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0章阴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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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无常第2章当长无常很孤独的
“没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在我的注视下他倒是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一阵的头大。他竟然只记得他叫叶许，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样子，他成为不了长无常了。
喝完孟婆汤，还能记得的，那是生前最深刻的事情。或遗憾或愧疚，或欢喜或悲伤，不论经历多少次的投胎轮回都忘不掉。既然忘不掉又怎么能再开启一段生活，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去处就是留在这里，成为长存的长无常。
不过像这孩子这样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有很大的怀疑是不是孟婆汤没给他喝够。想来也不太可能，孟婆汤只需一口就能让人的记忆忘得干净。否则以那味道，没几个好汉能完完整整喝完一整碗。
“真是奇怪了。这记得也太少了呀。“我小声地喃喃自语着，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的表情既迷茫又无助，像是下一秒我就会把他抛弃一样，饶是我这样的无常都有点心疼。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尽量温和地对他说：“没什么事，走吧我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
他很乖，听着我的话也没有多问，跟着我走了出去。
我故意地从前门出去，想看看我上司和孟婆还在不在，不出我所料，没有半个人影。
我不住地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们。我两个上司也就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来帮忙解决这小孩的事。可这孟婆呢，又不是我上司搁这玩失踪，我还想找人仔细问问这小孩的详细情况呢？
我带叶许走过了两条街，停在一处破旧的商铺。叶许看着我，我知道但我不去看他，这地方是卖衣服的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吧，但事实上就是卖衣服的。
我用力地敲起了门，不出意料的无人答应，像是死人一般的安静。于是我一脚踹向关着的大门，不出我所料，在门要踹坏之前，门开了。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事实上这货没看起来那么老。我们无常的样子就是临死的样子，这货其实死的时候才三十岁，奈何长得显老加上祖传的少白头，，以至于在无常中被叫做白老头。
但我从来不这么叫他。因为我是替他收尸的，我知道他的年纪，所以我叫他小老头。
“小老头，店门关着干嘛？“我问着他。
小老头本来没看见是我正想发作一下，听到我的声音直接扑了过来，搞得我连忙带着叶许保持距离。
“师傅，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小老头对着我就是一阵撒娇，看着他这副年纪苍苍的样子，我身上虽然没有起鸡皮疙瘩，但还是来了恶心的感觉。
忘记说了，这货成为无常也是我带的。
“保持距离，我来不是想你。呐，我收的新徒弟，你个师兄不得给他做身好衣服啊。”我指了指身旁的叶许，对着小老头说道。
小老头听着我的话，看了我好久。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叶许，一把拉着我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师傅，你好久没收徒了，这个小孩什么来历啊？不会是能未来的长无常吧？”
我看着他，不禁感慨这逗比为什么老天爷给他的脑子还不错啊。我知道瞒不过他，对着他说：“不确定，但他应该是有机会的。”
小老头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容，对着我说：“师傅太好了，若是真的他能成为长无常，就来接我的班吧。师傅，本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的，我马上要走了。在这鬼门关待了这么久，我也算想明白了，有些事不如忘了。这些年，我也算攒了点钱，我想去投胎了，怎么说也能排进上三层吧。“
我看着他，本来还想再说一点，可看到他眼神里的坚定我就不好讲出口………
小老头带着我俩进了店，虽然这店表面看着挺不堪的，但里面确实还不错。从唐宋开始到现代，该有的服饰都有的，连西服也有。我让叶许好好挑，他挑了一件衬衣，白的，
然后我让他跟小老头去了里间，在那里的衣服才是真的我带他来买的。
那里的衣服只有一种款式，就是长袍。那种长袍是用鬼门关才有的丝布做的，穿上就能够去往人间，这件衣服就是所谓的无常衣。
毕竟无常再怎么样也只能是鬼魂，没有这件衣服去了人间在阳光之下，只有一种结局就是魂飞魄散。
我在外头等着，想着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小老头的时候。
小老头名字叫孙进，活的时候是个考不上举人的书生，唯一的家当就是祖上流
俗世无常第2章当长无常很孤独的
传下来的衣店。衣店不大，却是他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
到有一年，孙进考上了举人，却被当地的县官要求交一笔举人钱，交不出就革除功名。多少年的寒窗苦读啊，好不容易考上的举人，孙进当然不想革除功名。他当然知道交举人钱是不合法的，但那县官的势力让他知道告官是无用的。孙进东凑西凑，离那笔举人钱还差不少。这是有人让他拿衣店去抵押问钱庄借钱，待功名到手何愁无钱，赎回衣店更是易如反掌。
出法子的人是他自幼的同窗，于是他信了。最后的结局是功名和衣店两失，他唯一的母亲也因为这事死了。他没钱想去那同窗去借钱殓母，却看见了那县官给了那同窗举人状。这才知道，自己失去的功名被同窗夺走，于是怒火翻涌提了刀想杀死贼人，却被抓住处死。
我记得小老头死的时候，我看见他最后的一面，我看见了我当了无常以来的最浓烈的失望。
我记得小老头见到我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话：“善恶有报是不是真的？“
我记得我看着他，我想告诉他是真的，但我看着他说不出口。我只能说：“我是无常，只会收尸，善恶因果我管不了。“
后来，我带着小老头成了无常。他喝下孟婆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记得生前的事情，但记得多少就不知道了。然后他成了长无常，成了和生前完全不一样的逗比。从这家店的前任主人手中接过手，成了这家衣店新的主人。
我看着叶许穿着那件灰色长袍和小老头从来，但我的注意点却没在叶许的身上，而是看着小老头。
小老头要走了，长无常很孤独的，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我这样想着，心中对自己说着………