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噩梦

　　弗兰德刚把招生的事和孔晚青说完，李郁松就端着一杯竹芽茶凑到了孔晚青身边：“孔老师，喝一口？”
　　孔晚青道谢后接过茶杯捧在手里，跟着李郁松走到一旁较为安静的竹林里。
　　一边走，孔晚青还一边问李郁松：“李老师，史莱克学院在索托城这么长时间，想来也自有一套招生规则，能跟我讲讲这个招生活动吗？”
　　“当然可以。”李郁松笑着说：“那我就从头讲来吧。
　　所谓的秋季招生季，其实一开始只是巴拉克学院派人到巴拉克王国各个城镇上挑选学员的时间。
　　只是时间长了，各个中级学院魂师就把学员毕业的时间也调整到了这几天。
　　这魂师学院的毕业时间一调整，连带着我们这些高级魂师学院招生的时间也得跟着换，不然错开了这个时间，好苗子就都让别的学院招走了。”
　　“巴拉克学院？”孔晚青挑眉：“那不是……”
　　“对，就是上次来找我们麻烦的那个学院。”李郁松直接点头：“矛盾的缘来孔老师你也知道，我就不赘述了。
　　总之他们必然会干扰我们招生就是了。
　　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在他们的招生老师到索托城之前完成招生。”
　　孔晚青思索片刻：“弗兰德催的这么急，莫非他们就是这几天时间就到了？”
　　“对。”李郁松点头：“他们的老师后天到索托城，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后天结束招生。”
　　“时间这么赶？”孔晚青皱眉：“我这边阵法最快也要一天时间才能布置完成。”
　　李郁松微微皱眉：“不能提前吗？”
　　孔晚青摇头：“不能。”
　　李郁松接着问：“那推后呢？我们后天就能完成招生回来，等那个时候再布置阵法不行吗？”
　　孔晚青还是摇头。
　　阵法布置需在修建之前，天时地利缺一不可，犹如一条环环相扣的锁链，任何一环缺失都会影响阵法的整体效果。
　　“这……”李郁松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如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带一个孩子过去先进行招生，等你这边忙完了直接过来找我们汇合，如何？”
　　孔晚青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李郁松的提议：“好。”
　　“嗯，那现在就只有学员人选的问题了。”李郁松看了一眼正在烤烧烤的几人才继续说：“现在学院里够入学年龄的只有小白和小奥两个人，但要说魂力和武魂品质的话，那自然是小红更胜一筹。”
　　“马红俊会更具有展示性一些，但我这边有几个地方需要他来完成。”孔晚青低头看了一眼在茶杯里浮沉的竹芽：“这样，李老师你先带戴沐白过去，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带马红俊过来找你们。”
　　“这……那也只能这样了。”李郁点头道，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们史莱克学院往常的招生点都是设置在村口的，今年……怕是不行了。”
　　“山下肯定不行，我们才搬了校区都没人知道。”孔晚青把装着竹芽茶的杯子从右手倒到左手上：“对了李老师，往年那些来招生的学员都是在什么地方招生的？”
　　“索托城中心广场。”李郁松解释道：“每年这个时候魏城主都会在索托城中心广场上举办一场招生大会，为各大魂师学院提供便利的同时，也能增加一笔进账。”
　　“这样。”孔晚青眼中浮现出一丝思索的神色：“那看来我们今年也只有去索托城中心广场了。”
　　李郁松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租用场地的事我来处理，孔老师你做完你的事情以后直接到索托城中心广场来找我就行，到时候我会让小白在城门口等你们。”
　　“好。”孔晚青点点头：“我会尽量早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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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孔晚青披着星光回到了湖泊边的时候，云鹤正躺在草地上，几只带着萤光的昆虫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很显然，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草地上的云鹤就睁开了眼：“你那边弄完了？”
　　“嗯。”孔晚青把手里的卷轴丢在草地上：“吵醒你了？”
　　“……没。”云鹤从地上坐起来，伸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醒有一会儿了。”
　　孔晚青看了一眼云鹤有些发白的面色：“怎么，做噩梦了？”
　　云鹤没有说话，只是薅自己头发的那只手微微有些僵硬。
　　“还真做噩梦了？不应该啊。”孔晚青就地盘膝坐下，一边从地上的空间袋里拿阵石出来刻，一边说：“讲讲？”
　　“……”云鹤沉默许久以后，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晚青，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极北之地？”
　　孔晚青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是梦到什么了吗？”
　　云鹤定定的看着孔晚青，表情十分奇怪：“……是不是因为潜意识对极北之地感到恐惧？”
　　“恐惧？”孔晚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反问他：“我恐惧什么？恐惧极北之地？极北之地和我的关系你也不是不清楚，怎么会这么问？你睡懵了？”
　　“……”云鹤使劲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刚才你走以后，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梦到你死了。”
　　“就在极北之地，天上地下冒出来好多金色的锁链贯穿了你的身体，把你锁在原地，血顺着锁链流出来，直到染红了整个冰原。”
　　“……”孔晚青有些无语的看着云鹤：“你一天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没有，我只是……”云鹤一手摁着额头，思绪有些杂乱：“哎，我也知道是梦，但是那个场景实在太真实了，我……
　　就好像我真的在你跟前看着你……一样。”
　　“你这多半是上次被我吓到了。”孔晚青露出一个令人十分安心的笑容：“没事，那件事早都过去了，帝天所给予我的，我迟早会找他一件件的讨回来。”
　　云鹤依旧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算了。”孔晚青看着云鹤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劝，索性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你与其担心我会不会死，倒不如多刻两个阵石，毕竟明天我就得把大阵的主体布置出来。”
　　果然，云鹤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孔晚青的话给转移过去了：“怎么这么着急？他们催你了？”
　　孔晚青把空间袋里已经制作完成的阵石挨个拿出来，一遍检查一边说：“后天我要去索托城招生，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不确定，总不能你们都停工等我回来吧？
　　所以明天阵法必须得完成。”
　　云鹤点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埋头在空白阵石上刻画着基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