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7章 5322章 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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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邵言不适的睁了睁眼睛，再度看向四周，“不对劲！”“这是哪里？”周边明确有声音传到耳膜，邵言目之所及的汽车、行人等等事物大变样，“怎么会这样！”
邵言喃喃自语：“黑色、灰色。”所有的一切入眼事物全是这般令人沉重的色彩，少了绚丽夺目的本真。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说这个世界本就是旧照片形式？”邵言心惊肉跳，用手去摸了摸眼睛。
“手！”邵言盯着自己的手，浮现脑海的全色盲判断分崩离析。
邵言低头看向脚面、鞋子、袜子、裤子都有颜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低头的邵言站在人行横道起点，身后就是绿化带，低头的一刹那飞来横祸。
一辆灰色的汽车突然冲上了人行道，将神思不属的邵言撞飞。
感觉到危险，邵言下意识躲避已然来不及，身体腾空摔落压塌了身后的绿化带，脑袋重重的撞到了树上，温热的血液打湿头发，眼前一阵发黑。
视野中，邵言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深灰加浅灰构成，物体是这样人也是，黑色的地方极少。
邵言第一个念头排除掉瞎了的可能，色盲两个字深深的印入脑海，不过又因为能够看清自身的色彩，所有的判断推翻重来。
摸了把头上的伤口，明晃晃看到鲜红的血迹，“这双眼睛真古怪。”从地上爬起来。
车祸现场，肇事车再撞倒人后，冲向绿化带的石质围栏挡住了去路，四个轮子还在原地飞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躲过被碾压的命运，邵言摸了摸口袋想打电话报警，顺便叫救护车。
四周的行人，邵言感受到最大的恶意，居然没有人上前帮忙，仅仅瞥了一眼没多做停留。
灰色世界让邵言想到了人心不古，还得自救。
砰！呼啦啦！
油箱毫无预兆爆燃，邵言看向车里的司机，“白色的？”好奇怪！
火焰高涨眨眼间吞噬了半个车身，邵言明明能够离开危险地带，却转身冲上去拉开车门，死命的将白色的司机从变形的车里拖出来。
所有人在邵言眼中都是灰色，类似于柯南世界中作案的小黑，只能看到眼睛、嘴、四肢。
唯独肇事司机是全白，邵言好奇之下出手救人。
死沉死沉的，邵言咬着牙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安全区域，又一声爆炸响彻四周。
邵言听到行人惊恐的叫声，头晕目眩脚下打晃，伤到头部的症状突显，干脆坐到司机身边，抓住肇事者的手防止醒来后跑路。
直到警车赶来，邵言才敢放心大胆的昏过去。
头痛欲裂，邵言难受的睁开眼睛，消毒水的气味窜入鼻腔，手背上打着点滴，是医院无疑。
“得救了！”摸着头上缠着的纱布，邵言终于有一点活下来的欣喜。
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不大的地方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电视，住单间的邵言首先考虑的问题是，治疗费用谁出？
尿急，穿鞋下地，邵言把架子上的液体拿下来，走到卫生间。
方便完洗了手，邵言注意到镜子里的人。
“还是原来的模样没变。”说不出高兴多一点，还是惊讶多一点。
刚把液体挂架子上，身后的门开了，邵言转身看去。
两个小灰灰，这样的世界邵言一时接受不良！
没办法判断一个人的高矮胖瘦穿衣打扮，对他是敌是友，邵言内心是拒绝且抓狂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带来的深深恶意。
别人的眼中是有色彩的，打量被撞的受害人，漆黑的眼睛看过来，有种无形之间压力倍增的感觉。
“你好，我是肇事司机的秘书许杰，这位是调查事件的警员。”
两人从医生那里得知病人的一些情况，知道眼前人是个瞎子。
一个盲人被撞飞后，还能爬起来流着血去救肇事车上的司机，多么的不可思议，这才是两人为弄明白来此的真正目的。
主治医生给出的解释是：“盲人的听力比正常人高。”
这种解释说得通，两人还是想听听正主的回答。
邵言渴了，桌上有瓶矿泉水的大致形状，伸手去拿。
两人眼睁睁看着受害人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摩挲瓶盖处三两下拧开，不合理的地方落入眼中。
邵言再确定瓶盖完好这才打开，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
“请问怎么称呼？”许杰开口，“我们想了解一下事发情况。”
咦？警察不应该找不出他的身份？这话问的有点脑残，邵言皱眉看向开口的秘书，庆幸看到的不是血盆大口。
“不是有监控？”邵言纳闷，他还等着警方调查出原主的身份，好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
警员笑着说：“监控有部分出入。”
“哦，我叫邵言，只记得事发时的事。”邵言要手机没手机，要钱包没钱包，不装失忆也失忆了。
“你是指？”警员听出言外之意，“身份证号码、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以及身边亲朋好友的名字等等信息都不记得了？”
“可以这么说，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邵言坦然无畏。
许杰皱紧眉头，出去叫来主治医生。
又多了一个小灰，邵言猜测可能是医生之类，果然听到对方开口。
“大脑受创，脑震荡未恢复，需要时间。”医生说的极为保守，不去给年轻的盲人再添更重的心里负担。
许杰人精，用眼神示意医生，去看邵言手里的矿泉水瓶，仗着对方看不见，向医生做了一次之前病人拿水的动作。
