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7章尾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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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场连绵的细雨，尼格也在发愁。他们从格罗克玆出发一路进城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早就饥饿感爆棚了。
又因为这场雨的出现，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
“尊贵的客人，风味豆和松子还有花生米都已经备好了，请问还需要吗？”店长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呆头骑士有些犹豫。
老人的话语点醒了他。
咖啡是很美味没错，但说到底只是提神的饮料。
只是用来享受的咖啡，不足以满足他的饥饿感。
想要填饱肚子，还是得去酒馆才行。
“我……”他正犹豫的时候，旁边老人的声音响起：“稍安勿躁，想要好好填饱肚子，得等这场雨停了才行。”
尼格迎面看去，老人端起一小碗鱼干，顺带着拿起装着芥末粉的小盘，向他示意，“少年，要不要来尝尝这鱼干其它的滋味。”
“蘸上芥末粉的话，”呆头骑士拿起一根鱼干咀嚼起来，不明所以，“除了有点呛口，还有什么味道？”
老人笑了笑，没有急着回答尼格的问题，而是看向黑，“少年，你也来尝尝。”
“嗯。”黑应声，抓起一根小鱼干蘸上芥末粉，塞进了嘴里。
连同着辛辣和苦涩一同涌入，但是咀嚼片刻后却是海鱼真正的鲜美和醇香。
“是什么滋味？”老人注视着黑的一举一动。
黑沉思了一会，直到把整条鱼干都吞进了肚子，才缓缓开口：
“等待的滋味。”
“看来你有了不错的感悟。”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哈？”呆头骑士一脸懵，“等待是个啥滋味。这算什么感悟啊？”
黑笑而不语，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跟呆头骑士解释清楚。
他看向还端着盘子在旁边等待的店长，“放到那边吧，我们会吃完再走。”
“好的。”店长投以微笑，把甜点放置桌面。
“喂喂，等待到底是个啥滋味，说清楚啊！”尼格讨厌这份怪诞的感觉，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他被蒙在鼓里。
“等待的意义本身就是怀有期待的过程。”
“我们应该拥有‘等待本身就是一种享受’的态度，即使这个过程枯燥乏味，也能从中体会到别样的乐趣，这样才不至于为难自己。从而到达人生真正的完美协调。”
呆头骑士听得一知半解：“达到人生的完美协调，比如……”
老头装成一副高深的模样，“说不定你们把甜点吃完的时候，雨也停了下来。”
“好厉害！”尼格发出了惊呼，好奇的问，“这算是预言吗？”
呆头骑士好像完全会错了意，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老人也只能无奈地微笑，“呃，算是吧……”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试试。”
尼格想要验证这份预言的准确性，回到位置开始品尝咖啡。
先是一口狂饮，然后一手扫过，一大把风味豆灌入了嘴里。
“等待……也是走向‘完美协调’必不可缺的途径……”嘎嘣嘎嘣的声音传入耳间，老头的嘴角在不经意间抽了抽，“这个笨蛋，到底想做什么……”
好吧，品尝这个词有待商榷，对于尼格难看的吃相，或许用吞食比较适合。
黑好奇地问，“吃这么快干嘛？”
“我只是想快点验证那个老爷子的预言而已。”呆头骑士一脸坦诚。
“……呃。”黑无言以对。
老头小瞧了尼格自带的饭桶属性，这场雨的确还要下上一阵子才会停歇。
要是认真品味咖啡的美味，说不定能拖到雨停的那刻。但这样大口的狂饮……
“这是犯规好吧……”黑忍不住吐槽。
哪有人给预言掺加不可逆的推进力，话说，那还能算是预言吗？
“吃完了！”
不消片刻，就传来了呆头骑士胜利的宣言。他望向窗外，面带疑惑道，“咦？雨还没停？可我明明已经度过了等待的过程啊！”
黑一口灌入嘴里的咖啡差点直接喷出来，这熟悉的大嗓门，生怕老头听不见……黑回想起来，这熟悉的公开处刑，是呆头骑士的惯用伎俩，只是现在针对的对象换了个人而已。
黑现在完完全全的明白了，呆头骑士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可以吃的更快，然后利用这股不可逆的推进力来颠覆老人的预言。
之所以说是预言，说白了只是个预测。天气的状况，向来不会因为人言而变换。
扮猪吃老虎，呆头骑士远比他想象中的厉害。或者说，某人腹黑的属性，他才刚刚接触到。
虽然有些混淆概念的嫌疑，但是在嘲讽和打脸的方面，呆头骑士的做法无疑是成功的。
老人起身咳嗽了两声，脸色平静：“现在是没停，要不要走出去试试，说不定出门的时候天就放晴了。”
呆头骑士一脸好说话的样子，“预言真的会实现吗？好吧，我试试看。”
心里却想着：这个老头尽说些混淆视听的话，就像是个大忽悠。竟然还让黑心甘情愿地买单，看我现在怎么揭破你的谎言。
“尼格……”
黑目光瞥向窗外，觉得奇怪。
天空的乌云还未消散，这阵雨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了。
这种状况下，还能保持镇定是可以理解，脸皮厚的人都能做到。
但是也不至于有人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啊。
光是看天空的状况，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雨一时半刻停不下来。
老人这么笃定，肯定拥有自圆其说的能力。
“放心吧。”尼格投来自信的笑脸。
“试试看！”
咖啡馆的大门被推开，尼格和老人大步走了出去。
不少人也跟了出去看热闹，要是一个糟老头子胡言乱语，那也就算了，偏偏有了起哄的人，比如尼格……
不论在哪里，永远少不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笨蛋……”
黑抿尽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向外走去。
天空依旧昏沉如故，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格外清脆。
不用尼格开头，吃瓜群众已经议论纷纷。
“这雨也没停啊？”
“你傻了吧你，你还真以为天气会因为人言而改变？”
“改变天气，我看你去信神好了，认真祷告的话，神灵说不定会帮你实现愿望。”
“亏你敢说这样的话，不怕被宪兵队抓去蹲大牢。”
……
不算多的人群里，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声讥讽。
只有咖啡馆店长的面色依旧如故，黑投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道：“理希特纳尔先生是举世无双的剑圣，一剑破云，说不定真的改变天气。”
“一剑破云……”黑若有所思。能有‘剑圣’封号的人，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
呆头骑士见势头也差不多了，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开口道：“老爷子，看来你的预言不太准确呀，这个鬼天气，雨水一时半会可停不下来。”
“稍安勿躁，少年。”
老头提起长剑，脸上保持着笑意，“看我这一剑……”
沉寂的黑色长剑忽地发出哀鸣，铺天盖地的气息滚滚而入，浓烈的剑光从剑身涌出。
“破邪显正，开！”
罡烈的气劲冲天而上，破入穹苍，将浓云彻底搅碎，电光闪烁之间，一道惊雷炸响，红日缓缓的显露出真容。
没有乌云的阻隔，微暖的日光照耀大地，竟然真的放晴了！
黑心中一惊，在这之前，他心中已经做出了无数种破开云层的猜想，都不如眼前这惊天的一剑来的直白爽快。
这不是单纯的剑气，更包含了一种举世无敌，一往无前的剑意。
这是真正的一剑破云，一剑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