？”
“这哪能有假？我姜十向来一言九鼎，你不喜欢临淄城，那等处理完清欢家里的这件事，我们便启程出发去凉州如何？”
姜十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殷昭夕瞧着姜十如此认真的模样，笑意浓了些许。
“说起来，来临淄城也好几天了，还未曾给我阿娘写过信，晚些我写过以后，可否交于清欢让她帮我派人送给我阿娘？”
“再等俩天，现在林府里人多眼杂，这件事情未有个了结，暂时还不可以。”既然姜十都这么说了，殷昭夕也不疑有他，俩人迎着天边余晖又朝着客栈走去。
“好吧，也不知道阿娘现如今在京中如何了，姜十，你说，为什么越国人要和我们打仗呢？”殷昭夕仍旧是不解，这些年来，越国几次三番发动战争的意图何在，不仅劳民伤财，还屡屡战败，失了各种颜面。
“许是越国内部在夺权，试图转移国民的注意力罢了。”姜十将自己的猜测讲述出来，殷昭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若是早些结束战争，我是不是就能回到汴京了？”
“想家了？”姜十关心地看向了殷昭夕，后者却并未流露出过分的思念，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嗯，想阿娘，想阿爹了。”
越看殷昭夕如此懂事的模样，姜十心里便更加不是滋味，说不上来是什么缘由，他更希望殷昭夕难过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将情感表达在脸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憋在自己心里。
“会结束的，等战争结束那天，我就亲手将你送回你的阿娘身边。”姜十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殷昭夕的脑袋，这一次，她并未躲闪。
“到时候，你还会走吗？”
“不一定，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姜十并没有正面回答，殷昭夕也没有再多加追问。
翌日，姜十一早便唤醒了殷昭夕，天初晓，且还朦胧着，俩人便已经来到了昨日的酒楼——明月楼。
“为何一早来这个地方？”待二人入座后，殷昭夕这才发问道，这一大清早，明月楼里少有人在，四处全静悄悄的，也好在这明月楼是全天营业，否则他们可能进都进不来。
“带你看一出好戏。”姜十点了一些个小菜作下酒菜，方才趁着过来的时候，他还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这会儿也拿了出来递给殷昭夕作早膳。
“好。”殷昭夕一边乖巧地啃着肉包子，一边瞧着姜十方才为她指的方向看去。
明月楼高，他们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这街道上的景物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倒是个看戏的好位置。
虽说天色尚早，但是大街上已经渐渐有了不少小摊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很快，待天彻底明朗时，大街上已是热闹非凡。
瞧着并未有什么异常，殷昭夕不免不解地看向了姜十，他便为殷昭夕解释道：“再等等，快了。”
正说着，林清欢的身影便映入了殷昭夕的眼底，伴随着林清欢的，还有林正禹。
“这……也是你叫过来的吧？”姜十听着殷昭夕的话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且看大街上人来人往，林清欢正高高兴兴地拉着林正禹的手到处乱跑，实打实的释放天性，而这街上的人又有何人不识得他们二人呢？显然，俩人很快引起了不少注目，打招呼的说闲话的都有，但这并不是二人此行的目的。
忽的，林清欢在一位跪在地上痛哭的女子面前停住了脚步。
“爹，你瞧……”林清欢对这位痛哭的女子饶有兴趣，她招呼着林正禹来到她身边，这林清欢大大咧咧的性子，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也就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当的地方。
一些好事的人也纷纷围在了林清欢二人身边，却见得那位跪在地上的女子是在卖身葬父，身后铺着一卷草席，隐隐约约似乎瞧得了里边有个人躺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呢？”林清欢瞧着她痛哭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在林正禹走过来时紧接着开口问道。
“小女……小女无能，家父病逝，却无钱财下葬，不得已之下，出此下策，愿卖身葬父，还望小姐可怜可怜小女……”
见这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破旧不堪，林清欢便下意识地想从兜里掏出钱给这位女子，却被林正禹给拦下了。
“清欢，不可。”林清欢有些不解地瞧着林正禹将钱袋拿了过去，她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女子，又看了看他，不禁挠挠头道：“爹，这有何不可？这等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费不了几个银钱的。”
说着，林清欢伸手就要去拿回自己的钱袋，可林正禹却将钱袋收到了自己怀里，瞧见她爹今日如此反常，林清欢不免有些疑惑。
“爹！”可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她爹从不会带着她一起出门逛街，难得今日林正禹恰好得了闲，又主动提出要出来逛逛，林清欢原是高兴极了的，却不曾想，她爹还是这般固执。
“知府大人，不就几个银钱的事情么，大小姐这可是助人为乐啊，您何必呢？”众人瞧见俩人似乎有情况，一些暗地里跟来的人便连忙出声替林清欢说话，这说者有心，听者自是被影响到了，渐渐的，这街上的人又开始围着他们议论纷纷。
“就是啊，不就是几个银钱的事情，知府大人怎的如此小气？”这一有人开了头，后边的人也就跟着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连林清欢也深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爹，怎么回事？这……”林清欢自觉好像闯了大祸，连忙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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