邵言不明所以，姓许的秘书在模仿他？脑子抽了？
不对，是在做给医生看，为什么？邵言满脑子全是问号。
“你的眼睛？”医生跟着好奇起来，伤者送来医院时，为了避免出现漏诊做了全面检查，自然对眼睛这一块有所了解。
邵言瞬间恍然大悟：“我能看见一些影子不是瞎子，应该接近于全色盲。”
这就说得通了，警员和许杰对视一眼，疑惑不解的地方有了答案。
邵言说了当时的情况：“听到爆炸声，没有人来施救，我找到肇事司机身上的电话报警并叫了救护车。”当时他的身上一无所有，出于种种考虑，才会去救司机。
从不掩饰找司机算账的心思，邵言问：“还有什么事？”
许杰尴尬一笑，难怪找到老板时身边这位受害人死死抓着老板的手不放，到了医院才松开。
“医疗费用以及后续赔偿我会负责，请安心养病。”许杰多余的话只字未提，同样庆幸老板出事撞的是这位盲人，换作其他人可能真就没机会送医救治。
“司机是酒驾、毒驾还是疲劳驾驶？”邵言必须有个大致了解，赔偿的金额和定罪挂钩。
“都不是，有人精心策划。”许杰话说一半点到为止。
“警方会帮你找到家人。”警员说。
邵言点头谢过，内心其实不太愿意和原身家庭接触，穿越到现在从未享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暖，不如独自一个人生活。
医生负责的重新为邵言做了眼部检查，眼睛对可见光的折射确实没反应，然而邵言却说能看到，这就奇怪了！
邵言看物体除了没颜色外十分清晰，小动物也一样能看到全貌，唯独人在他的眼睛里变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说话声音不同，外表两只眼睛一张嘴。
不是眼球病变，邵言有所保留的在医生面前展现出，可以看到一点灰影的状态。
许杰回去见老板，一五一十汇报完。
“不是行人见死不救，而是压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爆炸产生的热量被不远处的红外自动报警器捕捉到，消防、警察和救护车即便赶到，车子和人已经被大火吞噬，存活的希望渺茫。”病床上的赵旭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单单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身上的问题更大。
“好好照顾。”没有邵言，赵旭可以想见后果，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好的。”许杰说起另外一件事，“大师已经找到，让他来这里，还是出院后再去？”
赵旭不是蠢才，心中怀疑渐起：“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大师故意找机会制造事端，从而提升知名度，拉关系和捞金一并囊括在内？”
许杰大惊失色道：“预约金已经付了！”
赵旭思前想后，回忆种种在外场合，仅有一次经朋友介绍，在一个酒会上见过那名大师，要给他算上一卦，当时不信这些拒绝了，朋友直说可惜，言及大师有真本事，已经给好些名人看过，听说也做风水生意见，捞金速度不亚于明星。
“再去找一位。”一旦萌生疑虑，赵旭可不愿意被阴险小人拿捏。
“好的。”许杰这就去办。
转天，邵言收到了两部手机，一部是触屏智能机，一部是盲人用的类似老人机，感叹许秘书考虑的真周到。
字在邵言眼中即不是灰底白色，也不是白底黑色，更不是深灰加浅灰，而是绿色。
只有手机屏幕里的字是绿色，写在纸上或是其他地方的字都是明暗不同的灰。
老人机也是一样，为此邵言打开了电视，找到有字幕的频道，绿色！
邵言都快被坑爹的视觉搞蒙圈了，最终留下了那部智能触屏手机。
里面有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一个是新办的本机卡号，一个是许秘书的电话号，邵言感谢对方用心。
翻着手机刷着新闻，邵言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发展和现实世界差不多，赚钱的方法会的就那么几个，如今被盲人这个类别拍死在了沙滩上。藲夿尛裞網
盲人造飞车编写程序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想被抓进研究所切片，明星就更不用提了，长得再好没有后台，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调酒师勉强可以，问题是哪怕有聘用调酒师的地方，不提盲人这个主因，单论资格证书的考取，大门并不会向邵言敞开，没证书谈何机会？越想越郁闷。
盲人能做的工作，不是按摩师就是钢琴调音师，再就是不靠谱的心里医生。
这些职业都需要在正规专业学校学习，并考取相应的资格证书，邵言对按摩和钢琴一窍不通。
“有点想念好为人师的王八蛋！”邵言叹气，“也不知道救下的肇事司机是不是萧凛？”
邵言对按摩有抵触，不是瞧不起这个行业，而是对于所要接触并服务的人，谁能保证没有传染病，或是心术不正？
邵言特意上网搜了一下，关于盲人按摩师这个职业，说是按摩不需要脱衣服，有些时候客人反过来占你便宜，浑身上下长了嘴也说不清。
现如今的社会，长得好看不分男女，都会被心思不纯的人盯上。
钢琴调音师看上去优雅且艺术，但是，邵言翻了翻网上愿意招盲人的地方，少之又少。
琴行卖出去的钢琴有两年免费维修，终身质保的售后服务，调音师只会调音不懂修理，遇上糟糕的情况很容易被认为不专业。
至于说心理医生，邵言心道，他都想去看心理医生，一个心里有病的人做不了医生，何况，要上学要考试，这笔庞大的支出以及耗费的时间，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出成效。
能够提供盲人工作的地方屈指可数，邵言心道：“就连瞎子摆摊算命都没戏，也不知道原身有没有余钱，欠不欠外债？车祸赔偿金能拿到多少？”
“做投资的话都得是长钱。”邵言自认没这脑子，怕赔得底裤都不剩，“坐吃山空更不是办法，愁死人了！”
邵言深刻意识到，来自金钱上的沉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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